第44章 真心
第44章 真心
陸織許心說, 她怎麽會吃自己的醋。
“你沒做什麽錯事,我吃醋幹什麽。”陸織許指尖繞了繞腰間的衣帶,慢吞吞說。
【老婆這般說, 是在賭氣嗎。】
謝白嶼低着眉眼。
【還是因為老婆并不在乎我,所以根本不會生氣。】
陸織許覺得再不說點什麽,謝白嶼又要腦補出她根本不在乎他只是在跟他虛與委蛇了。
也不能讓謝白嶼覺得她完全不吃醋。
萬一之後他就仗着她的“大度”亂來呢。
陸織許拽了一下謝白嶼。
謝白嶼微怔, 順着陸織許的力道。
陸織許讓謝白嶼靠近她,身體半低。
接着, 陸織許伸出手指, 對着謝白嶼的額頭狠狠彈了一下。
陸織許盯着謝白嶼的眼睛,語氣放重, “笨蛋啊, 我當然會吃醋。”
【老婆,生氣了。】
【老婆終于......也會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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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謝白嶼的心聲,陸織許感覺心裏不是很暢快, 好像她很不在意謝白嶼一樣。
她雙手并用,掐住謝白嶼的臉,往兩邊扯了扯。
謝白嶼的肌膚被陸織許的手指摁出細微的痕跡, 他微微眯起黑色的鳳眸, 語氣含混,“......老婆, 你這般做,是因為吃醋生氣了嗎?”
陸織許淡淡哼了一下:“不是。”
少女揚着眸光,脆生生說, “我是想告訴你我也是有脾氣的, 如果遇到會讓我吃醋的事情,我也是會吃醋的, 不是我很大度。”
謝白嶼的睫毛輕動,他抿了抿唇,有些掙紮,片刻,緊緊盯着陸織許,沉聲,“那老婆現在為何不吃醋。”
【老婆,是在安慰我麽。】
【很明顯,我與那人在這段時間是生活在一起的,這是很重要的事情。】
【老婆竟然不吃醋。】
【也是,我這樣的怪物,怎麽可能得到老婆的毫不保留的愛。】
謝白嶼心聲陰郁。
陸織許驚呆了。
謝白嶼不是一般的矯情。
單看他陰冷沉郁的神色,完全看不出來。
陸織許覺得,如果不聽心聲,看謝白嶼的狀态,她現在大有可能認為謝白嶼是在重新看到“白月光”後,對她的喜歡産生了懷疑。
陸織許迅速思忖,決定配合謝白嶼演一演。
“我......”陸織許垂頭,“謝白嶼,你不要逼我了。”
少女聲音忽然帶了些委屈,不開心。
謝白嶼的手扶在陸織許的肩膀,緊張,“老婆,怎麽了?”
陸織許:“還能怎麽了,是因為你非要戳破我。”
“我當然不喜歡有另外的女子陪着你。”
當然,如果是她自己,那就沒事,陸織許對自己非常具有免死權力。
“但是我不想讓你我變成壞人。”陸織許悶聲。
陸織許瞧了眼現代自己的方向,對謝白嶼說:“人家在微末之時幫你,那麽善良,要是我就因此吃醋,讓你讨厭人家,那我們也太壞了吧。”
【老婆,當真善良。】
謝白嶼的手收攏,他深深地看着陸織許,聲音很啞,“老婆,是我的錯,沒有考慮到這一層。”
“但是,只此一例,以後不許了。”陸織許掐掐謝白嶼的臉。
謝白嶼的心輕輕顫抖。
謝白嶼黑眸翻湧着暗色,鄭重道,“除了老婆,我不會與任何女子牽扯關系。”
陸織許看謝白嶼如此樣子,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發,好像在摸一只大狗狗哦。
簡陋的洞穴中,穿着睡衣的現代陸織許吃着烤兔肉,看了眼荒蕪的天空,嘆口氣,“這個地方也太破了。”
“我的游戲機馬上就沒電了,連充電的地方都沒有,好麻煩哦好無聊哦。”
“那個少年也不知道去哪裏了,找食物需要那麽久嗎?”
“到底是我是這裏的土著,還是他是這裏的土著呀。”
“他真煩,簡直有病,兇巴巴的。”
山石後跟謝白嶼在一起的陸織許:“......”
陸織許尴尬,沒有讀心術的情況下,謝白嶼看起來确實很欠揍。
“老婆,看來,我與她的關系并不好。”謝白嶼輕輕松口氣,呼吸落到陸織許的耳畔。
【絕不能讓老婆誤會。】
“我只對老婆擁有真心,這段記憶,我不記得,想來是不重要的。”謝白嶼垂眸,對陸織許鄭重說。
陸織許瞪了他一眼,用手指彈他的額頭。
“怎麽可能不重要,你不要掩耳盜鈴。”
謝白嶼的眼瞳流露出一絲委屈,他低斂睫毛。
陸織許想了想,她催促謝白嶼,“你過去,與她會面。”
也許謝白嶼跟現代的自己聊聊天,就能恢複記憶了。
謝白嶼靜靜看她一眼,忽然抓起陸織許的手。
陸織許:“?”
“你幹嘛?”
謝白嶼沉聲,“我要與老婆一起。”
陸織許甩開謝白嶼的手,冷靜說,“不行。”
過去的自己與現在的她見面,那豈不是會亂套嗎。
而且,她跟謝白嶼一起出現的話,肯定就與過去不同了,那幻境的內容就不是過去的記憶了。
謹慎起見,陸織許推了謝白嶼一把,讓他自己去。
“這個時期的你本來就是與她相處,怕什麽,快去,又不會吃了你。”陸織許對謝白嶼做了一個加油鼓勁的手勢。
謝白嶼:“?”
【雖然老婆說她其實吃醋了。】
【但我總感覺,老婆一點也不像在吃醋。】
【不行,我不能過去。】
謝白嶼看了眼山洞裏的少女,心髒微微收緊,他蹙眉,回到陸織許身邊。
陸織許:你是有分離焦慮症嗎?
陸織許撓撓臉,覺得也不能強求。
這是謝白嶼的記憶,他想不想起來,與他有關,他這抗拒的态度,估計靠近了也想不起來什麽,他不願意去回想。
陸織許頓了下,等等,話說回來,她也失去了一段記憶。
可她完全沒有失去記憶的感覺啊。
陸織許覺得此事怪異,還要再探究探究,暫時沒有把她就是這現代女子的事情告訴謝白嶼。
死過了一次,她處事比較謹慎。
但她放心了許多,至少,她能猜到,謝白嶼對她戀愛腦,是因為她自己。
她可以坦誠地接受謝白嶼的好了。
“我要留在老婆身邊。”謝白嶼回到陸織許身邊,聲音低低,帶着祈求。
曾經的謝白嶼,絕對不會把這樣的話說出口,坦誠地表達自己的情感。
陸織許随意點頭,“行行行,留留留。”
行吧,在荒郊野嶺不需要分享食物,她自己一個人吃獨食應該很快樂。
另一邊,現代陸織許抱怨了一會兒後,很快被烤兔肉的香味安撫。
“既然他不回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将這些兔肉都消滅了。”現代陸織許笑眯眯,咬了幾口,思索着,“不過,這般吃總是會膩,要是有調味料就好了。”
陸織許趴在巨石後,悄摸摸地觀察着山洞中的現代陸織許,很是認真。
【老婆......】謝白嶼心聲忐忑。
陸織許越是在意那與少年時期的他在一起的女子,他就越是擔心她對他失望。
“老婆,此試煉,應當結束了。”謝白嶼聲音沉下。
陸織許回神,看向謝白嶼。
她本想勸他再等等。
沒想到,謝白嶼擡起蒼白的手,骨節分明的指節化成利爪,猛的刺向他自己的身體。
陸織許:“?!”
草!
自己捅自己,謝白嶼,你真是個狠人。
*
謝白嶼都可以捅自己了,說明他完全沒有被試煉的內容蠱惑沉浸在試煉幻境中。
第三道試煉結束,陸織許和謝白嶼通過試煉。
琉焰聖吟的鳳首和琴弦已經粘了回去,它微妙地看着成功通過試煉的謝白嶼和陸織許,規規矩矩說,“你們已經成功通過試煉了,按照約定,我會成為這人類少女的神器。”
【作為收複了神器的人類,快點激動地迎接我吧。】
“疼不疼?”陸織許正在緊張地撫摸謝白嶼的腹部。
方才,她看的清清楚楚,謝白嶼的爪子硬生生将腹部捅穿了。
“怎麽沒有血?”陸織許很擔心。
她的指尖隔着衣衫觸摸敏感的地方,謝白嶼的耳尖通紅,呼吸加重,他腹部線條收緊,低啞說:“老婆,我沒事。”
“因為是用我自己的爪子将我的血肉傷害,武器和傷口可以互相吸收,所以無礙,不傷及性命。”
陸織許覺得,這種事情在原理上沒有問題的,但疼是真的疼。
“怎麽會沒事!”陸織許緊張,“你要對自己好一點呀。”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仗着自己沒事就總是傷害自己的身體嗎。”
“老婆,對不起......”謝白嶼緊繃着肩膀。
“對不起有用,要人民警察幹什麽。”陸織許松開撫摸謝白嶼腹部的手,氣鼓鼓盯着謝白嶼,“你怎麽總是不照顧好自己呢。”
表面答應了,但下次遇到事情,該傷害自己還是會傷害自己。
謝白嶼的眸光暗了暗。
【作為怪物,我的天性如此,老婆越是接觸我,越是覺得我惡心。】
陸織許頓了頓,覺得謝白嶼真可憐。
從小到大沒人愛,所以不知道怎麽愛自己。
【我還是應當注意與老婆的距離為好。】
陸織許:“???”
什麽?
不行!
好不容易從死人一樣冰冷的臭臉模樣變的乖一點了,難不成要變回去嗎。
“等等。”陸織許揪住謝白嶼的袖角,她擡起眸子,丢謝白嶼露出一個軟軟的笑。
謝白嶼果然怔然。
陸織許趁機說,“以後你若是要以傷害自己為代價,不得不的情況下,可以,但是,你要與我商量。”
謝白嶼眸光微動。
“因為你是我的,所以,你要聽我的話。”陸織許看着謝白嶼說。
謝白嶼的臉龐僵住,下一刻,他猛的将陸織許扯進懷中,灼熱的呼吸擦過她的脖頸,幾乎要親密地撕咬上來。
琉焰聖吟猛的撥動琴弦,“你們......那個什麽,人類少女,你可以收複我了。”
【陷入情愛的男女總是不知輕重。】
【這世界的愛情都是沒用的。】
【我的前主人為了愛情而死,可惜。】
陸織許:因為情傷而死,一種鐵血故事定律罷了,她沒必要在意這種警戒。
陸織許的手指落在謝白嶼的臉,扒開他埋在她鎖骨上的面龐。
謝白嶼撩起睫羽,眸光清潤,睫毛黏着情.動的潮濕霧氣。
陸織許看一眼,心神動蕩,趕忙收回視線,她推推謝白嶼,讓他站一邊。
陸織許将琉焰聖吟收複,她拿着鳳首箜篌,感覺它好重。
“都神器了,能不能讓自己變的輕一點,你這般也太重了。”陸織許手疼。
琉焰聖吟的琴弦哆嗦了幾下,“主人,你......說我重?”
“我竟然很重嗎?”
“從來沒有說過我重。”
【重了的我,是不是就不好看了。】
【難道,世人喜歡體重輕一些的神器。】
【可我天生就是這個模樣,若是要輕一些,只能把鳳首摘下,但那樣我就會很醜。】
陸織許:“?”作為一個神器,你竟這般在意自己的外貌嗎。
“不過......習慣了就好。”陸織許改口,“你這般威武,還是神器,重一點無妨。”
琉焰聖吟這才緩了口氣。
陸織許蹙眉,認真下來,詢問琉焰聖吟,“對了,第三道試煉的幻境中,那女子為何會出現在深淵?”
“方才我與謝白嶼見到的幻境不是全貌吧。”
琉焰聖吟慢悠悠撥動琴弦,懶散說,“我哪知道,這是你身旁那魔的記憶,又不是我的記憶。”
“我不知道。”謝白嶼攥緊指骨,冷冷道。
【我這般遮遮掩掩,若老婆有心追究,會不信任我。】
【這蠢東西真該死,竟影響我與老婆的感情。】
謝白嶼擡起手,忽然抓起琉焰聖吟。
陸織許疑惑。
謝白嶼黑眸帶着清潤,平靜說,“老婆,既然它這般重,我就把它放在虛空中了,老婆需要的時候,我會放它出來。”
謝白嶼攥着琉焰聖吟邊緣的指骨帶着狠厲。
琉焰聖吟的琴弦慌張撥動,“不不不,人類少女,我的主人是你啊!”
陸織許想,她天天抱着一個神器太過張揚顯眼了,這會讓她很不安全的。
放在謝白嶼的虛空中,又安全又隐蔽,也不會被天幽仙祖派來的修士搶走,是個絕佳的存放地點。
陸織許讓謝白嶼把琉焰聖吟放入虛空,接着,陸織許試圖喊了喊沉睡的方左和夢姨,兩人都沒有反應。
陸織許戳戳謝白嶼,“謝白嶼,你把琉焰聖吟拿出來。”
謝白嶼:“好。”
他淡淡地将琉焰聖吟從虛空中拽出來。
琉焰聖吟詭異地安靜片刻,才緩緩開口,“......人類少女,怎麽了?”
【這虛空中,竟然有巨魔,我感覺很熟悉。】
【這個魔的身份,不是普通的魔。】
【難道......他與我的前主人上古巨魔衛新煙有關。】
陸織許一怔。
上古巨魔衛新煙?
深淵誕生後,沒有主人的琉焰聖吟在深淵中飄蕩了數百年,如果琉焰聖吟有前主人,那就是在謝白嶼出生之前。
陸織許忽然有一個猜測,上古巨魔衛新煙,難道是謝白嶼的父母之一。
可為何會有神族與流落在修真界的上古巨魔誕下了孩子。
陸織許感覺,好像很狗血的樣子。
陸織許看了看正在用嫌惡眼神盯着琉焰聖吟的謝白嶼,她心尖顫了顫,忽然慌張将琉焰聖吟從謝白嶼手中搶到自己懷裏。
琉焰聖吟慢悠悠動了下琴弦。
琉焰聖吟:【我的這位新主人終于知道要保護好我了嗎。】
“老婆?”謝白嶼察覺到陸織許的情緒緊張,他擔心地看着陸織許。
“我有話要問琉焰聖吟。”陸織許咽了咽,叮囑謝白嶼,“你也要聽。”
謝白嶼頓了下,他點頭。
【我都聽老婆的。】黑色的碎發下,謝白嶼的黑瞳緊緊看着陸織許。
“你認識上古巨魔衛新煙嗎?”陸織許試探地問琉焰聖吟。
琉焰聖吟周身的光暗淡了瞬間,它琴弦緩慢撥動,對收複了它的陸織許誠實道,“......我的主人,她是我的前主人。”
“那你覺得衛新煙跟謝白嶼長得像嗎?”陸織許問。
謝白嶼詫異。
片刻,琉焰聖吟說:“像。”
陸織許這麽一問,琉焰聖吟就懂了。
【作為神器,我果然是有用武之地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位謝白嶼,是我前主人衛新煙的孩子。”
“......”
“衛新煙作為上古巨魔與神族帝王豐鹿相戀,不被神族所容,為了避開紛亂,她到達了修真界。”
“但豐鹿的弟弟不肯放過衛新煙,因為一些舊事恩怨,他憎恨衛新煙,他早早地被驅逐在修真界,當衛新煙到達修真界後,他就想辦法讓修士們圍剿了衛新煙。”
“仙魔大戰後,衛新煙死了,我作為她的神器,營造了深淵這個幻境,等待新主人出現收複我。”
将已知的事情說完,琉焰聖吟的琴弦忐忑地撥動,“但我不知道衛新煙的孩子一直在在深淵中。”
“衛新煙死去後,我就是一個流浪的神器罷了。”琉焰聖吟有些害怕謝白嶼。
陸織許思考,豐鹿的弟弟,不會就是天幽仙祖吧。
這天幽仙祖簡直是天性報複社會的毒瘤啊。
琉焰聖吟從幻境中看到了謝白嶼少年時期的凄慘生活,它很是心虛,“我可以用幻境重溯我主人衛新煙的事情。”
“不必。”謝白嶼冰冷陰森的聲音響起。
陸織許意外。
琉焰聖吟被謝白嶼的爪子扯起,扔到了虛空中。
陸織許頓了頓,看謝白嶼,謝白嶼眉目冷淡,有點沒什麽情緒。
“你......不在乎你父母是怎樣的人麽?”陸織許輕聲。
“我早已不需要知道他們是何人了。”謝白嶼平靜說。
【老婆現在能夠接受我,我不想讓老婆被我的過去困擾。】
陸織許心神微動,她輕輕眨眼,看了謝白嶼一會兒。
“謝白嶼,既然琉焰聖吟已經收複了,我們先回魔宮吧。”陸織許對謝白嶼提議道。
陸織許讓謝白嶼帶她出來就是為了琉焰聖吟,這會兒,她想回去,躺在寝殿的那張熟悉的大床上,好好睡一覺,休息休息,養足精神。
陸織許再次讓謝白嶼把琉焰聖吟拿出來,弄醒了失去神智的夢姨和方左。
“陸姑娘,你真是俠肝義膽。”夢姨看到陸織許收複了琉焰聖吟,用溫柔的聲音連連誇贊陸織許。
陸織許感覺夢姨把修士中所有的美好品格都誇到了她的身上。
她臉都紅了。
“嗯,老婆很好。”謝白嶼難得贊同夢姨的話,冷淡着臉,不緊不慢說。
陸織許:“......”
她催促謝白嶼回魔宮。
謝白嶼不在魔宮的時候,魔宮和魔城內的魔都如往常般,不帶任何混亂。
謝白嶼雖然很冷酷殘忍,但是在他的治理中,深淵的管理非常安定。
謝白嶼回到魔宮,魔族屬下們恭敬迎接。
“尊主,潛藏在魔宮的細作已經抓到了,全都殺了!”魔族屬下歡快邀功。
“一些跟往常一樣不安分的,殺了!”
“想趁尊主您不在的時候篡位的,也殺了!”
陸織許頭皮發麻:忽然回憶起了在謝白嶼帶領下魔族們的兇殘嗜血作風。
一匹巨大的雪狼沖出來,繞着謝白嶼的腳興奮地轉來轉去,馬上就要激動地撲到謝白嶼身上了。
【嗷嗷嗷,主人回來了!】
【嗷嗷嗷!】
【嗷嗷嗷,主人跟他的老婆離開這麽久,現在應該有幼崽了吧!】雪狼露出激動的目光。
陸織許:“???”
謝白嶼怎麽教的???
謝白嶼冷着臉,他滿身陰鸷,漠然冰冷,簡單處理了一下事務後嫌棄地讓屬下們退下。
屬下早就熟悉尊主這冷酷無情的強大作風了。
陸織許試着摸了摸雪狼,得知雪狼的心聲是無害的憨憨後,她就放心大膽地摸雪狼玩了。
上一世,她不是沒有看到過謝白嶼的這匹雪狼,但是根本不敢碰。
一個體型巨大,牙齒鋒利,四肢矯健的跟着嗜血大魔頭的恐怖雪狼,陸織許怕她碰了後這雪狼一口咬掉一個她的腦袋。
謝白嶼沒有理會夢姨和方左,夢姨和方左自己找了安頓的地方。
回到寝殿,陸織許美美地吃了頓飯。
雪狼屁颠屁颠地跟着她,看上去很喜歡她。
陸織許找了個東西當球,把球扔出去,雪狼開心地撿起,瘋狂搖着尾巴跑回來,陸織許再次扔了個球,雪狼繼續開心地跑出去,跑回來。
【嗷嗷嗷,她好溫柔。】
【嗷嗷嗷,我好喜歡。】
雪狼是謝白嶼被封印後随便撿的一個魔獸,本來要殺了它,但是他剛被封印的時候身體虛弱,雪狼知恩圖報,幫助他撕咬走了一些要攻擊他的魔獸,自那以後,謝白嶼就留下雪狼了。
謝白嶼的性情冷淡,平日只會帶着雪狼厮殺,其他的不會顧忌。
這是雪狼的狼生裏第一次有人為了單純的快樂與它玩耍。
【好好玩,嗷嗷嗷。】
雪狼興奮萬分,一直賴在陸織許的身邊不離開。
陸織許陪雪狼玩了會兒,感覺有點奇怪。
她發現謝白嶼一直沒有過來。
怎麽回事?
她還以為他去換衣服什麽了,等會就回房間了。
陸織許思忖,她撓了撓雪狼的腦袋,“你去把謝白嶼喊過來。”
雪狼現在很喜歡跟陸織許玩,很快就聽陸織許的話咬着謝白嶼的衣擺過來了。
陸織許算了算,時間很短,也就是說謝白嶼就在門口不遠處。
他幹什麽。
陸織許想起上輩子偶爾看到謝白嶼,他站在寝殿門口的長廊上,目色幽冷陰鸷,猶如地獄裏爬出來的厲鬼。
“你不累嗎?也過來休息呀。”陸織許拍拍屁股下柔軟的床。
沒有什麽能比得上出去幾天然後回家在床上休息更幸福安閑的事情了。
陸織許又拍了拍床,對謝白嶼招招手,“愣在門口幹什麽。”
随着陸織許拍床的動作,床帳的鈴铛發出震動的聲音,晃動着清脆聲響。
陸織許的手像觸電一般,猛的收回,她抿起唇角,乖巧地看着謝白嶼。
謝白嶼的視線深深掃過床帳上的鈴铛。
說來也奇怪,他的寝殿為何要擺放這樣的床帳。
不過,鈴铛響動時,陸織許的面容靡麗勾人。
“老婆。”謝白嶼聲音低啞,長腿邁進,黑衣帶着外界的冰涼氣息。
陸織許:“你累不累?渴不渴?剛才在外面幹什麽呢?”
“如果我不喊你,你是不是就要一直在外面呀?”陸織許很疑惑,“為什麽啊?”
她回來後,就有點絮絮叨叨的。
謝白嶼撩開床帳,他俯身,與陸織許的目光迎上。
陸織許的話語霎時止住,緊張地咬咬唇角。
謝白嶼半低着眼,濃密的睫羽垂落,眸色更加幽深,仿佛能夠吞噬她一樣。
“老婆,我不想因為結契接近你。”他緩緩說。
【我想......得到老婆的真心。】
陸織許:哦?我們的關系終于要從走腎變成走心了嗎?
【我能夠,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