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正文完結

第57章 正文完結

神族。

飄渺雲煙缭繞在空中樓閣。

神族之人穿着相似, 他們都在各自的職守上嚴守着,行事作風猶如固定好的程序,秩序井然。

神族帝王豐鹿走到憑欄旁, 他施法抓住一抹魂魄,是沈青辭的魂魄。

緊接着,漆黑的彎刀襲來, 帶着強烈的殺意。

豐鹿沒有躲閃,彎刀刺入他的身體, 他的薄唇溢出一抹鮮血。

“煙兒......”豐鹿喃喃道。

衛新煙的裙裾拂過憑欄, 她坐在上面,鳳眸微挑, 望向豐鹿的目色幽涼。

“你想尋死?”衛新煙落在豐鹿的傷口上, 她淡淡問。

豐鹿冷玉般的容顏帶着悵然,“你殺了我,我無憾。”

衛新煙蹙眉, 又恨又怨,“你何時變成毫無擔當之人了。”

“你身為神族帝王,就這麽簡單地一走了之?”

豐鹿平和道, “煙兒不是要殺我嗎, 結局如煙兒所願,我已經滿足。”

“神族人能窺探天地秘密, 這個世界沒有我這個神族帝王,照常運轉,如今, 管理這個世界的并不是我。”豐鹿說着說着, 竟望着衛新煙溫柔地笑了起來,“這個世界的主人, 是我們的孩子啊。”

衛新煙的表情頓變,她身影掠至豐鹿身側,手中彎刀再次刺入豐鹿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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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鹿救回來了的沈青辭靈魂,因為還未被安定住,在這樣的場面下,驚恐地四散而去,自此,只能在天地間游蕩,無法聚攏了。

豐鹿的手抱住衛新煙的身體,他定定望了衛新煙一會兒,随後疲憊地閉上眼睛。

“是我負了你。”

“我已經告訴過神族人,我死之後,神族人不再插手上古巨魔的事。”

“之後,你不必與神族人争了。”

豐鹿的身體消散,像柳絮一般紛飛。

神族帝王隕落。

漆黑的彎刀安靜地躺在地面,衛新煙的身影消失在飄渺雲煙中。

修真界的修士們不知道神族中因為神族帝王的離去而掀起了一片波瀾,修真界與神族在大多數的歲月中是兩個互不影響的地界。

最近,修真界大為震驚的,是玄雲宗回歸的前掌門石初堯和天幽仙祖的弟子姜醉墨告訴修真界的事情,那就是天幽仙祖并非他們眼中德高望重的風光霁月之魁首,而是神族的逃犯。

天幽仙祖對修真界的修士們只有利用之心,二十年前的仙魔大戰,是天幽仙祖僞造出來的。

琉焰聖吟聽從陸織許的吩咐,以夢姨的記憶為媒介,制造出了盛大的幻境,讓修真界的所有修士都了解到了天幽仙祖的真面目。

天幽仙祖口中的正義,全都是虛假的,他所做的一切根本不是為了修真界的太平,他為了一己私欲,寧願犧牲上萬修士的性命,任憑那些修士家破人亡。

打壓魔族,也只是因為天幽仙祖需要信仰的力量貫清,而不是為了修士,那些魔族人,并非真的作惡多端。

開始,有一些修士不相信,覺得這是魔頭謝白嶼解除封印後為了逃脫圍剿而使用的蠱惑人心手段,但夢姨帶着他們看到了天幽仙祖的獸園,裏面各種畸形的靈獸讓修士們紛紛恐懼,深感作嘔。

之後,夢姨抓到了天幽仙祖的一些同樣是神族罪人的屬下,天幽仙祖已死,他們只好坦白,并将天幽仙祖讓他們收集的貫清拿出來,作為證據。

天幽仙祖的形象全然崩塌,成為了修真界的罪人。

圍剿魔頭謝白嶼的事情,漸漸擱置,不再被修士們提及。

原本聽從天幽仙祖的修真界宗門們,進入了勢力重組。

其中,修士們新的利益瓜分,與魔族人也牽扯上了關系。

魔族人離開了深淵後,被一些想要拉攏謝白嶼的宗門們讨好,竟出現了魔族人進入宗門中修煉的奇特狀況。

修士們與魔族人接觸了,才發現并不是每一個魔族人都罪大惡極嗜血成性。

人有好人壞人之分,魔族有好魔壞魔之分,不能一言以蔽之。

而魔族人的一些特長,是修士們所需要的,比如獸族擅長打造法器,毛絨絨的獸族在修士中大受歡迎。

謝白嶼解除封印後,沒有出現魔族和人族打的天昏地暗,天下血流成河的慘狀。

沒了天幽仙祖的撺掇,修士們不敢圍剿謝白嶼,對謝白嶼恭敬畏懼。

陸織許很滿意。

要不然她跟謝白嶼的道侶大典估計得推遲,她不想在打打殺殺中舉辦道侶大典,影響美好的心情。

現在事态步入平和,正是準備道侶大典的好日子。

緋色桃花林綴滿柔軟花瓣,落英缤紛。

不遠處,清澈瀑布流下,水花濺起明亮璀璨的淡金色天光。

溪水從桃林間穿梭而過,悠悠嬈嬈。

水面上倒映過一男一女的身影。

“這裏很好看,但是不太适合舉辦道侶大典。”陸織許與謝白嶼在桃林中并肩而走,她的裙擺劃過地面的桃色花瓣,杏眸打量四周,輕聲細語地與謝白嶼側首交談着。

聽到陸織許的話,謝白嶼的眼底略微思索。

他不經意間蹙了下眉,帶着不解。

這些日子,老婆和他到過許多地方,每次老婆看了之後,都覺得不滿意。

既然覺得好看,為何不适合舉辦道侶大典?

老婆的心思,為何這樣。

不過......

這天下還有許多地方,老婆一日不滿意,那就繼續挑選下去,只要老婆在他身邊,去哪裏他都甘之如饴。

謝白嶼望向陸織許,薄唇輕啓,低沉道,“老婆喜歡這裏的風景,我們就在這裏休息幾日,再前往下一處地點。”

陸織許點頭,很贊同謝白嶼的想法,“我們先找個地方野餐吧。”

陸織許對謝白嶼眨了眨眼,謝白嶼心領神會,他從虛空中拿出陸織許放在他虛空中的東西。

有食盒,話本子,小毯子。

陸織許尋了一個視野開闊的地方,既能看到桃花,也能看到瀑布,接着,她從謝白嶼手中接過東西,将毯子鋪在地上,打開食盒,拿出裏面的糕點和飯食。

“坐吧。”陸織許坐下來,仰眸對謝白嶼露出笑容。

謝白嶼乖順地跟着陸織許坐下,他靜靜地坐在她的身旁,并不吃東西。

陸織許感受到他冰涼的漆黑發絲貼在她的衣裙上,她看謝白嶼,他漆黑的眸幽靜地望着她。

陸織許忽然想起在山洞中,少年謝白嶼就是這般模樣,總是安靜地陪伴在她身邊,仿佛只要看着她,就很滿足。

人外少年身上總是帶着淡淡的寂寥氣息,仿佛她是他在黑夜中遇到的唯一明亮,除此之外,再無他人為伴,陸織許咬了口油炸酥餅,對謝白嶼提及,“你不去找你母親麽?”

謝白嶼的母親還活着,只是天幽仙祖死後,她就不見了蹤跡。

陸織許想,謝白嶼的母親跟謝白嶼聯手殺死了天幽仙祖,謝白嶼的母親還妥協不再毀掉這個世界,大概算是有點親情吧。

雖然謝白嶼說不在乎這個世界的旁人,但就這樣讓陸織許心安理得地徹徹底底忽略謝白嶼的母親,陸織許覺得不太好。

原著中,謝白嶼是要尋找父母的。

謝白嶼現在因為她發生了變化,不再去在乎什麽抛棄他的父母,但陸織許看着謝白嶼孤寂的,眼中只有她的樣子,她心底泛着細微的擔憂。

她未對謝白嶼說,她有時候會想,謝白嶼對她的喜歡會不會太多了。

還沒有用讀心術試探這件事,讀心術就結束了。

“不需要。”謝白嶼的回答簡單,他垂眸望着陸織許,目色靜谧漆黑。

陸織許若有所思地咬了口油炸酥餅,慢吞吞說,“我還想着道侶大典也許可以請你的母親來呢。”

謝白嶼指尖擦了擦陸織許唇角的油漬,他幽幽說,“老婆與我的道侶大典,最好沒有旁人在場。”

陸織許:“嗯?”

她示意他說下去,沒了讀心術,她就得聽謝白嶼直接說出真心話。

“道侶大典是我與老婆之間重要的事情,我讨厭那些蠢貨打擾。”謝白嶼陰森森道。

陸織許不生氣,耐心地說:“可是道侶大典是為了讓旁人知道,你我結成了道侶。”

“如果沒有旁人在場,那這道侶大典就跟我們平常的相處一樣了。”

謝白嶼抿了抿雙唇,他垂首,湊到陸織許的耳畔,呼吸灼熱,煩悶轉為厮磨的啄吻。

陸織許匆匆推開食盒,防止還未吃完的糕點被打翻。

謝白嶼摟住她的身體,将她抱到腿上,他吻她的睫毛。

一下又一下,蜻蜓點水,帶着折磨的酥麻。

謝白嶼擡起陸織許的下巴,正要吻上去,一道妩媚的聲音笑着響起,“喲,我來的不是時候。”

陸織許的心怦怦跳動,認出這聲音是謝白嶼那強大的母親,謝白嶼的目色暗下,冷淡薄涼地擡眼。

衛新煙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一棵桃花樹上,她手扶着枝幹,眉眼在桃花瓣中顯得靡麗。

謝白嶼橫抱起陸織許,陸織許察覺到他是打算直接離開,陸織許扯住謝白嶼的衣領,“等等,我有話要說。”

謝白嶼頓住,他側開眼眸,肩膀緊繃,帶着不情願,但聽陸織許的話。

陸織許動作輕輕地撫了撫他的胸膛。

謝白嶼抱着陸織許,他身量高挑,黑衣冰涼,陰鸷漠然,但低着眼睫,對懷中的少女一片乖順。

看着這一幕,衛新煙的眸色微動。

“您為何來這裏?”陸織許問衛新煙。

既然過來了,肯定是有事情尋找謝白嶼,陸織許心中想。

先了解是何事,至于答不答應,那就看謝白嶼的心情。

“我來祝福一下你們。”衛新煙彎眸,妩媚輕笑,“以及,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

“什麽機會?”陸織許愣了下,疑惑追問。

謝白嶼冷漠對衛新煙道,“我和老婆的事情,不需要你打擾。”

衛新煙望着天空,想到豐鹿的死,她目色有一瞬的惘然若失。

接着,她跳下桃花樹,擡手為謝白嶼和陸織許做了一個幻境。

“上古巨魔的力量是強大的,我做不到向你這般重塑世界,但虛假的重塑,還是可以做到的。”

衛新煙聲音中的慵懶蠱惑消失,浮現迷惘不解,“我只是......想知道,你們是否真的能在一起,放心,不會傷及性命。”

“......”

陸織許在冰涼空曠的昆吾宗大殿內行走,她擡眸,望見掌門之位上坐着的男人。

男人閉着眼睛,面容蒼白俊美,眉眼帶着陰鸷涼薄,他漆黑的衣袍染滿了鮮血。

他漆黑的發上,鋒利的犄角裸露在空氣中,身後有粗壯堅硬的鱗片尾巴蜿蜒,渾身帶着邪魔的殘忍氣息。

“謝白嶼......”陸織許聲音微啞,帶着哽咽,走到謝白嶼的身邊。

察覺到身旁有人過來,謝白嶼撩起眼皮,他的目色漆黑至極,豎瞳陰森布滿殺意。

他本是會無條件殺死靠近他的人,但他看了一會兒陸織許,接着,面無表情地落下蒼白修長的手,不言不語,側過眸子。

陸織許看到謝白嶼這副模樣,她心髒帶着撕裂一樣的疼痛,眼眶紅紅,安靜地抱膝坐在他身邊,陪着他,即便他不再說話,不再擁有理智。

離開深淵後,天幽仙祖竟準備了第二個封印法陣,謝白嶼因為封印法陣,失去了理智,成為了嗜血的怪物。

天幽仙祖沒有得逞,他被失去理智的謝白嶼殘忍殺死。

之後,謝白嶼大開殺戒。

天下血流成河。

人們懼怕謝白嶼這個怪物,憎恨他,辱罵他,圍剿他。

但他強大恐怖,無人能制衡他。

陸織許不想讓謝白嶼再殺戮下去,她在謝白嶼被封印的時候,從耀武揚威的天幽仙祖口中得知了謝白嶼在獸園中的經歷。

天幽仙祖曾一片一片挖下謝白嶼的血肉,來研究他血肉中的力量。

對外,天幽仙祖稱他将謝白嶼收為徒弟,要讓這魔皈依正道,實際上,他将謝白嶼當作畜生對待。

謝白嶼經歷了這些,卻還保持着理智,并沒有在離開獸園的時候直接屠戮修真界,他其實是不想濫殺無辜。

修真界每死一群人,陸織許都會追上謝白嶼。

他的怪物真身龐大,陸織許差點被他的一個爪子碰到,她沒有在意,用靈力飛到了謝白嶼的身上,她輕柔地撫摸他的犄角,對着他失去理智充滿血腥狂暴的獸瞳露出笑容。

謝白嶼的怪物真身空洞地看了眼陸織許,接着,他轉過眸子,繼續進行漠然的殺戮。

他沒有傷害陸織許。

修士們死在他的爪子下。

陸織許卻知道,謝白嶼這般狂躁地殺戮,最難受的,是他自己。

他總是不想讓她看到他有着嗜血的一面,不想讓她見到他的怪物真身露出恐怖殘忍的“醜陋”樣子。

如果他現在擁有理智,知道他的怪物真身背着她,讓她看到這些血腥殺戮,他該會有多麽失落傷心。

趴在謝白嶼怪物真身背上的陸織許對謝白嶼咬咬牙,大聲說,“你若是再殺戮下去,我就回昆吾宗,對我那死去的未婚夫沈青辭守活寡。”

謝白嶼的怪物真身忽然停住,陸織許差點以為他恢複了神智,但他的巨大獸瞳依然充斥着空洞的殺戮血腥。

他沒有繼續殺戮,或者說,他不想殺戮此處的修士了。

謝白嶼的怪物真身飛到了昆吾宗。

謝白嶼本想殺了昆吾宗的修士們。

昆吾宗的修士們鳥驚獸駭地四散而逃。

昆吾宗空空蕩蕩。

謝白嶼的漆黑爪子封鎖了昆吾宗,他化為人形漠然地坐在昆吾宗的主殿,憑借本能禁锢陸織許。

陸織許沒有害怕,她只是心疼謝白嶼。

陸織許就這麽陪着沒有理智的謝白嶼在殿內空坐了數日。

她可以用靈力代替睡眠和吃東西。

謝白嶼一直坐在冰涼的主座上,陸織許覺得他可能會不太舒服,她就吃力地挪動謝白嶼的身體,讓他躺下來。

謝白嶼任由陸織許折騰,只是沒有什麽理智。

陸織許漸漸地将謝白嶼挪到了她在昆吾宗的洞府,每日扶着他活動活動,睡覺的時間到了,就讓他躺在床榻上,為他蓋好被子。

陸織許甚至想,就這麽一邊修煉着一邊陪謝白嶼也好。

如果他一直沒有恢複理智,那她就一直陪着他,就當是看管着他,不讓他去殺戮。

期間,夢姨和方左來勸說過陸織許。

“聽那些神族後裔說可以将謝白嶼送到神族,由上古巨魔一族們關押。”

“陸姑娘,他已經沒有理智了,他的往後餘生,只會保持如此,你即便一直陪伴着他,也無用,而且很危險。”

陸織許臉色帶着蒼白,但杏眸中的光亮不減。

“反正都是沒有用,那還不如讓他留在我身邊。”

陸織許鎮定自若地說,“他現在越來越聽我的話了,再過些日子,他就能變成我身邊的超酷挂件。”

送走夢姨和方左後,陸織許摸摸謝白嶼的臉龐。

她為他梳了發,整理好衣服。

甚至還很有閑情逸致地在他的犄角和尾巴上用綢帶打了蝴蝶結。

謝白嶼的眼珠跟着陸織許的身影轉動,他漆黑的雙瞳猶如冰水中的墨玉,幽幽靜靜的,映襯着陸織許的身影。

“雖然我照顧着你比較麻煩。”陸織許拿出一個話本子,一邊看這個早就讀了許多遍的話本,一邊絮絮叨叨地說,“但是就這麽把你扔到上古巨魔的領地,讓別人關押着你,感覺我好惡毒哦。”

“你放心,我是你老婆,我不會随随便便抛棄你的。”

“我還沒跟你說過童話故事,現代的童話裏總是會寫一些奇跡。”

陸織許放下話本,湊近謝白嶼,輕輕親了下他的薄唇。

謝白嶼看着陸織許,向來空洞的黑眸流露出一瞬的迷茫,接着,恢複原狀。

陸織許看着謝白嶼,她垂眼,輕聲,“好吧,看來真愛之吻不起作用。”

“不過......你放心,我還是不會丢下你不管。”陸織許嗓音悶悶,她抹掉眼角的淚花。

“能每天看到喜歡的人,也很好。”

“你說......真愛之吻沒有用,是不是因為我之前對你不夠好。”

陸織許用手背蹭蹭謝白嶼的臉。

“我總在心中喊你笨蛋,随便配合你,甚至還敷衍你。”

“你那麽喜歡我,為我重塑世界,而我好像對你只是平常的喜歡,是不是......對你太不好了。”

黃粱一夢,大夢初醒。

桃花瓣在微風中落下,花香溫暖柔軟。

謝白嶼修長的手擡起,在陸織許怔然微紅的目色中,輕輕拂過她發上的桃花瓣。

謝白嶼的唇碰到陸織許的唇,柔軟冰涼的觸感激起顫栗,陸織許回神,她用力眨了眨眼睛,想起方才的一切是謝白嶼的母親給她與謝白嶼的最後機會。

到底是什麽機會,陸織許已經無心去探究。

衛新煙已經不在原地。

桃花林中,只有謝白嶼和陸織許。

“還好,你沒事。”陸織許慌張抱緊謝白嶼的腰,含糊說。

“老婆......”謝白嶼的腰腹繃緊,他啞聲,“老婆怎麽能說對不我好?”

謝白嶼提及方才重塑世界中陸織許流露的心聲。

“老婆怎麽不夠喜歡了?”謝白嶼蹙眉。

半晌,陸織許懵逼的思緒徹底回歸。

啊啊啊。

她都說了什麽做了什麽!

“那是夢話。”陸織許有種戳中羞恥心思的社死感,回神後就推脫道。

謝白嶼深深地看陸織許一眼,他不想被打擾,抱着陸織許進了虛空。

謝白嶼現出了怪物真身,在虛空中,他可以分出人形。

“老婆明明,很喜歡我。”在怪物真身濕滑冰冷的鱗片上,謝白嶼托起陸織許的膝彎,讓她跨坐在他的身上。

陸織許的臉龐微微仰起,謝白嶼的唇齒咬住她的脖頸,舔舐碾磨。

他的薄唇不斷地吻着陸織許,氣息滾燙。

衣衫落在濕滑冰涼的鱗片上,鱗片蠕動,撫摸過裙擺。

春消雪露,陸織許的心口與謝白嶼灼燙的呼吸交疊。

他扶住陸織許的身體,再次親吻她的唇。

謝白嶼的動作漸緩,他吻了吻她的發絲,低喃嘶啞,“老婆自然是喜歡我......”

虛空的光輝璀璨細碎。

如星辰般流轉時間。

良久過後,謝白嶼牽起陸織許的手,陸織許打了個哈欠,心中對自己的懷疑徹底消散。

好吧,謝白嶼這樣的黏黏糊糊都能承受,說明她還是很喜歡這笨蛋的。

謝白嶼看着陸織許,忍不住,親了親陸織許的唇,他耳根帶着紅意,眼尾墜着潮濕。

謝白嶼低啞出聲,“這世間,只有老婆第一眼看到我,沒有害怕我,反而向我跑來。”

“那是我此生,第一次看到了天光。”

(正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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