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if番外:怪物同學(2)
if番外:怪物同學(2)
淡淡的烏雲遮蓋日色,夏日燥熱的風卷着翠色生機的葉片在醫院單調白的樓牆前掠過。
陸織許輕柔的呼喚聲響起,然後慢慢地消散在溫熱的風中。
窗外寂靜。
陸織許杏眸帶着思索的光,慢慢退到病床上。
難道……是她想錯了那團保護了她的漆黑影子不是刻意跟着她,而是恰好出現在她身邊。
等回家拿東西的時候,去看看小街路上有沒有那黑貓吧。
它既然救了她,那她要感謝它。
不知道普通小貓吃的食物,那漆黑影子會不會吃。
陸織許身上的傷一時半會兒好不了,要在醫院休養幾天。
夜晚,值班的護士推着冰涼的架子巡查病房而過,陸織許百無聊賴地放下單詞本。
住院緊急,她手邊沒有打發時間用的游戲機,手機摔壞了,唯一用來消遣的,是書包裏的教科書和試卷作業們。
雖然陸織許規規矩矩地完成着課業任務,但業餘時間裏,陸織許倒沒有那麽廢寝忘食地喜歡學習。
在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還能泰然自若地做幾張試卷,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陸織許背了今日必備的單詞後,就拽了拽病床上的被單,準備窩在床中睡覺了。
醫院走廊亮着冰涼的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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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負責保護陸織許的五大三粗保镖打了個哈欠,抱着紋大花臂胳膊靠在門邊,半低頭打盹。
走廊上的燈光閃爍,仿佛頻率不穩的收音機。
變化無聲無息。
困倦的保镖一無所知。
一陣陰寒的風穿堂刮過,保镖冷不丁打個哆嗦,瞪大眼睛戒備地向四周查看。
除了看上去故障的燈外,并無任何異常,沒有奇怪的人出現。
保镖松口氣,繼續抱臂半閉目打盹。
殊不知,長廊盡頭的拐角處,一個戴着面具的人血肉模糊地倒下,被黑色的影子吞噬。
黑色的影子吞噬屍體的時候,周身波動,透着陰鸷怒意。
走廊的溫度越來越低,明明是初夏時節,卻有寒冷的風刮過。
陸織許病房外的保镖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哆嗦地搓了搓短袖下露出的胳膊,只當是醫院建築構造偏幽寒,夜深了,天涼了,就冷了。
只是去拿件衣服,應該沒事吧。
保镖這麽想着,動作輕輕地離開了。
保镖前腳剛走,漆黑的影子緊跟着掠到陸織許的病房門口。
漆黑影子在門縫下徘徊了一會兒,似乎有些猶豫。
它不知道在屋內少女睡覺的時候進入算不算唐突打擾。
病房內,寒氣從長廊飄進。
陸織許也被凍醒了。
她奇怪地從床上離開,檢查了下窗戶。
關的嚴嚴實實的啊,哪來的風。
陸織許眼底疑惑。
在醫院本就因為不适應床被而少了困意,現在醒來後,更是睡不着了。
陸織許想了想,掉頭走向病房的門扉,保镖大哥深夜守在外面,也是很辛苦的,那麽她就跟他聊聊天吧。
陸織許推開房門,卻“嗯”一聲。
門口的保镖不在,不知道去哪裏了。
就在陸織許猜想保镖大哥是不是去上廁所的時候,她忽然感覺腳邊竄過一陣寒涼氣息,仿佛有什麽東西擦碰着她的腳踝進入了病房。
陸織許後背頓時泛起驚悚感,她猛然回頭,卻見病房內空空如也,唯有淺薄的月色從窗子裏映進。
是……錯覺
陸織許的手指落在門沿,謹慎地探頭往長廊上看了一眼,燈光閃爍,透出恐怖氣息。
非常瘆人。
陸織許決定回到被子裏。
她的腳崴着,走路一瘸一拐的,因為害怕,動作有點急,不小心磕到了病房裏放在地面上的東西,眼見身體要往下倒,卻猛的站直了。
薄汗從陸織許的後背滲出,她的睫毛抖了抖。
除非她有着異于常人的身體素質和反應能力,否則無法解釋她為什麽突然站直了。
“小黑貓”陸織許的聲音有點顫,但能夠感受到那藏在暗處的存在對她沒有惡意,所以她放柔了嗓音, “是你嗎”
一團漆黑的影子從陸織許身後的影子中割裂出來,化成黑貓的模樣,黏黏糊糊地“喵~”一聲。
陸織許眼底發亮,果然是小黑貓。
她想,這是一只保護她的毛絨絨,堪稱絕美毛絨絨。
陸織許蹲下身體,正要撫摸小黑貓,去感受那毛絨絨的觸感,小黑貓卻蹭地往後退,躲開了她的手指。
陸織許抿了抿唇角,有些失落地問, “你……是不喜歡我的觸碰嗎”
小黑貓盯着陸織許的杏眸,它的獸瞳詭谲幽暗,帶着陸織許看不懂的情緒。
陸織許眨了下眼睛,小黑貓就在她的面前消失了。
陸織許嘆口氣,心中猜測,可能是她的接觸方式不太對,讓這小黑貓不喜歡。
陸織許爬到病床上,重新蓋好被子。
畢竟是第一次接觸超自然的怪物,經驗不足,沒關系,下次她換一個接觸方式試試就行了。
這麽想着,陸織許微蹙的眉頭重新舒展起來。
小黑貓出現在病房,說明它确實是跟着她保護她。
陸織許的唇角翹了翹,感到安心。
她心底深處,浮現細碎的喜悅,可能是因為父母早亡的緣故,她時常有着孤獨的感覺,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但這漆黑影子化成的小黑貓出現在她身邊,她的心情竟像找到了難得的陪伴一樣。
夜半,病房內越來越寒冷,陸織許蜷縮在床被裏,不自覺地打起了寒戰。
就在她冷的無法忍受的時候,身體忽然感受到了溫暖。
陸織許的呼吸逐漸綿長,陷入香甜的夢境,她的脊背靠在少年結實的胸膛上,他的心跳聲從肌膚下穿出,沉穩有力。
陰鸷少年的氣息靜悄悄,擔心驚醒懷中的陸織許。
陸織許在少年溫暖的懷抱中睡的越發舒适,她的腦袋蹭了蹭少年的下巴,一只蒼白修長的手頓時橫在她的腰上,緊緊地箍着陸織許的身體。
少年的呼吸漸漸無法克制,變得灼熱,噴灑在陸織許的頸側,激起一陣又一陣的顫栗。
清晨,溫煦的日光伴随着鳥鳴的聲音照進病房的窗子。
陸織許醒來,感覺渾身舒暢,暖洋洋的,她伸了個懶腰。
接着,她驚訝地“咦”一聲。
陸織許發現,她身上的傷痊愈了。
無論是脊背的傷還是腫脹的腳踝或是身上其他的擦傷,統統消失了。
陸織許在病房內看了看,沒有看到小黑貓。
但是她能猜出來,她的傷口驟然痊愈,定然是那小黑貓的幫忙。
“謝謝你。”陸織許彎了彎杏眸,輕聲道。
她不知道那小黑貓在不在,不過依然邀請道, “我出院後要回家一趟,若是你無處可去,可以先跟着我。”
漆黑的影子從陸織許的病床床底掠過。
石初堯聽聞陸織許要出院,百忙之中趕過來,給陸織許帶了常服,順帶看看她的傷口怎麽樣了。
石初堯驚訝, “竟然痊愈了”
陸織許面色閃過怪異,接着,她若無其事地軟聲說, “可能是因為我還是個學生,身體恢複能力比較好。”
“現在的小孩,身體素質都這麽好的嗎。”石初堯感慨。
陸織許換了件裙子,拎上自己的書包,辦好出院手續後就由保镖們護送着她回家。
“陸小姐,您收拾好東西後,我們會幫您送到學校。”保镖對陸織許道,他們拿錢辦事,酬勞豐富,很是殷勤。
不過,在這些人類保镖看來,保護陸織許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雖然雇主說可能會有可怕的存在襲擊陸織許,但保镖們還沒有親眼目睹,心底還是有些不相信那些怪力亂神之談的。
這次住校也不知道要住多久,陸織許想了想,幹脆把從現在開始到暑假為止需要的所有東西都拿出來了,她放到行李箱裏,門外的保镖立馬幫她拎住。
這些保镖們會跟着陸織許到學校,這段時間,保镖們會一直保護陸織許。
雖然有些特立獨行,但是方左花了錢,學校沒有反對。
陸織許把所有行李都遞給保镖後,杏眸裏的光微微浮動波瀾,突然說: “對了,你們等等,我還有東西要拿。”
保镖們不疑有他。
陸織許跑到卧室,她小聲道, “此處無人打擾,小黑貓,你跟上來嗎”
陸織許的話音方落,一團漆黑影子在她的床被上浮現。
陸織許有些驚異于它出現的位置,不過它跟上來就是一件讓她感到高興的事情,陸織許笑着翹了翹唇瓣。
漆黑的影子看着少女明媚的笑容,忽然有點嫉妒小黑貓。
片刻後,陸織許略帶迷茫的聲音響起, “你怎麽……不變成小黑貓呀”
她還想換個角度摸一摸小黑貓,試圖讓它愛上她的觸碰。
漆黑的影子頓了頓,他發出病态的,低啞的聲音。
“我……我不是小黑貓。”
“小黑貓,只是我暫時僞裝的樣子。”
陸織許反應過來,他的原型應該是漆黑影子。
她眨了眨眼,很快轉移口徑,笑着說, “那謝謝你救我,小影子。”
漆黑影子忽然在陸織許的腳邊浮現,帶起陰寒的風。
陸織許的裙擺輕輕晃動,纖細勻稱的小腿在裙擺下若隐若現。
陸織許垂眸看着漆黑影子,本能地感覺他好像挺高興的,似乎是因為她給他起了名字。
但小影子這個名字是不是有點敷衍了。
陸織許後知後覺地心虛想。
夏日的陽光明亮,照進卧室。
陸織許的臉龐鍍上金色的光華,她垂目,看着漆黑不見光亮的影子,小心翼翼地說, “我可以摸摸你嗎”
陸織許見漆黑的影子沒有遠離她,她大着膽子,伸出手去觸碰它。
陸織許本以為,這團漆黑影子的觸感會是如紗一樣,但她的指尖觸碰到了堅硬的邊緣,陸織許微微訝異,感覺……像鱗片。
陸織許正要緩緩地撫摸,漆黑的影子突然順着她的指尖往上裹挾,纏繞住她的胳膊,與她肌膚緊密相貼。
濕滑的,冰冷的,像是被怪異的東西纏住了。
陸織許的睫毛顫了顫,脖頸後側浮現怪異的酥麻感。
漆黑影子蠕動着,繼續纏繞她的肌膚,隐隐有越來越大,馬上要包圍她的感覺,随着貼近,奇異地感受到了灼熱的氣息。
陸織許的唇瓣抿緊,莫名感覺危險。
“等下等下。”陸織許猝然打斷這個摸摸。
她眼底掠過慌張無措,漆黑的影子瞬間從她的身體上退下。
漆黑影子如此乖順,陸織許倒有點不好意思了。
要摸摸的是她,突然害怕的也是她。
陸織許感覺她要是小影子,會很委屈。
但陸織許再望過去,卧室中夏日光影挪動,漆黑的影子不見蹤跡。
被她吓跑了嗎
陸織許指尖蹭了蹭被小影子觸碰過的胳膊肌膚,心情複雜。
“我接下來要到學校住了。”陸織許想了想,與不知道還在不在的小影子說, “據說學校陽氣重,鬼怪不敢靠近,我不知道你能不能進入學校,如果你能進入學校……以及你依然沒有其他地方去的話,可以跟着我。”
“我在學校會有一間獨立的房間,你不必害怕被別人發現。”陸織許與小影子商量着。
陸織許不知道小影子同意了沒有,她等了會兒,小影子沒再出現,她只好拿起卧室裏的筆記本電腦,離開這裏。
因為面具人的耽擱,她還沒來得及破解u盤裏的資料。
想到暗處的危險,陸織許有點害怕,在關門的時候,對門內輕聲, “小影子,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跟着我。”
門扉關上,一團漆黑的影子從床底爬出。
他躁動地蠕動着。
因為過于近距離地接觸她的肌膚,會讓他浮現病态的瘋狂,所以他克制着出現,否則,少女就會看到他失态的模樣。
保镖們護送着陸織許到樓下的車中,電梯門打開,陸織許在前面走,幾個保镖跟在她後面,還有一個保镖正要從電梯裏出來。
忽然,他感到陰森的寒意。
保镖餘光瞥到一個少年,吓了一跳。
少年站在電梯的角落,他膚色蒼白,面容陰鸷冷峻,明明是夏天,卻穿着黑色的衛衣和黑色的長褲,發絲很長。
他微微挑起丹鳳眸,漠然殘忍地看了眼望他的保镖。
保镖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對這少年感到了強烈的害怕。
這少年好像是憑空出現……
保镖想起雇主讓他們保護少女的原因,他後背發涼,匆忙離開了電梯,驚恐得差點原地摔倒。
少年慢悠悠從電梯中走出,他目送着陸織許離開。
“我會跟着你。”少年低喃病态,回應她的話語。
他的黑色衛衣下,蒼白結實的肌膚泛着靡麗的潮紅色。
陸織許重新回到學校,因為帶了保镖的事情在同學中掀起了波瀾,原本陸織許的人際關系很輕松平和,一下子變得緊繃起來。
不知道有什麽人借着保镖的事情傳了陸織許脾氣大的流言,同學們都不太敢搭理陸織許,原先對陸織許有好感的校草沈青辭看到陸織許,目光晦澀複雜,避開了她。
陸織許心情淡定,沒有因為這些流言蜚語和旁人的态度轉變而産生低落的情緒,照常上課。
外界的目光當然沒有小命重要。
不過,陸織許淡定的心情很快被打破,倒不是因為流言蜚語的事情,而是她所在的班級,來了一位轉學生。
少年容色陰鸷,五官俊美,身上帶着冰涼漠然的氣息。
他站在黑板前,穿着校服,俨然是新來的轉學生。
陸織許緊張地攥緊筆杆,她認的少年的面容,好像是小影子的人形,小影子竟然轉學過來要跟她一起上課
陸織許身後正好有一個空位置,少年不緊不慢挎着書包走到她身後,慵懶地拉開椅子坐了上去。
窗外陰雲漸漸聚攏,夏日的暴雨将要出現。
陸織許感受到身後少年的冷冽氣息,她按耐着扭過頭跟他搭話的沖動,忍到了下課,趕忙轉身,杏眸彎彎,語氣柔軟, “小影子,你來了。”
少年撩眸,他的瞳色極其漆黑,仿佛深淵。
“小影子”少年疑惑看陸織許,他帶着薄涼的唇悠悠吐出漠然的話, “你認錯了。”
接着,他低下眼皮,撐着下巴,側眸望着窗外的暴雨,下颌線鋒利漂亮。
陸織許的臉一紅,立刻轉過身,她捏着橡皮,指尖轉了幾圈。
她很快從窘迫中想起,難道……人形的模樣是小影子僞裝的就像小黑貓一樣
陸織許的頭低了低,尴尬萬分。
轉學生叫謝白嶼,性情淡漠。
接下來的幾天,陸織許奇怪地發現,明明轉學生謝白嶼只是話比較少,也沒有做其他壞事,但莫名其妙地被學校裏的同學讨厭。
他們都排擠他,不理會他,不跟他交朋友。
陸織許覺得他們是不是瞎了,謝白嶼的模樣好好看,就算他一直不說話,單是站在旁邊,就很賞心悅目了呀。
小影子既然會僞裝成少年的樣子,那少年可能跟小影子存在關聯,只是他可能不知道小影子這個名字。
陸織許這麽想着,打算跟謝白嶼做朋友。
天色覆蓋着烏雲,陰天。
午休時分,陸織許尋找謝白嶼。她帶着保镖,眼線多,很快在天臺上找到了謝白嶼。
幾個小混混模樣的學生正圍堵着謝白嶼,他們手中拿着棒球棒,球拍等東西,兇神惡煞。
謝白嶼的目色半藏在額頭碎發下,他高挑的身影在包圍中透出孤寂。
陸織許看到這一幕,立馬呵斥, “你們在幹什麽!”
小混混們聽到少女柔軟的聲音,不以為然,但很快,被陸織許帶來的保镖們收拾了一通,紛紛屁滾尿流地從天臺逃離。
天臺歸于寂靜。
空氣帶着雨水将來的潮濕氣息,陸織許看了眼沉默的少年,她讓保镖們先到天臺門口的臺階上等着。
少年少女,青春時刻。
保镖們會心一笑,給陸織許和謝白嶼留出清淨的地方。
陸織許卻有點忐忑地看着謝白嶼,她本想邀請他一起吃午飯,然後聊聊天,自然而然地交朋友。
但沒想到撞見這樣的事情。
她帶着保镖,在可憐的謝白嶼眼中,會不會覺得她很兇
陸織許很擔憂,不由得嘆口氣。
少年緩慢擡眸,眼底的殘忍消退,他淡淡地問陸織許, “後悔幫我了”
陸織許眨眨杏眸, “沒有呀。”
少年蹙眉,冷冽的聲音帶着懷疑, “那你為何失落嘆氣。”
“因為現在不是與你一起吃飯的好時候。”陸織許嘆口氣。
少年微微愣了下。
陸織許觀察着他。
“你好像沒有帶飯,這個給你。”陸織許把一袋三明治遞給謝白嶼,溫熱的,剛剛加熱。
少女轉身,對他揮揮手,杏眸帶着明亮的漣漪, “下次一起吃飯呀。”
她的身影在天臺消失。
少年骨節分明的手指攥緊手中的三明治,漆色無光的眼眸浮現一瞬的惘然。
陸織許坐在他的前桌,他總能看到她纖細的脖頸,脆弱的,易折的。
有溫熱的血液在她薄薄的肌膚下流動。
她是一個嬌弱的人類。
要跟人類一起吃飯嗎
謝白嶼緩緩松開瘦長的手,三明治在他的掌心中變得扭曲,面包片凹陷,生菜片碎了幾塊。
他漠然擡手,将三明治一口吞下,面無表情地咀嚼着。
陰雨漸漸落下,冰涼的雨水順着他蒼白的下颌滑落。
半晌,謝白嶼的舌尖舔了舔血色的薄唇,語調不起波瀾地評價, “味道不錯。”
謝白嶼正要回教室,一團漆黑的影子湧動,在天臺門口浮現,擋住了他,低喃病态的聲音陰郁嫉妒, “你不能靠近她。”
少年陰冷地望向這團漆黑影子,漠然強調, “她邀請我,一起吃飯。”
漆黑的影子迅速化成少年的模樣,同樣模樣的少年面對面,只是一位穿着校服,短黑發,一位穿着黑衣黑褲,墨發長長。
長發少年陰森道, “她只是錯把你當成了我。”
短發少年臉色微變,再次撩眸,他漆黑眼睛帶着戾氣,同時,蒼白的手變化成鋒利的爪子,抵擋住了長發少年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