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Game

Game

【Game（六）】

2037化學筆記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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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塔·斯基特回到房子裏的時候，只見三個少年站在客廳裏劍拔弩張，她不着痕跡的往角落躲了躲。

哈利沒看她，他依然用魔杖指着‘金妮’，眼前的‘金妮’拿着一根他很眼熟的魔杖，紫杉木，屬于那個人的魔杖，他們已經嘗試過互相攻擊，但是兩根魔杖發出咒語撞在一起就立刻失效了，他們無法真正有效的攻擊對方，“你對金妮做了什麽？”

伏地魔用‘金妮’的臉做了一個思考的表情，然後露出一個邪惡的笑臉，“當然是‘吃了’她，占據她的身體，吞噬她的靈魂，我以為你知道的，就像她二年級的時候一樣，變成我的養分。”

原本想逃跑的麗塔，此刻已經猜到了伏地魔的身份，她一動都不敢動。

哈利瞳孔一縮，“日記本已經毀了，你是怎麽做到的。”

“如果不是你毀掉了我那個身體，我還不會發現我在這個小姑娘身體裏留下的痕跡，不知道我可以吃掉她呢。”伏地魔扯了扯金妮的小裙子，像個羞澀的少女，然而對這個動作哈利和赫敏都只覺得惡心。

“一般我吃人的時候，都是這樣的。”伏地魔說着突然動了，哈利和赫敏下意識的躲開，只見麗塔倒在了角落裏，像一具風幹了的臘肉，眼鏡搭在顴骨上，睜着眼睛，她甚至來不及驚慌就死了，這讓哈利想起德拉科說的伏地魔複活，他爸爸就倒了下去。

二對一，勝算很小，尤其是在他的魔杖不能對伏地魔造成傷害的情況下，哈利默默的盤算着如何對付伏地魔。

突然一頭銀色的牡鹿闖了進來，她張口發出的卻是斯內普的聲音，“伏地魔沒有把他的靈魂上傳到納吉尼的身體裏，小心……”

守護神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伏地魔的魔咒打散了，之前哈利逃走，殺了貝拉，重傷斯內普的時候，伏地魔都沒有懷疑過斯內普的忠誠，現在就是赤裸裸的打臉，無怪他在一個小蘿莉的身體裏還能讓表情如此猙獰了，“叛徒！”

哈利見勢不妙立刻卷着赫敏撲進了壁爐裏，“斯內普宅！”

綠色的火焰過後，壁爐一聲巨響，整棟房子都塌了下來，然而伏地魔很快就從廢墟下爬了出來，‘金妮’的裙子被劃破了很多，沾滿了灰塵和血，然而這些都不足以分散伏地魔的暴怒，他化作一團黑霧沖天而起。

哈利跟赫敏從蜘蛛尾巷的壁爐滾出來的時候落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幾乎沒有發出什麽聲音，斯內普就坐在沙發上，哈利擡起頭卻被吓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斯內普左邊的臉上的脖子上密布坑洞，有許多榛子一樣硬殼的東西從裏面滾出來，落在地上悄無聲息。

斯內普沒有走過去扶他，他只是厭惡的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蟲卵，“[撒謊者]在食死徒裏，所有的高層都服用了藥，如果有[玩家]身份暴露，就會和真正的[撒謊者]出現一樣的反應。”

“伏地魔吃了金妮，來試探我，他只是象征性的攻擊了我幾下，他應該是[守護者]，如果殺了我，他會被游戲判定失敗。”哈利爬起來，順手拉起赫敏。

斯內普皺了皺眉，“他不會剛好撞上了我的守護神吧。”

哈利聳了聳肩，表示确實如此，“我現在需要立即啓程趕往[阿瓦隆]，那邊房子塌了，但是攔不住他多久，你也得跟我們一起走。”

伏地魔對忠誠的手下都不吝啬他的鑽心剜骨，對于叛徒會是什麽手段，斯內普都懶得去發揮想象力，他立刻從書架後摸出一瓶魔藥給自己灌了下去，他臉上的孔洞裏流出了黑色的物質，然後皮膚開始愈合。

等到伏地魔趕到蜘蛛尾巷的時候，只剩下一座空房子，茶幾上的咖啡還是熱的。

格裏莫廣場12號，西裏斯很不情願的看着斯內普坐在那裏，哈利親密的靠着他。

“[撒謊者]可能是小巴蒂·克勞奇，也有可能是安東寧·多洛霍夫，烏姆裏奇是[破壞者]，她已經跟食死徒達成了合作。”斯內普兩手交疊在腿上，任由哈利攀着他的胳膊，“我的身份是[裁決者]，如果你不能順利到達[阿瓦隆]，我們還有一次[洗牌]的機會。”

“[修複者]麗塔被伏地魔殺死了，我們需要一個新的[修複者]。”赫敏在紙上勾勾畫畫，“我還有兩次[代替]可以用。”

“[殺人者]和[毀滅者]呢？”西裏斯問道。

“[毀滅者]已經被替換成德拉科，我們得先走，德拉科三天以後用門鑰匙趕上我們。”哈利指着赫敏寫的小巴蒂·克勞奇和安東寧·多洛霍夫的名字，“他們之中應該有一個是[殺人者]。”

斯內普贊同的點了點頭，“現在就是修複者的人選問題。”

哈利想到了很多人，但是又都被他一一否決了，他有些苦惱的抓了抓頭發，“要是羅恩在就好了。”

斯內普摸了摸哈利的頭發，無視了西裏斯想要咬死他的眼神，“好好想想，你一向什麽都敢說，什麽都敢做，雖然我讨厭這種格蘭芬多式的由頭無腦，但是真正和你有着一樣想法的人，卻會因此看見你，信賴你，和你站在一起。”斯內普說着看了一眼赫敏，顯然他是肯定哈利與赫敏的友誼的。

“塞德裏克，不行……”哈利又否決了一個，“我們需要一個絕對可信的[修複者]，确保萬一到了需要[洗牌]的時候，他不會讓我們缺胳膊斷腿。”

本來西裏斯有些意外斯內普會說肯定哈利的話，但是哈利一說到缺胳膊斷腿，他就想起了哈利之前在貝拉那裏受到的折磨，忍不住對着那時沒有第一時間沖出來保護哈利的斯內普呲牙。

哈利對着西裏斯安撫的笑了笑，他從小就知道，長期的雙面間諜生涯，讓斯內普總是把真話和假話摻和在一起說，而他剛好擅長把難聽的話和好意摻和在一起聽，他跟斯內普之間的信任不是貝拉幾句話能挑唆的。

他們六年級的時候确實有過誤會，但是斯內普清楚自己愛的是誰，哈利也信任他，之前也不過是做戲給別人看的，就好像很多金子都藏在沙裏，很多真心都藏在愚蠢惡心的傻話裏，不必太注重外表，只需要去觸碰到真正的心。

西裏斯永遠不可能對着哈利發脾氣，他抱着手臂說：“那為什麽不選擇萊姆斯呢？還有誰比他更值得信任了嗎？”

“可是……”哈利猶豫了，“萊姆斯的孩子才剛出生不久，我不想把他牽扯進來。”

“萊姆斯一定不會希望未來他的孩子也要提心吊膽哪天手腕上出現櫻桃色的花紋，我們為什麽不能問問他呢。”

除了萊姆斯，鄧布利多最初給哈利那張名單上的鳳凰社成員，也會與他們一同前往，哈利之所以能從鳳凰社得到那麽多的幫助，不是因為他是預言中的世紀最強，而是因為他想要毀掉[游戲]，也許很多人都不知道自由是什麽，但是人們向往它。

傳說中在[旅行者]的目的地[阿瓦隆]，有兩個守護着游戲[源]的人，只有在那裏，才有可能毀掉[游戲]的魔法契約，然而從來沒有人做到過，包括鄧布利多。

[阿瓦隆]，一個不能靠幻影移形或者門鑰匙到達的地方，湖邊有很多食死徒，哈利有很多的朋友，但是這次陪他來的，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對于這個陣勢并不意外。

“伏地魔不在這裏，可能已經在裏面了，我們擋住他們，你帶着布萊克進入[阿瓦隆]，伏地魔是[守護者]，對你動手一定束手束腳，別輸了。”斯內普輕聲對哈利說。

哈利的心髒微微一縮，他知道，斯內普說這樣的話，這可能就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了，他不害怕，他只是有些舍不得。

西裏斯從大狗的體型變成人，“鼻涕精，你陪他進去。”

斯內普斜了西裏斯一眼，“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在場所有人，斯內普可以保證沒有一個人能突破他的防線。

西裏斯搖了搖頭，難得的沒有跟斯內普吵起來，“你是[裁決者]，你可以在最關鍵的時刻[洗牌]，外面的事，就交給我們。”

[洗牌]的能力是可以轉移的，斯內普原本的打算把它轉移給西裏斯，讓西裏斯陪着哈利進去。

如果上天想要毀掉一件瓷器，他會用重力。

如果上天想要毀掉一面錦，他會用蛀蟲。

如果上天想要毀掉一個人，他會用荷爾蒙。

斯內普曾經冷血孤獨，因為他找到了不依靠任何人活下去的方式，但是全因哈利毀滅殆盡，他早已不能想象一個沒有哈利的世界，如果已經走到了最後，他想要陪着哈利去走完最後一程。

于是他說：“好。”

小船靠近阿瓦隆小島，濃霧漸漸散去，哈利對斯內普說：“從金妮被吃掉，你應該猜到了吧，我可能也是魂器，他可以占據我的身體，吃掉我的靈魂。”

斯內普沒有說話。

“如果我死了，那麽你要想辦法，毀掉[游戲]。”哈利拉着斯內普的手說。

斯內普突然一把抱住了哈利，“我第一次參加游戲，身份是[撒謊者]，我的一生有很多的謊言，但是、但是……”

哈利拍了拍斯內普的肩膀，他依然沒有斯內普高，肩膀也沒有他寬厚，他說出了斯內普沒有說出口的那些話，“我明白，我也好愛你。”然後他把隐身衣劈到了斯內普身上，“讓我們猜一下，他看到背叛了的魔藥大師，肯定要比看見我還憤怒的。”

現在，他看不到斯內普了，這讓他放松了一些，他很怕看到斯內普眼裏的水光，在下船之前，哈利得到了一個隔着隐身衣的涼涼的吻，他聽見斯內普說：“我愛你。”

只是一句話，就可以讓他覺得全身血液沸騰，充滿了力量，甚至想要召喚出他的守護神來跑上一圈，事實上他也那麽做了，比還沒畢業時在霍格沃茲城堡裏夜游還任性。

伏地魔早就在這裏等他了，他已經不顧自己是[守護者]，他一意孤行的對着哈利舉起了魔杖，當然不是紫杉木的那根，那個傷不了哈利，他拿着的是金妮的魔杖，哈利想，金妮一定不願意自己的魔杖被這個怪物使用，如果他沒死，他就撅斷它

隐身衣裏，斯內普看見伏地魔的嘴巴張開，一道綠光閃過，一切都結束了。

哈利沒有還擊，伏地魔卻與他一同倒下了，斯內普掀開隐身衣抱起哈利，他的魔杖還指着伏地魔，但是哈利的牡鹿并沒有因為主人倒下而消失，銀色的牡鹿焦躁的圍繞着哈利和斯內普轉來轉去。

哈利躺在一片迷霧中，一片與他以前從未見過的與衆不同的迷霧，他周圍的環境并沒有被霧氣遮掩，更恰當地說是那些霧氣還沒來得急去形成他周圍的景物，他躺在上面的地板似乎一片空白，只是一個簡單的能承載東西的平面。

他坐了起來，他的身上沒有傷口，斯內普也不在他身邊，迷霧不遠處的某個地方傳來的哀號聲。

哈利往前走了幾步，就看到兩個漂亮的女人坐在那裏下棋，桌子下躺着一個嬰兒，它蜷縮在地板上，皮膚很粗糙，好像被剝了皮，它大聲的哀嚎着，兩個女人就像沒聽到一樣。

“Hello？”哈利出聲。

金發女人看了他一眼，“這輪游戲的勝利者？你們在外面鬧出不小的動靜嘛。”

“呃，抱歉。”哈利抓了抓頭發，“我是這輪[游戲]的[旅行者]，你們就是守護游戲[源]的人嗎？”

“你想毀掉[源]？”黑發女人問。

“我想要自由，我想不用提心吊膽的活着，我想沒有[游戲]，沒有[玩家]，沒有聖徒，沒有鳳凰社，沒有食死徒，我想有爸爸，有媽媽，沒有人随随便便死掉，我可以和我愛的人好好生活。”

“有趣的小鬼。”黑發女人說：“上一次想要毀掉[源]的那個人說為了更大的利益，他沒有你有趣。”

“如果你能猜到我們是誰，那就把它帶走吧。”金發女人說。

這個醜陋的嬰兒就是[源]。

戈德裏克山谷，哈利和斯內普的家。

“後來呢？”哈利講到關鍵處突然停下來喝水，聽得正入迷的德拉科忍不住問，“他們是誰？”

哈利笑，“你為什麽不問問赫敏呢？”

“敏妮？”德拉科對着赫敏挑了挑眉毛。

“傳說中亞瑟王的兩個姐姐莫甘娜和莫高斯？”

“Bingo~”

“後來呢？你是怎麽毀掉的[源]。”

“莫甘娜和莫高斯消失以後，我就醒了。”哈利省略了在斯內普懷裏這句，“湖中伸出了一只手，手裏握着一把寶劍，我用寶劍殺掉了[源]。”

“梅林傳說中湖中仙女守護的王者之劍。”赫敏說。

“你怎麽又知道？”德拉科不解的看着赫敏。

“Well，你可以跟我一起讀一讀麻瓜的小說。”

“我才不要讀麻瓜寫的東西。”

“那很不幸，你的女朋友就是麻瓜出身。”

“敏妮，我錯了。”

看着兩個人鬥嘴，哈利把自己挂在了斯內普沙發的扶手上，明亮的陽光照進窗戶，他攬住斯內普的脖子。

斯內普把他從扶手上抱下來，放在腿上，“很開心？”

“嗯，很開心。”

斯內普親了一下哈利翹着微笑弧度的嘴巴，“現在呢。”

“更開心了。”哈利親了回去。

——我最高興的事，莫過于可以在陽光下親吻你的嘴唇。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