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這個教授不太冷
這個教授不太冷
【這個教授不太冷】
這個殺手不太冷AU
女貞路4號，傍晚的陽光照在門前的臺階上，一個又瘦又小的孩子穿着極不合身的上衣坐在門前小聲的抽噎，一件肥大的T恤硬是被他穿成了長袖，領子幾乎要把他整個瘦小的肩膀露出來，那就是西弗勒斯·斯內普第一次見到哈利·波特的樣子。
“哈利！達利要喝牛奶，你去商店買！”屋子裏突然傳來德思禮太太的吼聲。
哈利從臺階上爬起來，跑進屋裏，過了一會又跑着出來，他随意的擦了擦還在流血的鼻子，胡亂把血漬蹭在衣擺上，然後他就看到了斯內普。
隔壁的費格太太昨天突然搬走了，晚上的時候費農姨夫和佩妮姨媽還抱怨以後要在度假的時候把哈利丢到哪兒去，沒想到今天就搬來了新鄰居，一個一身黑衣看起來兇巴巴的男人。
也許他願意在姨夫姨媽出門的時候收留我？反正再怎麽兇也不會比達利的拳頭更可怕了，哈利小跑了兩步，隔着栅欄問道：“先生，您是新搬過來的嗎？”
“嗯。”斯內普皺着眉應了一聲，不是說救世主過的像個小王子嗎，就這？小王子？他懷疑自己看到的是個小乞丐，如假包換那種。
“我要去買牛奶，需要我幫你也帶一些嗎？”哈利覺得新鄰居沒有他想的那麽糟糕，于是他對着斯內普揚起一個笑臉。
斯內普猶豫了一下，“好。”說着他從兜裏掏出麻瓜的錢幣遞給哈利，在哈利轉身後斯內普卻給了自己一個幻身咒跟在了哈利身後，說實話，他都怕這個小崽子腿軟腳軟倒在去商店的路上，又或者過馬路的時候因為個頭太矮被麻瓜的汽車撞死，再或者根本夠不到商店的櫃臺。
也正是如此，當食死徒竄進德思禮家的時候，沒有人知曉。
斯內普跟着哈利走過兩條街，看着哈利時不時被過長的褲腳拌一下，雖然這是老波特的兒子，但他也是莉莉的兒子，斯內普這麽告訴自己，說實話，如果受苦受難的是老波特，他一定第一個嘲笑出聲，但是一個十歲的孩子，看着還跟六七歲的豆芽菜似的，明顯日子過得不好，還可能受到了虐待，他怎麽也高興不來，盡管這孩子是個小波特。
斯內普牽了牽嘴角，看來自己還沒有壞到靈魂發黑的地步，他從商店的玻璃門外看着哈利先把錢給了老板，告訴老板他要四桶紙盒裝的牛奶，然後走進去墊着腳從商店的冰箱裏拿出牛奶，先放在地上，再關上冰箱門，最後把四桶牛奶抱在懷裏。
商店老板只撩起眼皮看了一眼哈利有沒有偷拿別的東西，然後又坐回自己的位置數錢去了，顯然對于這個小蘿蔔來店裏買東西早就見慣了。
斯內普先一步回到曾經費格太太的房子裏的時候，他已經發現了隔壁的不對勁，雖然他知道德思禮家的那個胖小子很吵鬧，但是也不會鬧到這個地步，他正想出去看看，就看到了一個食死徒從德思禮家走了出來，而哈利的身影也出現在了街道上。
斯內普屏住了呼吸，食死徒認識他，他現在不能出去，只能期盼那個豆芽菜一樣的小波特有點腦子不要冒冒失失跑回德思禮家，否則他一個人帶着一個拖油瓶的小孩子對抗不知道多少個食死徒，未必能全身而退。
豆芽菜哈利當然看到了德思禮家門前那個兇悍的陌生人，他也聽到了裏面噼裏啪啦的聲音，他只是瘦小了一點，又不傻，當然看出了不對，而且就算沒有這些聲音，他也不願意回德思禮家，更何況他還要去隔壁給鄰居先生送牛奶呢。
哈利腳下沒有猶豫，甚至都沒往德思禮家看一眼，就走到了隔壁，因為騰不開手推門，他用腳推開栅欄，走到門前，高聲喊，“我回來了。”
德思禮家門前的食死徒，就這麽看着穿的破破爛爛的哈利走了過去，而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标。
門應聲而開，哈利走了進去，看到站在門後的斯內普關上了門，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門緩緩關上，在哈利反應過來之前，他被斯內普抱進了懷裏，然後聽到了爆破聲，一陣暈眩，像是從管子裏被擠了出來，它們出現在一棟黑沉沉的房子裏。
哈利想，原來抱抱是這種感覺啊。
斯內普并沒有放下哈利，他直接抱着哈利走進了壁爐，把哈利的頭按在他的肩膀上，揚了一把飛路粉，“霍格沃茲校長室！”
“西弗勒斯你怎麽……”鄧布利多看到哈利後半句話就自動消音了，哈利抱着斯內普的脖子，懷裏還夾着四大盒牛奶，讓斯內普覺得十分累贅。
“女貞路有食死徒襲擊，你最好去查查，昨天費格太太突然住院可能不是意外。”斯內普說。
鄧布利多鏡片後的眼睛突然閃過冷峻的光芒，“我知道了。”他突然消失在了校長室內，斯內普撇嘴，好吧，幻影移形，校長的特權。
鄧布利多回來的時候，只見哈利小小一只乖乖的坐在校長室的椅子上，面前是一個大大的餐盤，裏面堆滿了雞腿、牛排、面包、土豆濃湯、南瓜汁，如果不是哈利的吃相太猙獰，其實這個畫面應該很可愛的。
與之相反的是，斯內普坐在另一張椅子上臉色發青。
鄧布利多摸摸他斷了的鼻梁，“咳，德思禮一家都死了，食死徒在我到之前就都離開了，我通知了魔法部的人。”
“死了最好。”斯內普咬牙切齒，省得他有去女貞路給那一家人一波阿瓦達的沖動。
“西弗勒斯，別這樣……”
“阿不思！你怎麽跟我說的！你就把他保護成這樣！”斯內普站起來指着哈利的後腦勺，一把掀起他擋住脖子的頭發，“你看清楚，這裏再被打的重一點，你大難不死的男孩就要變成被麻瓜打斷脊椎的男孩了！”
哈利沒有被抓疼，只是不敢動了，斯內普見慣了老波特趾高氣昂的樣子，那裏見過這麽可憐兮兮的小波特，他立刻松了手，在哈利的後腦勺揉了一把，惡聲惡氣的說：“吃你的東西。”
這下鄧布利多也說不出來話了，半晌他才嘆了口氣，“我以為費格太太不會騙我，她每次來信都說哈利過得很好。”
“那個沒有魔法的老女人！”斯內普想到躺在聖芒戈生死不知的費格太太還是覺得生氣，“那個該死的啞炮一定是嫉妒會魔法的人。”
鄧布利多任由斯內普在他辦公室裏罵罵咧咧的撒氣，他坐到哈利對面看着哈利吃東西，哈利顯然完全不受他們倆争吵的影響，他正在努力的把雞腿塞進嘴裏。
等斯內普冷靜下來，看着哈利比他當年剛入學時候還誇張的吃相，又是該死的一陣心軟，這個可惡的小波特讓他想起了他小時候，真是一樣的餓死鬼投胎。
“吃飽就不要再吃了。”斯內普對哈利說。
哈利戀戀不舍的看着盤子裏的雞腿兒，小聲說：“可是先生我覺得我還能吃。”
斯內普一揮手，除了南瓜汁全都消失了，他知道哈利這種餓怕了的想法，但是他才十歲，已經吃的夠多了，再多他怕他一會要難受的吐出來，“不會讓你下頓餓肚子的，現在，喝完你的南瓜汁。”
哈利不說話了，他低下頭小口喝他的南瓜汁。
“我想我們應該要聊聊哈利今後要住在哪裏的問題。”鄧布利多笑眯眯的給了哈利一塊檸檬雪寶。
斯內普耳邊警鐘大作，他瞪着鄧布利多。
“既然血緣魔法以後都不能起作用了，我覺得哈利跟着你是最好的。”
“胡說！做夢！想都別想！”斯內普三連回怼。
鄧布利多笑眯眯的，“那麽我們為什麽不問問哈利呢？”
哈利擡頭，無辜的大眼睛看着鄧布利多。
“哈利你願意以後跟西弗勒斯住在一起嗎？”
斯內普盼着這個小鬼搖頭，誰知道這個小鬼毫不猶豫的點了頭，西弗勒斯不爽的抱起手臂，“聽着，小鬼，我不會照顧人，你應該跟着麥格教授，或者幹脆跟着這個老頭子懂嗎？”
哈利用手拉住斯內普的袍子，“沒關系，我會照顧人的，我會做飯，會洗衣服，我還會給草坪除草。”
斯內普眉頭快要擰成一個疙瘩了，顯然佩妮就是這麽對待她妹妹的孩子的，“我不用你照顧，懂？”
“Okay.”哈利堅定的抓着斯內普的袍子。
“我也不需要你做飯、洗衣服、除草，懂？”
“Okay.”這個小鬼還是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意思。
斯內普終于在哈利無辜又堅定的眼神裏敗下陣來，“好吧，如果你想跟我住在一起，就要聽我的話，你做得到嗎？”
哈利點頭，“Okay.”
“不要一直說Okay.”
“Okay.”
斯內普無奈的出了一口氣，“Good.”
鄧布利多樂呵呵的看着他們倆。
養一個小孩子沒有那麽難，或者說沒有斯內普想象的那麽難，鑒于霍格沃茲正在放假，他們這個夏天都住在霍格沃茲，沒辦法，對于哈利來說，這裏是最安全的地方。
斯內普帶他去買了幾套合身的衣服，然後把這個小鬼丢進浴室，換上新衣服的哈利比之前更可愛了，小小一只還不到斯內普的腰，他還給地窖的卧室施了一個擴展咒，在裏面準備了一個小卧室給哈利用。
斯內普又去過女貞路，當他發現哈利就住在樓梯下面的碗櫃時他終于弄明白這個小鬼為什麽半夜總是會從他房間的雙人床上咚的一聲掉在地上，然後卷着被子迷茫的看着他走進去，住在碗櫃裏當然不會有掉下床的問題，左右動一動會被擋住。
為此斯內普不得不讓哈利睡到他的床上，半夜用手臂攔住他防止他掉下床去，以免大難不死的男孩變成從床上掉下來摔成腦殘的男孩。
除此以外哈利每天還要喝一些奇奇怪怪味道的魔藥，第一天的魔藥就讓他摘掉了眼鏡，斯內普滿意的看着沒了眼鏡的哈利，順眼多了，後來哈利每天喝魔藥都是一口悶，然後愁眉苦臉的找牛奶，斯內普要他每天喝夠一定量的牛奶。
這種喝魔藥的日子一直持續到霍格沃茲的暑假結束，哈利身上沒了那些傷痕，體質也恢複到一個勉強達标的水平，哈利不怎麽喜歡往外跑，第一個抓住他的學生是一對兒雙胞胎，他們都有一頭紅色的頭發。
哈利喜歡紅色的頭發，照片裏莉莉就是紅色的頭發，他不喜歡金色的頭發，佩妮的頭發是金色的。
“嘿，boy.”
“你就是——”
“哈利·波特。”
紅頭發兄弟的二重奏，讓哈利有點不知道看誰。
“你也可以否認——”
“但是我們是不會信的。”
“你們怎麽知道我的名字？”哈利認真的看着站到他面前的兩個人。
“真可愛。”
“你真可愛。”
“關于怎麽發現你的——”
“這是個秘密。”
“我是喬治·韋斯萊。”
“我是弗雷德·韋斯萊。”
“交個朋友嗎？”雙胞胎同時說。
“如果你們告訴我你們是怎麽發現我的，我才跟你們交朋友。”哈利小朋友對韋斯萊雙胞胎說。
喬治和弗雷德對視了一眼，“好吧。”
他們從懷裏掏出一張羊皮紙，跟眼前這個綠眼睛的小可愛分享了他們的秘密，理由是哈利比他們最小的弟弟可愛。
拐帶一只救世主的代價是斯內普以‘未經他允許随意帶走教授的私人物品’為理由扣了格蘭芬多的二十分。
斯內普并不介意哈利出去玩，但是哈利更喜歡跟他學習有關于魔藥的一切，所以在哈利每天按照計劃完成學習任務之前，他的确是魔藥教授私人所有，概不外借。
十歲的小哈利在霍格沃茲交到了一個大朋友，海格，哈利叫他大毛毛，他叫哈利小毛毛。
來到霍格沃茲的第一次外出是萬聖節，斯內普帶他前往戈德裏克山谷探望他長眠的父母，盡管斯內普一直對墓碑上另一個名字擰着眉頭。
哈利還度過了第一個美好的聖誕節，教授席上的火雞腿是他的，他還不用洗盤子，霍琦夫人送了他一把兒童掃帚，韋斯萊雙子送了他一盒大糞彈，告訴他可以用來砸費爾奇，反正費爾奇也不敢對‘魔藥辦公室的救世主’怎麽樣，鄧布利多送了他很多糖果，糖果上的包裝說明他們來自蜂蜜公爵。
當哈利在魔藥教授的卧室拆了一地的包裝紙的時候，魔藥大師放下報紙有些無奈，“Well，能否麻煩波特先生在睡覺前把這些清理幹淨。”
哈利沒有魔杖，但是他可以用無杖魔法讓這些包裝紙消失，把壁爐前弄幹淨以後，哈利湊到斯內普的扶手椅邊，扒着扶手椅眼巴巴的看着斯內普，“西弗，我給你準備了禮物，只是……你知道的，我沒錢，所以不是很貴重。”
被小巨怪的狗狗眼打敗的魔藥教授，不自在的調整了一下姿勢，把哈利抱進他對面的扶手椅裏，“Well，讓我們看看，波特先生給我準備了什麽禮物。”
斯內普說着從壁爐前找到了一個蝴蝶結紮得歪歪扭扭的盒子，裏面的東西沉甸甸的，在哈利期待的目光裏，他拆開了盒子，裏面是一株很小的日光蘭，小小的一顆，稚嫩的就好像扶手椅裏的這個小巨怪。
“別告訴我這是你從禁林裏挖出來的。”斯內普的語氣已經有些危險了，顯然他完全不懷疑眼前這個小鬼跟他老爸一樣自大，有膽量敢在還沒入學的時候就獨闖禁林，又或者跟着海格闖禁林。
“才不是！”哈利一把抱住斯內普的腰，臉頰貼在他的小腹上，仰着臉笑嘻嘻的說：“我幫斯普勞特夫人給草藥除草，這是我用一個月的勞動換來的。”
斯內普揉亂了哈利的頭發。
然而聖誕過後，哈利很快就跟他送的禮物吃起醋來，因為斯內普每天都會給日光蘭澆水。
哈利表示，“如果你希望我長大，我才是最需要被灌溉的那個。”
于是他被斯內普拿着小噴壺噴了一臉水。
然後又是開學季，新生裏，哈利是唯一不怕斯內普的，他還坐在格蘭芬多的長桌上對着斯內普揮了揮手，因為他知道，他的教授一點也不吓人。
西弗有全世界最溫暖的抱抱，以前他的總覺得胃打結，但是只要西弗給他一個抱抱，他的胃就不打結了，盡管西弗把這個歸結于他的胃病好了。
而且經過斯內普一年的矯正，哈利已經不會再從床上滾到地上了，但是相應的，他的卧室從魔藥教授的卧室搬進了格蘭芬多，最不能忍受的一點是，斯內普不許他再叫他西弗，而要叫教授。
哈利有了兩個同齡的新朋友，其中一個就是韋斯萊雙子的小弟弟羅恩·韋斯萊，另一個是外號叫‘萬事通小姐’的赫敏·格蘭傑，哈利最讨厭的人是斯萊特林的德拉科·馬爾福，因為他也有一頭金發，才不是因為他總炫耀他們的院長是斯內普教授。
斯內普最慶幸的是，他沒有把哈利教成一個笨蛋，哈利發現了黑魔王的移動公寓奇洛，然而斯內普恨透了格蘭芬多的冒險精神。
因為這個小鬼用把自己折騰進了醫療翼的方式度過了第一年的期末，然後在第二個學年拿着格蘭芬多的寶劍單挑蛇怪，第三個學年追殺一只名叫彼得佩迪魯的耗子，并為此得到一個狗教父，然後在斯內普跟小天狼星相看兩厭的第四個學年，他又稀裏糊塗的參加了三強争霸賽。
斯內普發誓，他學生時期每天跟掠奪者們用惡咒互毆，都沒有保護一只救世主累，于是在伏地魔複活的這一年，他也以一種很詭異的方式登上了預言家日報。
他莫名其妙的成了救世主見了鬼的珍寶，被迫在黑湖裏跟人魚游了個泳，然後這個該死的波特居然對麗塔·斯基特說：“He is not my professor, but my lover.”
雖然這幾年來，鄧布利多鍛煉哈利的計劃多多少少都有偏差，但是從未被破壞的這麽徹底，雙面間諜計劃就此命喪當場，這讓鄧布利多不得不放棄犧牲自己的那個破方案，然後準備跟伏地魔正面剛，對此麥格教授表示，她早就想這麽幹了，格蘭芬多的院長，是最勇敢的。
最後一戰到來之前，哈利站在校長辦公室裏，就好像他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斯內普抱着他。
當年他小小一只，可以坐在斯內普的臂彎裏，現在他被抱起來，腳依然夠不到地面。
“教授，打個賭嗎？”哈利趴在斯內普肩膀上問，“我贏了，你要讓我一輩子都在你身邊。”
“如果你輸了呢？”
“那就當我十歲那年沒遇到你，以後你要自己去買牛奶。”
哈利波特一向運氣不錯，這個故事也沒有如果。
當太陽升起，又是嶄新的一天。
“早上好，教授。”哈利卷着他教授襯衣爬起來，然後又把翹得亂七八糟的頭發紮進了枕頭裏。
斯內普拍了拍在床上撅着屁股醒盹的小巨怪，“小巨怪，已經早上了。”
聽說霍格沃茲魔藥教授是一只大蝙蝠？不，斯內普教授的被窩有多溫暖，只有救世主知道。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