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If love then what

If love then what

【If love then what（一）】

斯內普知道哈利已經回到霍格沃茨了，自從成為霍格沃茨的校長，他對學校的掌控遠超其他教授的想象，他想，包括伏地魔在內，應該都不知道一位被學校承認了的校長能跟學校建立多少聯系。

七年級哈利不在學校的這段時間，除了迪安森林，斯內普沒有再嘗試跟哈利會面，他希望哈利醒醒他那被荷爾蒙沖昏了的頭腦，但是該死的，這個男孩他不僅僅是個青春期的小崽子，他還是個姓波特的混蛋，就在斯內普以為哈利至少應該在幹點正事，比如尋找魂器的時候，他被這只弄得自己髒兮兮的小巨怪堵在了校長室前，他後悔提前把那些記憶交給哈利了。

“原來你真的在裏面！滴水獸說什麽都不讓我進去。”哈利看到斯內普的瞬間眼睛就亮了起來。

“Well……我認為救世主應該知道自己不應該出現在一個食死徒面前，尤其是這個食死徒還是謀害前任校長的兇手。”斯內普的眉毛狠狠的擰在一起。

哈利咬牙，他不想跟斯內普争論這個問題，明明他都已經知道了他跟鄧布利多教授的計劃，偏偏斯內普還總想拿鄧布利多的死來激怒他，他對斯內普的自毀傾向再了解不過了，他覺得他們之間根本不是好好談談就能解決的，因此他不是來和解的，“你已經獲得伏地魔的信任了不是嗎？”

赫敏教過他的，不要對斯內普這樣的聰明人坦白自己的想法，要想辦法去引導他說出自己想說的話，斯內普果然上鈎了，他皺着的眉毛微微松緩了一些，“你想要我做什麽？”

“伏地魔的那條大蛇，叫納吉尼的，應該是他的魂器。”哈利左右看了看，然後舔了舔幹裂的嘴唇，“我沒法接近他們。”

斯內普已經恢複了面無表情的狀态，“我會殺了它。”

“不，不僅是殺了它，你得把它帶回來，關于我能和伏地魔的思維建立連接我們有個猜想，需要用它來驗證。”哈利的眼睛像是一簇綠色的火焰，他拼命告訴自己不能心急，不能被斯內普看穿。

兩人視線對上的瞬間，哈利擋住了斯內普對他大腦的入侵。

斯內普勾了勾唇角，不知道是不是對哈利的大腦封閉術略感滿意，但他說道：“我盡力。”

哈利心裏終于松了一口氣，他最怕的就是斯內普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但是他又不能直白的勸說斯內普，他很清楚，斯內普不是能被三言兩語勸住的人，唯獨給他一個不得不回來的理由，才能阻止這個家夥送死。

而且他雖然只是說盡力，但哈利知道，他一定會做到，早就确定了周圍沒有人，哈利跳起來在斯內普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轉身就跑，快樂的像只偷了大米的老鼠，他一邊跑還轉身對斯內普揮了揮手，“我去找麥格教授。”

斯內普半晌才回過神，伸手摸了摸臉頰，上面仿佛還殘留着柔軟的觸感和溫暖的溫度，他不禁想起了之前他跟哈利對峙時，哈利說的話，就好像一種魔咒萦繞在他的心頭。

今晚聚集在拉文克勞的人很多，斯內普在做了一些準備以後才往這邊來，看到麥格教授、弗立維教授、斯拉格霍恩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都在，他也并不算意外。

不過今晚的戰鬥讓哈利覺得，他可能低估了斯內普的真實實力，因為他同時對上四位教授還能游刃有餘的全身而退，看着斯內普留在窗戶上那個跟他身形仿佛的洞，哈利有點啼笑皆非，斯內普飛出去的模樣，真的很像一只大蝙蝠。

然而瞬間放松的心神又讓哈利跟伏地魔的大腦聯系了起來，他看見那片堆滿陰屍的湖被他飛快地他抛在身後，感覺到一只幽靈似的綠色小船撞上了地下湖的岸邊，伏地魔帶着想殺人的暴怒離開了船。

哈利趔趄了一下，被旁邊的盧娜扶住，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清醒着說：“教授，我想我們需要開始準備戰鬥了，伏地魔就要來了，請為我争取一些時間。”

麥格教授對此完全沒有推辭和猶豫，她迅速提出了應對辦法，在學校外圍建立最基本的防護，然後将學生集中起來，在禮堂碰面，絕大多數學生都必須撤離，如果有些成年的想留下來，可以共同戰鬥。

斯拉格霍恩教授倒是一驚一乍的。

“麥格教授，記得通知大家，不要做無畏的犧牲，伏地魔想要的只有我，告訴他，我在等他來跟我決鬥。”

“哈利！”麥格教授驚叫了一聲，她很少如此失态。

哈利笑了笑，“就這麽告訴他，他才不會胡亂殺人，他等着我呢，放心吧，麥格教授，我只是想争取時間。”

麥格教授這才緩緩地點了頭。

哈利在四位教授之間考慮良久，最終問道：“麥格教授，斯拉格霍恩教授，我想我一會可能會需要你們的幫助，等我辦完我的事，請你們也在禮堂等我好嗎？”

斯拉格霍恩有些虛弱的問：“哈利，你想讓我們幫你做什麽？”他還是比較擔心正面伏地魔這個問題。

哈利并不打算刺激斯拉格霍恩教授，因此他只說：“去接一個人，他去執行鄧布利多教授的領一個任務了，他回來我們會增添很多戰力，也能保護很多人。”

麥格教授有些疑惑的看着哈利，但是見哈利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她也沒有繼續追問。

尖叫棚屋，盧修斯祈求着伏地魔寬恕德拉科，也祈求伏地魔停止混亂的戰争，這樣才方便找到哈利，雖然他的目的是讓德拉科安然無恙。

然而伏地魔怎麽會為了他卑微的仆人停止自己的計劃呢，在他那個自滿的腦袋裏，哈利一定會親自來找他，他不用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幹掉那個男孩。

就在麥格教授幫助珀西救下弗雷德的時候，伏地魔讓盧修斯把斯內普帶了進來，斯內普回到了伏地魔身邊，誠如他所說的，他殺死了鄧布利多，因此他獲得了絕對的信任，然而納吉尼被保護在伏地魔的魔法屏障中，斯內普并不覺得這是一個動手的好時機。

可是伏地魔已經用魔法把他的聲音傳送到霍格沃茨每一個人的耳邊——午夜之前，把波特給我。

斯內普手指扣着魔杖微微痙攣，他想，午夜的話，他的時間不多了，或許他看不到明早的黑湖上升起的太陽了。

哈利試探着與伏地魔再次建立連接的時候，就看到了這一幕，“麥格教授，斯拉格霍恩教授，我們得趕緊走！”

麥格教授雖然上了年紀，但是比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體力好多了，斯拉格霍恩教授一身的肉真的是他的負擔，他覺得今晚他這條老命恐怕是要為哈利奔波死了，他們從打人柳進入了一條蜿蜒曲折的密道。

當伏地魔開始質問斯內普，為什麽老魔杖不聽從他的指揮的時候，斯內普感受到伏地魔已經動了殺心，他一邊用語言應付着伏地魔，一邊思考什麽樣的魔咒可以一舉突破伏地魔的防護罩弄死納吉尼，魔咒的連發很麻煩，但是他只有一個人，他無法同時對付納吉尼和伏地魔兩個。

麥格教授和斯拉格霍恩教授都聽到了伏地魔和斯內普的聲音，但是這個距離太近了，他們倆即使有很多的疑問也不能問，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手緊緊地捂在嘴巴上，生怕他洩露了一點活人的氣息被伏地魔嗅到了。

哈利瞥了斯拉格霍恩教授一眼，他當然知道這個老頭不是一個堅定的鳳凰社派，但是斯拉格霍恩教授最大的兩個優點，一是精于審時度勢，二是人脈遍布魔法界，只要他打敗了伏地魔，斯拉格霍恩教授就不會跟他作對。

而且有最最公正的麥格教授見證，他需要他們幫忙洗脫斯內普身上的污名，畢竟無論是他生還的幾率，還是跟伏地魔同歸于盡的幾率，都是對半開，誰讓他本人就是最後一個魂器呢。

同樣想到魂器男孩的還有斯內普，斯內普已經想到了一個對付納吉尼的辦法，但是他可能做不到他答應他的男孩的，把納吉尼的屍體帶回去霍格沃茨了。

“老魔杖不能完全地為我服務，西弗勒斯，是因為我不是它真正的主人，老魔杖屬于殺死它上一個主人的巫師，你殺死了阿不思·鄧布利多，而你還活着，長老魔杖就無法真正為我所有。”

哈利瞬間白了臉，他已經清楚伏地魔的意圖了，他看到斯內普沒有反駁，而是舉起了他的魔杖。

“沒有別的選擇，我必須掌控這根魔杖，西弗勒斯。掌控這根魔杖，那麽最終我會掌控波特。”伏地魔用魔杖對着空氣重擊了一下，裝着蛇的圓形的透明屏障滾動着穿過空中，籠子包住了斯內普的頭和肩膀，伏地魔用蛇佬腔說：“殺！”

“住手！”哈利是用蛇佬腔喊出來的，他的魔杖已經對這伏地魔發出了一個無聲咒。

兩個蛇佬腔幹擾了納吉尼的判斷，戰機瞬息萬變，神鋒無影從納吉尼大張着的口中打入，納吉尼痛苦的扭動着，而斯內普從伏地魔的屏障中全身而退，伏地魔來不及阻止，哈利用肉搏的方式把他撞翻了，他們兩個巫師，其中一個還是聲名赫赫的黑魔王，就這麽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你來幹什麽！”斯內普已經要被哈利氣瘋了，然而兩人在地上滾的太劇烈，哈利的手還摳着伏地魔的眼眶，讓他的魔咒沒法瞄準伏地魔。

這時納吉尼不再掙紮，巨蛇像是被抽出了骨頭變成軟踏踏的一攤，它的鱗片和表皮都沒有損壞，但是它嘴角不斷流出鮮血和碎肉充斥着透明的圓形屏障，很快把蛇的屍體泡在了裏面。

“叛徒！”伏地魔大喊，麥格教授幾乎從那張辨不清面目的臉上看出了憤怒和痛心疾首兩種複雜的表情交織，下一秒哈利的拳頭精準的命中了伏地魔原本應該長着鼻子部位細長的空洞。

“西弗一直是我們的人，鄧布利多教授可以證明！”哈利對着麥格教授喊了一聲，然後用膝蓋猛怼伏地魔的腹部。

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經傻眼了，他們的動靜太大，沒有在霍格沃茨參戰的食死徒終于湧了進來。

伏地魔化作一團黑霧，但是哈利緊緊地摳着他，并不打算放手。

哈利高喊，“你不是想知道老魔杖為什麽不聽你的嗎？！”黑霧的蠕動慢了下來，有兩三次都把哈利狠狠地撞在地上，他們已經出了尖叫棚屋，地上的石頭撞得哈利生疼，但哈利還是繼續大聲道：“那是因為它的主人是馬爾福！德拉科·馬爾福！”哈利漂亮的一招禍水東引，就算他今晚弄不死伏地魔，伏地魔恢複過來第一個要找的也肯定不是斯內普，而是德拉科，這種時候，他只能對不起小馬爾福了。

盧修斯被哈利這一嗓子吓得肝膽俱裂，還是納西莎反應迅速，她拉着盧修斯反水了，馬爾福家的退路已經被哈利給斬斷，與其跪在伏地魔腳下等死，不如現在就反了。

事實證明納西莎的判斷是正确的，羅恩、赫敏、還有阿不福思帶領着很多鳳凰社的人加入了戰鬥。

然而斯內普沒有想到的是，哈利死死地抱着伏地魔，往山崖下墜去。

他不想在斯內普面前死去。

不想讓他承受親眼目睹他死亡的悲傷。

他只想把愛留給他。

尖叫棚屋的戰鬥持續了一天一夜，随着越來越多的死亡，很多食死徒都逃走了，令他們驚惶的是，他們的主子伏地魔，再一次像十六年前一樣，失去了聯系。

在魔法部已經幾度淪為食死徒所控制的殿堂的情況下，鳳凰社獲得了大部分的話語權，麥格教授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證明和阿不福思的支持下，力排衆議，再一次讓斯內普參與到鳳凰社的行動中來——尋找哈利·波特。

和伏地魔同樣失去蹤跡的還有他們的救世主，在近二十年口耳相傳的故事中，哈利幾乎就是人們的信仰，很多人自發的加入到這場行動中來。

尖叫棚屋下的山谷中被炸出了一個很大的坑洞，斯內普在坑洞中找到了老魔杖，但是他找不到他的男孩，也沒有見到哪怕一片伏地魔的屍體。

盡管魔法部想要像哈利一歲時候一樣宣布伏地魔被打敗了，但是那天在場的巫師太多，沒有人目睹伏地魔的死亡，也沒有一個像鄧布利多一樣德高望重的巫師可以站出來證明‘伏地魔确實死了’，魔法部無法欺騙人們。

但人類總是擅長遺忘的動物，随着時間的流逝，慢慢的，不再有人尋找他們的救世主，伏地魔已經消失了，那沒有救世主好像也沒什麽關系了，重新恢複秩序的魔法界每個人都忙忙碌碌，這些平淡的生活遠遠重要于尋找一個失蹤的英雄。

哪怕對于魔法部來說，哈利的消失漸漸也不再是一件壞事，因為救世主消失了，他們可以把救世主說成他們喜歡的樣子，可以把救世主變成魔法界人民的精神信仰，卻不用擔心哪天救世主振臂一呼反抗魔法部，他們開始為他們的聰明沾沾自喜。

斯內普辭掉了霍格沃茨校長的職務，盡管他已經被證明了清白，也是被霍格沃茨承認的校長，他還是選擇了離開，校長的職務交給了麥格教授，哈利再次給了他一個絕對不能死的理由，他得找到他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