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搞事

搞事

很快便到了陽春三月的時節,永安侯府內的各色花盡數盛開,一樹豔色遙遙開,盛無盡春色滿園。

葉俞卿練完那九節鞭,身上着紅色勁裝,于桃花林中溜達三圈後,終于有一計上了心頭。

“翠景,去喊衆人到那後院中廳等着。”蘇清珏的事情順利解決,放妻書已經到了手中,那麽,接下來就應該解決她自己的問題。

“夫人,您這是要作甚?”

“搞事。”葉俞卿嘴角勾着一抹狡黠。

“……”

翠景轉身下去傳話,這個檔口葉俞卿轉身問着身後的夏景,“讓你查的事情,可有着落。”

夏景開口,“金媽媽是何老管家的遠方親戚,二十年來在府裏作威作福很是有威望,因念着她年紀大了,且又勞苦功高,侯爺這些年對她也多有包容。”

“那金媽媽近日可曾犯過什麽事?”葉俞卿雙手托腮。

“金媽媽昨日偷府中的八寶琉璃瓶出去賣到了南字街的永豐鋪子,換了一百兩銀子。她的兒子欠了一千兩的賭債,金媽媽為了給她兒子湊夠銀子這些天急得團團轉。”

“很好,那就從她開始罷。”葉俞卿微笑。

将這府裏的老人一步一步都趕出去,整個府裏怨聲載道,維持的平衡被打破,而永安侯會發現所有的事情起因都是因為她,到了那個時候,便是不想和離也不成了,葉俞卿打的便是這樣的算盤。

不過片刻時辰,翠景便走了過來,“夫人,都已經備好了。”

葉俞卿臉上仰着一分淡漠,領着兩個景往那中廳走去。一路上看盡了嬌美之花盛開,滿地春色豔豔出意。

“參見夫人。”那一衆丫鬟婆子看到葉俞卿遠遠走過來,都低着頭開始行禮,一時間跪倒了一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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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一個婆子穿着甚是華麗,臉上帶着不忿,真是那不可一世的金媽媽。葉俞卿想着前世的她,也沒少被眼前這個婆子欺負,如今正好新賬老賬一起算。

葉俞卿坐在那絲楠木軟凳上,慢悠悠的品了一品口中的茶,“這新茶果真是不同,倒是透着幾分新鮮勁兒,讓我連帶着全身都變得舒坦呢。”

她讓旁人都起了身,唯獨讓那金媽媽繼續跪着。且同身後的兩個景又開始談論那春色無邊,一時間整個畫面有些迷離。

葉俞卿算着時辰,那金媽媽這些年來養尊處優,何時受過這樣的折騰,這些年永安侯大半的時間都在沙場征戰,不曾在府中,那何老管家年事已高三年前回到那鄉下莊子去養病。

這幾年的時間裏,金媽媽可說在府中作威作福到了極致,她憑借着自己與何老管家八竿子都快不見影子的關系,在府中趾高氣揚。

“金媽媽,我何時說讓你起來了?”

“夫人喲,您這般菩薩一樣心腸的人,怎麽舍得讓老奴這麽大年紀還跪在地上呢。”

呵,好大的臉。

“進府之前,都有管教嬷嬷對你們每個人進行指導,金媽媽想來是腦子不好用,還沒有得了智障病便開始胡言亂語!竟是連主仆的尊卑都忘記了!”

翠景擲地有聲的開口,臉上帶着潮紅。這金媽媽她可是已經忍夠了。

“你個小丫頭,知道些什麽?老婆子進這府裏當差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呢,如今毛都沒有長齊的小丫頭也敢代替當家主母來說話了?真是沒規矩!”

這金媽媽吃定了她多年來再府中的功勞,想着永安侯也舍不得對她做些什麽,如今這膽子竟是越發大了起來!

“夏景,掌嘴。”葉俞卿覺得若是再度放任眼前的婆子在張狂下去,情況不妙。

一旁圍觀的衆人,早被唬得臉色白了幾分,想要站上前來給金媽媽說幾句話來求情,卻沒有一個人開口。

“你敢!”那金媽媽站在原地,雙眸惡狠狠的盯着夏景。

這廂,夏景的手已經毫不客氣的直接招呼到了金媽媽的臉上,她用力很大,金媽媽的半邊臉頰瞬間變紅了起來。

“你說我敢不敢?你這樣的賤命一條,且不說已經犯了極大的罪,便是将你扔出去,立時三刻去了性命,旁人也尋不出一句錯來!”夏景聲音冷硬,一字一句的說着。

“老婆子進這府裏二十多年,照料着侯爺從小長到現在,說是這府裏的半個當家人,便是連侯爺也說不出什麽話來!老婆子尊着新夫人的顏面,已經一再退讓,不想這葉國公府出來的嫡孫女,竟是這般不中用的!”

“若是說我老婆子有罪,那便拿證據出來!若是沒有證據,帶我表舅回來府裏,定要好好說道說道,讓他為我做主!老婆子孤苦一生,只有一個兒子長在府中,為這侯爺出了一輩子心力,老了老了,竟是不曾落得個好下場!蒼天無眼!”

那金媽媽受了夏景的幾個嘴巴子,仍舊口齒清晰,瞧着那葉俞卿竟是要來真的,便半躺在地上,做那撒潑打滾模樣。

“翠景,将那永豐鋪子的掌櫃帶上來。”葉俞卿将手中的茶盞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算着時辰,那最後的人物也應該要登場了。這好戲正是要到最精彩的時候,怎麽可能輕易放過。

“是。”翠景對着身後的小丫鬟點了下頭,便轉身下去領人了。

金媽媽先前得了消息,知道她的表舅,這整個侯爺裏最有地位與身份的人,何老要從鄉下莊子回來,有了可依仗之人,便更加的肆無忌憚。

“夫人,那掌櫃的到了。”翠景身後站了個中年人,瞧着面色很是和善。

“參見夫人。”

“行了,也不必有那些虛禮,你且将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原原本本的說出來罷。”葉俞卿輕輕抿了一口茶,将那茶沫子都撇開,露出清亮的茶水來。

“是,早前從三年前開始,這金媽媽便總是隔三差五的将府中的珍寶拿到我的店裏去變賣,期初那數量還比較少,後來便越來越多。前幾日,她又拿出來個做工上等的琉璃瓶,我瞧着下面的落款竟是出自皇室,多了個心眼不曾變賣,不想竟是當今聖上所親手賞賜的!這可是殺頭的大罪!金媽媽,我與你相交多年,你竟是這樣的坑害于我!”

那掌櫃的說着便有些言辭激烈。

身後的小丫頭早就将那琉璃瓶子也拿了出來,恭恭敬敬的放到了葉俞卿的身旁。

“夏景,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奴,拖下去重打二十板子,再送到京兆尹府上去,這樣的惡奴,就應該讓老天去收拾。”葉俞卿仍舊是神色冷淡。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話中的語氣聲調。若是沒有記錯,前世那何老管家因為自己這個遠房外甥女被處理而生了好大氣。而季崇西一向對于何老都敬重有加,她們兩個人因為此事鬧得很僵。

如今,葉俞卿便坐等前世的那一幕再度上演,她也便有了由頭,再度提出和離。

身後的腳步聲果真停頓了下來,她嘴角一抹笑淺淺的勾起,将雙眸閉上又再度睜開,靈臺便得一片空靈。

“表舅!您終于回來了,可要為我做主哇!我為這府裏上上下下的操持了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罷!可是您瞧着這新來的主母是怎麽對待我的?您為這季家犧牲了一輩子,老了老了。他們便是這樣欺負您的親人!多麽讓人心寒!”

字字誅心,瞧着演戲也是這麽出彩,葉俞卿坐在一旁的軟凳上不曾起身,瞧着眼前的一出大戲。

“老奴這幾年一直都在莊子上養病,不曾回府。孤苦一生,如今只有這麽一個外甥女在身邊,不想她如何得罪了夫人,竟是要下狠手送她去死?”

從永安侯的身旁走過來個精瘦老頭,瞧着年齡已經過了花甲之年,臉色有些蠟黃不過精神卻很好。他雙手負在身後,一步步的走過來,站在葉俞卿的面前。

“犯了錯自然要處罰。”葉俞卿将她骨子裏的冷漠盡數展現了出來,說出來的語調像是從十八級的深淵地獄中走出來一般。

“夫人好大的陣仗,便是侯爺見了我這個老頭子也都是站起身來尊稱一聲,不想夫人竟是這樣沒有禮數!”何老很是有些生氣,那口中說出來的話自然也不會客氣。

“不知這樣的人,當初是如何被侯爺迎進府中的?!”那何老手中沒有拐杖,負手站在一旁,很是不客氣。

很好,就是這樣。

“我一向行事都是如此,若是您覺得有不妥之處,便去同侯爺講罷。”葉俞卿将這個話放下,甩手便走了。

臨走之前,又轉身,“還愣着做什麽?将這個刁奴扔進柴房關起來。”

“是。”

那何老的最後一絲冷靜也消失不見。

“你!你!”

“何老莫生氣。”永安侯偏偏在這個時候站出來。

葉俞卿等着他來呵斥自己,最好兩人大吵之後,不歡而散。

等啊等啊,預想之中的場面竟是沒有出現。

永安侯走到她身旁,語氣溫柔。

“夫人所言甚是,這等刁奴,便該立時處死,夫人這般聰慧明智,當真舉世無雙。”

葉俞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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