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夫君?

夫君?

葉俞卿近些日子過得很是郁悶,她的和離大計進展的極其不順。這麽三五天裏,她已經将苦肉計、做他最讨厭的事之計、彪悍潑婦計、故意找茬計等這許多大計,演了個遍。

而前幾日她整治府中的老人,将那金媽媽最後仗責五十,下半身廢了之後送到了鄉下莊子去自生自滅。

那何老明明還趾高氣揚的要來她找的麻煩,且永安侯一向對這老管家是敬重有加,這一回卻不知他用了什麽計策,竟是讓那老管家也徹底變得沉默。

前日,她捧着自己新做的糕點送到永安侯的書房,她知眼前的人對那花生有些輕微過敏,吃要吃下去一點點,便會腹瀉不止。

很不巧,她往那糕點裏加了一點點的花生,沒有人能夠忍受這樣粗心的正妻罷。一定不會有的,前世的季崇西若是遇到這樣的事,只怕會立時給她送了放妻書。

葉俞卿嘴角噙着一抹笑,很是罕見的開口笑道,“侯爺,這是我親手做的奶酥糕,可要嘗一嘗?”

永安侯被這一聲侯爺直直酥到了骨子裏,後半邊身子都忍不住有些發麻,心裏像灌了許多蜜,若是日後能夠在旁的事情上,例如那床/帏之上聽到這樣嬌滴滴的一聲,他死也無憾。

唔,那話本子上不都是這麽寫的,這個叫做床/第之間的情/趣?可以提升日程。

這廂不正經的君子已經出了神,葉俞卿卻不解的皺了下眉頭。難道是喊得不對?想想啊,前世她都是怎麽喚他的?

“夫君?”小心翼翼又帶着試探的一聲。

這夫君腦中的床/第之事,又變得分外生動,這夫君似是比侯爺更加動聽。

“唔,夫人這手藝越發的精進了。”永安侯出神回來,雙眸通紅的瞅着奶酥糕,拿起一塊吃了起來,當真是無比鮮美。

過了半盞茶功夫,葉俞卿覺得她可以開口了。

“呀,侯爺這糕點之中似乎被我混進了花生,若是我不曾記錯,侯爺似是對花生過敏的罷。這可如何是好,似我這般粗心大意的夫人,委實不該繼續留在侯爺身邊了。倒不如,侯爺一書放妻書給我了罷。”

葉俞卿将手中帕子裏的蔥拿到了手心裏,背過身放到眼前,好大的一陣刺激,眼眶子裏瞬間出了幾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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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是有幾分美人泫然欲泣的模樣。

“夫人怎會是粗心之人,夫人明明是我心尖尖上最好的人。”

然而,頓了頓,她所設想的場景并未出現,反而眼前的這個男人,神采奕奕?雙眸生光?且睜着一雙大眸子在對着她眨眼?

“你?”

“夫人想來不知,在北疆的時候,我尋了個當地土方子,将這對花生過敏治好了。”

“夫人自小長在國公府裏,金葉子般嬌貴的身子,便該好生将養着,這等粗活日後莫要再去做了。為夫曉得,夫人委實是心疼我,想着要給我改善夥食,想着給我滋補身子,我家夫人真是天下最好的娘子。”永安侯耳畔竟好似有些發紅。

侯府裏的廚子表示很無辜,赤沙營的廚子表示更加無辜。

這第二個計策便失敗。

大前日,葉俞卿尋了個由頭,說這些日子自從嫁入永安侯府裏總是身子不适,請了個道士來這卿玉閣轉悠了好幾圈,得出了個結論,葉俞卿與這永安侯的院子相沖撞,所以才會這般身子不适。

葉俞卿半靠在那美人榻上,神色恹恹,連那素日裏最愛的茶竟是也不曾飲上一口。

“唔,我說怎地身子這般疲乏,竟是連什麽都生不出力氣來。原來竟是因了這命中想沖撞,這般可如何是好。”

“翠景,去請侯爺過來,便說我這身子不爽利。”葉俞卿道。

“是。”

夏景站在一旁開口想要說些什麽卻還是忍住了,她家夫人這腦子裏的計策當真是無窮無盡,只是可憐了她和翠景,這些日子被折磨得不輕。

可是夏景想着,自從永安侯從北境回來建安這一個多月時間裏,對她家夫人不可謂不上心,不可謂不好,如此這般,夫人仍是堅持要和離,這,她也有些想不通了。

“夫人,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侯爺待您的種種,屬實不似僞裝出來的,他瞧着您的時候,雙眸之中是帶着光的。”其實夏景想說的是,以前的永安侯,雙眸深沉,整個人被戰場磨砺的沒了半分光彩。可是只要與夫人有關的事,或是看到了夫人,他便好似見到了光與熱。

這就是話本子裏寫的那情郎對心愛之人可做的一些事情呀!夏景覺得,她又要相信愛情了。

葉俞卿瞧着夏景的目光與面上憧憬之色,有些無奈的扶額。

“不必說了。”葉俞卿自己也曉得,她是拿着前世的執念在為難今生的自己,可偏偏她的心裏那一道執念就是過不去。重活一世,她不想再去冒任何風險。

永安侯披着一身春光走進卿玉閣瞧見卧躺在美人榻上的葉俞卿,面色有些發白,立時便拉下了臉色。

“都是怎麽照顧的夫人,怎地不過半日未見,便成了這般模樣?”語氣陰森且帶着寒意。

“倒是與兩個丫鬟沒甚幹系,不過是我今日請了個道士,那道士雲游四方很是有幾分厲害。竟是一眼便瞧出來了我這命格與這宅子前後沖撞,若是長期在此居住下去,只怕會傷及本身,最終天不假年。”

葉俞卿後半句屬實胡編亂造,可偏偏有人信了。

永安侯擁着葉俞卿的雙手有些發抖,那些話,他再也不想聽到第二遍。

“既是如此,正好這侯爺有些狹小不曾擴建過,那我便請聖上旨意,從那城南另尋一處宅子,重新建個永安侯府罷。”

翠景站在一旁聽着這話,與夏景對視一眼,心中無比感動。

瞧瞧,多麽深沉的愛!侯爺竟是為了她家夫人連這宅子都不要了,去另尋它地。

夫人先前所言屬實有些言過其實,如今瞧着侯爺是天下第一心疼夫人的人!和離?不存在的!

葉俞卿瞧着兩個景之間的眼神交流,似是看透了什麽東西。這兩個丫頭,簡直是牆頭草!

“侯爺,這重新選址去見宅子有些過了罷,若是回頭聖上追問下來,便是因我一人也有些不妥,不若,一封放妻書給了我,這樣大家都平安,您說是不。”

這男人嘛,有求于他,便要耐着性子來引導。

瞧,這永安侯點了點頭,還是同意了她的話。

“夫人所言也有幾分道理,那我這邊進宮去回禀了聖上,以免後期出現什麽變故。”

永安侯是個行動力很強的人,這樣的特質表現在特定的事情上便是,他當真趕着天黑之前進了宮去見聖上。

葉俞卿聽着門口小厮的回禀,臉色很是難看。

到了今日,她已經将所想出來的計策都用了個遍,竟是一無所獲。

不對,準确的說還是有所收獲,葉俞卿瞧着站在她面前這個面生的太監頭頭,叫什麽來着,高公公是罷?

“咱家今日是來傳太後旨意的,前些日子,永安侯進宮去面見陛下,說這侯府的院落有些狹小,不符合一品軍侯的規制,陛下才驚覺此事,心中甚覺有愧。正巧着,太後也知道了此事,為了安撫侯爺與夫人,這不,今日正好備下了上等佳肴請侯爺與夫人一同進宮呢。”

這高公公說話之間很是有水平,不愧是在宮中待過十幾年的老人。不卑不亢,将這宮中人的威嚴拿捏得到位,卻又不過于高傲,讓人心中聽着舒坦。

只是葉俞卿聽到那位太後的名頭,還是不免心頭幾番跳動。前世的她對于這宮中的太後并不是很了解,今生也是有緣聽清苑郡主提過兩句,那會子郡主是怎麽說來着?

“咱們太後啊,是天下一等一的好人。最喜歡管這朝中重臣與世家望族之間的聯姻,那夫妻之間有什麽不合與争吵,她也是要管上一管的。”

夫妻之間的不合,葉俞卿想到這裏後背有些發涼,她與季崇西之間的和離不算争吵罷?不算不合罷?

若是這太後盤問幾句,将她的想法盡數知曉,可得先想着應對之法。

等過永門入了宮裏,參見完聖上,又拜見了太後之後,葉俞卿這一顆心剛要放下來,卻聽得太後開口問着季崇西。

“哀家這個老太婆子在宮裏待得無趣,總是要隔三差五的将你們這些年輕面孔喊進宮裏來熱鬧熱鬧才好覺得自己還不算太老。這永安侯自北境回來,哀家一直要喊你們進宮,卻始終不得空,今日可算是得了時機。”

太後端坐在那上首之座,微翹着朱紅丹寇尾指,臉色和善。

“太後說的哪裏話,能得太後召見是我夫婦的榮幸。”

“聽說,最近永安侯與夫人過得有些不妥當?”太後保養得很是不錯,那眼尾只看到一些細紋,面色柔和。

“唔,是有這麽一樁事,我家夫人因了命格與侯府不合,便要同我和離呢。”語氣還透着三分委屈。

“哦?季侯夫人,可有此事?”

助攻一號太後上線啦~~熱衷給吵架小夫妻調解矛盾什麽的,最棒啦!

你們兩個的姻緣扣,給我死死鎖住,哀家不準!

後面幾章,太後要搞事,搞事,不搞點大事對不起助攻一號,哎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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