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親吻
親吻
永安侯一直都陷在昏迷之中,葉俞卿瞧着他一直閉着的雙眸,心中卻像是有無數的大鼓在上下敲打。
前世的他分明是那般的冷淡,又分明是半分也不曾将她放在心上,為何如今頻頻失常?
“你若是醒來,我便允諾你一樁事。”到底眼前的人也是因了她才會落得這般下場,環顧四周,那窗子也不過勉強遮住卻仍舊能吹進涼風。已經是春天的天氣,所幸吹的都是暖風,不至于太過刺骨。
“若是過了半刻鐘,再不醒來,方才說的那些通通都不作數!”葉俞卿發了狠心說着。
仍舊閉着雙眸尚且還在回味那兩聲軟綿綿的夫君的永安侯,聽得這話卻是轉瞬間清醒了幾分。
他異常的知道,自家夫人說到便一定會做到,只是這臺階要如何給自己找着下,卻是要為難他了。雙眸仍舊緊緊的閉着,心裏的思緒卻是百轉千回。
葉俞卿用右手緊緊的按着他的脈搏,聽着那滑澀感已經漸漸消掉,整個脈搏變得異常清晰,心中的大石又再度放下。
只是靈臺深處的疑窦越來越大,那毒的毒性分明異常駭人,為何進了他的體內便漸漸被消減掉?
她正垂着眸子思索着其中的關鍵所在,卻不想措不及防被拉進了某個懷抱之中。
那一雙手修長有力卻帶着炙熱的溫度,将她整個人兜頭罩住,雙臂似鐵箍用了極大力氣将她整個人擁在懷中,似要将兩個人的骨血也融合在一起。
“卿兒,我醒了,方才你說的那些可不許賴賬。”
語氣仍舊是那樣的暖糯糯,又帶着點尾音上吊的意頭,委實讓人猜不透。
葉俞卿上一瞬蔓延在心中的感動被他這軟糯的調子盡數吹散,或許是她腦子不清醒了罷。
“我方才說什麽了?侯爺不是還等着太後給尋的貌美小妾進府嗎,我這麽一個年老色衰的,何去何從又有什麽要緊的!你只管去娶.....”
誰知她後半截子話還卡在喉嚨之中不曾回旋,那口不過是微微的張開,還不曾将這話說出來,卻被一陣溫熱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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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感綿軟,帶着駭人的溫度,葉俞卿睜大了雙眸瞧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春水眸,心跳在一個瞬間停住了,她分明聽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聲,仿佛閃電驚雷裹着人的耳。
他将一雙帶笑意的眸子閉上,反而更加用力的輾轉騰挪,又像是帶着幾分懲罰的意味兒,那唇齒之間的力道又更加重了幾分,壓迫的她沒有半分喘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俞卿只覺得自己胸腔之中最後的一絲絲氣也被壓迫殆盡,唇齒之間都是他身上的淸淩松雪味道,又帶着北境沙場的肅殺氣,将她如雷鼓一般的心跳徹底吸了進去。
“卿兒,你好甜。” 他将頭埋在她的脖頸之中,那正好有一處小小的軟肉,将下巴擱置上去倒是正好,聲音和語調裏都似乎帶了笑意。
“流氓!”葉俞卿還不曾回過神來,準确的說重生兩世為人,這是她第一次被認真的親/吻。永安侯不虧是整個建安城中無數少女心中的最佳夫婿,最佳夫君,且不說相貌,單單是這親/吻的計/巧來說,便很是不錯。
才能夠将葉俞卿也引得徹底失了三魂七魄,險些站不穩。
“我的好夫人,如此便叫做流氓?夫人還不曾見過真正的流氓樣子,日後定是要尋個好時機叫夫人好生見識一番。”永安侯唇畔帶着得意與滿足,像是那林子裏的野獸出來捕食,辛苦一番後,終于是尋到了自己心中所想的可口美味。
“你!若是被建安城中那些不曾出閣的少女們見到她們心中所傾慕的永安侯,竟是這般無恥之徒,會作何感想?!那些名門貴女們,想要嫁給永安侯的只怕也都要被吓跑了。”
葉俞卿掙紮着想要坐起來,卻被他通身的力氣死死壓制着,半分也動彈不得。
于是這兩個人便以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并排靠在一起,葉俞卿的大半個身子仍舊在永安侯的身上。
“夫人為何今日總是提起那些所謂的美貌少女們,夫人明知我的心,夫人可是醋了?”
永安侯忽而悶悶的笑出了聲音。
“你是不是沒有帶着腦子,我怎麽會醋了?我是要同你和離的!日後,你願娶幾房小妾,那小妾是否貌美,是否年輕,出身如何,性格品性如何統統都與我沒有幹系!你可明白?”
葉俞卿為了掩飾自己聲調之中的氣虛,刻意的将那說話聲音放大了幾分。
永安侯是多麽聰慧的人,一眼便瞧出來自己夫人這是在生悶氣。
“好啦!~夫人說什麽便是什麽,只是夫人便不好奇為何我飲下那毒酒竟是好生的活了下來,沒有受到其中的影響呢。”
永安侯根本就舍不得将自己懷中的人放開,便是松開那麽一分半分的也都是斷斷舍不得。
“莫不是你先前便已經猜到,故而早就有了對策?”
葉俞卿終于是将自己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其實從最開始的永安侯為了那一點點小事便連着進宮開始,她便像是已經猜到了這背後定是會有什麽隐情,定是有什麽事情是她不知曉的。
“我先前便已經答應了夫人一件事,日後我對夫人所說的話,定是沒有半分隐瞞,只是在回答夫人這番話之前,夫人可要先允諾了自己的事才行。”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永安侯怎麽可能會輕易的放過,他定是要讓葉俞卿應了那句話,順便也承認了如今在她的心裏是有自己位置的。
“夫人方才說的話,一字一句我可是都聽得清楚。”永安侯繼續說着,分毫都不退讓。
“你為何要搶在我前面将那毒酒飲下去,你可知那意味着什麽,公然的違背太後旨意,你季家百年的基業,甚至都會受到極大的影響,不過是因了我,因了我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值得嗎,季崇西,值得嗎。”
這話,壓在葉俞卿心裏沉甸甸的,她想問。
“你是我的嫡妻,是我唯一的妻子,也是我此生唯一所愛,你說值得嗎。”
他再度将眼前這個傻傻的女人擁進了懷裏,你可以不信我,無妨,往後還有一生的時間,慢慢來,我總會讓你徹底的對我放心。
葉俞卿聽到自己滾燙又炙熱的心跳聲,也罷,那前世的執念,又何必為難今生的自己。
她便再試試,若是輸了,也就輸了而已。
可若是贏了呢,贏了便是一生的幸福。
“好,我應了你,日後再也不提那一樁事。”葉俞卿從他的懷中将頭擡起來。
“卿兒,且以時光為證。”季崇西的聲音裏透着顫抖。
兩人便這樣相依相偎着,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天亮之時。
那門外忽而傳來一陣腳步聲,似乎身後還跟着許多人。
推門進來的正是太後身邊第一得意的公公,那公公将手中的拂塵摔到了一旁,臉上籠罩着寒光,開口說出來的話卻像是無數柄帶着利刃的刀子,直直的插進你心窩子裏。
“永安侯夫婦聽旨,查永安侯目無尊上,竟敢當庭違抗太後旨意,朕心甚寒,此等行徑絕非一品軍侯所為。不過且念其多年駐守北境,對這京中的規矩多有不熟,便着罰三個月俸祿,于府中閉門思過二十日,不得出門。”
那公公朗聲的說着,葉俞卿聽着面上的神色也多少松了一些,總算是可以松一口氣。
“臣多謝陛下。”兩人齊聲的謝恩,領了口頭旨意方才起身。
“咱家是最知道咱們陛下的,那是一等一的孝順,只要是跟太後有關的事情總是要上了許多心,本來也不過是個小事,誰叫永安侯撞到了這一樁事情上?如今瞧着宮裏,陛下便是将太後的事看得比任何事情都要重,您也就只能先受着。”
那公公又小聲的說了幾句,便說還有其他事情先行告退了。
葉俞卿将那門又再度關上,雙眸似一雙劍,“這公公同你有什麽幹系為何這般維護着你我二人?”
“唔,倒是也沒什麽,不過是多年前曾出手救過一個小女孩罷了,那個女孩正是這位公公唯一親哥哥所剩下的最後血脈。他心中念着這個恩情,不過是一直都想着要尋個機會報答罷了。”
永安侯說話的語氣很是輕松,好似再說什麽今日天氣不錯的話,半分也不見慌亂。
“你倒是輕巧了,随手救的人,竟然也是女孩兒?那女孩兒可是美貌如花?”
葉俞卿的說話語氣也透着三分不對勁,其實就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何會這般,但心中那一股無名之火,便在四處的游走,定是要發洩出來才行!
“夫人竟是這般的在意我呀,真好!~嘻嘻嘻~娘子果然最愛我了。那小女孩兒其實是季唯其救的。夫人莫要生氣了。”
又是一個大大的熊抱,将她整個人擁在懷裏。
“夫人,給我生個娃罷。”
葉俞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