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想當男人!

我想當男人!

場景轉換後宋窈吓了一跳,污泱的人跪在下面,她是坐在上首的那個...

這排面...有點厲害啊!

鑒于有過一次穿越的經歷,宋窈現在比較懷疑自己在哪兒。她不動聲色的悄摸摸打量四周,看有沒有場記或是拍攝鏡頭啥的,別是穿回現代劇組了吧。

憑她現在絕對5.0以上的視力,一個穿幫點都沒找到。宋窈幹脆大大方方的仔細打量起眼前這些人來,反正他們都低頭跪着呢。

這一看不得了,倒讓她發現個熟人來,那在邊上跪着的不是她穿的這原主的爹嘛!

要說這一地跪着的人,頭都是貼到地面的,原主爹又不是腦形特殊,按理她不該認出來的。可偏偏在跪着這麽整齊的隊伍裏,她這不靠譜的爹竟然微擡起頭偷偷打量她,可不就讓她一下逮住了嗎。

宋庸在朝堂上一向膽子小,今兒這麽膽大是因為剛在外面聽到了有人特意報的信。他在朝上其實存在感不強,宮裏能有人給他報信也是讓他驚了一下,可聽完之後他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他要當上承王的岳父了!自然有那想着意結交的人提前在他面前賣個好。

在衆人隐晦拱手的恭喜下,宋庸暈乎乎的來了議事廳。別說他現在還不是正經岳父,就算是正經的了,在朝堂上還是身份有別的,該跪還是得跪。

只是他到底忍不住想偷偷看看自己這“準女婿”,畢竟和自家結親是先帝給承王上的眼藥。

承王,沒發怒吧...

上首的承王玉面俊秀,和傳說中在戰場上的噬血狠決似乎搭不上邊,但長期在行伍中的磨煉讓他自帶冷硬氣質,不用說就知道這是個狠角色。那周身的威壓,只消他輕輕睨個眼色,就足以讓人腿肚子轉筋了。

宋庸偷偷擡起頭,本想看兩眼解解心頭癢也就算了,誰知正好和冷臉的承王對上了眼,吓的他立馬又低下頭去。

心有些慌,幅度有點大,力度有些沒掌握明白,咣當一聲,磕地上了...

清脆的聲音響徹寂靜的議事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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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庸這一磕可不得了,原本這麽長時間沒被叫起,大臣們心裏就有些犯嘀咕。承王是想給他們個下馬威?

實話說,确實有老臣心中對他不服,畢竟承王年輕,雖有軍功,但一直在外難免不能服衆。

他們被晾了這麽久,跪的腿都麻了,心裏正忐忑呢,就見剛出爐的承王岳父咣咣磕起頭來。這清脆聲好似響鼓,把衆人都敲醒了。

對啊,還反抗啥啊,人老韓家自己的家務事,輪誰攝政也輪不到他們啊。沒看人岳父都表态了嘛,得,咱也磕一個吧!

大臣們邊磕還邊想,看來宋庸也不是那麽一無是處嘛,先帝讓他和皇家結親還是有道理的,看看人家,反應多快,這就給女婿鋪路了!

宋窈對這突如其來的群磕還有些不适應,現代人對這些大禮總是接受無能,也不能讓人一直這麽磕吧,她剛想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麽反應,眼前一轉,又換地兒了。

再回到這滿屋子藥味兒的繡樓,和原來一樣,又好像什麽地方有些不一樣。

原本就一個紅果伺候的屋子現在滿滿都是人,坐在床邊抓着她手的是個瘦老太太,嘴裏不停的叨叨些什麽,把一屋子下人使的團團轉。

“老太太,葆和堂的魏大夫來了!”

眼前一花,女聲伴着金光閃閃的影子進了來,讓再次進入虛弱身體的宋窈眼睛更是睜不開了,這得是戴了多少金翠啊!

“大夫,快給我家孫女看看,不拘什麽藥材您盡管開,可一定要把她救活啊!”老太太這才讓開地方,對着被扛過來滿頭是汗的魏大夫說。

魏大夫擦了擦汗,這趟真不該來,京城裏哪個大夫不知道宋家大小姐沒救了呢。他原來也是來給她診治過的,後來大概是宋家也覺得沒必要了,漸漸就不請他了。

這次也不知是怎麽了,宋家小厮進了醫館不由分說就把他扛了過來,說是家裏等着他救命呢。他就奇了怪了,這家人是腦子裏哪根線又搭上了?

既然來了,過場總是要走的。沒有大夫連脈都不診,就直接判人死刑的。

魏大夫沖老太太點點頭,沒多說也沒多問。做他們這行的,見過大家裏陰私的事多了,誰管他們為啥又把宋大小姐的命看得這麽重了呢?

他坐到了近前,拿出診箱墊帕,手覆上那支已經枯瘦的顯形的手上,閉目沉吟,但心裏早已有了決斷。

咦?不對...

魏大夫眉頭一皺,這脈比前幾年他來診時更加無力,這都在他意想之中,可怎麽在死脈之間又多了一絲隐隐的跳動,似乎有回轉之相呢?

老太太看着魏大夫的神色,着急的開口欲言,“大夫...”

魏大夫另一支手立刻擡手制止,吓得老太太和王氏把話又憋了回去。魏大夫又凝神細品,他一定要把這奇怪的脈相診清楚了才是!

**

韓佑再回到自己的身體裏恍如隔世,他甚至都懷疑剛才是不是自己的一場夢。可這夢也太過真實了,那虛弱無力感和現在鼻子上沁出的汗都告訴他,那都是真實發生的。

可他現在沒時間去想到底是怎麽回事了,眼前一室的人跪着呢,好像跪得還格外老實?

這些老油條是怎麽想開的?

“起來吧。”韓佑淡淡的說。

一聲令下,所有人站了起來。有些打晃的還互相扶了扶,這跪的時間可不短了,看來承王确實心裏不舒坦了。

“先帝去前命我輔佐新帝是對我的信任,如今還望各位輔我,天佑我朝國泰民安。”

韓佑一板一眼的說,現下還哪有人敢不應的,不管是幾朝元老還是朝堂新貴,全都一一應下,恨不得立時就表了忠心。

可別再罰跪了,再來一次可受不住呀!

韓佑雖奇怪他們的态度轉變,但還是依規領着他們去給新帝請安,準備新帝登基事宜。這麽多年刀口噬血的日子早就讓他練就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本事,雖然他現在十分想弄清楚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麽...

**

“小姐這病...”魏大夫捋須沉吟,這大喘氣的勁兒把許多人的心都吊起來了。

“魏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我孫女呀!”老太太焦急道。她好不容易在死之前看到了宋家複興的希望,可不能就這麽滅了。

魏大夫看她一眼,宋家老太太他認識,有個頭疼腦熱的都是他來診脈的,就沒見過她這麽關心過這孫女的。

“宋小姐的脈有起死回生之相,我盡力。”說完就刷刷的開起藥方來。

老太太這才松了口氣,心裏念了句佛,“需要什麽好藥材您盡管說,回頭都從我藥庫裏拿!”

魏大夫心說這是下血本了,開了方子,定了下次來診脈的時間,由人恭恭敬敬送了出去。

老太太聽說宋窈有救了,臉上的神色也舒緩起來,坐到床邊拉着孫女的手,仔細打量起來。

從前也沒怎麽仔細看過這孫女,畢竟她一直病秧秧的,老人家最怕過了病氣,記憶裏好像沒什麽精神像是個福薄的。可現在一看,雖然瘦了點蒼白了些,但一看就是有大福氣的,真真是宋家的好閨女!

王氏在一旁看到婆母這樣子,心裏不屑的哼了聲,這前後兩副面皮的樣兒,連她都很是瞧不上。還大家大戶出來、總嫌棄她出身低呢,我呸!去了父母給的身份皮囊,內裏還不都是一樣的貨色!

心裏雖這麽想,但面上卻是喜悅非常,“老太太,咱們家大姑娘真是有福之人,這邊剛宣旨賜婚,那邊身子就大好了,您就等着做承王的祖母吧!”

說罷呵呵笑了起來,連帶着所有仆婦丫鬟都跟老太太道恭喜。

老太太一慣嚴肅的臉上柔和起來,能看出已經是十成十的高興了,但本性使然,還是淡淡的說了句,

“都是祖宗保佑,以後你對大姑娘可要精細着些,萬萬要把她身子養好。”

現在倒是把這燙手山芋又推給我了?王氏心裏憋氣,但也是乖順應下了。她能從一個續弦到現在主持府裏中聩,憑的可不僅僅是伯府庶女的身份或是母族陪送的嫁妝。

這些裝睡的宋窈都聽了個一清二楚,她來到這這麽久學會的唯一本事就是裝睡了,技術已經爐火純青到從沒露出過破綻。幫她足不出戶就打探到了原主身世的七七八八。哦,還有現在莫名其妙的賜婚。

承王?貌似挺厲害的樣子,要不也不能招來這麽多只在丫鬟嘴裏聽過、卻從沒在她屋裏見過的人吧。

但比起承王,宋窈對剛才自己到哪了、怎麽過去的更感興趣,那具身體可真不賴,血氣方剛混身是勁兒,在那待着可比這病小姐身體舒服多了。

想到兩種截然不同的待遇,宋窈忍不住考量。既然都是穿的話,那她選那具身體!當男人怕什麽?我看那具身體就極好!

正帶着百官參見新帝的韓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只覺身子有些發涼,絲毫不知道自己這身體已經被人惦記上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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