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王爺=男人
她=王爺=男人
靈異的事情一回害怕,次數多了倒也沒什麽害怕的了,對見多識廣的韓佑來說,奇聞轶事他見的多了。聽說邊疆就有一種蠱,被下蠱的男子會對下蠱的女子百依百順,否則就會受蠱蝕而死。
莫非他被宋家小姐下了蠱?
想到這韓佑眉心一皺,批着公文的手就這麽頓了下來,招來在一旁靜立的英镝,低聲交代了幾句。
英镝領命而去,韓佑沉心繼續批着摞起來人高的公文。不管什麽招數,他接着就是,現在他還挺期待再去宋家那呢,不去怎麽能探出來這中間到底有什麽陰謀呢?
年輕的攝政王嘴角噙出一抹冷笑,已經把這事歸到波谲雲詭的朝堂争鬥之中去了。
宋府裏,宋窈倚坐在美人榻上,從這裏能看到窗外初初染綠的柳枝,對于她這個和床死磕已久的病號來說,已經是質的飛躍了。
“小姐,蓋上些,身子好容易好些了,別再染了風寒。”
紅果拿了個披風蓋在宋窈身上,小姐鬧着要離開床,她是不贊成的,可小姐現在主意大的很,似乎不像從前那麽容易說服。
宋窈攏了攏披風,心裏想着另外一遭事,到底什麽時候能再去那具身體裏啊,這身子和那男人的身體可是差的遠了。她才去了兩回,就已經見識了朝堂,吃上了肘子,古代對女人束縛太多,想要過的舒服點,她強烈要求做個男人!
正尋思着,就聽到樓下傳來腳步聲,間或夾雜着頤指氣使的清脆女聲。
“府裏竟然還有這麽偏的地界兒,為什麽不給我擡個轎子來,我腳都走疼了!”
跟着的丫鬟婆子唯唯應喏,宋窈伸着脖子往下看,只看到一個一晃而過的金影和後面浩浩蕩蕩的丫鬟婆子。
得了宋窈的眼神,早就按捺不住的紅果小跑着下了樓,她們這樓上雖然最近來的人多了些,但也沒見過這些人,也不知是誰來了。
紅果人小腿快,蹬蹬跑下了樓梯又快速折返回來,臉上帶了些慌亂喘着粗氣道,
“小,小姐,是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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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宋窈一愣,那個宋府的掌珠宋寶婵?
思忖功夫,伴随着衆人“小姐,小心些,留意腳下”的聲音,樸素的繡樓頓時金光大盛。
不愧是王氏的閨女,這衣着品味和她娘一樣一樣的。宋窈擋了擋眼,看到盛妝的宋寶婵也正打量着她,只不過眼裏的意思可就豐富多了。
“聽說你大好了,我來看看。”
她眼神睥睨,居高臨下,對着宋窈倒不像是許久未見的姐妹,像是挑三揀四的領導一樣。
宋窈饒有興味的眨巴着眼睛,她這是第一次正眼看古代小姐的裝束,從前她都躺在床上,病着的時候沒看的力氣,好了的時候閉眼裝病打探情況,哪還能看清她們都穿了啥。
宋寶婵本以為宋窈會像從前一樣畏畏縮縮,半點嫡出小姐的風範也沒有。她今天來也說不出為什麽,可能就是想抒發一下聚會時被衆人嘲笑的郁悶,卻不想今日的宋窈卻揚臉直視她,蒼白的臉上帶了些藏不住的感興趣。
“你看我做什麽?”這眼神太過直白,一時讓宋寶婵竟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脫口而出道。
幾乎同一時候,宋窈直視着這明顯年紀不大的姑娘,贊嘆着來了一句,“你好漂亮啊!”像只金蝴蝶!
宋寶婵...
在樓下不過等了刻鐘的丫鬟們,就見來時傲慢昂揚的小姐也不知怎麽了,滿臉通紅的幾乎步履不穩的走下樓來,連帶着俏臉通紅,跟着她上去的媽媽們也面色複雜。
丫鬟們低頭看腳尖不敢說話,緊跟着羞憤的主子快速離了繡樓,心裏也是納了悶了,小姐明顯是來找人麻煩的啊,怎麽看樣子不像占了便宜,反而像...被占了便宜。
紅果看了眼正努力支起身子探向窗戶、盯着二小姐背影的小姐,那滿臉的遺憾猶顯未足,好像恨不得把人再喊回來似的。
再想想小姐剛才的所作所為,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妹妹的衣裳真好看,這麽多層穿起來頗費力氣吧,走近點讓姐姐瞧瞧!”
“妹妹擦的什麽香?清雅不俗,當真好聞...”說完還頗顯陶醉的湊近嗅了一下...
這,這所作所為明明就是個登徒子嘛!
紅果突然想到上次二小姐來時的情況,小姐被打擊的難過了好些天,莫非這是小姐的戰略?立刻兩眼亮晶晶道,
“小姐,這招真厲害!”
“什麽招?”宋窈伸着脖子看遠去的人影,還不住的咂麽着嘴呢,這古代小姐的衣服可比現代仿古的衣服精致多了。
“就...衣服,香粉...”
宋窈仿佛被提醒了似的,突然想起來她好像也是個小姐,還是比這二小姐大的大小姐呢。
“我是不是也有這樣的衣服?今天天好,找出來給我試下吧。”宋窈興致高昂。
被指揮了的紅果神色莫名,一會兒不知從哪尋出個箱子,打開有灰塵和捂悶味兒散了出來。
“就這?”
宋窈翻着上頭的那幾件衣服,不說不如宋寶婵的精致華麗,就說這衣服明顯已經比自己現在的身量小了不少,跟本就穿不下。倒是下面的一些小衣服料子頗好,樣子也精致,越小的越華麗,做工越精致。
“小姐,府裏已經好久沒給您做衣裳了...”紅果為難的說。
她還好,有下人規定的一年四套常服,雖然管事的總落下她,但去找總歸是有的。可小姐這卻是被忘了個幹淨,也虧的小姐一直病在床上,要不然怕是連出門的像樣衣裳都沒有。
宋窈...早就知道她這個小姐不招人待見,沒想到配置上竟連丫鬟都不如,真是簡陋到家了。
看來想要過上好日子,還得去當男人!那男人貌似有錢有勢,可比她這個小姐的基本盤強多了,問題是她到底什麽時候能再去當男人啊!
認清了現實的宋窈癱在一堆破衣服上,無助的祈求着老天讓她快些變男人,虔誠極了。
帶着變男人的祈禱,宋窈進入了夢鄉,夢裏還是上次吃的大肘子,已經多日未沾葷腥的宋窈流下了浩蕩的口水,沾濕了半面枕巾,讓半夜起來給她蓋被子的紅果忍不住抹淚,瞧把小姐委屈的,只能在夜裏無聲流淚...
韓佑卻沒那麽沒心沒肺,他手拿着英镝打探來的情報認真看着,即便是英镝用上了機要部門去調查宋家小姐,得到手的資料也不過就是一張薄薄的紙。
韓佑劍眉緊擰,微表情顯示着他對這個結果并不滿意。
因為這宋家小姐太幹淨了,簡直和他想的任何一方勢力都沒有糾纏,就是個生母早逝,不受待見,馬上就要死了的病秧子。
這麽個人先帝為什麽要賜婚給他?又怎麽能跟他靈魂互換?韓佑想不明白了...
許是兩人白天對對方都想的緊了,第二天清晨,意識已經清醒了的韓佑板着身子,準備等着狗叫了就一躍而起,卻怎麽都沒聽到那一聲與雞同鳴的狗吠。他頓覺不好,睜眼一看,無聲深嘆,又把身子埋回了單薄的被子裏。
果然又穿過來了...
而王府裏的宋窈可聽不見寅時的狗叫,她錯過了演武場的操練和早朝,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
門口的英镝着急的往屋裏望,腳下不住的挪動着步子。王爺今兒是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坦?可即便是當年在戰場上受了重傷,第二天王爺依然是準時寅時清醒,拿着戰報分析戰情,從沒有都快中午還不起的時候啊。
正當英镝拿定主意要往屋裏闖時,就聽到屋裏傳出一聲驚呼,是王爺的聲音!
有刺客?
英镝哪有時間細想,一腳踹開了緊閉的大門,身後跟着的護衛呼拉拉一齊湧進了卧房,就見韓佑捂着嗓子,呆愣的坐在床上。
“王,王爺?”英镝不确定的叫了一聲。
要不是在卧房裏确認床上的就是王爺,他簡直要懷疑自己的判斷力了,冷峻的攝政王一直是果敢幹脆的,哪裏像現在這樣被人奪了魂似的?
宋窈是被牆上的懾人的狼圖騰吓到的,不是她心裏素質差,任誰睡的美美的、想伸個懶腰享受清晨慵懶的寧靜,一睜眼看到的卻是兇猛嗜血的國家保護動物,誰能像沒事人一樣說早安啊!且那狼圖騰太逼真,就像是活物一樣,宋窈就是再強悍,也受不了這刺/激。
不過英镝這一聲王爺倒是把她徹底叫清醒了,她=王爺=男人,她穿過來了!
英镝就見王爺的眼睛頓時像閃光一樣,整個人都活犯起來了,“王爺,您,還好吧?”
“好呀,”一直冷臉的攝政王綻出和煦的笑容來,“從沒這麽好過。那,吃飯吧。”
宋窈心說電視裏王爺的夥食多豐盛啊,她可真是太饞了!
嗯?英镝懵。不,不趕着去早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