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貓的陪伴

貓的陪伴

劉歡在那低頭忙碌，地上堆了一地的快遞件，陳玉瑤想走進去感覺都沒地方下腳。看媽媽不理自己，便一嗓子哭嚎出來：“媽媽，我流血了……”

劉歡聽得一聲哀嚎，從擱置快遞件的架子後面擡頭看向陳玉瑤。眼裏都是迷茫和不知所措，沉默了半晌，還笑着說：“瑤瑤，你怎麽了？摔跤了？”人就那麽愣着不動。

劉歡如今總是這樣一副模樣，好像被生活壓迫下的喪屍，麻木又沒有靈魂。除了對這一堆快遞還有一絲關照。

對媽媽劉歡來說，陳玉瑤這個女兒，大概還只是她忙碌事業的“絆腳石”。只會哭鬧、要零花錢和給她增添不必要的負擔。

眼前只不過是摔倒了，磕碰出了一些小傷，并不算什麽，小孩子也是難免的，不必要大驚小怪，這不是還聲如洪鐘一般哭嚎呢？

所以劉歡并沒有表現的焦急。大概覺得小孩子家家的，一會兒給些零花錢哄哄便是，眼下這些個快遞件得分揀入庫，比較着急。

陳玉瑤從快遞堆裏連滾帶爬，到了媽媽身邊，把臉埋進她的懷抱裏，還接着哭。

劉歡愛撫着摸了摸陳玉瑤的頭，說：“瑤瑤乖，等媽媽忙完陪你，你去找個創可貼自己貼上。”她連看陳玉瑤的傷口都沒看一下，就這樣說。

陳玉瑤更傷心了，搖頭說：“媽媽，我的滑板車也摔壞了。”

劉歡想也沒想，就說：“壞了啊，沒關系的，你明天跟爸爸再去買一個。”

瞬間陳玉瑤好像也沒那麽難過了，反正為這些東西難過，也從來都沒必要。

可是我明明受傷了，她怎麽都不問我們怎麽樣？陳玉瑤小小的心裏這樣想着。還是先點頭把買滑板車的事應下來，再繼續糾纏：“那明天我還要買只貓，陪我玩。”

“不行！”劉歡想也沒想就拒絕了，聲音很大，“你爸不讓！”

可陳玉瑤從來不怕劉歡大聲的樣子，她越大聲，陳玉瑤越是知道這女人就是個幹嚎的紙老虎，和自己一樣。

還在媽媽懷裏同樣嚎得更大聲了，哼唧着：“不嘛，我要，我就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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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颏的血早都幹巴了，裹在臉頰上很難受，害陳玉瑤哭得時候都張不開嘴。

劉歡手裏還有忙不完的活兒，聽陳玉瑤哭一會兒，就不耐煩了，将她一把掀開坐到了地上。看似兇神惡煞地說：“你滾！”

這聲音，震耳欲聾的。

可陳玉瑤也當然不怕。這種時刻她經歷的多了去，算得上身經百戰了。頂着這張血淋淋的臉，原本也就有些委屈，坐在地上哭得更歡了。

大約五分鐘過去了，陳玉瑤哭得有些嗓子疼，想喝口水繼續哭，反正有得是時間，反正車子壞了，沒人陪她玩。

繼續哭到天黑大約也是可以的。

劉歡被哭嚎聲擾得心神不寧，很不耐煩後終于有了反應：“買！買買買！晚上我和你爸商量，別嚎喪了！”

陳玉瑤當然就不繼續嚎了，很顯然目的已經達到，而且也确實嚎累了。陳玉瑤起身去找創可貼。因為下巴還是有些疼的。

把血痂子小心翼翼扣了扣，把創可貼拿出去走到媽媽身邊：“媽媽，你給我貼一下。”

劉歡用她那與快遞表面接觸沾染過無數灰塵的髒手，為陳玉瑤的下巴貼上了一個創可貼。

貼好，說了句：“好了！”就接着去整理地上的快遞件了。

自從到了這個快遞站裏，媽媽一直都這麽忙。陳玉瑤想起半年前還在另外的一家小區裏。房子很舊。

那個時候每天被送去幼兒園，每天都媽媽都會給陳玉瑤洗臉，衣服也都幹淨整潔……而如今，她幾乎沒時間管陳玉瑤。

不一會兒陳玉瑤感覺有些無聊，沒有了滑板車，也沒什麽可以玩的，但想着明天就有個貓咪了陪她，便也很開心，自己坐到一邊去玩自己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