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髒小孩

髒小孩

陳玉瑤有自己的手機！想也不想都知道。是家長哄她玩的破舊玩意兒，但功能齊全，能打電話、刷小視頻、看動畫片。

早晨睡剛醒，陳玉瑤獨自躺在被窩裏，根本不用着急起床，就先打開手機刷短視頻，沒有時間限制，想看就看，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反正越久越好，越不去媽媽那裏吵鬧打擾她的工作，大家都開心。

直到陳玉瑤餓了，才會自己起床，先打開卧室的門，聽聽媽媽在不在外面有響動，再從門縫沖外面喊：“媽媽，我餓了！”

媽媽就在卧室外面的快遞站裏忙，聽到回陳玉瑤一句：“餓了？你先穿衣服，我等會兒給你點外賣。”

是的，今天陳玉瑤又沒去幼兒園。

每天早晨醒來，陳玉瑤從來沒見過爸爸的身影，媽媽要在八點之前送陳玉瑤去幼兒園，回來她還要打開快遞站做生意。

所以時常劉歡都懶得送陳玉瑤去幼兒園，因為她累，想多睡會兒。

陳玉瑤當然沒意見！

等到陳玉瑤穿好衣服起了床，奔去卧室外面。就看見媽媽自己一個人在角落揀地上不多的快遞件。時間不到十點。

陳玉瑤又喊了一遍：“媽媽，我餓！”

劉歡才暫時放下手裏的快遞，開始拿手機點餐。

陳玉瑤趁着機會問她：“媽，爸爸呢，他不是要給我買滑板車和貓咪麽？”

“你爸爸他今天送完快遞件回來早就帶你去。”說罷，劉歡已經點完外賣，開始忙手裏的活兒了。

陳玉瑤就只好開始自己發呆。沒吃早飯根本沒體力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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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玉瑤一家三口就住在這家快遞站裏。

這間快遞站是個小區的一樓，租來的，只有廚房衛生間和一間次卧可以用來住宿使用，所以整間房屋其他地方，幾乎都是快遞站的地盤。

陳玉瑤的爸爸陳斌，他是個快遞公司的派件員，每天早出，早歸。

陳斌負責一個片區的快遞派送，早晨很早出門，每天負責派送片區裏早晨、下午兩次派件，派完件也就下班回家了，基本四、五點鐘就能下班。

今天，陳斌故意很早派完快遞件，回去帶上陳玉瑤到小商品城，給閨女買了個滑板車，再帶她到寵物市場便宜買回來一小只貓。

因為陳斌也覺得劉歡說得對，貓咪多少可以陪孩子，彌補他們大人對孩子的虧欠。

平常都是劉歡負責快遞站，還要負責孩子，但兩個人都沒有時間陪孩子。

終于有貓了，陳玉瑤特別開心！跟寶貝似的不讓任何人摸它，把它抱在懷裏，和它同吃、同進出。還想和它同睡，但是這個小小的卧室本來就沒有容納它的空間。

貓咪它只能睡在洗手間裏。

接下來陳玉瑤成天都和貓玩。騎着新滑板車，帶着她的貓。小區院子裏，一小女孩，一只小貓咪，瘋得更是沒邊沒沿。

貓對陳玉瑤的驚懼大概多過于喜歡。不然總是躲陳玉瑤。

陳玉瑤哪裏肯罷休，順勢捏着它的後脖子，硬要把貓抱在懷裏。貓當然要逃，不然最會遭到摧殘。

被貓抓撓的沒轍，陳玉瑤就故意撒開它，讓它逃走。然後學着它的樣子匍匐在快遞站沾滿灰土的地面上，一小孩一貓，來回在地上穿行。

原本一只花白的貓，現在成了黑乎乎髒兮兮。不過沒關系，還有個陳玉瑤喜歡它。

陳玉瑤和她的貓一樣。成天黑乎乎髒兮兮。她學着貓，盡情在地面打滾，沾上更多的灰塵和髒污。

陳玉瑤身上的衣服髒到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到晚上被媽媽痛罵一頓：“瑤瑤，你髒死了！你看看你的樣子，哪裏像個正常小女孩？”

哼，不像就不像，那又怎樣！陳玉瑤從來不怕來自媽媽的怒吼和責備，盡管她也分不清這是愛還是責備。

很多天過去，“髒小孩”和“髒貓”的身影依然在快遞站裏影影綽綽。

劉歡發現陳玉瑤的衣服大都磨破了，髒得幾乎分辨不出原本的顏色來。

劉歡無奈，平常也騰不出多少時間來洗衣服。一般換下來的髒衣服就堆在卧室一個角落裏。看到陳玉瑤一身黢黑，就感覺血壓飙升。

陳玉瑤又開始挨罵！“你看你一天髒死了，誰家小孩這麽髒，不洗臉，頭發髒到打結，真是個髒小孩！”

哼！陳玉瑤心想，這算什麽，我每天用黑手抓過的雞排，沾了我手指上的灰，吃剩下了還不是被你給吃了？

還嫌我髒？你不也一樣！想到此，陳玉瑤還挺開心。

陳玉瑤揪着她的小貓咪繼續在快遞站的地面，在小區的院子裏打滾、玩耍。小朋友看到陳玉瑤的貓咪，趕來和陳玉瑤玩。陳玉瑤就和他們炫耀她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