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消失的童年

消失的童年

上一年級了，陳玉瑤的學習很差。

老師說陳玉瑤的普通話不标準，上課不認真聽講，寫字難看，和同學關系搞不好，學習太差，認知存在問題……

總之一無是處的陳玉瑤，在二年級的時候，因為趕不上學習進度，被學校要求留級了。

陳玉瑤在二年級待了兩級。

反正陳玉瑤真的不知道學習是什麽，為什麽要學習，怎麽學習！

上課聽不懂老師講課，不理解乘法口訣背起來怎麽那麽難？背它又有什麽用？

聽了老師的話，劉歡的快遞站盡量提前關門，教陳玉瑤背口訣。

但陳玉瑤覺得媽媽教的乘法口訣，學起來還能聽懂，至少可以偶爾用方言交流一兩句。

陳玉瑤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說的普通話不标準，反正和爸爸媽媽都是這麽交流的，上課就有些聽不懂老師在說什麽。

班裏的孩子都不愛和陳玉瑤玩，陳玉瑤更不知道為什麽了。他們說陳玉瑤說話太大聲，說陳玉瑤的衣服太髒，說陳玉瑤不像女孩子。

可陳玉瑤也嫌她們沒意思。他們周末還要上舞蹈課、美術課、鋼琴課什麽的，陳玉瑤覺得哪裏有天天玩耍有意思呢？

而且媽媽也沒送她去上什麽興趣班。

同學們周末都不玩滑板車，她就可以！陳玉瑤就覺得這樣很好。

有時候同學們在本子上畫畫，說陳玉瑤畫得太難看。可是他們畫得也沒好看到哪去。陳玉瑤也覺得不屑一顧。反正喜歡什麽畫什麽，就亂塗亂畫。

陳玉瑤寫字其實真的不是說不好看，而是陳玉瑤根本就不會寫字。她基本的握筆都不怎麽會。反正就是筆拿在手裏就很硌得慌，歪七扭八寫幾個字，很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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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她拿手機玩，看短視頻，看到什麽過去都忘了，也沒人教她學習。

好像什麽都沒教過她。視頻裏的歌曲聽着聽着會唱兩句，但也沒人聽，同學們也不會唱。

一切都顯得陳玉瑤很特立獨行，沒有來往的朋友。她也不知道為什麽。

劉歡很忙，根本沒有什麽豐富的時間花在陳玉瑤的世界裏，只是希望她健康成長。所以她也算是個不錯的母親。

劉歡對陳玉瑤寬容、慈愛，不說有求必應，但幾乎沒有反駁過陳玉瑤的大小要求，頂多罵兩句：滾！但也并非真心。

劉歡卻也是很沒有耐心的媽媽。總說陳玉瑤：“你笨死了，什麽都不會！不會理解媽媽，也不會替媽媽分擔憂愁，你自己去練字！”

就這樣陳玉瑤三年級畢業。快遞站突然間不用經營了。陳玉瑤一家要回到老家去。

一家人離開了那個快遞站，和三個人擠一張床的小房間。

回到老家，陳斌去不遠的城裏，繼續派送他的快遞，偶爾才會回來鄉下看望家人。劉歡則要專門在家帶陳玉瑤。

再不管孩子，或許又要留級。

別說原來班裏老師成天叫家長，就是劉歡自己也接受不了陳玉瑤的學習成績。她甚至覺得老師說得都對！

字醜，難溝通，學習差，沒有朋友。

如此下去，大約是要從“髒小孩”變成“廢物小孩”！所以其實一切也是迫不得已，為了陳玉瑤好。

在一個快遞站結束了童年生活的陳玉瑤，回到了陌生的老家。開始了新的生活。

終于不再是三個人擠一間小房子。陳玉瑤有了自己獨立的房間，不用再和爸爸、媽媽擠一張床。不用每晚學習的時候還要去幫客人拿他們的快遞……

雖然也開心，但其實那些年，擠一張床的日子大概才是陳玉瑤人生最溫馨的時光，再也回不去。

那個英語，陳玉瑤一個字也聽不懂，學不會。好在媽媽她也不會。

劉歡輔導陳玉瑤學習，每晚都被氣得發抖。她覺得自己那個時候學習都是自覺，她也算得上上進、努力，雖然也沒上大學，只是因為結婚早，不然有可能去讀個大學。

可女兒陳玉瑤這是怎麽了？似乎完全沒有學習天賦。

難道就這樣了？孩子将來是不是也就這樣了？

雖然劉歡也不知道陳玉瑤的人生要如何走向，反正她是慈母罷了，随她去吧。漸漸也不怎麽關心她的學習了，好在老家不怎麽叫家長。

農村裏，每一個孩子學習也都很努力，陳玉瑤就是個例外，書是死活讀不進去。

回到老家除了居住條件的變化，在陳玉瑤身上好像什麽都沒變，沒朋友，學習差。

哦，還有，陳玉瑤能吃到媽媽做的飯了，雖然不好吃，但老家也點不到外賣。

陳玉瑤又越來越讨厭老家。

終于熬到初中畢業，陳玉瑤要出去打工！

陳玉瑤老家離周邊那種大廠子還挺近的，媽媽親自把陳玉瑤送到了大廠子裏，陳玉瑤當起了流水線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