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婚前婚後

婚前婚後

在廠子裏打了三年工，陳玉瑤又回到了家鄉。

日複一日流水線上無趣的工作，讓人很厭煩。

劉歡兩年前還給陳玉瑤生了個小弟弟，今年正好兩歲五個月了。

家鄉的日子惬意而沒有希望。陳玉瑤又感覺到了生命的無趣。媽媽說：“回來休息休息再說吧……”

陳玉瑤躺在家裏無所事事了幾個月，又覺得無趣起來，又開始厭煩當下這想喝一杯奶茶的時候沒地方買的日子。

于是陳玉瑤又換了一家廠子去流水線上繼續工作，但這次只工作了兩年，最終返回到了陳玉瑤的家鄉。

時光蹉跎，弟弟已經快五歲了。

陳玉瑤問劉歡：“媽媽，我不想去打工了，還有什麽事可以做？”

劉歡說：“要不你找個男人嫁了吧！”

陳玉瑤想了想，也沒什麽不好，就回答她：“也行。”

劉歡問：“那你談了男朋友嗎？”

“沒有呢，我們廠裏都整天都忙死了，沒什麽機會和別的男生接觸。再說了，從小到大不是都沒有別的孩子喜歡我麽……”

說這話的時候陳玉瑤也并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反正這些都是事實，從來也都不重要。她還有一個從小到大都十分疼愛她，忍讓她，不嫌棄她的媽媽。

于是過了一年，有人來陳玉瑤們家裏提親，劉歡和陳斌一起打聽好了對方的人品和家庭背景，感覺都合适，問了問陳玉瑤的意見。

陳玉瑤能有什麽意見，反正早就在家待煩了，而且這麽大了，再沒有伸手要零花錢的臉，掙的工資早都花完了。弟弟很快還要上學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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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回到老家這十幾年過去，都是陳斌一個人掙錢養家，日子原本原本算得上清苦。陳玉瑤真的不知道怎麽去改變這些，于是答應了這門親事。

半年後，陳玉瑤和一個叫林子豪的男人結婚。

林子豪是個普通到再普通不過的男人，家裏也沒有什麽背景，經常去廠子裏打工，好在讀的書比陳玉瑤多一些。在廠裏混到了組長的職位。

陳玉瑤嫁過去，其實好像過得日子和原來在家也差不多。學着和婆婆生活，不到一年生了一個男寶寶林墨語。

家裏取這個名字，是希望這個孩子愛舞文弄墨，讀書有個好前程。

林子豪去廠裏打工一個月也頂多回來一次。和陳玉瑤之間似乎也沒有更多的交流，無非只是家裏家外的一些生活瑣事。

孩子會走路了，孩子會開口叫“媽媽”了，孩子生病了，家裏的生活費快用完了……

想要吃雞排飯的時候只能自己學着做，但孩子在一邊鬧，做好了的雞排除了沒有那時候只吃外賣的時候那種味道，家裏公婆不愛吃，孩子還小也不太吃。

于是陳玉瑤覺得人生都變了！

變得不是自己，變得了無生趣。

如今倒是能感覺到這是什麽樣的一種感受，一眼能看到盡頭的将來，似乎沒有任何期盼。所有的依托都是林墨語長大成人。

可是她自己呢？陳玉瑤還偏要這樣去想，越想越感覺日子挺空蕩蕩的。

撫養林墨語好不容易到了三歲，陳玉瑤對眼下的生活又感到窒息，回去娘家和劉歡說：“媽媽，我想吃雞排飯！”

劉歡想起當年在快遞驿站裏成天吃陳玉瑤剩下的雞排飯，當時都吃膩了。如今倒是再沒吃過了，她也無能為力：“你等再過幾年林墨語讀書，就去找林子豪一起打工，應該能吃到。媽媽當年不也是帶着你去城裏經營快遞驿站……”

陳玉瑤其實對那些年已經感到陌生，再也想不起被送走的貓玩伴和一只撿到的小倉鼠，只是對母親訴說自己的苦悶：“好像生活挺沒意思，這樣一直在家帶孩子嗎？這一生是不是就這樣一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