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重逢
重逢
按照之前的計劃，蔣琭琭這次是想穿成一個普通人，事實上她也真的這樣做了。
但是在重新回來的第一時間，蔣琭琭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這次穿成了普通人，怎麽接近言境呢？
言境現在是公司老總，不是學生時代的學霸言境，也不是剛入娛樂圈的新人言境，普通人想接近言境，哪能接觸到？
想到這裏，連四周都還來不及打量的蔣琭琭趕緊給言境創辦的天宇投資集團投了簡歷。
沒想到剛放下手機，對方居然就打來了電話：“您好，請問是蔣小姐嗎？”
“是。”蔣琭琭有點懵，這速度也太快了。
“您下午有時間方便來我司面試嗎？”
對方的語氣有些谄媚，蔣琭琭答應之後有點不放心，這不會是騙子吧？
發現對方發過來的地址确實是天宇投資集團的地址，這才放心地放下了手機，走出了房間，四處打量。
看着廚房竈臺上隐隐發臭的黑色物質，碰一下就吱呀作響的老舊木桌以及四面連層石灰都沒刷的水泥牆，蔣琭琭只有一個感覺：後悔。
雖然她決定這次穿成一個普通人，但印象中的普通人起碼是吃穿不愁吧？
然而更絕望的還在後面。在查看卡裏的資産時，觸目驚心的3000元就這樣觸不及防地出現在眼前。
蔣琭琭一度以為自己是眼花了，使勁揉了一下眼睛，重新又數了三遍，沒錯，只有三個零。
三個零！全部存款啊！這月光也光得太狠了吧。
蔣琭琭心虛氣短地癱坐在床上，緩過勁來，拉開床前的櫃子一看，一排排嶄新的衣服挂得整整齊齊，有些甚至連牌子都沒有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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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原來錢全花在這裏了。
行吧，啥都沒有起碼衣服多。蔣琭琭随手掏出一件，穿上去面試了。
另一邊，天宇投資集團公司中，人事部梁經理拿着蔣琭琭的簡歷，一路激動地奔向總裁辦公司。
“言總，這份簡歷終于收到了！”
梁經理的心情簡直比言境還要激動，自他進公司以來，他就一直等着這份簡歷了。
言總曾特意交代過梁經理，如果有一個叫做蔣琭琭的人提交簡歷，要第一時間通知他。
梁經理私下也有過猜測，覺得這人說不定是言總的意中人，要不就是前女友，不然言總為什麽會這麽上心？
但這一等就是五年，五年來了無音訊。梁經理覺得自己可能猜錯了，這絕對是失蹤已久的妹妹。
在希望渺茫之下，梁經理有時候會忘了這事，但是後來言總每個月都要來問一次，梁經理有一種責任重大的感覺，之後每收到一份簡歷他都會親自過目。
這不，剛收到蔣琭琭的簡歷，馬不停蹄地就送到了總裁辦公室。
言境眼皮擡了一下，除此之外并無異常。梁經理一時之間有點猜不透他是什麽想法，只得将簡歷遞過去，主動說道：“我約了下午面試。”
言境只是淡淡道：“好。”
梁經理見言境似乎對此不鹹不淡，不敢多言，只得放下簡歷，準備退出辦公室。
臨走之前，言境叫住他，“誰面試？”
“我。”梁經理如實回答。
言境沉默片刻，說道：“面試設在會議室。”
梁經理點點頭，心領神會地退出了辦公室。
好幾個準備面試的人已經在大廳等候，蔣琭琭拿出手機看時間時，梁經理不知不覺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別人的面試地點都是在東邊那個會議室裏面，為什麽她的面試要在這個會議室？
蔣琭琭正好奇着，一走進去才發現會議室裏的屏幕是開着的。
蔣琭琭忍不住問道：“這是要和誰視頻嗎？”
梁經理招呼她坐，很随意地解釋：“哦不是，我們公司是這樣的規定，在會議室裏，任何一場談話都會被記錄下來。這個你不必擔心。”
蔣琭琭按下怪異的情緒，笑了笑，準備談話。
梁經理單刀直入，直接說道：“其餘地話我也不多說，只問你幾個問題，回答得不錯我們就會直接錄取，回答得不滿意可能就要說聲抱歉了。”
嗯？有點意思。
蔣琭琭雀躍欲試：“你問。”
梁經理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蔣琭琭，相貌普普通通，學歷也普普通通，看家世也是普普通通，再普通不過的人了，這人究竟和言總是什麽關系呢？
察覺到自己望着她的時間有點長，梁經理趕緊收回目光，咳了兩聲，翻了翻準備好的臺本，看着第一行，念了出來：“你為什麽想來我們公司？”
蔣琭琭沉思兩秒：“是不是說真話比較好？”
梁經理一愣，随後笑笑，“當然，您照實說。”
“哦，我是為了言總來的。”
“什麽？”梁經理其實聽見了，但是他又有點不敢相信，只得裝作沒聽見，“剛才您說什麽我沒聽清。”
“我說我是為了言總來的。”蔣琭琭大聲地重複了一遍。
梁經理愣在那裏好半天，照計劃他應該按着言總給出的問題問下一個了，但是他又忍不住想問一下面前的人，為言總而來是什麽意思？
不問吧，撓心撓肺。問吧，萬一言總有意見怎麽辦？
按捺不住好奇心，梁經理還是問出了口：“為言總而來是什麽意思？”
“額，是這樣的，言總是我偶像。”
梁經理當然知道自家總裁的發家史。言境當初在巅峰時期宣布息影，退出娛樂圈，不到兩年內就創建了天宇。
這些年也有很多自稱是粉絲的人前來應聘，但是公司明文規定，一經發現是狂熱粉，不予錄用。
梁經理望着面前的人，直覺此人有點特殊，和言總的關系不簡單，只得繼續問第二個問題。
“你有什麽非常後悔的事嗎？”
蔣碌碌詫異，這是什麽問題？面試中有這麽問問題的面試官嗎？
要說後悔的事，還真有，現在變成這個身份她就非常後悔。有錢人不香嗎？為什麽要想不開做個普通人？
當然，這不能說。
看着對方一臉正經，蔣碌碌想了想，“放了別人兩次鴿子。”
梁經理點點頭，繼續問道，“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會這樣做嗎？”
話音剛落，兩人面面相觑，似乎都意識到這問題有點不對勁。
偏偏梁經理還得睜眼說瞎話，試圖解釋：“這是非常規面試，我們有自己的一套考核标準，不必驚訝。”
蔣琭琭不自覺地瞟了一眼四周，重新坐定，堅決地說：“不會。”
梁經理一看，下面沒題了，慢騰騰地合上臺本，不經意地朝視頻屏幕望了一眼。
另一邊，言境盯着久違的那張臉，遲遲沒有動靜。
良久，才拿起手機發了一條信息。
梁經理收到信息，上面只有一個字：過。他終于松了口氣，頓時結束毫無意義地攀談，站起身來同她握手，“恭喜你通過了面試。”
雖然覺得有點不大真實，蔣琭琭還是收拾好自己第二天準時上班。
辦公室裏有三位老員工，兩個小輕年，圍在一起正說着悄悄話。
“你們知道新來的那位有什麽背景嗎？昨天兩個學歷比她高的人居然沒被錄取。”劉姐在公司做了很長時間，這種話也是帶頭說，一點也不忌諱。
“什麽背景啊？或許是她有足夠的經驗？”小陳剛來公司一年，人雖然勤快，就是有點管不住八卦的嘴。
“有什麽經驗啊，簡歷都是我打印出來的。我看了一下，三人經驗差不多。為什麽偏偏選她？”劉姐繼續說道：“咱們公司挺難進的，以她那種學歷，得工作個五年才會考慮。”
“而且我昨天發現她是梁經理親自面試的，在另外一個會議室。這就有點奇怪了。”小陳附和。
“是吧，你們誰見過梁經理親自面試這種級別的員工了？要說沒關系我都不相信。”劉姐十分篤定，仿佛她見多了職場上這種現象。
蔣琭琭一進門，就看見幾個員工圍成一團，正準備敲門提示，不知道是誰看見了她，一時之間，幾人飛速分散開來，劉姐率先站起來打招呼。
“哎呀，這就是我們新來的小夥伴吧？你的位置在那兒呢，電腦都給你備好了，新的。”劉姐從桌上拿起工作牌遞給她：“工作牌也為你做好了。”
蔣琭琭連連道謝，接過工作牌，一一和大家打過招呼後，順着劉姐的指示走到自己的位置，準備先适應适應職場。
算起來，她已經好久沒有正兒八經地上過班。以前言境還在娛樂圈的時候，當助理天天到處跑，有事了就處理，沒事了就休息，根本沒有上班下班之分。
現在猛然要朝九晚五，突然還有點不太習慣。
“小蔣啊，你把這份材料送到隔壁部門。”劉姐吩咐道。
蔣琭琭接過材料，起身出門。
隔壁部門其實就挨着，出門左拐，走幾步就到了。蔣琭琭剛走到門口，正準備進去，見有人要出來，趕緊退到一旁，讓裏面的人先出來。
蔣琭琭在一旁等着，看見裏面的人西裝革履地出來，頭發梳成了她最不喜歡的大背頭，但依然掩蓋不了五官散發出來的帥氣。
蔣琭琭一直盯着，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
這五官怎麽這麽熟悉？
突然，一個許久沒聽人提起的名字出現在了腦海。蔣琭琭頓時血氣上湧，朝着前方的背影用力地一喊：“範離！”
前面的人停住腳步，回過頭，一臉茫然地看着叫他名字的人。
蔣琭琭沒想到在這裏居然遇見了範離，一時難掩興奮，走過去繞他一圈，仔細打量，最後情不自禁地往他偏肩膀上一拍，“不錯，越長越帥了。”
範離嫌棄地彈開她的手，眯起眼睛望她：“你是誰？”
随後看到她的工作牌，一字一字念道：“蔣——琭——琭？我認識你嗎？”
蔣琭琭的手尴尬地懸在半空，她發現這個問題無法回答。眼前的人已經不記得從前那些事了，突然叫他名字，确實有些奇怪。
好在蔣琭琭馬上找了個借口，“啊，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說罷準備開溜。
結果胳膊被人一把抓住，範離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可你剛才叫的是我的名字。難道名字也弄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