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二合一
二合一
梵音本以為一周都會待在家中無所事事,她最近總是容易消耗過度,需要好好養養。
結果剛休息了三天,她一大早早起練功的時候收到了陳吟的消息。
她那邊話語含糊,只說有位朋友想請她幫忙,她自己最近也不知道怎麽的總感覺休息不太好,希望梵音能抽空過去看看。
既是送上門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想到前幾天聯絡的一個玉行老板開口的報價,梵音很快答應下來。
但陳吟又說她現在不在景市,問她方不方便去一趟北市,會給她買好機票。兩個城市相鄰,隔得并不算遠,當天兩個小時就能飛到了,見她應下陳吟立馬幫她訂了最近的一班航班。
梵音自來這個世界以來,最大的活動範圍也不過景市,景市還有大部分她都沒有摸明白。好在原主從小見多識廣走南闖北,很多地方都去過,對如何乘坐交通工具的流程非常清晰。
她不甚熟練的收拾好坐飛機需要的各種證件,以防萬一又去網上搜索了一下,确定所需要的東西全部都帶齊了,出發去機場。
舒泠得知她那段時間是因為夢魇的問題情緒不太好,并不是生氣之後才放松了許多,這回聽說她要去外省,立馬也提出跟着去。
這次她化作了一支玄月發簪,绾在梵音後腦。
梵音研究明白網購之後,給自己添置了一些行頭。今個兒穿的是件千字裙,耳飾是最簡單的珍珠耳墜,一雙米色杏葉繡文扣帶高跟布鞋,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點綴。
不知為何此次出行她總覺得不會很順利,因此背了個小布包,裝了件換洗衣裳。
機場外圍圍滿了人,每個人手裏都舉着相機手機,腳邊放着牌子,像是在等什麽人。
梵音僅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準備從旁邊繞道而行,誰知剛走沒兩步,原本安靜等着的那群人忽然爆發出了尖叫,一起朝這邊舉起相機開始拍攝。
梵音倍感莫名。
身後傳來一道像是刻意壓低的深沉男聲:“不好意思,可以稍微讓一下嗎?”
梵音回頭,對方穿的一身黑,比她約摸高出小半個頭,帶着頂漁夫帽和黑口罩,擋的嚴嚴實實就漏出一雙眼。
梵音扯扯嘴角:“路這麽寬,我是擋着你了?”
她站的位置雖在拍攝範圍內,但也沒擋在對方跟前。再者她也本來也要走了,對方說這樣一句話實在是令她不太愉悅。
對方顯然是沒想到她會說這樣一句話,愣了一下,在看清她是誰時,聲調一下揚了起來:“诶嘿?你小子怎麽在這兒?!”
梵音:“……?”
他像是瞬間忘了其他的,只顧和梵音交談,勾上她的肩:“我這段時間忙的腳不沾地,都沒空回去看你,你最近怎麽樣啊?調理過來了?我昨晚看到熱搜,你爸居然妥協了?”
梵音一臉莫名,把他的手從肩上拍下:“你哪位?”
洛軒看着被拍下的手,一臉震驚:“我靠你什麽時候這麽無情了?這才多久啊?連你親哥都不記得了?”
梵音從對方的語氣判斷出,他應該跟原主很熟,只不過看不見臉,一時之間對不上人。她有些頭疼,含糊過去:“若是我沒記錯,我親哥應該是叫梵铮。”
洛軒嘁了一聲:“沒意思,小沒良心哦你!是誰在你心情不好的時候給你搜集冷笑話大全?是誰在你沒胃口吃飯的時候狂炫三盤肉只為了讓你恢複食欲?是誰在你最需要的時候給你那麽大一個溫暖的抱抱?你現在連你軒哥都認不出來,簡直太讓我傷心了!”
他一邊說,梵音一邊努力調取記憶對應上人,勉強對上了人:“洛軒,你是戲精嗎?”
“呵呵,現在知道我叫什麽名字了?”洛軒悄悄翻了下白眼。
旁邊的助理看不下去,出聲提醒:“軒哥趕緊,再耽誤時間長了趕不上飛機了。”
洛軒這才反應過來兩人站在機場大門口,連忙拉上她:“走走走咱們一起走。”
別看他看上去沒有那麽壯,實際力氣也很大,梵音手腕被他捏着帶跑,她掙了一下沒掙脫,只好跟着他走。
他粉絲并沒有因為梵音的出現而受到影響,閃光燈咔嚓咔嚓一直閃個不停,此起彼伏的叫着他的名字,把準備好的禮物試圖塞給他。
原主被網暴的最厲害的那段時間,所有認識的人裏,只有洛軒一直在幫她說話。當時還因為在大眼仔大發脾氣而上了熱搜,當然網民對他這番操作的評論有好有壞,不過他并不在乎。
在原主的記憶中,洛軒一直都是個很仗義執言,對朋友非常真誠的人。之前也是他忙裏偷閑抽空陪她聊天解悶,只不過那時原主已經被影響的太深,就算偶爾提起一個笑也是十分勉強。
洛軒和原主是原主最開始進圈就認識了,彼時他就已經小有人氣,不過他交朋友并不看重這些,兩人很快成了好朋友。
他的粉絲也一直知道兩人關系很好,所以就算他難得爆了粗口替梵音講話,也沒幾個粉絲因此脫粉,反倒覺得他真性情。
洛軒一邊笑着摘下口罩營業,一邊收粉絲遞過來的信,後面的助理也在幫忙收:“說好了只收信哈,禮物我不收,下次別買,有那些錢給自己買點喜歡的東西不好嗎?”
有粉絲說:“可是我喜歡的就是你啊!你能出租嗎!!!”
洛軒一口答應:“行啊,包年還是包月?”
粉絲:“包終生!!!”
洛軒見手裏塞不下,就極其自然的讓梵音給他當簍子:“飯飯我拿不下,你替我拿一下。”
說完就繼續去伸手收信,留下梵音捧着滿懷的信一臉無語。
洛軒要飛南平,她要去北市,兩人完全往反方向走。進了機場他助理接過信件,梵音準備離開。
“诶等等。”洛軒叫住了她。
“還有事?”梵音嘴角一抽。
“幹什麽幹什麽?沒事就不能叫你了?怎麽幾天不見你對哥這麽冷漠了?”洛軒啧了一聲,找一旁小助理要了個口罩,直接拆開往她耳朵上挂,“你好歹是個女明星,現在又是風口浪尖,你出門能不能注意點安全?連個助理都不帶。”
特別是人多的地方魚龍混雜,萬一有誰沖出來傷人根本防不勝防。
原主一直都沒有助理,大多時候所有事都是自己去做。
梵音蹙起眉,把口罩正了正:“沒人能傷我。”
“嘁,又吹牛,你那小身板幾斤幾兩我不知道啊?”洛軒輕呵,半點不信,“聽說你最近又接了個綜藝?什麽冒險綜藝?怎麽樣?還順利嗎?”
算順利嗎?應當算吧?
梵音猶豫一瞬:“還行。”
“成,等我閑下來抽空去看看,給你貢獻點熱度。”洛軒打趣。
一旁的小助理催他去安檢。
洛軒應了一聲,随後不知從哪裏摸出一根棒棒糖,遞給她時還不忘在她頭上薅了一把:“心情不好就吃點甜的,別老憋在心裏,走了。”
梵音看着手上的糖愣了一下,再擡頭時他已經走遠,似乎意識到她會看他,手背在身後又揮了揮。
一個很無厘頭的人。
梵音眉頭重新舒展,把糖收進包裏,又理了理頭發,往反方向走,準備過安檢。
兩人機場這段很快上了熱搜。
不知道是不是有恒升一言不合告黑的威懾在前,沒有出現太多不好的言論,大部分都在讨論兩人的友情。
【他們倆的關系真的好好啊啊啊啊啊啊!!超喜歡洛軒!真的娛樂圈為數不多的活人,當時梵音出事他罵黑子那篇博簡直爽死了】
【當時好像也就他一個明星幫梵音說話了吧?說實話在那個風口浪尖敢開口那必是真朋友,當時還有不少人也去罵他,好在現在打臉了那群傻逼喽】
【就我覺得他們配一臉嗎?低谷的時候不離不棄,現在梵音火了也還是一樣的态度,俊男靓女啊啊啊啊磕死我了】
【nonono兩位是非常好的朋友,但是不要磕cp哦,兩位各自獨美,拒絕捆綁】
【得了吧他倆這樣說不定早就談了,就擱粉絲面前演了,也就這群無腦粉絲認為男女之間真有純友誼】
【照你說男女之間就只能有那些事是吧?心髒看什麽都髒】
【只有我被梵音那個一臉無語的表情笑到嗎哈哈哈哈哈好幽怨的小眼神】
【音:我只是你收信的工具人罷了】
【不會吧她這麽快就洗白了?資本家的大小姐就是牛逼】
陳吟直接給她定的是頭等艙,座位非常寬敞舒适,還上了餐可以邊看電影邊吃。
陳吟說下飛機前提前和她說一聲,到時候她們先派車去接她,一路都有人安排妥帖行程又方便又快,梵音心情還不錯。
說來其實以前接生意,他們多半也是自己徒步,偶爾過遠的地方就用點瞬行咒。不過這個世界的白天盡量還是少招搖的為好,像這樣車接車送還挺輕松。
下了飛機按照陳吟所說的找到了車牌號,很快帶她離開機場,往目的地開去。
又過了大約一刻鐘,才到達目的地,一片條件看起來十分優渥的別墅區。
陳吟大概是一直在等着,梵音才剛到,她立馬就開門出來迎人了。
“陳吟前輩,午安。”玄界不按年紀只按實力論資排輩,而娛樂圈卻不一樣,既然她現在身處娛樂圈內,該做的禮儀還是要做全。
“叫什麽前輩?叫吟姐就行。”陳吟嗔怪的看了她一眼,連忙拉她進來,拿了一雙拖鞋給她。
偌大的別墅內盡顯蕭條清冷,連個保姆都看不見,也沒有看見陳吟所說的那個朋友。梵音換好了鞋,沒再多看,直接開門見山的道:“陳吟姐,你說的那個朋友找我所求為何?”
陳吟一臉糾結,欲言又止:“你先在客廳坐一下,我去叫她下來,具體的情況還是等她自己跟你說吧。”
梵音“嗯”了一聲。
陳吟讓她別拘謹,随意一點,給她拿了一瓶礦泉水,就上樓喊人了。
舒泠趁沒人,悄悄開口:“音音姐,我感覺這間宅子有點不同尋常,有一種…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氣息。”
準确來說,聞着還有點令人讨厭。
“聞到了。”梵音語氣淡淡,拿起礦泉水喝了一口。
“咳咳咳咳……”樓梯拐角處傳來一陣女人孱弱的咳嗽聲。
很快梵音就見到了陳吟攙着個極為漂亮的女人走到她面前,坐下。女人一身白色加大號真絲睡裙,長發順垂細柳扶風,面上有着不正常的紅暈與蒼白。
她掩着面咳了幾聲,眼眸中就泛了淚,一臉我見猶憐的模樣,聲音也細細弱弱的:“想必這位就是梵小姐,你好。擅自拜托阿吟麻煩你前來,還未告知實情實屬無奈,辛苦梵小姐奔波。”
“還好。”梵音的視線駐足在她隆起的肚皮上,須臾又轉到她臉上,“請問怎麽稱呼?”
對方像是沒想到,愣了一下才說:“蕭施情。”
“蕭小姐。”梵音了然颔首,“不知你想找我是有什麽需要?還請蕭小姐直說。”
她沒有太多心思和人彎彎繞,看到蕭施情的樣子就已經猜到了她的需求,不如直白一點也少耽誤些功夫。
蕭施情遲疑許久,緊接着苦笑:“想必以梵小姐的本領,已經看出來我肚子裏這東西是什麽了吧?我想請梵小姐幫我把它弄出來,價錢不是問題。”
梵音卻沒有第一時間接話。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才倏地一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蕭小姐自己決定種下因果之前,受到過提醒吧?可您還是執意這樣做了,不是嗎?”
陳吟在旁邊聽的茫然。
其實她也只是模模糊糊聽了兩句,蕭施情不肯全須全尾的告訴她,她看她實在傷心的樣子,妥協沒有多問。
蕭施情緊咬下唇,手捂着肚子,一副不安的模樣:“是,但是我,我沒想到那個代價這麽重。如今它賴在我的肚子裏不肯出來,還越來越大,我現在吃的越來越多,每次吃了我都害怕,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梵音向後靠了些,垂眸若有所思,半晌開口:“所以您是想讓它提前出來?還是……讓它死。”
蕭施情猛地看向她,瞳孔掩藏不住驚訝與期待,卻又像畏懼着什麽,含含糊糊的說:“如果是後面那種,也,也能辦到嗎?”
陳吟不明所以,比她還震驚,拉住她的手:“施情!你瘋了?你好不容易懷的孩子,你想把他打掉?你懷孕的事情澤峰不是知道了嗎?他不是說要盡快領證結婚?”
蕭施情一直蓄在眼眶要掉不掉的淚,因為這段話瞬間就落了下來,一直搖頭:“不是的,它才不是我的孩子,它……它是。”
“是什麽啊?你說啊!”饒是陳吟這麽平穩的性子,也被她一次次的磕絆不語給影響,急躁了起來,“你不要每次話都說一半,這樣誰能幫你想辦法?有問題咱們就應該解決不是嗎?”
蕭施情依舊哭着搖頭。
“是小鬼。”既然蕭施情不願意答,那梵音便替她答。
陳吟怔住。
“不知蕭小姐是否聽過一句話。”梵音聲音冷清,看向她似笑非笑,“請神容易送神難。”
“而鬼,亦如此。”
她話音落定,陳吟的手僵在蕭施情身上,蕭施情則低頭捂着臉哭了起來:“我沒想的,我真的就是想紅一點,我不想再這樣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這世間不是所有的事都可以因為一個簡單的悔恨而揭過。”誠然她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可梵音看她的眼裏提不起半分同情。
她已回想起眼前女人的身份。
蕭施情,國內電影界的三金影後,雖未獲得過國際獎,但也入圍過好幾屆提名,在國際上也算是小有名氣。今年三十七歲,九年前與如今的男朋友葉澤峰拍戲結緣并相戀,直到如今。
她十六歲便出道,如今已有二十一年,前十一年都在圈中摸爬滾打,是十年前事業才終于小有起色。
參演了着名導演洪達的青春文藝電影《十八歲的風》而打響了知名度,不過這一次只是小火,真正的大火應該算時隔一年後。
也就是和現任男友葉澤峰拍的那部電影《詭山》一炮而紅,後面片約不斷,直到去年忽然悄無聲息。狗仔們蹲了很久,才在一次拍到了她去私人婦産醫院,那時她懷孕的消息滿天飛。
可無論是她還是葉澤峰,都從來沒有出來回應過這些八卦。
她男友葉澤峰的地位就要低上許多,人氣只有她的十分之一,甚至大多時候都沒有戲約,還是蕭施情心甘情願欠人情将他帶着。
梵音對于他們倆之間的關系不予置評,只單論她養小鬼的問題。養小鬼是一種控靈手段,指以早夭孩童的靈魂安置進靈牌中,以保人消災或實現心願。
不過這都是美化後的言論,實則這算為一種巫術,以一定的條件去馭使鬼童幫自己達成某些目的,極其陰損虧德。
這在玄界始終屬于禁令,雖不如邪修那般陰險狠毒,卻也令人不齒。
一般稍微有些道行功德的人都不會練這種陰邪之術。
娛樂圈中早年确有傳言,養小鬼可助事業功成,因此有些藝人為了自己的事業更上一層樓,會悄悄請小鬼回來。
梵音雙腿交疊,指尖有節奏的輕點膝蓋,語氣雖輕,壓迫感卻很強:“你養了多久?”
“八…八年。”蕭施情艱難開口,旋即閉眼不願面對。
陳吟很快意識到什麽,回過神來,抓了下蕭施情的胳膊:“施情,你……”
“八年。”梵音低聲重複,“也難怪。”
她事業直到去年無聲無息隐退前還如日中天的紅火,其中到底付出了怎樣的代價,用腳趾也想得明白。
“你同它做的最後一筆交易,便是它借由你的肚子出生,妄圖成為人吧?”梵音勾起唇角,不見笑意,緩緩道來,“只可惜你後悔了,因為你害怕它從你肚子裏出來,害怕它的到來會讓你受到反噬,害怕它讓你也形同一只怪物。”
這些年來蕭施情用自己的靈魂與那些名氣榮譽來豢養小鬼,以求它保佑她事業璀璨輝煌。然而從一開始的零星蠅頭小利便可滿足,到後來胃口越來越大,蕭施情逐漸消耗不起,始終不如它的意,它自然也就不願再保她的事業。
于是小鬼提出,想借她的肚子出生,堂堂正正做個人,把最後的鬼力都助她實現心願。蕭施情猶豫許久,答應了這筆交易,而一旦答應,便回不了頭了。
小鬼騙了蕭施情,其實它根本無法借肚還生,它只是想要吞噬她,最後成為更高階的鬼,不再被靈牌束縛。到時目的達成,她就算想做些什麽也無能為力,只能悄無聲息的死掉,連屍骨也不會剩。
梵音看着她體內屬于自己的靈魂虛弱無力奄奄一息,而那小鬼卻努力吸收着她身體裏的養分。忽然想到了句話:凡事總會有代價,只是輕與重之差。
表征已經顯現出來,蕭施情也不算太笨,敏銳的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不正常,想到那只小鬼,就開始試圖求救。
于是,她找到了梵音。
“這忙,我确實可幫。”梵音換了只腿疊在上,手肘抵住膝蓋撐着臉,意味深長一笑,“只不過這代價,恐怕蕭小姐聽了也得猶豫猶豫。”
蕭施情被她這笑容吓了一跳,哽咽了下:“你,你說。”
“其一,小鬼在你肚子裏已達普通嬰孩出生的時長,之所以遲遲不出,是因為它還沒有吸收夠它滿意的養分,不願輕易離開你的肚子。你想在此時将它處理,無疑是從自己身上生剝走一塊,你會感到無數把刀同時慢慢的在割你身上的肉。”
“其二,同小鬼做交易,交易不成必遭反噬。你的事業或會盡毀,往後很難再在此行出頭,甚至無法立足。你現在所擁有的容貌也會褪去,可能僅僅只比你最初的樣貌差上一些,也可能……”
“可能什麽?”蕭施情手和聲音一起發抖。
“可能徹底毀容,看上去不人不鬼。”梵音補完這話,又慢悠悠的說起了自己的條件,“小鬼難除,我出手千萬起步,請蕭小姐最多兩日之內考慮好,給我答複。”
“為什麽只有兩天?”蕭施情腦子一團亂麻,“我之前看你收那個鬼,你說可以給她五天時間考慮。”
她現在根本都不敢去深思,還要在這麽短的時間裏做出答複,蕭施情感覺自己要崩潰了。
梵音挑唇,眼底漾開輕淺笑意:“我讓她考慮,是她還等得,我給五日,是因為我懶得等。再久了,我便不願插手了。”
“而你,我給你兩日,只是因得……”
“你沒得等。”
她聲音輕柔,卻叫人起雞皮疙瘩。
“最多四日,你就會死。”
音姐:平等的讨厭每一個拎不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