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合一
二合一
此話一出，蕭施情仿若五雷轟頂，震驚的愣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一旁的陳吟也大為震驚：“小梵，你說的是真的嗎？”
梵音看着她，眸中沉靜：“我從不拿這些事開玩笑。”
事已至此，再去糾結已經造成的結果已經沒有意義，眼下蕭施情的路看似還有抉擇，實際上她已經沒得選。梵音已經看到了那個結局，看在陳吟的份上，提前告知了她。
如果蕭施情仍然拎不清，那就沒辦法了。
蕭施情回過神來，一副痛苦的神色：“這件事就沒有其他的解決辦法了嗎？”
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賣，所有的決定一旦做下了就很難回頭，如今蕭施情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她自己選的。
梵音對這些明知不可觸碰卻仍要冒險試探，天真以為自己或許是那能逃過一劫的幸運兒，向來生不出什麽好感。
“在我這，沒有。”梵音已經給出了解決方案，且是其中代價最為輕的那種，更重的代價方案只怕她敢說，蕭施情都沒勇氣聽上兩句，“如若蕭小姐不信我，也大可去找別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說不準蕭小姐能恰好遇到一個可以幫你解決此事的人。”
只是這世界的玄門也在走向衰敗，她想找到可以解決這問題的人難上加難。
說來，這世界的玄門頂峰時期也不知是何種光景。
蕭施情一直在做思想鬥争，梵音見狀起身：“我會在北市停留兩天，希望屆時蕭小姐能夠考慮完畢，此刻就不多叨擾了。”
陳吟看的出來此刻梵音态度有些冷淡，但想想蕭施情作出的那些荒謬事，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此刻見梵音要走，主動起來送她一下，兩人走到玄關，她壓低了聲音說：“小梵，施情她也是一時糊塗，這件事真的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嗎？”
“陳吟姐，養小鬼并不如聽上去那麽簡單，她收獲的越多自然失去的也會越多。”梵音換回自己的鞋子，“凡事有得必有失，這是她自己選下的路，也理應承擔後果。”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陳吟還是不忍心自己的多年好友可能即将面臨死亡這麽可怕的事情，她看得出梵音态度冷然堅決，想說什麽，話到了嗓子眼又說不出口了。
梵音拿出一根透明細管，裏面裝着十根線香：“我看過了，你自身并沒有什麽問題，只是上次受驚再加上最近操勞，身體有些疲憊，才會睡得不踏實。這裏面是安神香養神香和穩神香各三支，另外那根黑色是魇香，可以先點一晚魇香，其他的看你需求。這十根香點完，你便會徹底消除那些影響。”
上回梵音及時保留了那只水虿斷裂的一節手臂，制成了專屬的魇香，就是為了防止他們因此而難受。
陳吟接過點頭：“那謝謝你了，多少錢我回頭轉你。”
梵音打了個折又把零頭抹去：“三萬就好。”
陳吟點點頭，作勢還要送她，梵音拒絕了：“不用送，你還是去陪蕭小姐吧。”
陳吟想到這些天蕭施情越來越差的狀态，也沒有和她推托，點點頭。
梵音開門，想到什麽，又回頭說：“哦對了，蕭小姐要是自己實在難以拿定主意，不如叫上二樓的葉先生一起商讨。”
陳吟震驚的看了她一眼，梵音卻沒再說什麽，餘光在樓梯口流連一瞬便收回：“再見。”
随着別墅大門關上，二樓樓梯拐角走出來一個男人
，正是蕭施情的九年男友葉澤峰。
他此時也一副沉默的樣子，走到蕭施情身邊坐下。
陳吟看到他露出幾分不快，卻又隐忍着：“剛才小梵說的話你也都聽到了，你現在是怎麽想？”
蕭施情從裙子的口袋裏摸出手機，界面還停留在播號鍵盤，最近的一通電話剛剛才挂斷。
起初葉澤峰對蕭施情想讓陳吟幫忙請大師的做法是十分不願的，還是蕭施情自己實在感覺到不對勁，慌不擇路的一定要找。
葉澤峰不相信梵音，決定躲起來聽她怎麽忽悠人。
他握住蕭施情的手，看向陳吟：“你剛剛也都聽到那個人說了，施情要是執意将這個孩子拿掉的話，要付出怎麽樣的代價！她會毀容，一個女明星最重要的是什麽？是臉啊！”
如果她沒有那上好的容貌，哪怕她演技再好，也沒人會買賬，她的職業生涯就完蛋了。
蕭施情聽這話也是一慌：“但，她不是說也只是可能嗎？也可能是變回原來的樣子……”
都說紅氣養人，這話确實說的不錯。名利雙收的蕭施情狀态是一年比一年更好，五官不用做任何保養也比一般人緊致嬌嫩，不過這其中當然有那小鬼的手筆。
“那萬一呢？”葉澤峰又收緊了力道，“施情，咱們換個方向想，說不定她根本沒什麽真本事，只是為了催你然後騙錢呢？你也聽到她說千萬起步，咱們的流水一下拿出那麽多，後面運營肯定很難。”
蕭施情這些年的大部分片酬全都投入了和葉澤峰共同開的公司裏，她不懂管理，所有事情全權交給葉澤峰處理，平日裏只負責打錢。
葉澤峰說現在世風日下，公司是越來越難做，他這兩年為了公司跑前跑後累的腳不沾地，連兩人相處的時間都驟然少了很多。
一旁的陳吟聽不下去：“小梵不是這樣的人。”
她是親眼見過梵音的本領的，她也相信梵音不會拿人命這種事情來開玩笑。
葉澤峰看了她一眼，又轉頭把蕭施情摟進懷裏：“當初你怎麽和我說的你都忘了嗎？你說你想要出名，想站在國際的舞臺上被萬衆矚目，眼下我們離那個目标不遠了，難道你就要這樣放棄嗎？”
他似乎是想打趣兩句活躍氣氛，頓了頓若無其事的說：“再說了當初是誰承諾我說可以讓我當個不愁吃穿的小白臉來着？我怎麽覺得我這些年什麽好都沒享受到，盡是為你當打工小弟了。”
陳吟攥緊拳頭，忍不住斥聲：“夠了葉澤峰！你到底有完沒完？現在擺在施情身上的是生死的選擇，人沒了有錢有什麽用？你到底是真關心施情，還是只當她是你吃軟飯的工具？”
葉澤峰被她說的一下火也大了：“我當然是真關心施情！這世界上除了我還有誰更愛她嗎？這麽多年施情走的有多難你也不是不知道，眼下她事業都要毀了人也要毀了，你不想想她會多痛苦？”
蕭施情聽着他們倆突然吵起來，潸然淚下：“求你們別說了，別吵架。澤峰，阿吟肯定不是那個意思，我這麽多年在圈內沒兩個好朋友，阿吟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阿吟，澤峰和我也這麽多年了，你應該相信他。”
陳吟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她真的恨不得上去把蕭施情搖醒，讓她清醒一點。
這個葉澤峰表面說得好聽為她事業考慮，實際上他是擔心蕭施情前途盡毀之後他沒處可吃軟飯。包括她最近一直在說葉澤峰被公司牽絆住腳步，虧了好多錢，她不斷往裏填坑，陳吟就很懷疑。
按道理來說陳吟并不該插這個手，可眼下蕭施情面臨生命危險，她不可能袖手旁觀。
蕭施情天生的軟性子，耳根子也軟，向來別人說什麽就信什麽，沒太多自己的主見。尤其是在感情裏，葉澤峰看似溫柔體貼，實際上總給陳吟一種無形之中把蕭施情穩穩拿捏的感覺，向來他說什麽就是什麽。
陳吟心中忽然冒出一個猜想：“等等，葉澤峰。你們是九年前認識的，施情是八年前開始請小鬼，該不會是你讓她這樣做的吧？”
以蕭施情那軟性子和小膽子，她根本想不到也很難敢去做這種事情。陳吟突然懷疑，這一切都和葉澤峰有關。
葉澤峰眼裏閃爍兩下：“沒有，請小鬼是施情自己的想法。我就是想到這個順嘴提了一下，決定權在她。”
蕭施情疲憊的靠在沙發上，點頭認同了葉澤峰的話：“阿吟你別誤會，這件事确實是我功利心太重。當時《詭山》火了，我不想再一次放棄機會，偶然間聽澤峰說請小鬼可以護佑長紅，一時間鬼迷心竅。”
她嘆了口氣：“終究是我自己頭腦發昏。”
陳吟火冒三丈：“蕭施情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如果不是葉澤峰提出來，你哪裏能想到請什麽小鬼？我現在很懷疑他跟你談戀愛也是另有目的，再說了要真這麽大的好處，他為什麽自己不請只讓你請？他自己請他不早就紅了，還要像現在一樣當你的拖油瓶嗎？！”
陳吟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了，這件事屬實太過于荒謬，她根本沒辦法冷靜下來。
葉澤峰猛地拍了一把桌子：“你怎麽說話的陳吟？我體諒你是施情這麽多年的好朋友，對你一再容忍，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以前怎麽教唆她跟我分手的。這些事情我都沒有計較，你現在還這樣子污蔑我！這是我家，我買的房子，我和施情的房子，請你離開！”
以前蕭施情偶爾也會覺得葉澤峰變了許多，朝她吐槽，陳吟自認為一直是基于兩人感情出發去考慮的。只是葉澤峰有些行為實在太難自洽，作為蕭施情的好友，她當然是站在她那邊，确實提過幾次不行就分開算了。
但葉澤峰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陳吟反應過來，看向蕭施情：“施情，你說話，你也覺得我是污蔑他嗎？如果是，我立馬走，你們倆的事以後我不會再插手。”
蕭施情被他們倆突然爆發的争吵吵懵了，忽然有些不敢看陳吟：“我不知道。”
陳吟深吸一口氣：“施情，別讓感性主宰你的思想。”
她向來講一個佛系，什麽都随意的态度，今天真真切切被氣的腦子發暈發疼。
葉澤峰摟着蕭施情冷笑：“走，我們家不歡迎你。”
蕭施情聽着這話，不住的流淚，最終捂住了臉誰也不看：“你們不要逼我，求你。”
這就是她的選擇。
陳吟了然，一言不發拎上包離開。
從蕭施情家離開，梵音沒叫車，而是選擇徒步走出去。順便找了一個監控死角的地方讓舒泠化形成人，免得太憋。
舒泠化為了和梵音年紀差不多的女生模樣。
她覺得之前的樣子太稚氣，萬一哪天碰到了他，他覺得她太小，不接受她怎麽辦。于是改變了形态，但樣貌沒怎麽變。
舒泠盯着梵音看了兩眼，又變出一個口罩給自己戴上。
她們倆一邊走，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舒泠不解：“話說姐姐，我一開始以為讨人厭的味道是她肚子裏的那只鬼童散發出來的，後來感覺不是，好像是藏在二樓那個男人身上的。”
一人一妖一進房子就聞到了三個人的存在，先前只下來兩個人她還覺得疑惑呢。整個房子裏都圍繞着一股說不上來的怪味，讓人覺得不舒服。
梵音嗯了一聲：“是二樓那個人身上的，你沒感覺錯。他身上有只背後鬼，他自己還在養着巫蠱娃娃。”
背後鬼舒泠知道，那是因為某個人而死後不甘的怨靈，成為怨靈之後會跑到害死自己的人背後寄生，一點點的感染對方身上的氣場，并伺機殘害對方。
可巫蠱娃娃又是什麽？
這麽想，她便問了出來。
“巫蠱娃娃也是巫術的一種，形同從前的紮小人。在小人身上寫上讨厭的人的名字，拿什麽手段對付它，名字的主人就會受到什麽樣的傷害。”
“而巫蠱娃娃要比紮小人更全面一些，它可以蠱惑人心從而達到悄無聲息控制人的目的。”
梵音一開始就聞到了那些不尋常的味道，在看到蕭施情本人的時候不僅看到了寄留在她肚子裏的小鬼，還看到了她雙肩後頸以及頭頂上的黑色絲線。
只不過操縱者能力不夠，又加上似乎并不想或是不敢做的太明顯，蕭施情身上的禁咒并不深，很容易解。
直到臨走前餘光一撇看到樓梯口那片衣角，她就确認了操縱者是誰。
九年的情只換來背地暗自操縱，說到底，蕭施情也是個被蒙了心的可憐人。
不過可憐歸可憐，梵音卻沒有多過同情。
世上真正可憐的人多了去了，若是見一個同情一個，那還真叫人同情不過來。
她只淺聊了兩句給舒泠答疑解惑，而後便沒再多說，換了個話題：“晚些找個酒店辦理入住，這會兒随便逛逛吧，看看這邊有沒有什麽新鮮玩意兒。”
這世界很大，不僅有華夏，還有其他國家，光是一個華夏都足夠人探索好久，盡是些大林沒有的新鮮玩意。
梵音最近很是沉迷那些小零嘴，物美價廉味道也很好，她琢磨着再去尋些未吃過的。
就拿那薯片來說，好像說不同的城市會有屬于城市的特色限定口味，只有那個城市買的到。梵音之前買過許多種不同的口味，目前還沒有發現特別難以入口的，因此很是期待。
舒泠作為妖早在化形之初便辟谷了，以前當樹時吃不了東西，化形成人後也少有口腹之欲，幾百年除了漿果和香火，也就吸收點自然的靈氣，沒吃過什麽東西。
上次梵音恨不得把超市一掃而空，買了好多，她自己一樣只吃一點，還叫着兩鬼一妖同她一起吃。那一吃，舒泠簡直欲哭無淚。
她還從來不知道世間竟有那麽多奇奇怪怪卻味道豐富的吃食！她這麽多年到底錯過了多少啊啊啊！！！
舒泠恨不當初，後來就放開自己，越吃越嗨。反正她是樹靈，也不用擔心長胖，吃食消化後的雜質也會随着練功自然而然的排出體外，沒有任何影響。
一聽到要去尋新鮮玩意，舒泠熱情高漲：“好啊好啊！我上次看到網上說有個叫火鍋的東西特別好吃！他們還送小零食，還會表演甩面，可厲害了！”
梵音想了想：“是那個叫什麽…湖裏撈嗎？”
舒泠搖頭：“不是，是河裏撈！很火的，全國都有連鎖店。”
看得出來她對吃頗為上心，短短數日已經知道了不少相關信息。
梵音點點頭：“行，那咱們就去吃河裏撈。”
半小時後。
兩人看到店面招牌上醒目的“海裏撈”三個大字，對視一眼又迅速撤開目光。
剛剛她們倆找了好半天硬是沒找到河裏撈，迫不得已找了路人問，連說了兩遍別人才聽懂。跟她們倆說沒有什麽“河裏撈”，只有“海裏撈”這個品牌，商城七樓的美食街裏就有。
那人看她們倆的目光露出稀奇，像是在奇怪怎麽現在還有人沒聽過海裏撈還說錯了名字，最後也不知道是腦補了什麽奇奇怪怪的內容。深深同情的看了她們一眼，親自把她們倆帶到店門口才離開。
丢臉死了。
舒泠咳了一聲：“那什麽，姐姐，你說，那大叔人還怪好嘞是吧。”
梵音：“……嗯。”
梵音首次覺着啞口無言。
這個點正值飯點，店內人滿為患，兩人排了好一會兒才排到位置。中途舒泠悄悄拿着梵音的手機搜了一下吃海裏撈的攻略，記了好一會兒。
兩人被服務員帶到位置，很快又上來了兩杯酸梅湯。舒泠咂了一口，放下杯子：“姐姐你喜歡什麽口味？那邊有小料臺我去給你調。”
梵音看着平板菜單裏琳琅滿目的菜品，随意嗯了一聲：“都可以。你有喜食的東西嗎？”
“想吃素，什麽都可以。”她一介樹靈，鮮少會碰那些葷食。說完這句話她就從座位中擠了出去，跑去小料臺那邊給自己和梵音調蘸料。
梵音聞言把裏面每樣素菜都點了一份，點了些自己喜歡或沒吃過的肉，最後又要了一大份冰鮮橙汁。
火鍋的備菜很快，根本要不了多久就已經上來，舒泠吃不了辣，梵音點的是鴛鴦鍋。
見濃湯滾起泡泡，梵音執公筷準備下肉，剛擡起手，感覺到什麽，猛地将筷子按回桌上，閉眼。
雲霧彌漫之中，一黑影飛速亂竄着，似乎在尋找着些什麽。梵音站在雲霧中央，感應着那黑影的位置，很快睜開眼向那邊襲去。
她迅捷抓住那團黑影，黑影也迅速反應過來與她打起來，雙方交手，對方稍遜一籌，逐漸越打越吃力。梵音卻步步緊逼，絲毫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
黑影的霧氣被打的四散，還沒來得及防備，一只手陡然襲上命脈，黑影扭曲一瞬，強力掙開她的束縛，狼狽逃走。
濃郁的白霧漸漸散去。
梵音重新睜開眼，對上了舒泠緊張的視線：“姐姐你怎麽了？”
梵音注意到旁邊的人也都看向這邊，随即微微搖頭：“沒事。”
舒泠觀察了一下她的神色，見真的沒什麽事，才松了口氣：“吓死我了，剛剛叫你半天都沒有應。”
其他人已經收回注意力，梵音才道：“有人窺視，妄圖算計我，抓了一下，未抓到。”
舒泠立刻再度緊張起來，努力不制造出太大的動靜，壓低了聲音向前湊：“可有什麽線索？”
梵音搖頭。
對方也有些藏匿的本事在，妄圖直接從她命脈上下手時沒忘做些僞裝，她只能看到那團黑影，別的卻感受不到什麽了。
梵音看她擔憂的神色，無奈一笑：“吃吧，無礙。”
舒泠噘着嘴，拿筷子下了一片白菜：“好吧。”
梵音嘴角笑意沉下，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緊，眸中劃過一絲光亮。
某處。
男人原本靜坐着，猛然間又湧出一口血，面前的羅盤和陣術很快吸收掉，煥發出更耀眼的光彩。
男人睜開眼，用手背狠狠勒去嘴角血液，眼底浮過一絲狠厲，半晌才意味不明的一笑。
看來他小看那女人了，不知道用的什麽手段，還挺厲害。
不過問題不大，他遲早會找到這女人的弱點。
敢搶他的東西，就得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這個人遲早得死。
音姐：湖裏撈？
泠泠：河裏撈！
實際：海裏撈。
泠泠（咳嗽）：那什麽，大叔你人還怪好嘞。
霧某：美女醒醒！渣男在ktv你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