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二合一
二合一
梵音恍惚做了一個夢，又夢到了從前和師父在山裏的點點滴滴。
那時反複的訓練好像是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卻不會讓她覺得枯燥無趣。她現在擁有的一身本事都是師父親手傳授的，可她卻似乎從來沒有盡到過做徒弟的義務，就連師父的死，她也無能為力，什麽也挽救不了。
風沙漫卷湧向天際，師父就卷在風暴的中心，她想要靠近，始終被阻隔在外。她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他死去，看着他被風沙絞的粉碎。她連他的一片靈魂也無法保留。
他說那是神罰。
可她不理解，他那樣好的人，天道憑什麽要不分青紅皂白懲罰他。
老天有時候是不講理的，否則怎麽會有那句“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梵音悠悠轉醒，雙目一片通紅，幹枯發澀。嗓子也缺水的厲害，她掙紮着起床，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才去看外面的天色。
半擋的窗簾外，天色已經暗了下去，寒風一陣一陣的刮進陽臺，攜帶着零星白色碎屑。
又下雪了。
恒溫壺一直維持着四十五度的适宜溫度，一杯水喝完，狀态好了許多。她往外看了一眼，随手給植物施上保護屏障，回到房間不忘把陽臺窗推上。
已經六點多了，冬季晝短夜長，黑的快，她睡了好久。
心裏的悶堵随着時間的推移慢慢消退，連着喝了三杯水，梵音這才帶着第四杯水下樓。
“梵小姐，你醒了？”半路上就遇到了上來的秦嘉瑜，她禮貌客氣的笑笑，“本來還想說上去叫一下你，吃個午晚餐再繼續睡呢。”
梵音颔首，往下望了一眼，并沒有第一時間看到司玄的身影：“多謝，你們部長呢？”
秦嘉瑜：“部長臨時接到通知趕去處理一些事情，他說你不必拘謹，可以把這裏當自己家，好好休息，休息夠了再回去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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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對此笑而不語。
秦嘉瑜想到什麽又補充：“對了，部長說關于薛先生的事情會嚴肅處理，另外那只怪物的情況也已經記錄完畢，正在我們的關押處。部長給了我臨時權限，這兩天內你可以随時帶走它。”
兩天的臨時權限？
梵音問：“所以這兩天他都不會在這邊是嗎？”
“是的。”秦嘉瑜點點頭。
梵音沒再多問什麽。
一直在這裏站着也不是個事，秦嘉瑜主動調換了方向，準備下樓：“我們點了一些吃的，不知道會不會合梵小姐的胃口，餐剛剛送到，正好還熱乎着呢。”
梵音剛準備跟她一起下去，心髒忽然傳來一陣抽痛。唇色幾乎是瞬間卡白，強烈的心悸感猛地侵占了所有感官，呼吸也跟着一滞。眼前有一瞬間恍惚，她下意識抓牢旁邊的扶手，才沒有因為站不穩而摔下去。
秦嘉瑜注意到了她的不對勁，立馬上前，一手扶住她，一手懸停在她後頸處，山岚色光暈攜着點點星瑩渡進她身體：“梵小姐，你沒事吧？”
梵音只感覺後頸處傳來一陣帶着生機的微涼氣息，又是一陣源源不斷的能量自各處向心髒彙聚，五髒六腑也開始重新恢複正常運作：“謝謝。”
秦嘉瑜搖頭：“梵小姐不用客氣。”
梵音重新站穩：“那你也無需這般客氣，叫我梵音即可。”
秦嘉瑜只說：“應該的，不是客氣。”
玄界對于實力強的前輩都需要尊稱，這是基本禮儀。
梵音沒力氣和她在這個問題上糾結。
就在剛剛，她很明顯的感覺到了瀕死的感覺，甚至有一刻她以為她真的就要死了。可是下一刻，又有什麽被打破了一樣，她聽見了不明的喧嚣，聽見了鳥獸慌亂的長吟，聽見了被什麽刺破血肉的聲音。
她垂眸，悄然擡起了手，掌心微微閃爍着光芒。
她自己的魂魄找了回來，悄然到了八分。
梵音微不可聞的輕扯唇角，心情十分複雜。
如果說在這個世界的這三個月以來，是她一場荒誕的夢。那麽，沒有哪一刻比現在能夠更清楚的意識到，她或許會被困在這場夢裏，再也無法離開。
屬于原本的那個她，身體已經死了。
元月一號那天，也是祈初工作室正式成立的這一天。
梵音大手一揮直接買下了三層寫字樓，定做的牌子也在當天挂了上去。
葉廖雨看着她這麽大手筆，連連驚嘆：“音音姐，你買一層不就夠了嗎？買三層會不會有點太浪費了？”
畢竟公司算上一妖兩鬼也就六個，三層的寫字樓，未免過于奢侈。
“浪費嗎？還好。”梵音并不覺得，“太小擁擠。”
她不是很喜歡擁擠的環境。
葉廖雨對于她的奢侈已經沒法用語言表達了。
唐莉原本也是有點意見的，但錢是梵音出的，她似乎還有什麽其他的規劃，所以出手很是果斷，她也就不好再說些什麽了。
梵音對這裏勉強還算滿意，除去兩樓辦公，還有一層可以專門用來做訓練室，場地開闊一些也方便施展拳腳。
那天她把那只鬾怪要過來之後就押進了檀木串之中，那只鬾怪在裏面可以延緩異化的速度，不過這玩意兒對它來說快沒有效果了。
錄制節目的時候，其實它的思維已經開始混亂了，三個人的思維在同一個腦子裏打架，這會極速催化它徹底喪失理智。
昨天梵音看過，它已經快有徹底異化的征兆。
但她還沒有跟其他幾人提起訓練的事情，先收到了節目組的消息。
經過節目組仔細商議之後，共同決定節目将暫停兩個月，直到過完年為止。畢竟誰也不想在過年期間錄節目還撞鬼。
這決定定下之前何冕也再三糾結過，現在節目熱度算不錯，穩居梅花視頻綜藝榜熱度第一，還有專欄和視頻內部詞條熱搜，他都打了一半的翻身仗了。
但節目确實也有一定的危險性，何冕不是很願意嘉賓們和整個節目組還要這樣冒險，所以最終還是決定暫時停播兩個月，熱度掉了就掉了，生命安全最重要。
藝人一般全年無休是很正常的狀态，嘉賓們倒是沒想到錄個節目還能有兩個月的假期。轉念一想其實暫時停播也是好事，大過年的撞鬼确實不吉利，尤其還是本身就帶點玄學氣運說法的娛樂圈。
節目暫停，唐莉還有點猝不及防，連忙準備給梵音安排其他工作。
這段時間确實陸陸續續的有了一些邀約，唐莉先篩選了一遍，覺得不合适的都先推拒了。合适的她留下，還沒來得及給梵音看，現在正好。
“這裏有五個本子，兩部玄幻題材網劇女主，一部古裝一部民國女配，一部仙俠大男主電影客串，還有三檔綜藝，你要不先挑挑？我感覺是你會喜歡的題材。”
唐莉把資料都轉發給她：“那三檔綜藝一個是慢生活類紀實綜藝，就飛行一期，錄制三天吧。一個是密室逃脫類的綜藝，還有一個是競技類運動綜藝，後面兩個都是常駐，二月份開始錄。”
這些都差的挺多的，也都是以前她沒有嘗試過的新題材。梵音以前演戲的時候就說，她想把所有的題材全部嘗試一遍，可惜以前沒得挑，從來都是有什麽演什麽。
現在有的挑了，唐莉還是把選擇權交給了她自己。
“一定要選？”梵音沒急着看，她的興趣并不在娛樂圈，現在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做什麽都有些恹恹。
唐莉跟了她也有幾年，自然看得出她心情不好，問了幾次也不說到底是什麽原因。她現在就一副擺爛的樣子，什麽也不想幹，只想躺平。
越是這樣，越讓唐莉有一種她突然回到被網暴那段時間的喪氣感，腦海中警鈴大作，不由得強勢了一些：“挑，必須挑。兩個月不工作怎麽可以，咱們這一大家子還得靠着你養呢。”
梵音想說什麽，唐莉搶了她的話頭：“別和我說你那個副業也能賺錢，你要記得你主業是演員！演員！別哪天學藝不精小命給我搭裏頭。”
梵音失笑。
她很想說，嚴格意義上來說，演員都不算是屬于她的職業。
造夢師才是她的主業。
唐莉沒注意到她的表情：“就你那一點時間學的三腳貓功夫能比得上人家專業的嗎？所謂術業有專攻，專業的事情就交給那群專業的人來做，你不要學點東西就把莫名其妙的責任往身上攬懂不懂？當好你的小演員，平平靜靜過生活。”
“比起你當什麽亂世救星，我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
梵音一怔。
唐莉以前想說她，她不知道哪來那麽多過度的責任心和同理心，總是習慣性的給自己灌輸一些理性背負責任的思想。似乎是一點點小事情，都能歸到自己的身上。
所以她再忙也會留出一部分錢捐款，親自到捐款的山區去走一走看一看，了解一下自己捐出去的錢是否被用到了實處。
之前有個小孩被家裏教歪，胃口越來越大，找她提出了很多要求。但凡不太過分的，梵音全都應允，後來那孩子直接獅子大開口，說想讓她資助一百萬讀完初中就去國外念高中長見識，梵音心一狠，斷掉了給他們家的資助。
結果後來又懊悔一段時間，覺得自己是不是做的有點太過分。
唐莉一直覺得梵音是很難形容的一個人，她堅韌善良清醒果決，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
可有時候卻又似乎不太清醒，不走到最後面臨兩難選擇的困境，她永遠願意把人往好處去想，不太願意相信人性的“惡”似的。
以前唐莉是這樣在心裏評價她的：是一個好人，卻有些過度的好人。
有時候往往太過度的好就成了濫好人了，會物極必反的。
娛樂圈也容不下一個完全的“好人”。
但現在的她，或許真的蛻變了，讓唐莉覺得更像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她似乎看破了一些東西，不再一味地相信誰，有了一些冷漠，有了屬于自己的棱角，敢于抗争不公。
她看起來比以前“無情”了很多，唐莉卻覺得剛剛好。
沒有棱角的人會受傷，人總得學會成長與自保。
唐莉收回思緒，戳了戳她：“總之你快點想，最少一邊選出一個來，給我答複。”
梵音也回過神來，按下心中悄然湧動的熱流，回答：“晚一點看完給你答複。”
她愣神的那一刻，忽然想起了師父的一句教誨。
那時，他深沉的說：“見秋，在這浮世之中，可以做一個冷漠的人，一個事不關己的人。但唯獨，不可失了人性。”
他說，沒有人生來該心系天下，一定要為了蒼生奉獻自己。
那是神的職責，不是人的。
那時候的梵音還不太懂這句話的含義，疑惑的問他：“可是師父，你曾經說，我們天生受天道的寵愛，所以天道給予了我們特殊的能力，也是責任。那我們不是本來就應該奉獻自我，庇佑蒼生嗎？”
她其實不想死，很怕死，否則當初不會茍延殘喘也要拼勁力氣從狗嘴奪食，但她卻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護住天下百姓的安全。
師父卻搖搖頭，大手扣在她頭上，最終只是輕輕揉了揉：“這責任不會是一個人的責任，是所有同我們一樣的人共同所需擔負的責任。現在我們每救一個人，都會減輕一分身上的責任。”
“讓你學會冷漠，學會事不關己，并不是教你對世間苦難視而不見，而是要你學會分辨。哪些人值得救，哪些人不值得救，有哪些人你救了之後反而會給自己惹上麻煩。也永遠不要走上錯路，不可用所學害人。”
“你是有資格做選擇的。”他說，“若不是只剩一條死路，便永遠不要走上去。哪怕有天只剩一條死路，你拼，也要奮起給自己拼出一條生路來。”
“見秋，神和師父都會眷顧你的。”
師父在她的記憶中永遠是這般溫和而強大，心善又不盲目，像一盞明燈照耀着她前行的路。她從前不懂的東西，也在時間的長河中逐漸明了那些話的含義。
只是，還是晚了。
她這輩子唯一一次想要忤逆天意，與蒼天對着幹，就遭到了這樣的報應。
最後的希望，似乎要落空，卻又未徹底落空。
梵音垂眸，從口袋裏拿出兩樣東西。一個是拇指蓋大小的碎片，看起來的玉制的，上面的雕花只剩兩片菊花殘葉。而另一個是一條項鏈，黑曜石閃着深邃的幽光。
她撥弄着這兩樣東西，情緒墜落，又升騰。
節目暫停錄制的通知一出，不少觀衆都在哀嚎。
目前這部綜藝的反響很是不錯，一些人甚至把它當成了練膽子的工具，還有些大膽的稱節目很下飯，不舍得它就這麽停掉。
但說歸說，節目組已經定下的事情就不會再更改。這個通知也來的突然，嘉賓都沒有安排中間的工作，陡然閑散下來，就開始約飯聚會。
在群裏聊天的時候李霄無意提起了準備去拳擊館練練的話題，夏梨連忙說她也要去，李霄莫名其妙。
李霄：【你這小身板練拳幹嘛？不得給自己練一身青紫？】
夏梨：【你少瞧不起人，我小時候還學過兩年跆拳道好吧】
李霄：【所以你怎麽突然想練了】
夏梨：【想着學點本事防身也不錯，危急關頭總得能自救吧】
夏梨不是一時興起，她其實已經考慮了很長時間了。公司給她的定位是甜美型，所以經紀人不太同意她練，生怕一下練的渾身腱子肉。
對此夏梨只覺得他多慮了，這段時間她終于定下心來決定練練，畢竟不是每一次梵音都在身邊可以護着她。萬一不是錄綜藝的時候撞鬼，她總不可能就這樣抓瞎吧？
也是這句話說服了經紀人，反正她現在也已經度過了只能演小成本網劇的那個階段，确實要提早開始考慮後續轉型的問題，現在正在接觸一些正劇的階段。
李霄：【其實我也是這麽想的，喆哥昨天吃飯的時候還問我在哪家練，他說他要去給我當陪練呢】
夏梨驚訝：【喆哥也？】
蘇則丞突然冒泡：【哪家？我也報一下】
夏梨：【丞哥你也？】
看來大家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最後一問，群裏除了田湉和梵音以外，都準備趁着這個時間去練練。田湉還要跑幾個綜藝當飛行，後面可能還要準備團裏的演唱會，實在抽不出時間。
她經過那一遭已經徹底改變了思想，若說之前還對他們保持警惕，現在已經隐隐把他們當自己人了。她這人吧确實防備心功利心都很重，主要這圈子裏也确實難得見到好人，但那天夏梨他們把她往後護的動作，她還挺觸動的。
雖不至于一下就和他們真的走進心連心了，但也卸下了一部分防備心和僞裝，不再刻意去搞什麽亂七八糟的。她回看當時來的那期，都不太搞得懂自己當時到底怎麽想的，各種和梵音搞針對，還陰陽了夏梨幾回。
一直潛水看着他們聊天，很少在群裏說話的梵音看到他們這麽踴躍，之前壓下去的那個念頭又升了上來，她想了想，還是提了這件事。
她可以保證他們絕對安全的情況下對他們進行針對性訓練，為的就是可以給普通人一個面對魇怪和厲鬼時的逃生機會。
不過主要是魇怪，一般的厲鬼冤有頭債有主，除非惹怒它們，不然很少會盯上普通人。還有一些就是比沒意識的普通魂靈強一點，又比厲鬼弱一點的那種鬼，會喜歡搗蛋，讓人無形之中倒黴，以此尋樂。
梵音把大致跟他們說了一遍，群裏寂靜一瞬，一時間沒人發言。
她想了想又說：【這件事全憑自願，我不強迫，中途也可以随時退出，訓練安排在共同有空的時間】
其實梵音完全沒必要為了一群普通人這樣做，但她忽然想到了或許還活着，卻意外和她調換的原主。她在那個世界，更加難以自保，最後果真沒辦法存活下去。
梵音在想，活着還是很重要的，只有活着，才能走完自己想走的路。
她說完這句，安靜的群裏瞬間又躁動了起來。大家原來不是不想參與，而是感覺到有些意外，緊接着就是驚喜。
對付恐懼的最好辦法就是直面恐懼，有這樣一個靈異訓練的方式，那不比訓練跆拳道拳擊什麽的直接有效的多？
最後大家一致表明要參加。
就連田湉也說，她能不能看他們的訓練排期，然後抽空過來參加幾次。這種新鮮體驗可不是時時刻刻都有的，殺鬼什麽的，也太刺激了吧！
梵音一一同意，又去私聊每個人，問他們喜歡什麽形制的法器。她可以用自己的靈力做成靈器，跟法器不同，意思卻差不多，只是更方便毫無靈力的普通人使用。
幾人頓時感覺自己像穿進了修仙小說，拜宗門修法的既視感。李霄最為興奮，一連給她報了一大串修仙小說裏杜撰出來的法器，看的梵音一臉茫然不明所以。
最後決定，還是不問他們的意見了，根據每個人的特質來做，他們後面給出的想法頂多作為一個粗略的參考。
她也聯系了一下田湉，提起玉石的事情，田湉打了個電話給家裏邊，重點說明了一下梵音的本事，她爸本來不情不願，後來查了一下之後忙不疊的說要親自過來接。
梵音拒絕了，還是打算自己過去就好。
田湉的父親自身也是個收藏家，自己也私藏了不少好的玉石，聽說梵音能免費給他們做護身牌，準備從自己的玉石裏挑個小點的出來。
至于梵音另外要的，他也準備了一些好料，并說如果不滿意的話也可以帶她去熟人那裏再過過眼。或者她要是不嫌麻煩，可以飛國外親自去礦場那邊現挑。
田湉的父親手邊除了他自己珍藏的那些，拿出來的也就一件能入梵音的眼，她看得出來田父不舍得給，也沒橫刀奪愛，就暫時只要了那一塊原料。
反正給他們做靈器的話，也不一定非得是玉的。
那幾天梵音一直在家裏做給他們的靈器，一直到唐莉再三催促，才抽空看了看那些劇和綜藝的說明，最後也只選出了兩個。
一個是仙俠電影《伏魔》客串堕魔神女，一個是那個生活類慢綜《一起生活吧》飛行一期。
那兩個綜藝太動了，梵音又懶，比較想靜一靜。那些劇她也并不是很感興趣，倒是那個神女人設讓她覺得比較有意思。
唐莉得到了答複，很快給了制作方答複，約定了簽合同的時間，也拿到了具體的拍攝時間。
《伏魔》的客串就在這幾天，《一起生活吧》正在錄制中，她那期差不多到一月中旬去錄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