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二合一

二合一

梵音匆匆趕到梵家的時候,就聽見了梵家保姆黃姨忙亂的聲音:“先生,太太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暈了,家庭醫生剛趕過來正在檢查。”

緊接着是梵聿明沉穩嚴肅的聲音:“突然暈了?是吃錯什麽東西了?”

“沒有啊!”黃姨很是焦急,卻也在回憶,“這兩天太太沒有出門,所有的飯菜都是我做的,沒有誤放任何過敏的食材,也沒有太太忌口的。下午和楊太太吃下午茶的時候還好好的,剛剛忽然說頭疼,臉色一下就白了。”

緊接着就暈了,然後黃姨就趕緊跟家庭醫生聯系,再通知先生和少爺。

梵聿明聲音一頓:“楊太太?哪個楊太太?”

“怎麽不進去?”

旁邊傳來一道男聲,自然而然的說完之後似乎才反應過來什麽,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聶小姐。”

梵音轉身,看了他一眼才說:“剛準備進去。”

梵铮揚了揚下巴,越過她先解鎖了指紋,才回頭:“進來吧。”

那邊客廳大概是聽到了玄關的聲音,對話已經停止。梵聿明在那邊問:“梵铮?你回來了?”

梵铮一邊換鞋一邊說:“嗯,不止我,小…聶小姐也過來了。”

很快就看到了梵聿明的身影出現在了玄關拐角,看到她,神情忽然別扭,別開眼停頓了幾秒才問:“聶小姐怎麽來了?”

現在父子倆對于梵音的态度十分別扭,畢竟身體确實還是女兒的身體,內裏的靈魂卻換了一個人,這麽玄幻的事情叫人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當成一家人又好像有點奇怪,別人也不一定真的願意把他們當成一家人,但是不當一家人吧,梵音卻還算有一半是他們的女兒/妹妹。

這就導致感情上依舊習慣性的把她當一家人,理智上卻又在告訴他們她不是原來的梵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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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音自然看的出他們的別扭,也沒太在意。之前給他們寄禮物的時候顏映奚其實還跟她聊過幾句,雖然不太深入,但還是有種從骨子裏熟悉的來自母親的關心,當時心裏還有過一瞬說不清緣由的酸澀劃過。

她淡然答道:“感覺到有人出事,過來看看。”

聽到她這麽說,梵铮意識到什麽:“你……”

“我沒有對你們做過什麽。”梵音看向他,“只是加了一個保險,不存在監視作用。”

梵铮解釋:“不是,我不是說你在監視我們。我是想問,既然是你能感覺到的,會是…那些東西在作祟嗎?”

“算是。”梵音如此回到,她擡頭,看見不遠處的黃姨,收回視線看向臉色凝重的父子倆,“方便再約那個楊太太過來一趟嗎?”

梵铮還有點在狀況外:“楊太太?哪個楊太太?”

梵聿明卻立刻了解到了:“好,黃姨,打個電話給楊太太,就說映奚想請她來家裏一趟。”

黃姨很快按吩咐去辦。

梵铮左看右看:“什麽?你們在說哪個楊太太?”

他不是和梵音一起回家的嗎?怎麽他不知道哪裏蹦出一個楊太太?

梵聿明目光深邃,深看了梵音幾秒,才收回視線:“別在這裏站着了,去客廳說吧。”

梵铮:“哦。”

幾人來到客廳坐下,黃姨已經打完了電話:“先生,楊太太說她等會兒有點事可能沒辦法過來了。”

話剛說完,旁邊的梵音輕哂一聲:“做賊心虛。”

她伸出手:“電話給我,我來跟她說。”

敢下手害人,現在知道害怕了?

黃姨不知道她不是原來的梵音,只覺得一家人今天的氣氛特別奇怪,不像以前那麽僵硬,卻也不像和好了一樣。她一時間猶豫要不要給,為難的看向梵聿明。

梵聿明示意她去準備茶點:“不知道…聶小姐是發現了什麽?”

見她不給,梵音也沒強求,遂收回手:“是。家中被擺放了破壞風水影響身體和精神狀态的陣法,陣法才剛剛開始生效。不過此陣法兇殘歹毒,目的是毀了梵家。”

梵聿明梵铮聽的眉頭緊皺。

梵音問:“那個楊太太是何許人?”

梵聿明攥緊拳:“她先生最近在和我們競标一塊地皮,我忘了給映奚提醒。”

主要是也沒想到楊家人明面競争不過,就背地裏來陰的,下手還這麽狠。

梵铮立刻明白了是哪個楊家。

梵音了解了,不過商業競争能用上玄學手段,可見這些年手上也不一定幹淨。

背後藏着的多半是她想找的那個人,之前對她下過手之後就銷聲匿跡,大概是養傷去了。見從她這裏無法下手,就把目标打到了梵家其他人身上。

她起身:“方便我去看看?”

她指的是看顏映奚。

梵聿明點頭,跟她一起起身,梵铮也放下電腦包起來。

主卧內,家庭醫生還在進行全面檢查,卻仍然沒檢查出什麽異常來。見三人上來,摘下了聽診器:“梵先生,梵小姐,梵少爺。”

梵聿明:“檢查結果怎麽樣?”

為首的醫生搖搖頭:“沒有檢查出太太有什麽明顯的異常,身體各項指标都很穩定。”

但沒有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一個人明顯很難受,怎麽會檢查不出東西呢?

梵音看着床上一頭虛汗面色蒼白的人,環顧了房間一圈,視線落在床頭的一盆擺件上,花瓶并非常見造型,而是圖案怪異且瓶身異形扭曲,裏面還插了一副刀劍圖。

花瓶一般擺放和選擇也是有忌諱的,最好不要選擇圖案怪異和形狀怪異的,這兩樣一下全了。刀劍圖裏畫的那把刀呈肅殺之氣,就算是一般的刀劍圖都很難壓住,更何況自帶殺氣的圖。

畫軸是柳木所制,一般人或許不懂,但柳木也屬陰,常擺在房間不僅壓運還會損壽命。

梵音把那副畫緊握在手裏,片刻,木軸被捏成碎渣。

有兩個醫生注意到這一點,震驚了一下,沒敢說話。見狀梵聿明讓他們先暫停檢查,去外面等。

梵音卻說:“不用等了,你們先回去吧,我來就好。”

這不是一般的病,常規手段治不好。

“這……”為首的醫生猶豫,但在接觸到梵聿明同意的回應之後,就帶着小團隊收拾好東西離開了。

梵音在她床邊坐下,頭也不擡:“把門關上。”

梵铮去關門,不忘問:“我們需要回避嗎?”

梵音:“……随意。”

既然如此,兩人自然不可能離開。倒不是不信任她,只是确實想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梵音從被子裏拿出顏映奚一只手,卻在瞬間感覺到周身一涼,她垂眸看去,顏映奚手上有只血紅的镯子。

她深吸一口氣,冷笑。

可以可以,她說怎麽明明磁場才亂顏映奚就立刻開始不舒服,周圍那麽多克物,能不難受嗎?這無疑是對她的一種挑釁,那人挺大的膽子。

梵音摘下那個填血做成的镯子,放到一旁,沒有立即銷毀。重新握住顏映奚的手,另一只手順着她手臂的筋脈逆行向上游走,穩住顏映奚身體身體裏已經徹底紊亂的氣場。

顏映奚原本雙目緊閉,一片痛苦的神色,唇色接近蒼白。在她一點點運氣調整之下,慢慢的恢複平靜,眉頭也舒展開來。

梵音不知從哪摸出一根銀針,紮在她手臂曲澤穴上,又紮進她眉心印堂穴,等了幾秒随後拔出,顏映奚的臉立刻恢複了血色。

“咳咳咳……”

她開始咳嗽起來,意識迷迷瞪瞪。

梵音收起針:“好了,再休息一天就差不多能完全恢複。”

剛準備松手起身,下一刻顏映奚卻忽然半睜開眼,重新緊握住了她的手:“咳咳…音音別走……”

一股奇怪的熱流過電似的洶湧着從手臂逆流向心髒,她被沖擊到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傻傻被顏映奚拉着。回過神來時,才下意識說:“我不……”

話還沒說完,就被梵铮打斷,他語氣很是誠懇:“聶小姐,我媽一直為了我妹妹的事情自責,勞心傷神,狀态一直不太好。可不可以請你暫時陪陪她,拜托。”

梵音一時啞然。

想到他們見不到女兒或許也有一部分原因在自己身上,她壓下心中不斷翻滾的奇異情緒,重新坐下:“好。”

顏映奚握着她的手一直很緊,舍不得松懈半分,偶爾指腹輕輕蹭一下她的手背,像在不斷确認她還在,沒有離開。

梵音盯着兩人握在一起的手,悄然失神。

她待了将近四個小時才離開,顏映奚差不多三個小時才重新熟睡,剩下的一個小時梵音去處理房子裏偷藏起來的邪物。

外人來家中很難找到機會四處亂走,所以應該是沒有機會埋進土裏。梵音站在宅中,細細感受,果然在宅子四個方位都感受到了作亂的兇邪之氣。

它們藏在院內四角,落地成陣。

陣不是親自布下,而是預留在邪物之內,還算好解。梵音破陣拿出邪物,四個找齊,是獸類的石雕,分別是風生、梼杌、窮奇與諸懷。這是上古妖異錄中極其經典兇殘的幾只兇獸。

風生無法輕易殺死,可憑遇風複活。梼杌兇惡殘暴,頑固執拗。窮奇以人為食,從頭食之。諸懷破壞力極強,就算無法讓人一擊致命,也能讓人生不如死。

以此四大兇獸為陣,常在陣中之人會感覺到自己頭疼身子軟,心情越來越差,脾氣變得暴戾。等時間一長邪氣入體,要麽突然暴斃,要麽也會在短時間之內身體素質極速下降身亡。

那人大概已經知道她和家裏關系不好,基本上不會回家,所以找了人下了這種手。但是沒想到梵音還留有一手,及時趕回來,事情都還沒來得及發展。

想以家人為切入點來算計她,未免過于天真了些。

她又重新給院子裏下了鎮邪陣法,準備過段時間從田父那裏買一塊玉雕成厭勝玉獸趨吉避邪。至于那位楊太太和那個背地裏刷手段的人,她過幾天親手解決。

且讓他們再蹦跶幾日。

《伏魔》劇組在騰市的長川影視基地,這是國內最大的影視城,許多劇都是在這邊拍的。很多演員都在這裏買了房子,幾乎和第二個家也沒什麽區別了。

一年四季不知道有多少劇組開機,過年都沒法阻攔他們的腳步。

唐莉跟她說,現在粗數都少說有四五個劇組在同時拍攝中,《伏魔》頂多算個A級制作。

隔壁還有S+玄幻大劇《問天》,世界觀極其龐大圓滿,屬于基本上所有人都看好,絕對會大爆的那種劇。

更何況這部劇的男主還是年紀輕輕就已經拿到過數個國際電影獎的影帝賀桁,國內也早就獲得了大滿貫,實力與流量并存毫無疑問的頂流藝人。

目前沒有任何能和他并駕齊驅的藝人,就連原書中的男主溫佑行努力了多年,到了三十七歲才拿到了賀桁所擁有過的那些獎項,而賀桁今年才二十八歲。

溫佑行現在二十五歲,也憑借實力拿到了不少獎項,國際電影節也有過兩次提名,但對比起賀桁實在太不夠看。

不過也沒有什麽比較的必要,賀桁和劇情都沒有關系,他的身份僅僅在男主成名前提過一嘴,他是男主演藝路上的目标與榜樣,除此之外毫無描寫。

甚至梵音壓根都不記得這樣一個人的存在,聽唐莉一頓介紹後,也只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哦,那還挺厲害的。”

唐莉一噎:“什麽叫挺厲害的?人家是真的很牛好不好?要是運氣好撞上了,你可得給我要個簽名。”

梵音無語:“早知道就不讓你跟來了,跟小葉去。”

這是她這小半年來第一次接戲,之前都比較閑,唐莉不太放心她的狀态,非要跟着過來看看。

唐莉切了一聲:“沒良心,讓你幫忙要個簽名你都不願意。哎,終究是錯付了。”

梵音啧了一聲,不想說話。

唐莉見她不搭理,噓聲。

到了劇組的位置,唐莉給兩邊互相介紹了一下。

《伏魔》的導演叫李成進,這部劇的主演來之前唐莉讓她做過功課。男主是目前二線小生耿卓,女主同為二線叫方一諾,都還挺符合角色形象。

不吐槽劇情單說人物形象這一塊,其實這部電影的選角眼光還不錯,每個人都還挺是那麽回事兒。

現在正在拍的就是他們倆在民間的戲份,今天到下午才會有一場梵音的戲,她中午到片場來化妝就行。不過梵音沒走,準備在這裏看看,調動調動肌肉記憶。

她今天的戲份沒有太多臺詞,就是朝汐偷聽到昊宇落入人間,偷偷下界尋人的劇情。不過她自持高貴,也不可能真的親自辛苦尋人,只是在茶樓坐着喝喝茶,看看風景,發銀子讓畫師畫像人手相傳。

唐莉就先去把行李弄回酒店。

導演看她一臉認真看着監視器內畫面,心裏暗贊可算是找了個靠譜的人來。上一個小花真是讓他們一個組都感覺頭疼,排場大的吓人,比一些一線還難伺候。

要不是不想平白無故給出違約金,導演都想幹脆和她解約了,好在她自己因為軋戲摔傷提出了退出。雖然耽誤了進度,但收到了一筆違約金和送走了一個祖宗。

有了這筆錢,劇的特效可以稍微做的精致一點了。

梵音一直在現場看了好幾個小時,中途演員休息的時候互相打了個招呼,他們不太認識她,她也沒太大所謂。

本來她确實咖位也不是很高,現在熱度有了一點,但也沒有很火。那個綜藝節目還算出圈,卻也不是所有人都會喜歡都會去看,人數相對來說比較固定,偶爾會吸一部分新粉,然而又迎來了停播。

她和現場的人都不熟,加上整個人氣場天然帶着點疏離,大家和她打了個招呼也就作罷,沒有後續了。

直到中午下戲她才離開,沒領劇組的盒飯。梵音鮮少有忌口,唯獨不愛吃茄子,對茄子也有點過敏,原主很巧恰好也對茄子過敏。她不想碰茄子,幹脆不吃。

後來和唐莉一起摸索到了一家據說風味很不錯的小炒店,簡單點了幾盤小炒。

吃完離開,與人一行人擦肩而過,梵音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回頭看去。

唐莉不明所以跟着停住腳步:“怎麽了?”

梵音收回視線:“先走吧。”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剛剛過去的那幾個人身上有一閃而過的鬼氣,但再轉頭去看的時候,又什麽都沒有。

她問舒泠有沒有感覺到,舒泠今天化作楸樹花的耳釘窩在她耳朵上,說話很方便:“有的姐姐,我也感受到了。”

既然舒泠也感受到,那就不會有錯。

只是那鬼氣消散太快,且似乎并沒有惡意。

她糾結了一會兒,又懶得管了,不繼續在意。結果一路上碰到的不少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點鬼氣,梵音注意到他們有些人穿了同樣的衣服,拉住唐莉問:“剛剛迎面走過去的那些人是哪個劇組的?”

唐莉莫名其妙:“啊?誰?”

梵音把她一起拽着回頭:“就前面那些。”

“那衣服……問天劇組的吧?”唐莉不明所以,“怎麽了?”

梵音:“問天劇組在哪裏?帶我過去看看。”

唐莉詫異挑眉:“怎麽?去幫我要簽名啊?”

梵音:“……”

“他們劇組的人身上沾了鬼氣,我去看看。”

唐莉瞬間起了雞皮疙瘩:“不會吧?那那那你們去?”

她不得不承認,哪怕已經習慣了尹紅悅和顧蓮茹的存在,她再提起鬼時也還是會害怕。只有跟她們倆勉強能夠正常交流,偶爾會忽略掉她們是鬼這個問題。

梵音想了想:“也行,你指個方向就回去休息吧。”

唐莉趕緊給她指了方向。

路上,舒泠不解:“姐姐,我感覺那個鬼好像沒有害人的意思,為什麽還要過去找啊?”

梵音:“只是去看看。”

到底是鬼,和人接觸總是不太好的。人處在鬼的磁場時間長了會倒黴的,而且能把那麽多人身上同時沾染鬼氣,怎麽着也不能說是只普通小鬼。

就算不是厲鬼,最少也快接近厲鬼的級別了。

這樣的鬼挺有危險性的,可能一個不小心就栽了。

普通小鬼梵音一般都懶得管,但這種的話還是稍微看上一眼,別鬧出什麽麻煩。

舒泠似懂非懂的哦了一聲,她還想問什麽,卻忽然一滞。緊接着整個人都開始顫抖起來,晃的梵音耳朵跟着顫,不禁皺眉:“你怎麽了?”

舒泠聲音很是激動,努力的壓抑着:“姐姐!我好像感應到他了!”

這小半年來,她一次次試圖突破那層看似缥缈實則格外堅固的虛境。但無論怎麽嘗試,每次都是好像就差一步就能看清,卻也始終停留在那一步。

梵音後來告訴了她實情。

有人給她親手下了禁制,那個禁制是以對方生命代價立的誓,希望她忘卻所有曾經,以及他。如果他們此生沒有機會沒有再次相認,那麽禁制會一直存在。

男人大概是覺得自己不會有來生,卻又留下了一絲希冀。他也沒想到舒泠曾留下了她的命脈,讓她如果和他相遇,一定會知道。

舒泠很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心髒跳動的越來越劇烈,冥冥之中似有牽引,讓她順着方向去找他。

舒泠想過去:“姐姐,我想去找他。”

“好。”梵音答的幹脆,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方便舒泠化為人形。

兩人一起往那邊走去,越靠近《問天》劇組,舒泠就很明顯的眼眶越發濕潤,她捂着心口,最後鎖定了目标。

男人一襲長衫衣袂飄飄,像極了真神下凡。他有一雙桃花眼,高挑優越,舉手投足都十分賞心悅目,正在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舒泠對這張臉甚是陌生,可心髒告訴她,就是他。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跑了過去。

梵音的注意力則落在了不遠處一個和男人打扮差不多的小孩身上,小孩不大,最多也就六歲模樣。父母就跟在他的身邊,似乎在說些什麽,男孩很是拘謹害怕,手卻虛虛護在身後。

而他身後跟着一只小一點的鬼,有些膽怯的不斷瑟縮着往後退,死死抓住男孩衣角。

似乎是感受到了梵音的氣場。

她看過去的同時,那只小鬼也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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