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二合一

二合一

夏梨試圖持續控制它,可是說着說着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麽,感覺有些詞窮。但她一停下來,那鬾怪就好像恢複了神智,做出準備攻擊她的動作。

夏梨越來越疲乏,有種心力交瘁的感覺。

“控制是最消耗心神的,她已經累了。”梵音看了眼時間,夏梨已經撐了一個小時,有些扛不住的又恍惚了起來。

夏梨也感覺到自己的狀态越來越差了,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慢慢下沉到快擡不起來。她想起剛才鬾怪劃破她背之後手上的灼燒,猶豫的看向手指。

或許血可以傷到魇怪?

那她要不要……

手裏的光因為她的思考快要收回,那只鬾怪也快要掙脫束縛。夏梨趕緊回過神來,先重新試着控制住它,盯着自己的手,咬咬牙,從口袋裏摸出防身的小刀,往手上劃去。

李霄驚呼一聲:“她想幹嘛啊?”

夏梨試探着靠近,指尖擠出幾滴血,飛快地抹在鬾怪手上然後逃開一段距離。緊接着就聽見了它痛徹心扉的嘶吼聲,它震怒着沖破了她的控制,夏梨被那氣場波及,震飛出了一段距離,狼狽摔在地上。

蘇則丞狠狠蹙起眉:“梵音,要不要終止?我看她已經撐不住了。”

梵音看着雲幕裏的夏梨艱難爬起來,語氣很淡:“等她主動喊停。”

她說過不會主動停止就是不會,除非嚴重危及到安全問題。

蘇則丞:“可是她現在很明顯就是在硬撐。”

梵音抽空分給他一個眼神:“那就等徹底撐不住再說。”

蘇則丞還想說什麽,梵音悠悠補充了一句:“現實裏碰到魇怪,可不會給你暫停的機會。”

如果不能反殺或者挺到援兵趕到,就只有等死的份。

蘇則丞深看她一眼,沒再說話。

那只鬾怪已經沖到了她面前,幾乎沒有給她反應的機會,猛地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懸空高舉起來。夏梨手上一松,鬥星盤掉落在地上。

她臉色一瞬間漲紅,艱難的咳嗽了幾聲,雙手試圖掰開它的手。她手上還有未幹涸的傷口,随着她的動作指尖又滲出了血,那鬾怪猝不及防的被灼燒,慘叫了一聲甩開她。

夏梨疼得說不出話來,緩着氣向前爬了一小段,撿回了鬥星盤,放在身前做出防備動作。鬥星盤上原本微弱的第二顆星重新亮起來,她并沒有注意到,只警告鬾怪:“別過來。”

鬾怪已經意識到了她的血會傷到自己,心中升起一記,佯裝痛苦的倒地掙紮了起來。

夏梨咽了咽口水,不知道眼前究竟是什麽情況。她撿起不遠處摔落的小刀,準備咬牙割手放血傷它,那鬾怪卻忽然停了下來,極為可憐的看着她祈求:“姐姐,不要傷害我……”

稚嫩的童聲聽着格外無助,趙曉軒仿佛回歸了自己的理智,眼裏的猩紅與惡意褪去,像只孱弱的小狗,顫顫巍巍伸出爪子找她求救。

夏梨一瞬間怔住,手裏的動作也跟着停了下來。

剎那間,鬾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張開了獠牙沖向她,口中的腥臭味撲面而來。鬥星盤中光芒大盛,力場将鬾怪震得後退一步,不過它很快反應過來,再次沖向夏梨。

夏梨已經呆住忘了反應,眼看着鬾怪沖向自己,她下意識把手臂擋在身前閉了眼。過了一會兒卻沒有任何痛感,她小心翼翼放手睜眼,才發現自己身邊的雲霧已經散去,鬾怪被梵音控制在不遠處,惡狠狠地盯着她。

夏梨心中升起一股挫敗感,旁邊的蘇則丞扶着她起來,她身上都是傷,腳也早就扭了,一瘸一拐的走着,來到梵音面前:“梵音姐,我……”

“我說過,不要對魇怪産生同情。”梵音淡聲道,她并不想去指責夏梨什麽,伸手直接為夏梨療傷。

夏梨垂下頭嗫嚅:“那會兒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就感覺它很可憐,下意識就停手了。”

梵音沉聲:“嗯,魇怪本來就最擅長精神攻擊,你在魖魊裏待久了,耗的心神又多,确實會容易被它影響到。”

夏梨也不知道說什麽好,本來她還以為自己可以防禦的住,撐過這三個小時。她默默借着蘇則丞的力蹭到一邊坐下休息,李霄給她遞了瓶水:“沒事兒,下回繼續呗!你看我才抗了不到一個小時,你這都快兩個小時了,已經很不錯了。”

夏梨接過水道了聲謝,抿了一口才說:“是我大意了。”

她身體疲憊得厲害,眼皮不斷打着架。

蘇則丞見狀道:“你要困了就睡一會兒吧,休息一下。”

夏梨想說她還能撐住,結果意識瞬間開始昏沉模糊,連話都說不清就暈了過去。

梵音見狀上前給她檢查了一下,确認沒有事才去看王端喆的考核。

目前只有蘇則丞撐過了考核,綜合評分是B,李霄是D,夏梨是C-,最後就看王端喆的綜合評分了。這個分數雖然差,不過他們也都是普通人,也不能急于一口吃成大胖子。

梵音已經記錄下了每個人的優勢與薄弱點,準備到時候給每個人出針對性訓練。在此之前還有各項單一訓練要做,做完單項訓練估計也得到年前了。

雲幕裏,王端喆試探着将玉牌不斷的放大,随着心念将玉牌慢慢擴大,他也感覺心中陡然升起了一陣疲憊感。

他很快就明了,自己的護盾和夏梨的鬥星盤應該是一種原理,不可能給你無條件消耗的機會。如果想要展開的盾越大,那麽疲憊感就會越來越重。

王端喆反應很快的開始往回縮玉牌,縮到手臂大小,再用梵音教的方法把它佩戴到手臂上。

鬾怪已經知道裝可憐沒有用,又回歸了老辦法試圖玩迂回戰術,在王端喆附近兜圈,準備耍他玩。王端喆警惕的握着手中盾牌,感覺風聲中混雜的移動聲好像在耳邊擴開數倍,它停下的第一時間他幾乎立刻能夠感受到它的落點。

這種感官被放大數倍的感覺令他覺得很是新鮮,警惕着猶豫了一會兒,王端喆決定主動出擊,順便判斷一下自己的感覺是不是錯誤的。

雲幕外,梵音看着王端喆猛地一躍把手臂上的盾牌砸向某處空氣,滿意的輕挑了下眉。

每個人有得有失,他的盾看起來以防守為主很是被動,實則有天然的五感加成。五感放大後,如果有自信,是可以放手一搏的。

化被動為主動。

王端喆确定鬾怪停下的一瞬間,回頭将手臂上的盾砸向了它的落點。周圍的塵沙被攪動得更加洶湧,他感覺到自己砸到了東西,緊接着就聽到了震怒的哀嚎。

他趕緊撤開防止鬾怪報複,心中卻有了計較。

他的體力肯定是比不過他們幾個年輕人的,就連他們都撐得艱難,更何況是他。他不能一直去主動進攻,見縫插針式的最好。

接下來的三個小時裏,李霄和蘇則丞就看着王端喆好像格外悠哉的時而防守時而進攻,當然也不是真的說他很輕松,但跟他們的狼狽相比起來,簡直不要太過從容。

而且他甚至還有功夫拿盾牌把自己圍成一圈,在裏面養精蓄銳,整個過程好像在戲耍那鬾怪一樣,把它耍的怒火攻心,龇牙咧嘴偏偏又沒辦法真的拿他怎麽樣。

他錘它是拳拳到身上的薄弱點,而它卻只能攻擊他的盾,還攻擊不破。

王端喆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飄飄然,累确實還是挺累的,不過也就稍微有點直不起腰,這段時間練拳還是有點效果的。

李霄折服的豎起大拇指:“牛啊喆哥,你是這個。”

王端喆喘着氣,還故作輕松:“小意思,要不是沒瓜子,不然當場磕兩把,氣死那玩意兒。”

王端喆身上幾乎沒什麽明顯的傷,梵音給他治好之後,淡淡瞥了他一眼:“表現不錯,但也可以更好一些。”

他的行動有點跟不上感應,所以也有幾次沒防住沒攻出去,還得訓練訓練身體的敏捷度。

王端喆聽得出來她在點他不要飄,連忙說:“放心小梵,我絕對不飄。”

梵音嗯了一聲,告訴他他的評分。王端喆得了B+,是全場表現最為優異的一個,不排除這節課的考核正好屬于他的對口原因,不過他的整體表現也是很不錯的。

她宣布第一課結束,關閉界回到現實。

幾人瞬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格外疲憊沉重,傷痛倒是沒有,不過也像是被人打了一頓一樣,渾身酸軟。

李霄感覺肚子餓,想點個外賣,費勁摸出手機,不由得驚呼:“我去?梵音姐,怎麽才四點鐘?”

他記得他們早上九十點左右開始的訓練,一個人三個小時考核,就算再怎麽算,也應該到深更半夜了。結果現在才下午四點?

梵音應聲:“界內時間流速與現實可以不統一,我壓縮到了現實的兩倍。”

也就是說,原本12個小時的訓練,實際上現實裏只過去了6個小時。界內時間流速可以調的更快,但他們畢竟是普通人的身體,回到現實很容易承受不來。

“牛逼。”李霄是徹底佩服了,他腦子轉的很快,開始示弱,“梵音姐,我好餓,想吃你做的飯……”

梵音一臉冷漠:“不要得寸進尺。”

李霄啧了一聲:“你好無情。”

尹紅悅和顧蓮茹笑呵呵的過來:“我們已經提前收到過消息,準備好了飯菜,我們手藝還不錯的,小音都說好吃。”

李霄立馬又覺得自己活了過來:“姐,上一句撤回。”

梵音:“……”

服了他的厚臉皮程度。

距離程玊平出事後的第三天,梵音收到了司玄的消息,他們沒有成功找到程玊平的雀陰,秦嘉瑜也盡力了,就如梵音所說,第三天晚上十二點的指針一跳,一秒都沒能多撐。

程玊平已經确認死亡。

程玊平的夫人知道了之後已經陸續找了幾波人來調查部鬧,覺得是他們耽誤了程玊平治療,還揚言要他們一命償一命。她也不知從哪裏聽說梵音有救人的本事,怒斥梵音見死不救,說不會放過她。

現在正在到處找人調查梵音,司玄知道之後直接聯系了警局那邊,以影響社會治安秩序把她拘留了十五天。

不知道十五天之後出來會不會消停一點。

那只魅怪也确實用梵音說的方法已經抓到了,只是樣子有些奇怪,司玄希望她能親自去調查部看一眼。

梵音同意了,正好之前也答應過司玄給他錄制她的訓練方式,她已經提前繪制留影符錄完了全程,直接交給他就好。

司玄從她那裏接過了留影符,帶她去看那只被關押着的魅怪,他語氣深沉:“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奇怪的…豔鬼。”

饒是見多識廣的司部長,也對這個問題犯了難。

“或許,你看完這張留影符裏的內容,就懂了。”梵音能理解,他們對魇怪是沒有任何概念的,還在以為它們本質上都是鬼的一種,所以前面區分鬼和魇怪的概念部分她也錄制了下來。

司玄捏着那張留影符摩挲了會兒:“謝謝。”

“客氣。”她也算挂了個職,不可能什麽正事都不做,既然答應了他會給,就一定會給。

她現在也有自己進出的權限,不過每次都是司玄跟着一起,她壓根不用自己輸密碼按指紋掃瞳膜,程序太為繁瑣。

很快,梵音就見到了那只魅怪。

它有着一副女人的軀殼,水墨般順滑的黑色長發披散開來,大冬天卻仍然身着一件剛好包臀的吊帶短裙。一雙藕白的手,手背上卻有一層絨毛,手指甲細彎尖銳,像貓的爪子。

最矚目的,便是那張長着絨毛和胡須的臉。它原本在優雅的舔着手背,梵音可以清楚的看見它舌頭上根根分明的倒刺,看到他們來,也不疾不徐,絲毫不慌:“怎麽又來一個?”

這些天他們陸陸續續來了好幾個人,像是圍觀什麽珍惜動物一樣,對它裏裏外外做了個全面檢查,最終也沒得出個什麽結論。

司玄見她不說話,問她:“有看出什麽嗎?”

“嗯。”梵音視線落在它心髒上,“它是人陽魂和貓光命的結合催化體。”

貓有九條命并非傳言,及“通、靈、靜、正、覺、光、精、氣和神”,與人的宿命相同,貓的每一條命背後都有不同的使命和意義,有的負責輪轉,有的負責指引道路。

不過也不是所有貓都有九條命,須得看機緣。

貓的正命是它此生的主命脈,光命則是它的魂。只是就連她也看不懂,費盡心思尋找到一個女人的陽魂與貓的光命所結合,最終催化出這樣的魇怪豢養,意欲何為?

她感受到了一陣不同尋常,再結合它如此從容的模樣,實在不像是那些邪修為了一己之私奴役它,相反它很可能備受寵愛。

“光命?”司玄疑惑。

“你可以理解為它此世的魂魄。”梵音懶得解釋那麽多,言簡意赅的說完之後,告訴他自己的結論,“它肯定,那個男人不會放棄它。”

司玄也從它的态度中看出不一般,并且這只魅怪還似乎格外通人智,完全找不到一絲暴走的跡象。

司玄不由得跟着奇怪:“以調查部的層層保障來說,我還是很有自信不可能有人能光明正大的混進來,并且通過層層阻礙把它救出去。”

但它從容得仿佛它想走就随時能走一樣。

“如果你或者祁旗他們被控制了呢?”梵音反問。

司玄卻說:“不會有這種如果。”

見她投來疑惑的眼神,他很快替她解惑:“我們身上都有二十四小時的監測儀,由最高層實時監測活動,如果有什麽異常,到迫不得已的情況,監測儀會引爆。”

簡單來說就是,他們的身體裏被埋了一顆微型炸彈,如果有什麽不對勁,并且無法挽回的地步,只能以死殉職。

梵音倒是沒想到還有這種事:“但如果,是最高層被滲入了呢?哪一天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死去。”

“我們的使命是守護華夏。無論是我還是嘉瑜阿旗,我們很小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司玄微微彎唇,很輕,卻又有些沉重的說,“如果某一天出現了你說的這種可能,那我們就和華夏一起,轟轟烈烈的沉淪。”

他們不僅是因為官方的特招,也是因為本身就有一顆維護華夏的赤子之心,否則做累了一個工作完全可以離開,不會一直在此。

官方成立調查部只有八年,他們被招攬,被送去特訓卻遠不止十年。這些年,信念和使命堅守着,他們才沒有磨滅意志。

如果有一天就連最高層也被滲入,那麽就說明,華夏也就完了。

但他相信,永遠不會有這麽一天,華夏也永遠是那個華夏,庇佑着它的子民,屹立不倒。

梵音心底某處像出現了一根毛茸茸的狗尾巴草,輕掃着她的心髒,泛起一陣癢。

他說的平淡,她卻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種決絕。

她鮮少被什麽觸動,這一刻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微微勾着她的心尖來回晃蕩。

“那,祝你活下來。”梵音說了這樣一句。

從前的每一天,她都在心底給自己送這樣一句祝福,這是她的精神世界中最高級別的祝願與祈禱。

就像從前,有個朋友曾問過她:“阿秋,你那般累,為何能堅持下來?”

對方就是因為覺得太累太累,才選擇了死去。可就連死後,好像也沒有好過一點。

那時的梵音望着燒得通紅的半邊天,霞光仿佛映進她眼底,她的聲音依舊平淡冷清,仿佛什麽都不能激起絲毫波瀾,說出的話卻叫對方起了雞皮疙瘩。

她說:“這世間的一些人,為禍作亂的妖與怪,他們無一不盼着我死。既如此,那我就偏要活下來,叫他們看看我的厲害。”

所有輕視她,嘲諷她,侮辱她的,終将被她踩在腳底,将那些痛一點點全都還回去。他們只會比她更加痛不欲生。

她不僅要活下來,還要讓他們恐懼、敬畏,讓他們一輩子生活在她的陰影之下,如同陰溝裏那些不敢見光的臭蟲,伴随着他們同樣腐爛的一生——下、地、獄。

司玄愣了愣:“你這…挺清奇的祝福法啊?不過還是謝謝,我會的。”

“如果有需要,可以找我。”梵音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說,反正想到了,就說了,“如果哪一天是你危在旦夕,我也許會竭盡所能去救你。”

司玄指尖狠狠蜷縮了下,怔愣片刻,才深深看着她說:“好,我也會如此,對你。”

他越發對她好奇。

起初明明只當她是一個新出現的,不可多得的人才,可越是相處,就越能感受到她與衆不同之處。她的一切似乎都吸引着人深究,卻又像深不可測的漩渦,阻擋着朝她靠近。

話題扯遠,梵音沒再繼續,而是把話題轉移回來:“我可以對它進行蒐魂。”

對魇怪進行蒐魂比人類的要複雜的多,如果反被魇進去,會有死掉的風險。不過蒐魇梵音也做過很多次,她有這個自信。

關押室是由特殊材質制成,他們可以聽見裏面說什麽,裏面卻聽不見外面的話。原本看着他們在外面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麽,魅怪還滿不在乎,但看到那女人在自己身上來回打量,心中立刻上緊了弦。

他說過,那個女人有點本事,不可以硬碰硬,以保護自己為主。否則,大羅神仙來了也不能再救她一次。

他說他一直在想辦法救她出去,不過這裏确實密不透風,很難找到可乘之機。他讓她耐心等着,他會想到辦法的。

她就這麽看着眼前的屏障緩緩打開,女人站在了她面前,她警惕的後退一步,仍保持着優雅:“你想做什麽?”

“你背後那人,是誰?”梵音也直截了當,半點不拖泥帶水。

“你猜?”魅怪笑意盈盈,“猜對了就告訴你。”

梵音冷笑一聲:“你猜我猜不猜?”

魅怪注意到她的手擡到了半空,立馬做出攻擊的動作:“我警告你,別動我,否則他不會放過你。”

“被關了兩天還不來救,看來你背後那個人,也沒什麽能耐。”梵音不屑輕嗤,不跟它扯七扯八,直接動手。

剛探入它識海,梵音感受到胸口一陣暴動,仿佛要立刻窒息。她立馬收手,咬牙:“你先把它關起來,我有點事要先去處理。”

司玄看着她一瞬間卡白的唇色:“出什麽事了?”

“它背後的人在動梵家。”

她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是誰。

“活下來”是梵姐這裏最有分量且最真摯的祝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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