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還有一些人員安排要反複核實, 榮王世子要在第二天的下午才開工。

所以次日早晨,蕭雲還有時間去探探鄰居的情況。

她剛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準備出門,那邊就有人來報說有客人來。

她:“謝家的兩位公子?”

梧桐:“謝大公子和另外一位與他年齡相仿的公子。”

出人意料, 上官遲也來了。

蕭雲隐晦地看了一眼夜無明的屋子方向。

見過質子的人比見過太子真容的人還要多, 上官遲是重泉侯獨子,未必沒有見過少年期的夜無明。

梧桐會意,告退後朝着夜無明的屋子方向去。

蕭雲瞥了眼鏡中的人,确認自己的便宜父皇都沒法認出來她是自己的九兒子。

又随手抓了一枚超閃的金蝶流蘇步搖插進發髻裏,便大大方方地出去見客。

昨日她對上官遲只是匆匆一瞥,今日再見, 不免被那張燦若桃花的臉驚豔到。

朱唇粉面, 面若好女。

但相較于謝攸的清貴俊雅, 他像是一個穿着花花袍子四處招惹人的街溜子,讓人時常忽略那張臉。

還是謝大公子好看。

蕭雲在心中下了定語,禮貌地跟他們打招呼。

上官遲自報家門後, 從後邊的箬竹手上拿過一個半徑五寸的竹球,随手抛了兩下,笑眯眯地說:“昨日的秋水宴辦得不錯,燈挺好看的,我便帶了一個走。”

“本打算送給伯珩的弟弟, 又聽說楊姑娘也有個弟弟住在隔壁,思及你昨日錯過了秋水宴上的燈火,便在上門拜訪的時候, 帶過來贈給你。”

竹球中挂着一半球形的燈盞,即使竹球滾動或是被抛起下落, 也會保持蠟燭朝上,燈火不滅。

這叫做滾燈, 和走馬燈一樣,是一種具有玩具性質的燈籠。

簡而言之,是哄小孩的玩意兒。

蕭雲皮笑肉不笑:“先後打敗兩位十來歲的弟弟,成為被上官公子贈送此燈的人,小女子深感榮幸。”

上官遲眸中染上意外之色,沒想到她竟然是這樣的性格。

他轉頭跟謝攸擠眉弄眼,似乎是在說“沒想到你小子喜歡這種”。

謝攸沒理會他,只是無奈地表示:“不必在意他的胡言亂語,他只是閑得無聊,想要找個借口來拜訪鄰居。”

蕭雲有點笑不出來:“上官公子與謝公子同住?”

“對的,他借住伯父的宅子,我借住他的。”上官遲突然嘆了口氣,“姑娘久居京城,可能并不知道我家中的情況,但翰州人都知道我爹不待見我。”

“我這次來京城,也是背着我爹偷偷來的,現在正囊中羞澀。”

上官遲家裏的情況确實有點奇怪。

首先是他爹重泉侯就他這麽一個孩子,卻沒有給他請立世子。

其次是他現在都二十一歲了,連表字都還沒取。

這兩項加起來,讓所有人都覺得他爹對他嫌棄到極點,不把他踹出家門僅僅是因為就這一個兒子。

上官遲還做過很多“大孝子”的事情,原著中甚至跑去夜國當了男主的軍師。

蕭雲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也沒有在這檔口花力氣去調查的想法,便說:“上官公子若是需要,我可以讓家父舉薦你為官。”

窮就找個班上。

人家謝公子都是借住,你還跟着一起,要臉不要啊?

上官遲:“好啊。”

另外兩人:?

上官遲似乎對此很有熱情,殷切地問:“可以舉薦我去太子府嗎?聽說太子府很缺人,太子打算設宴篩選人才,可否給在下內定一個席位?”

蕭雲:?

說實話,家裏稍微有些底蘊的人,都不是很想來給太子打工。

她的名聲不好,現在的國情也很不好。

所有人都在今朝有酒今朝醉,撿着眼前的好處拿,不考慮長期投資。

把自家費心培養出來的年輕一代往太子府送,在某些人看來,無疑是在把孩子往火坑裏推。

在這種情況下,上官遲主動說要給太子幹活,一看就有鬼。

況且,有原著男主的遭遇擺在那裏,蕭雲對這個智商高道德低的狗頭軍師有些敬謝不敏。

她暫時沒空跟這貨糾纏。

所以蕭雲禮貌婉拒:“太子殿下的決定不是父親能夠左右的,您若是想要太子府宴席的請帖,或許還容易些。”

上官遲熱情不減:“好啊好啊,麻煩楊姑娘和楊大人了。”

蕭雲看了謝攸一眼。

不懂對方為什麽會交這樣的朋友。

對方會給她一個無奈的眼神,她的目光便帶上了同情。

看來是被家裏人要求了。

她當年也是被要求過跟傻逼交朋友的,能感同身受。

上官遲也看了謝攸一眼,但什麽都沒說,随後表示他們今天打算去城北的明河上乘船游玩,問她要不要一起。

她沒多少猶豫就答應了。

賭的就是他們下午也沒空,這句話是在試探。

上官遲:“那我們就約在酉時見面吧,聽聞明河之名來自曾經投河的明妃,在黃昏時可在明河的粼粼波光中窺見明妃的倩影。”

明妃是前朝有名的美人,因國破君死而傷心投河,地位類似于她老家的四大美人。

很難不懷疑原著作者在寫明河傳說的時候,是在借鑒洛水的傳說。

蕭雲似笑非笑:“怪不得公子要将游湖的時間定得那麽晚,原是沖着明河的傳說來的,只是恐怕要叫公子失望了,我在京城長大,還未曾在水中見過明妃的身影。”

“無妨,傳說的真假向來是不重要的。”

上官遲又瞎扯了幾句,在主人家徹底不耐煩之前拉着謝攸離開。

離開朱鸾巷的馬車上。

上官遲:“她答應得這麽幹脆,想來太子今天要做的事情,并沒有她的參與。”

謝攸并不意外:“叛軍闖入皇城時,太子尚在昏迷,此事與他無關,但并不妨礙有人将京城動亂的源頭栽到太子身上。太子并不得人心,所以一定會親自處理叛軍的後續事情,殺雞儆猴,證明自己的能力,再趁機攬權。”

太子親自出手,就不需要借着閨閣女子的手來下達命令。

“一箭三雕?你對太子的評價這麽高?”上官遲好奇起來,“從我得到的情報來看,太子似乎并沒有這麽厲害。”

謝攸:“倘若說太子在成為太子之前是不容冒犯的巨蟒,那麽他在醒來成為太子之後,便是遨游深淵,擇人而噬的蛟龍。”

上官遲摸摸下巴:“那你覺得太子能保住蕭家的基業麽?”

蕭家的基業,即是江山社稷。

謝攸給出一個保守的答複:“五年之內不成問題,十年之內若無外擾,也不會出太大的亂子,十年之後,蕭家算是保住了。”

“蕭家連出了幾個昏君,恐怕就是攢着在等太子,不愧是能建國的人家,就是有福氣。”

某人不着調兒地評價道,又催促起來:“眼看着榮王世子就要上工了,您老人家倒是安排起來啊。”

謝攸不緊不慢地将棋盤擺出來。

上官遲見狀,很是上道地給他端茶倒水,還拿手帕将棋盤擦了擦。

“榮王世子和榮王軍隊現今的統領都會在午時抵達白雀街,而後在民衆的圍觀下開始勞作。”

謝攸在棋盤上鋪了一張紙,提筆繪圖。

圖上所繪制的白雀街及白雀街附近的地圖,若是蕭雲在這裏,就會發現它與皇城輿圖上的完全相同,只是等比例放大。

上官遲才來沒兩天,他在京城稱得上消息靈通,于街道分布上卻知之甚少,秉持着對謝攸的盲目信任,他沒有對這張圖發表任何意見,只等對方的話。

“在受損的幾處街道中,白雀街處在內城與外城之間,曾經住着大量想要搬入內城居住的百姓,房舍衆多,擁擠地堆着許多雜物。”

“叛軍入城時,曾在此處與守衛內城的官兵發生交戰,百姓多有死傷,活着的也各自奔逃,現今住在這裏的,大多不是原來的人家了。”

居無定所的流浪者,其他房屋受損的百姓,或是,奔着魚龍混雜而來的別有目的之人。

上官遲:“太子将榮王世子安排到此處……”

“是為了讓游俠的出現顯得自然。”謝攸擡眸,語氣陳述,“太子會命人假扮游俠,煽動百姓,激起百姓的憤怒并制造混亂,然後順理成章地替天行道,對榮王世子下殺手。”

盛國的官員不少,幹活的不多,官場還充滿各種潛規則。

随着官場腐朽混亂的加劇,民衆的訴求得不到滿足,一些對現狀不滿的年輕人脫離原來籍貫身份,以黑戶的形态游走于各地,經常做一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或是“受人所托取你性命”的事情,這類人便被稱為游俠。

游俠在民間很受追捧,甚至是一些富足的人家,也會在需要的時候聘請游俠擔任短期護衛(比如楊谷)。

如今,游俠踐踏官方秩序殺人的現象并不少見,榮王在京城一代的名聲也十分惡臭,再加上禦史大夫的檄文,很容易使年輕小夥義憤填膺。

上官遲站在太子的角度沒想到更好的方法,便贊同了謝攸的判斷。

他:“你是要我假扮游俠混入其中?”

謝攸:“你跟風餐露宿,在外跑江湖的游俠有半分相似嗎?外貌能作假,姿态和說話的方式可不能。”

貴族子弟從一開始便學習的官話雅言,嚴格訓練儀态,就是再不正經再離經叛道的人,這些也不會出差錯。

已經形成反射性的東西,要在短時間內改成另外一種,幾乎沒可能。

上官遲決定以後找不同的人進行觀察和模仿,現在先放棄。

他含糊地“唔”了聲:“那你是要我扮做去看熱鬧的世家子弟?”

謝攸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他臉色一垮:“好吧,罪臣家屬就罪臣家屬,希望今天的大戲值得我去跟他們一起做苦工。”

“罪臣的家屬中,前太尉祝華有一個常年在外游學的孫子,名為祝文,朝廷派人将她緝捕歸京,此刻尚在城外等待檢查。”

前太尉祝華,因叛軍攻城只花了一日,被皇帝追責,雖已自殺身亡,也仍然禍及家屬。

上官遲:“前太尉的孫子可不是好冒充的,除非城外的那個也是假的。”

謝攸:“去抓祝文的人,是前太尉門生的門生。”

這并不是巧合。

太尉作為三公中掌控兵馬的存在,在軍中的經營比丞相在朝中的經營還要大,還要深。

文官偶爾還能見一見皇帝。

而武官,除了禁衛軍,大多數人上十年都沒有見過皇帝了。

十年足夠換一波人了。

太尉雖然死了,但他的勢力還沒有瓦解。出于道義,他的子孫後代也會被人想辦法善待。

被調換的孫子祝文,只是其中之一。

“我怎麽覺着,榮王的叛軍要是再試着攻打京城,還能再次成功呢~”

上官遲目光流轉,最終還是打消了某些主意,将手攤在地圖上方:“以謝大公子的效率,想必已經準備好了祝文的情報。”

等拿到對方放到手上的情報上,這人又說:“常有人說,如今的禦史大夫又聾又瞎,我看,老爺子耳清目明得很。”

謝攸:“你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我就要請你下去了。”

“我錯了,我閉嘴。”

上官遲麻利地道歉,低頭翻看手中的情報。

時間倉促,又有人故意隐瞞,關于祝文的情報只有薄薄兩頁。

一張外貌特征,一張人際關系。

不出意外的話,足夠把今天應付過去。

“還有個問題,祝文既然此刻在城外,那就是還沒有給他分派勞役的地方,甚至于,今天被耽擱在城外也并非沒有可能,你要怎麽确認我會在合适的時候出現在榮王世子附近?”

叛軍攜贖金進城,全京戒嚴,嚴格限制人員進出。

從早上城門開到現在,成功進城的不到十個人,就是從封地趕來參加太子冊封典儀的嘉親王都還在城門外等怡親王去認人。

謝攸繪圖的手一頓,擡起頭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今晨,負責打亂人員,安排各處勞工的郭将軍收到了恩師孫子此刻正在城外的消息。他覺得榮王世子今日必定會引起亂子,或許正是讓人金蟬脫殼的好機會。”

上官遲也笑了,補上他的未盡之言:“而這位郭将軍,其實與祝文并不相熟,更與那授意替換祝文的人關系不佳或是互為對手。”

不熟,所以僅憑外貌特點和移交的官兵來确認身份。

關系不好,所以兩方不會交換情報,用各自的方式來暗中替祝文逃過此劫。

他可以趁着兩方人手交接的時候去城外替換祝文。

去白雀街搞完事之後,也有人會撈他。

這出偷天換日沒有用到任何謝氏的人手,也絕不會查到他們頭上,那些被他們算計了人,還要替他們遮掩。

謝攸細致地将地圖畫完,又模仿蕭雲的做法,将其中幾處做上标記,另取了紙張記載人物的履歷,家中關系,近來在朝中的态度等等。

不僅百姓想圍觀榮王世子搬磚,貴族世家的人也想看看這世襲罔替的王爵後人的落魄樣子。

但是後者更為講究,因此會早早地命人在附近打掃出合适的落腳地。

要查探他們的身份并不難。

難的是預判他們會帶什麽人一起去看。

就比如太子。

所有人都知道他會到場,但沒人知道他打算在哪裏看自己的計劃實施。

在防止自己被暗殺上,太子實在是稱得上專業。

就連謝攸,也只是在幾個視野好又方便緊急離開的地點用朱筆畫圈。

在等墨幹的工夫,謝攸頗為鄭重地囑咐道:“你的本事足以在此事中全身而退,前提是你不被太子盯上。”

上官遲盯了他一會兒說:“你滞留京城原來不是為了紅顏,而是被太子扣了啊,怎麽回事,你弟說太子壞話被太子聽到了?”

謝攸:“……”

“情況并非你所想,但也可以這麽說,總之,那件事早已告一段落,我随時可以離京,你就不一定了。”

謝攸有預感,上官遲會留在京城。

并且上太子的賊船。

不是他不相信兄弟的本事,而是太子能幹出把七皇子待客的菜換成十盤黃瓜的事,某種意義上來說,跟上官遲算是志趣相投。

但這倆人能不湊成一夥就別在一塊。

對大家都好。

所以他才會說這種有點危言聳聽的話。

“你弟的性格比起你來說,還是有些過于浮躁,藏不住心事,也還沒能明白某些道理。他又生來聰慧,很是要強,來京城碰碰壁也好。”

上官遲作為獨生子女,對“如何教育弟弟妹妹”發表了看似有用的講話。

并在正經建議中加入了一些不着調的主意。

謝攸等墨幹了以後,将所有的紙疊起來塞進他的手中,讓他趕緊從自己的馬車上滾下去。

上官遲扒着座椅,發出最後的掙紮:“你還沒說我假扮祝文混進白雀街後該怎麽辦呢。”

謝攸不答反問:“你覺得什麽樣的結局最有趣?”

“那當然是……”

兩人相視一笑,知道彼此心中所想的是同一件事。

——

朱鸾巷楊府。

蕭雲在兩人離開之後愣了會兒神,反應過來這倆人今天很可能要搞事。

邀請她去明河上乘船游玩,多半是要以她為借口,制造不在場的證據。

“他們想幹什麽……”

她低聲呢喃,手裏抱着上官遲送的滾燈上下抛了抛。

等兩位客人離開後才過來的夜無明盯了她半晌也沒得到她的注意,心中氣得要死。

梧桐方才跟他講,今日來的兩位公子都十分俊秀,除了住在隔壁的謝公子,另外一位公子也勝過京城許多美男子。

夜無明面容有瑕,又不便行動,便沒好意思出來見客。

但他趁着兩人離開時,扒着窗戶看了他們幾眼。

确實……都是美男子。

他想到自己剛醒時,這女人說的“你現在毀了容,以前那套行不通”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現在想來,那隔壁的謝小公子也未必是樣樣出色,而更可能是長得好看。

她就是喜歡長得好看的。

膚淺!無趣!

蕭雲回過神來正看到他憎恨一切的表情,問:“你怎麽看起來很不開心?”

夜無明憋了半天,還是沒直接說出來,只說:“我想要一張面具,出門的時候戴。”

蕭雲回憶了一番原著中關于男主戴面具的描寫。

尴尬得頭皮發麻。

什麽神秘,冷厲,優美的下颌線……

“你怎麽想着戴面具?你要知道,戴面具的人都默認見不得光,只有暗衛、殺手、在逃犯,想要殺人放火的人才會戴面具。”

她極力勸阻他:“而且戴面具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曬到太陽後會使膚色不均勻,你想象一下,當你把面具摘下來,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眼睛和嘴唇周圍黝黑,而臉色蒼白的模樣。”

夜無明:“……”

他又憋了半天,最終還是改口:“那我要幕籬。”

“這才對嘛,你跟我一樣戴着幕籬出門,別人一看就知道我們是姐弟。”蕭雲笑眯眯地摸他的頭,“你喜歡什麽樣的幕籬,姐姐我那兒有好幾匣子珍珠、石榴石、紫玉……”

夜無明本以為她會像往常一樣讓別人去辦這件事,沒想到她會親自問他的想法,給他建議。

心中有瞬間的感動。

直到他發現不對——“這些裝飾,都是給女子用的吧?!”

蕭雲嘿嘿一笑。

他:“……不需要太多的裝飾,要重些的黑紗,底端用粗些的金線繡一圈花紋就好。”

“不愧是我們家的孩子,說話就是豪氣。”

通過新來的跑腿知道“楊家是土財主”的夜無明:“……”

蕭雲不再逗他,拍拍手道:“好了,今天外面會很亂,你自己在家裏好好養傷,不要出門。姐姐我現在要出門工作,給你掙金線的錢。”

夜無明沒有絲毫動容:“你要出門,不必找這種借口。”

家裏包金的家具都有那麽多,還能差他一卷金線?

“你至少應該關心下我的安危。”蕭雲揪着他沒有貼紗布的另外半邊臉,“你姐姐我要去摻和一件很危險的事情,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燒身。”

夜無明狠狠皺眉,目光極為兇狠。

但對方的眼神更是冷漠中透着一股子涼意,讓他的反骨越發厲害。

蕭雲突然松開手說:“真羨慕你,仿佛有無窮的精力和情緒能用在無意義的內耗上。”

古早文男女主仿佛總陷在撕心裂肺的情緒中,能為了一些張張嘴就能解釋清楚的誤會而反複折磨自己的心髒。

不像她這種出社會多年的人,能在飯局上認出曾經搶過自己項目的某某總裁,就算是曾經将對方恨得刻骨銘心了。

夜無明被她打斷了情緒,一時無言。

等到人要走了,他才悶悶地說:“你總是跟我講外面如何危險,可之前那麽危險我都活了下來。”

蕭雲:?

她回頭,用上揚的語調說:“聽起來,你很勇啊,是想今天也出門嗎?”

他板着臉:“并無不可。”

蕭雲決定讓他去看看世間的險惡,和不顧他人死活擅動兵戈的下場。

最主要的是,她想試試看男主能不能克死反派男三。

要是……

反派男三沒有用上她安排的“游俠”,真的死得咎由自取,而且還沒有給百姓和無辜之人帶去太大的傷害。

她以後絕對好好養孩子!

嗯,至少真的帶他上街買衣服。

大膽許願後,她将男主打包帶走。

安排太子身側雅座一位。

“這裏視野好,又有太子殿下的護衛在,簡直是這條街上最好地方。你待在這裏,姐姐很放心,等辦完了事再來接你。”

夜無明坐在陰沉若死物的男人身側,看着她揚長而去的背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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