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流言
流言
和斯瑞恩商議完後，美狄亞便離開王宮回了家。
她到時，仆人米迪亞斯正忐忑焦慮地在門前徘徊。看到美狄亞回來，她迎上前去。
“主人，伊阿宋還沒有回來。”發現美狄亞的兩個“孩子”消失後，米迪亞斯十分慌亂，她猜想是美狄亞将他們送走了，那麽她接下來很可能會對伊阿宋動手，送走孩子們是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
但是也存在另一種糟糕的可能。
米迪亞斯說話時仔細觀察美狄亞的表情，但是對方的臉色看着很平常，瞧不出什麽。
“沒有回來就沒有回來吧，他不回來我還自在。”美狄亞裝作沒看出仆人的想法。
“是，主人。”米迪亞斯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兩位小主人一直沒有出現，他們還在您的屋子裏嗎？”
“他們已經離開了。”美狄亞聽了這句話回道。
米迪亞斯猜測是美狄亞送走了他們，松了一口氣，也不再追問。
“天色已經晚了，您要不要吃點東西？”
美狄亞在斯瑞恩那裏吃了一些，不過她很喜歡家裏的羊肉餡餅和其它菜品，就沒有拒絕。
吃完了美味的羊肉餡餅，美狄亞心情不錯。米迪亞斯也趁機問道：“主人打算用什麽辦法對付伊阿宋？”
“對付那家夥倒不用費什麽功夫，麻煩的是另一個人。”美狄亞一邊擦手指一邊說。
“您指的是公主殿下？”聽到這句話米迪亞斯有些焦慮。“主人，您雖然實力強大，伊阿宋靠您才有了英雄的名聲，可是公主那麽喜歡伊阿宋，萬一她報複您可怎麽好？”
她又補充道：“當然我明白公主不是您的對手，可是如果國王因為這件事生氣，發動民衆驅趕您也會給您帶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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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迪亞斯選擇了自己的立場就不會改變，她尊敬美狄亞，但是也擔心對方的做法招致失敗。
“哦，米迪亞斯，你的話很有道理，不過誰又說公主是我們的敵人呢？”美狄亞拿起葡萄酒杯抿了一口，“放心，你擔心的事不會發生，想一想公主以往的名聲，她怎麽會真的看上伊阿宋這樣的廢物。”
米迪亞斯回想了一下，的确公主斯瑞恩精于射箭打獵，也輔佐國王處理政務許久，是一個英明睿智的人。
“那公主為何會愛上伊阿宋？”米迪亞斯迷惑地問，等等，這事公主可從沒承認過，甚至她從未和伊阿宋在外同時出現，只是伊阿宋進宮了幾次，但是公主要處理許多事務，伊阿宋對外又是知名的英雄，見多識廣，問問他也不足為奇。
想明白了這些，米迪亞斯對伊阿宋更加不滿，這家夥對家裏的仆人一直不好，現在居然還有臉去攀扯公主，真是讓人氣憤。
她對美狄亞說：“伊阿宋是這樣的厚顏無恥，他肆意傳播流言豈不是污蔑公主。”
成功誤導了米迪亞斯，美狄亞說：“別擔心，我已經和公主說了這件事，她很快就會澄清謠言。你若是聽到別人說起這事也要記得替公主辯白。”
米迪亞斯點點頭，“我明天出門時遇到其她仆人會記得說的。”
流言是假的，不過不是伊阿宋編的，而是斯瑞恩編的，兼職戲劇家寫得繪聲繪色，本意是為了讓國王克瑞翁以為自己沉迷男色，放松警惕，也可以拉攏伊阿宋，使他站在自己這邊，讓她的上位不至于出現波折。反正斯瑞恩從沒承認過，她可以假裝不知道這件事。
不過這個惡心人但有效的做法因為伊阿宋是個草包而變得既惡心人又無效。
斯瑞恩和美狄亞說起這事時表示這将成為她一生中最後悔的決定，恨不得回去給自己一劍。
美狄亞對她深表同情，決定幫這個倒黴蛋挽回一下名聲，被自以為是滿腦子情情愛愛的伊阿宋造謠聽起來比公主追着有婦之夫跑強點，她也可以借此機會踩伊阿宋一腳。
兩個人說完了這件事，天色也不早了，美狄亞整理出來了幾樣草藥和魔器，回憶了一下和斯瑞恩商定的計劃，确認沒有其它忘記的事便睡了。
第二天米迪亞斯果然聽見了科林斯人對伊阿宋和斯瑞恩的讨論。
“伊阿宋為什麽這麽招人喜歡？他居然能獲得兩位公主的青睐。”
“誰知道呢，不過我覺得斯瑞恩殿下看不上他，這家夥空有虛名，還拿鼻孔看人，美狄亞不是強大的女巫嗎？也不管管他。”這個人對伊阿宋早有不滿，她讨厭這個外地人，都說伊阿宋是英雄，可是科林斯人又沒見過，倒是美狄亞之前用巫術幫助過城裏人，對她的實力很認可。
“沒準斯瑞恩殿下糊塗了，女人總是被男人蒙蔽，被他們的外表吸引。”這話一出，其餘人紛紛反對。
“你這是什麽意思，居然貶低殿下。”一個正在殺魚的婦人聽到，立刻上前大罵他一頓。“一個小矮子也敢瞧不起女人，呵，我看你是喝醉了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那個發聲的男人趕緊道歉，并且迅速離開了。
見到這一幕，米迪亞斯加入了對話，“難道你們還不知道嗎？斯瑞恩殿下壓根就不怎麽和伊阿宋說話。”
此話一出，周圍人都湊了過來，“你知道什麽小道消息，快說說。”
見吸引了她們的注意，米迪亞斯繼續道：“我也是聽公主的仆人說的，她是我表妹家的親戚，昨天晚上碰見她就問了問，畢竟公主一向操勞國事，哪有空談戀愛。”
大家紛紛贊同，米迪亞斯又接着說：“那個仆人說，公主覺得科林斯的防衛還不夠完善，知道伊阿宋走過很多地方，就問問他有什麽意見。結果伊阿宋一問三不知，還總是轉移話題問公主的私事。”
“公主以為他是不想說，有意隐瞞，或者想換點財寶，就送了他兩樣東西，想讓他開口，結果這家夥收了東西，嘴巴卻像鋸嘴葫蘆，還是那副樣子，公主只好自己想辦法。”
一個人迷惑地問：“聽起來也什麽接觸啊，謠言傳得好像斯瑞恩殿下都要逼伊阿宋離婚入贅王室了一樣。”
“可不是嗎，這件事還是我家主人告訴殿下的，她都好幾天沒出宮了，哪知道這些，一查才知道，這消息居然是伊阿宋傳出去的。”
“什麽，他居然這麽胡說八道？”周圍人被震驚到了，“怎麽，美狄亞這麽強大他還不滿足，還想入贅王室？”
“誰能想到呢，要不是有主人，他哪裏當的了英雄，還能用這個名聲去期瞞公主。”米迪亞斯嘆了口氣。
“實話告訴你們吧，伊阿宋做的那些事。什麽拿到金羊毛，什麽擊敗毒龍，要不是有主人的巫術，他怎麽可能做得到？公主召他進宮問他什麽他都答不出來，用財寶換答案他都能歪曲成公主看上了他，這狡猾的家夥，簡直是纏在女人身上的菟絲花。”
米迪亞斯說完了這些，見目的達到就任由她們讨論，自己離開了。
米迪亞斯回到家中時，美狄亞正和斯瑞恩相對坐着，一人一把匕首割羊腿肉吃。
“味道不錯。”斯瑞恩很喜歡，“就是香料少了些，過幾天我拿些給你。”她身為公主香料也是很多，不過過幾天就不是了。
美狄亞很開心：“好啊，如果能拿到種子就更好了，我可以試着種一些。”
“可以試試和波斯人交易，不過短時間是拿不到的。”斯瑞恩考慮了一下。
“她們又種不了，大不了種出來分給她們一些。”
波斯和科林斯都不适合種植胡椒之類的香料，波斯人從別的地方購得轉手賣給希臘人，十分暴利，相信她們知道能夠從更近的科林斯買到香料只會更高興。
斯瑞恩采納了她的意見，見米迪亞斯在一旁站着，便招呼她一起吃烤羊腿。
對于幾個人來說，這是愉快的一天，不過對于另外一些人來講可就不是了。
那個被殺魚人大罵一通的男人仔細觀察了周圍，折道回了王宮。
他向國王彙報了自己今天的遭遇，克瑞翁非常生氣。
“這些蠢女人，證據确鑿她們還替斯瑞恩狡辯，真是沒救了。”
報信的人彙報完就溜了，他只是收錢辦事，可不想面對國王的怒火，角落裏走出一個男大臣，“陛下，雖然女人們不相信，可是男人們早就相信了斯瑞恩犯蠢的行為，要不要直接執行下一步計劃。”
克瑞翁平穩了一下情緒，“就這樣吧，有一半人相信也足夠了，反正到時候死無對證，那些女人也翻不出什麽浪來。”
男大臣接收完命令就下去了。
克瑞翁見沒有人，拿起桌子上斯瑞恩送的木雕就狠狠摔下去，“砰!”
木雕沒有碎，實際上連個裂紋都沒出現，大概是這個國王上歲數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