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相(修)

真相(修)

皇上聽到外面吵吵鬧鬧的,問魏公公發生了什麽。魏公公出去看了一眼回來道,

“陛下,是二皇子在抓偷玉佩的小偷。”皇上聽了皺眉,誰這麽大膽子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偷東西?

“去看看。”宜妃聽見是二皇子也趕緊跟過去了。

阿清一看到皇帝等人出來了,就故意放慢了速度,不一會兒就被他們抓到了。

剛好皇上也來到了黎延莫身前,問:“莫兒,怎麽回事?”

黎延莫見他父皇都出來了,趕緊行禮,撒嬌道,“父皇,這個小厮在這裏鬼鬼祟祟的,兒臣懷疑他偷了我的玉佩。”

皇帝的眼睛看着阿清,威壓随之而來:“你可偷了?”

“奴才沒偷。”阿清哆哆嗦嗦的聲音傳出來。

這可惹惱了黎延莫,雖然他也不知道阿清偷沒偷,就算沒偷,父皇這麽寵愛他也不會說什麽的。

可是他見不得有人反駁他,尤其是是那黎牧雲的下人反駁他。

“他鬼鬼祟祟的在河邊不知道幹什麽,兒臣才懷疑他的。”

“哦?你在河邊作甚?”皇帝眯眼。

阿清臉上有些猶豫,偷偷的瞥了皇帝一眼,這動作實在大膽,皇帝看着要怒起來,阿清接着道:

“是大皇子。”皇帝和其他人皆是一怔。

大皇子一詞大家都好久沒聽到過了,猛然聽到,都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阿清沒給他們反應時間,

“大皇子聽說這邊在祈福,便親手做了一盞河燈,因為怕皇上不想見他,就讓奴才來替他放了。”

“他怎麽知道要為民祈福?”黎延莫反應過來反駁道。

“是為他的父皇祈福。”這一句讓皇帝又一愣。

他想到他第一個女人,那女人是他的通房,溫柔、美麗、聰明。

他曾經很喜歡過她,所以聽說她懷孕了,他開心壞了,名字都提前取好了,就叫“黎牧雲 ”。

而且心裏已經準備提她為良妾,可是她生産那天去世了,一切猝不及防。

他心裏有些可惜,還有些他不願承認的刺痛。

他還沒緩過來,就被先皇革了一些職務,處理了一些心腹。

他一時怒從中來,認為一切都是黎牧雲的出生造成的,就下令把它扔到他看不見的地方去了。

後來而一直選擇性的忽視他,久而久之倒也真的把他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皇帝陷入自己的回憶裏,旁邊的皇後和宜妃看皇上這個樣子就知道他想起了什麽。

宜妃當即說道:“這奴才行為實在鬼祟,何不搜他身”宜妃轉移話題。

“搜吧”皇上頓了一會兒說道。

太監們利落地搜了阿清的身,并沒有發現玉佩。

黎延莫覺得不能這麽算了,他要讓他罪名坐實,他可以搜黎牧雲的院子裏。

到時候,玉佩在搜院子的時候放到哪裏不就行了?當即就說,“去他院子,他肯定把玉佩藏在他院子裏了!”

宜妃有些焦急,這孩子被她慣的無法無天了,這件事本就到此結束就行了,再找個由頭處理了這個奴才就行了。

可是他這個不饒人的性子總是要出事的,

“魏忠。”皇帝沉思片刻後叫了魏公公,

“奴才在。”

“你親自去一趟。”皇帝清楚的知道他這個二皇子心裏在想什麽。

他派魏公公去只是為了看是否真如這個奴才所說親手做了河燈為他祈福。

如果是,他或許可以讓他過的再好一點,看這奴才的穿着,黎牧雲勢必過的不好。如果不是,皇帝眯眼,轉身回去,那就是欺君了。

“是”

黎延莫傻眼了,他本來覺得父皇不會親自出手的,現在魏公公去了他還怎麽去動手腳呢?

黎延莫咬牙跟上去了。

朝露看他們要去找黎牧雲,立馬跟上。

黎牧雲之前和她說過先不要管他,她剛剛就沒動手救阿清。這些人給她的感覺都不是很好,她要快點回去。

魏公公到了這個破舊院子,看着這扇似落非落的門,皺了皺眉,而後踏進了這個院子。

一踏進院子,就能看見黎牧雲的房間,此時房間門緊閉,有着微弱的燭光。

魏公公吩咐搜院。那邊黎牧雲聽到動靜打開房門,似有驚訝看到這麽多人。魏公公上前:

“大皇子,二皇子說您的小厮偷了他的玉佩,我奉命前來搜查。”

黎牧雲驚愕,微張嘴巴,而後像是習慣了似的默默走到一邊。

魏公公看他好像要隐身了似的,眼神一閃,看樣子,以前沒少發生這樣的事。

沒過一會兒,太監們就搜完了。

“魏公公,沒有搜到。只有一些廢彩紙和漿糊的邊角料。”

“嗯,知道了”,魏公公看了看黎牧雲的手,有一些劃痕。了然,剛想說回。

有個小太監神色似有緊張接着說,“公公,我們搜到了這些。”魏公公疑惑地接過,眼角瞥到黎牧雲似乎想說什麽,但又不敢開口的樣子。

魏公公不再猶豫,打開紙一看,這一看就把魏公公的毛都看起來了。

上面全是那治水的法子是如何如何想到,如何如何實行,以及到最終的最佳方案是經過了什麽樣的假設和推翻。

皇帝并沒有公布具體的治水方案,按理說黎牧雲不可能知道細節的,可這上面......這上面的要真是他所寫,那這回有人可是犯了欺君大罪啊。

魏公公神色複雜的看着黎牧雲“這是你寫的?”黎牧雲看着他手中的紙張,猶豫了一瞬,随後便堅定的點了點頭。

魏公公等人浩浩蕩蕩地回去了,還帶回來一個黎牧雲。

黎延莫看到黎牧雲的時候還以為真是他偷的玉佩,剛準備去嘲諷幾句,就見魏公公對黎牧雲說,

“請大皇子在此等候。”

随後帶着一臉凝重去見皇帝了,手裏還拿着什麽。

黎牧雲嗯了一句,便默默的站在一邊不說話。

黎延莫覺得莫名,但是他還小沒感覺到氣氛的不尋常,徑直過去,就要對着他破口大罵。

宜妃及時的抓住了他,眼神制止了他,剛剛魏公公的表情明顯不正常,雖然她也不想看到他,但現在不是出頭的時候。

黎延莫迫于他母妃的威嚴噤了聲,但那雙眼睛還是惡狠狠的盯着他。

朝露見那壞孩子一直帶着惡意看着黎牧雲,閃身站在黎牧雲面前,雙手一揮,一股冷意就爬上黎延莫的脖頸。

他瑟縮了一下,轉頭看看周圍,什麽都沒有。他有些吓到了,躲在宜妃的懷裏。

宜妃以為他只是在撒嬌,就沒管他。朝露頭有些眩暈,不過還是堅持站在他身前,即使他看不見她。

黎牧雲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站在自己的面前,心裏微暖,嘴角勾出一抹極淡極淡的笑容,不細看看不出來。

片刻,魏公公出來,黎牧雲笑容收掉。他叫了黎牧雲進去。他們看着黎牧雲單薄的身影緩緩消失在門口,一時都很好奇有什麽事。

只有宜妃,心裏不知怎麽了,突突的。

此時隔間裏的氣氛壓抑,黎牧雲進去之後,跪地行禮,

“給父皇請安,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不卑不亢,語氣中卻有一絲恰到好處的顫抖和欣喜。

皇帝沒讓他起身聲音低沉地說:“擡起頭來。”

黎牧雲依言擡頭,眼神似乎不敢看他的父皇,睫毛顫動。皇帝看着這張酷似她的臉,一時心中五味雜陳,想到還可能是他想出的治水法子,語氣略微柔和,

“這治理澧縣水患的法子可是你想出來的。”

“是”

“為何到了他人手裏?”

“一個月前兒臣準備讓阿清向您呈上,可是他中途與一個送午膳的小太監撞到了,後面起來時,就發現紙不見了。第二天就聽見水患解決的消息,我就沒去找您,水患解決才是重中之重。”

“你如何懂得這些?”

“父皇恕罪,兒臣......兒臣想有學識,便偷偷的去聽過夫子上課。”

皇帝看着他,神色複雜,這孩子的聰明也像她。

皇帝聽他回答的很順暢就像是說着自己的事情一樣。看了一眼魏公公,魏公公會意,走了出去。

衆人看着魏公公出去了,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這回帶來了一個小太監,正是上次提午膳的小太監,宜妃看到他,不祥的感覺更甚。

小太監哆嗦的行禮叩見皇帝,皇帝一言不發,魏公公見狀問:

“你可是在一個月前提午膳時,與一個小厮相撞?”

那太監不敢說慌回答。“回禀魏公公,是。”

“可是他?”,魏公公命人把阿清帶上來。

那小太監仔細辨認了一下,語氣堅定,“是!”說完之後,隔間裏一下安靜起來。

片刻,皇帝開口了,“帶下去吧”語氣似有怒氣。

“是”魏公公派人把小太監和阿清一起帶下去了。

其實皇帝仔細一想就發現這裏面少不了宜妃和陳若道的手筆。他平複了一下,眼神柔和下來,“你也起來吧。”

是對着一直沉默的黎牧雲說的。

黎牧雲站了起來,單薄的背挺得直直的。小心翼翼地看着皇帝,眼底帶有濃濃的儒慕和依賴。

看到黎牧雲這樣,皇帝心裏的憐憫更甚,“牧兒,這些年你受苦了。”

皇帝心裏的芥蒂其實在這十年間也消得差不多了,除了當年被先皇訓斥一事還有些介意,但他用這治水的法子抵消了大部分的情緒。

“從今以後,你便住在承光殿,可以和其他人一起去上書房,你是朕的大皇子,理應如此。魏公公,你去安排。”皇帝已經忘了,就是因為他,才有了黎牧雲十年的凄慘生活。

黎牧雲表情很驚喜,似是有些不敢置信,看着皇帝的眼睛亮晶晶地,充滿了依賴。皇帝見狀心裏多了一絲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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