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方法之二十三

方法之二十三

“我們只能夠速戰速決。”

愛麗絲菲爾的臉色并不好,現在的藍胡子還需要依靠櫻的魔力支撐他的身軀,但是等到這個狀态完全之後,他可以通過捕食來延續他的存在。

而鶴丸要做的,就是為藍胡子收集需要的血肉,來分擔櫻的壓力。

壓迫力強的水流一擁而上,鶴丸在一片漆黑中張開了雙眼,周圍是零星的游魚,詭異的觸角一般的東西在海水之中格外顯眼。他朝着那個方向游過去,純白色的身影格外顯眼。

那是一個很小的聲波機一樣的東西,觸須裏側有血液的痕跡,零星的魚鱗和碎肉證明了這個獵食者深埋海底的觸須的作用。

鶴丸需要保持一個恰到好處的距離,能顧保證這個吸引魚群的小東西成功挂在藍胡子的身上,且自身不會成為下一個食物。

太宰盡可能減小對于藍胡子的魔力供應,以保證櫻的呼吸順暢。

女孩的眉頭皺的很緊,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她的痛苦。因為海面的異樣,咖啡廳裏的店員以及唯二的顧客被留在了這間咖啡廳。

除了幾位店員之外沒有其他的客人了,太宰領了好心店員提供的休息區域,這使得他能夠更加方便去運作下一步。

聲波吸引了大部分的魚群,即便是躲閃的足夠快,鶴丸也被無差別的攻擊波及到了。

海岸上的人開始尋找應對的方案,愛麗絲菲爾的語速變得短暫切急促,藍胡子膨脹的速度過于駭人,不難想對方已經有了應對魔力不足的下側了。

這一次的行動不論成功還是失敗,都會給在場的英靈一次重創。

魚群迅速地朝着藍胡子所在的方向聚攏而來,鶴丸在完成這一切之後火速離開了這片區域。他在海面上沉浮,看着密密麻麻的黑色開始擴散,此刻原本昏迷的櫻也逐漸有了自我意識,開始緩慢的恢複行動能力。

“我們需要在他上岸覓食之前解決掉他。”rider看向藍胡子所在的方向,“但是caster本人在那些肉的底下,我們該怎麽辦。”

“将他的外殼破壞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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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槍的英靈從迷霧中現身,至此,無論是為了私欲還是為了所謂的光輝偉岸的英靈們,在此讨伐惡者。

太宰雙眼放空看向遠方,在海濱之戰不遠處的路燈頂上,黑色短發的短刀深紫的雙眼收攬了在場所有人的一舉一動。

“藥研,不需要行動。”

少年短暫的氣音算是回答,雷聲轟開這片區域,騎着牛車的王者駕馭着他的戰車沖天而起。藍衣的劍士踏着湖水一躍而上,巨劍将藍胡子魔力鑄造的部分身軀一分為二。

裂口快速的生長,愈合,然後重新變成之前的模樣。

銳利的劍刃沒能劃傷它,牛車蠻橫的撞擊也只是阻止了丁點前行的步伐。如何攻破這個怪物已經成了一個無解的課題,人類文明的戰機從遠處朝着這個區域行駛而來。所有人都清楚必須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這個家夥,不然後果是他們都無法承擔的。

過多的普通人聚攏了過來,這是一個巨大的,讓人無法忽視的問題。

風力使得藥研蹲下了身子,太宰通過感官的共享能夠很清楚的看到這一片區域發生的一切。越來越多看熱鬧的人聚了過來,這是從未有過的重大失誤。

影響力已經波及到了附近的居民,相關的組織也被吸引了過來。

間桐櫻緩慢地蘇醒了過來,她窩在太宰的懷裏久久不語。半晌,女孩極輕極細的聲音響了起來,“……他會傷害很多人嗎?”

太宰沒有正面回答她這個問題,只是模糊不清地笑了一聲。

真正精彩部分的還沒有開始,他不在乎到底破壞了多少東西,只要達到了預想的結局,那麽這一切都是完美的。

魔力波動吸引了藥研的注意力,上方是金色的航艦,一直處于圍觀狀态的時臣準備出手了。協調性極差,甚至已經有了些許罅隙。

“高傲的,王嗎……”

太宰自言自語般呢喃出聲,藥研緩緩地站起身子,他的視線一直朝上。Rider和saber的攻擊沒能給藍胡子造成足量的傷害,除非是同等級的寶具釋放的威力,才足夠摧毀藍胡子用血肉鑄成的堡壘。

如同長矛一般的箭矢突破天幕沒入了怪物的身軀裏,巨大的嘶吼證明了這種攻擊所造成了巨大傷害。

Saber擡起了頭,她的視線內是那個高傲的、有着蛇的眼瞳的王,以及再度蘇生的,仿佛永遠不會因為這些攻擊而倒下的怪物。

污染、吞噬,然後化作自己的力量。

結束糾纏的清光從後門翻入了咖啡店的休息室,“現在只有兩種破壞caster的可能性。”他聽到太宰自言自語般念叨了一句,“存在于神話傳記中的東西具象化出來的寶物,便足夠對抗同樣是從故事中虛構出來的caster的寶具。”

而被後人神明化的寶具,在場的每一位都擁有。

而破壞力最強大的,大抵是archer手握的寶具了。

藥研将視線重新放到了海面上,霧氣抵擋了大部分人探究的視線,方圓百裏的游魚在鶴丸有意的操縱下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櫻的魔力供應不上,caster勢必要捕食岸邊的人類。他聽到了人類作戰機會發出的轟鳴聲,有非魔術的武裝力量正在朝這個方向快速接近。

雁夜拉了拉自己的兜帽,他的身體勉強能夠支撐這一次的戰鬥,可是berserker的不穩定性又讓他多少有些害怕。

畢竟對手是遠坂時臣,加上其他禦主在周遭可能補刀的概率,雁夜的心跳一時間都有些不穩定。

綠光和紅光筆直沖向天際,被berserker控制的戰機此刻被覆上了非同尋常的戰鬥力。

鶴丸看着那兩道遠去的光線,想起了太宰之前模棱兩可的回複。

“審神者……對于間桐雁夜這種人,你就放心交付後背?”

那時候太宰給出的答案模棱兩可:“這樣的人,也沒有什麽背叛的理由了不是嗎?”

不惜以這樣的醜态出現在這場游戲之中,間桐雁夜沒有可以退後的路,也沒有絲毫能夠舍棄的東西。不論是為了櫻,還是為了那可笑可悲的夢,他想着去拼搏一回,哪怕代價是自己的生命。

太宰久久停留在天花板的視線收了回來,遠處站在路燈之上的藥研默不作聲地看着面前或悲壯、或可笑的鬧劇。

他至今不清楚那個審神者的腦子裏究竟策劃了這樣的波濤,但是展現給他的一角就足夠讓他感到頭皮發麻。

眼睛,數不盡的眼睛出現在了caster的身上,鶴丸所在的位置只能夠看到藍胡子的後背。在混雜着青色和紅色的、樹皮一般的皮膚上裂開了一道口子,從中間破出來了一只鳶色的眼睛。那雙眼睛似乎正在看着鶴丸,後者詭異的從那個死物一般的獨眼之中看出了笑意。

太宰從未遠離過戰場,他一直在注視着這場混戰。

雁夜和時臣的沖突,糾結根本,還是因為理念的不同。

所向往的東西被其他人視為凡俗糞土,沖突是難免的,只是那樣的父親,多少也給櫻帶來了不少的影響。

“……caster,什麽時候才能結束。”女孩攥緊了男人的衣袖,被問的一方沉默了許久,只回答了一個毫不相幹的答案。

“櫻要聽故事嗎?”太宰的聲音很溫柔,溫柔的讓櫻下意識的想這麽直接睡過去,如同羽毛一般緩慢地在背部心尖上拂過,“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

矗立在櫃架旁的清光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這一幕,對于這種溫馨表象,他也是秉持了沉默,并沒有再多嘴。

憤怒也是力量的根源之一,空中的對戰僵持不下,在經過一番口舌辯論之後,兩方的禦主也準備好了開戰。

海面上暗藏的洶湧,海岸邊無知的人潮,樓頂上潛伏的殺機,半空中炸開的憤懑。

女孩在太宰的懷裏安靜的睡去了,她一直保持着蜷縮的姿勢,将自己更加脆弱的腹部護在了裏側。

“您為何要挑起這一次的紛争。”深褐色半長發的英靈問道。

太宰早已經規避了原本可能發生的一切:解決了表面上最危險的caster一組,卻沒有對藍胡子趕盡殺絕,明明可以更加隐秘的去攪起混戰,偏偏要搞的衆生皆知。

“很有趣不是嗎?”男人哼出一聲鼻音,他一下沒一下地安撫着女孩入睡,“我很好奇人類的貪欲究竟可以大到何種境界,我對此感到好奇。”

沒有非勝不可的理由,究其緣故,只是簡單的一句好奇。

清光不是年輕氣盛的小鬼,他不清楚這個男人真正的目的,但也絕非是所言的那麽簡單。

“追求幸福可沒有力量,渴求生命卻又直面死亡。”太宰看着櫻的眼神很溫柔,“明明和自己沒有任何關系,卻因為別人站了出來,很有趣不是嗎?”

間桐雁夜給他帶來的驚喜遠遠超過了他所預料的一切,此刻烏鴉落在了窗口,漆黑的眼珠子閃過一絲紅光。

言峰教會即将動手,紛争才剛剛拉開帷幕,勝負還未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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