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方法之六十二
方法之六十二
“齊木同學——”太宰臉上笑嘻嘻的,尾音都刻意拉長了不少,“是有什麽內容沒聽懂嗎。”
他就像是沒看見對方手上抓着的詛咒一般淡然地和齊木對話。
[你看得見這些東西。]對方沒有用敬語,而是用着一種逼問的語氣讓太宰承認這件事,[之前從來沒有出現這些東西,從你到達這個世界之後,他們開始滋生了。]
太宰眯了眯眼睛,男人臉上的笑稱不上友善,多了幾分皮笑肉不笑的意味,“你是在質問我嗎,齊木同學?”
[異常也确實是在你出現之後才被我發現。]齊木看着眼前的男人,對方甚至沒有那個體育老師一樣肌肉膨脹,似乎随便來個人都能輕易将對方擊倒,[而課上你有很多不自然的表現,對你産生懷疑也是正常的吧。]
太宰沉默了,他沒有正面回答齊木的問題,轉而開始呼叫裝死的書。
[……我也沒法跟你解釋,畢竟我只是一本書。]
“沒有辦法處理這些詛咒?”
太宰的聲音帶了點咬牙切齒的意味,回想起了旁觀時這些男人幹的事,書十分人性化地模拟了冷顫的動作。
[目前來看是沒有的,或許你可以拜托一下和這個子世界融合在一起的,那些非人的存在來處理這些東西。]
書大致的模拟了一個方向,目的地是距離這個城鎮不遠的學校。
齊木正打算說些什麽,盤旋在教室裏的二級詛咒開始活動了,古怪的笑聲和牙齒摩挲的劇烈響聲讓幾人都沒辦法忽視這樣的動靜。
[詛咒活躍起來了,還是處理一下。]書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焦急,[這東西的目的大概率是學生。]
“那你想好怎麽跟那個超能力者解釋這玩意的存在了嗎?”太宰的語氣還是有些事不關己的散漫,“如果知道自己好心辦壞事的話,那孩子說不定會難過到哭出來。”
[有人說過你這個人很惡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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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
察覺到出事的齊木來不及再繼續和太宰掰扯這個套不出來的答案,他離開的速度很快,以太宰現在的體質完全跟不上對方的速度。
等到太宰離教室不遠的距離的時候,一股明顯的血腥味鑽入了他的鼻腔。
而且依照距離和濃度來說,對方受的傷已經能稱得上是嚴重了。
或許不止一個人受到了程度不低的攻擊。
教室裏的學生已經被疏散的差不多了,遺留在教室內的只剩下了一個綠色頭發的男生。疼痛使得他大張嘴不斷地呼吸,試圖緩解那樣鑽心的疼痛。他的左臂自肩膀那邊被平整的切斷了,像是被人砍傷了一樣。
太宰并沒有去搭理垂着口延的詛咒,而是快步走到了那個學生面前。
“瞳孔擴大,呼吸有些不自然,不排除受到了二次攻擊,肺腔可能有嗆入的淤血。”太宰的聲音很冷靜,他如同公式彙報一樣跟書交流。
[我救不了這孩子,如果再不包紮的話,他的性命能不能保下來都成問題。]
而另一邊的齊木盡可能小心地和詛咒保持了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他可以确定自己的攻擊能對這個東西造成不小的傷害,但被擊落下來的肉瘤像是有了自主的意識,,一次次地重新聚集起來修補傷口。
“津島老師。”齊木楠雄難得張開了嘴,“可以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嗎。”
太宰拆了手腕上的繃帶,他愣了愣,但還是将自己知道的情報告知了齊木,“詛咒,至于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世界,應該是反複重置時間導致世界出現了縫隙,而讓這些家夥鑽了空子。”
他一邊說着一邊盡量安撫已經有些精神渙散的男生,對方反複重複着不要吃掉我,誰來救救我,已經開始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假象了。
“我需要酒精,和一些幹淨的繃帶,齊木同學。”
這個地方距離學校的醫務室還是有不小的距離,被用心理暗示離開教師的學生此刻都在操場上。他們之前也經歷了被詛咒襲擊,但是齊木利用自己的能力盡可能地将這一切都變成了他們下意識更願意接受的現實。
并沒有救護車或是相關醫務人員到來,普通人類到了詛咒面前都不過是一盤加餐。
對于超能力者來說,太宰的需求只是一個眨眼的功夫。二級詛咒沒能在齊木的防守之下接近他的食物,而得到了簡易處理工具的太宰也毫不留情對着快要瘋掉的學生動手。
處理傷口的疼痛雖然不至于讓本就痛苦不堪的男生暈倒,但是原本就脆弱不堪的防線因為處理傷口的二次疼痛徹底崩潰,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擴散開來。
[真慘啊……]
即便是感受不到疼痛的書也頗為同情的出聲到,[如果能夠在這孩子徹底昏厥過去之前處理掉那個詛咒,以齊木同學的能力,修補一條手臂還是可以的。]
太宰眉毛挑了起來,他将酒精倒在了對方的斷臂上,因為齊木的短期處理,傷口已經停止流血了。
“沒有感染,可喜可賀。”對方的手臂連同臉上受傷的地方都被太宰包紮完了,為了避免用暴力手段拍出淤血造成二次傷害,太宰還是選擇将對方用一種安全的姿勢放置在了地上。
書沉默地看着地上的血跡,還有因為匆忙而東倒西歪的桌椅,一個有些突兀的想法突然出現在了他腦海中。
[如果足夠高的溫度來灼燒詛咒的話,能不能把這玩意燒死。]
“诶呀,真是不錯的想法呢。”太宰陰陽怪氣地接話道,“那你為什麽不直接讓齊木同學把詛咒丢到太陽裏融化呢。”
[……這又不是《超人》,怎麽什麽東西都往太陽丢。]
“加油啊齊木同學。”太宰懶懶散散的聲音在齊木身後響了起來,詛咒并不能給齊木帶來任何的傷害,但是這個學校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如果他沒有成功處理掉這個東西,那麽給剩下的人帶來的傷害都是致命的。
将一只狼放在了羊群之中。
[其實你身上還是有東西能對詛咒造成傷害的。]書猶猶豫豫地開口道,[鶴丸國永,因為之前過于複雜的世界線,導致他的能力被升格了不少。]
“但是我并不擅長冷兵器。”太宰語氣平淡,“而且學校距離我的住所并不近,等我取回來的時候,這裏差不多已經淪為屠宰場了。”
[為什麽不拜托神奇的齊木同學呢?]
太宰正打算說些什麽,行動力足夠強的書已經和齊木楠雄搭上了線。就在太宰給齊木加油的時候,兩個人差不多已經将情報共享完了。
盡管這樣很過分,但是為了任務能夠更好地完成,書還是頂着太宰能夠将人生吞活剝的視線告知了齊木兩個人的住所。
已經接近碎刀的鶴丸用起來并不是很順手,對方一直維持這種瀕臨破碎的緣故是因為在獲得世界承認的時候,鶴丸就已經接近了碎刀的狀态。即便是得到了承認,也被迫一直維持了這個狀态。
看上去非常的不經用。
冰涼的觸感意外的不錯,連續兩次突然消失又出現的齊木讓面前僅有一點思考能力的詛咒感受到了戲耍。
齊木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撲面而來的惡臭,牙齒上的肉沫還沒有被完全清理掉,那個長相怪異的詛咒就那麽甩着舌頭一步一步朝着齊木逼近。
[如果再不快一點的話,馬上就要下課了。]
沒有參加體育課的齊木有太宰的擔保,雖說是新來的老師,但對于在學生面前樹立威信而讓上課發呆的學生去辦公室檢讨一事并沒有被大衆懷疑。
刀刃劃過了詛咒的舌頭,看上去即将要碎裂的刀刃卻将詛咒的舌頭齊整地切了下來。
比預料中的要鋒利很多。
大致掌握了進攻速度和位置之後,清楚這個詛咒就變成了一件不是那麽困難的事情。被徹底四分五裂的詛咒很快的化成了碎末消失在了教室,而一旁逐漸從疼痛中緩過來的男生也小聲地哼了幾下。
重新塑造肉體并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感受骨骼和肌肉重新長出來又是一種又痛又癢的觸感。
不出意外的,那個綠發的男生剛睜開眼,就因為再生的疼痛再一次暈了過去。
[津島老師,你說的詛咒,還會再出現嗎。]
粉發的男生安靜地看着已經昏過去的同學,他握着太刀的手很用力,用力到指尖都有些泛白。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畢竟我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民教師。”太宰笑眯眯地從齊木手上接過了綠發的男生,揮了揮手走出了教室。
和齊木搭上線的書意外沒有抖出自己和太宰的關系,只是說自己和這些詛咒一起被卷入了這個世界。
齊木盯着手上的太刀發呆,他的記憶力不錯,自然不會認不出手上的太刀是國寶鶴丸國永。但是和博物館內的那一振并不一樣,他手上的鶴丸國永因為使用者的問題殘缺不全,但是刀刃并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傷。
“為什麽鶴丸在他手上,能夠如此輕易地削鐵如泥。”
太宰的語氣有些涼飕飕的,他清楚記得自己的太刀甚至無法劃破自己的手掌,而在齊木楠雄手上,那柄名刀發揮了他身為刀劍的本能。
[或許是因為不願意對你造成傷害吧。]
書的語氣有些悶悶的,他也不是沒有觀察過那個和其他暗堕刀劍不一樣的付喪神。從對方在清繳的時候選擇離開,或是在太宰最狼狽的時候出現,一切的一切,總在所有人的預料之外。
大抵是那套不止真假的名刀護主,總之所有的假設安排在鶴丸身上都是那樣的突兀卻合理。
被安置在醫務室的男生直到放學時才慢悠悠醒了過來,模模糊糊的記憶告訴他經歷了一場生不如死的折磨,而這一切在他記憶中被齊木反複修改,最後變成了因為翹體育課而罰跑了20圈,最後因為脫力倒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