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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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大概一點多鐘，何歡接到于菲的電話，兩人約好了時間地點便一起逛街。照何歡看來，于菲和陳弋白的感情很好，陳弋白是那種話很少但是對待感情認真負責的男孩兒。只不過，陳弋白最近去了F市實習，她自己在A市閑的無聊，便找何歡出來玩。
聚惠廣場是新開的商務廣場，裏面的品牌店還沒都完全入住，大部分品牌還是比較齊全的，再加上開業打折的活動，來的人很多，兩人也買了不少東西。路過絲芙蘭時，絲芙蘭也正巧打折，她們又囤了不少化妝品。絲芙蘭對面是一家奶茶店，全國連鎖的品牌，很有名，是網紅店鋪。剛開業人便爆滿，人都排到了門口外。她倆閑着也是閑着，便排起隊來。
門口排成了兩對，兩人挨着站。
于菲站在裏側，何歡站在外側，于菲笑了笑說道：“你和你男朋友怎麽樣？”
“挺好的，就談戀愛那樣兒。”讓何歡說點兒什麽好聽話，她也不會說。她原本想說許晏清挺乖的，又覺得給許晏清丢了面子，便作罷。
于菲眨了眨眼睛，她戴着的金屬耳環也跟着顫，“還挺好的，還沒見過你跟哪個男孩子走在一起了。”
何歡明顯愣了下。在別人的眼裏，包括在大學裏和她玩得最好的程念都覺得她是那種男朋友不斷的類型，第一次聽別人這麽說她。她沒想到，看她這麽明白的居然是跟她沒什麽多深交情的于菲。何歡笑了，“別人都覺得我男朋友不間斷呢。”
“得了吧，”于菲搖了搖頭，“你還男朋友不間斷，他們也就看你身邊的男孩子多了。”
何歡笑了下，“那你看什麽？”
“當然是看陳弋白啊。”她說完，自己都笑了起來，很可愛。
兩人排了差不多将近二十分鐘的隊，點了兩杯奶茶，坐在了剛空的位置上。離她們最近的那桌是兩個小男生，老樣子大概十/七/八/九，應該是高中生。其中的一個男孩子長得很好看，說是漂亮都不為過，像極了從動漫裏走出來的男主角，他整個人身上透露出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優雅與穩重，坐在他對面的男孩子恰好相反，他頭上戴着是嘻哈風的發帶，穿了件寬松的T恤，青春活力的樣子，也是很好看的男孩子只不過和他對面的男孩子差了點。他們應該正等奶茶，兩人的交流完全是由那個嘻哈boy帶頭的，那個優雅的男孩子時不時點頭回應，兩人說不出來的和諧。
于菲看了看他們兩個人，幽幽嘆了口氣，“唉，如果我是他們那個年紀，我一定要泡上那個男孩子。”她看上的是那個優雅男孩兒。
何歡笑了笑，“那你家陳弋白呢？”
“我，始亂終棄。”她又笑了，反過來問何歡：“那你呢，你喜歡哪個？”
她倆現在完全就是兩個思春的少女正偷.窺自己喜歡的男孩子。何歡想了想說道：“我呀，我喜歡那個嘻哈boy。”
于菲疑惑不解，“為什麽呀？他對面那個男孩子長得多好看，那小臉我天天看都看不夠。”
何歡，“嗯”了一聲，補充道：“哈哈哈，我怕我和那個男孩子在一起會被憋死，還是那個嘻哈boy好，擅長溝通，看起來就幽默風趣的，我喜歡。”她剛說完。收銀臺處叫她們取餐，何歡直接去拿了兩份。
她回來時，于菲接過奶茶，說了句，“謝謝，”又接着說：“那你的男朋友是幽默風趣款的？我看着不像啊。”
何歡搖了搖頭，把吸管插進奶茶裏，“他不屬于那樣子的，但他也不是漂亮男孩兒那款的。他性格很溫柔，會讓你相處起來很舒服，也不會讓你覺得他內向啊，不愛說話之類的，他真是很有禮貌，彬彬有禮的感覺。”
“啧啧啧。”于菲聽着何歡滿口的表揚，心裏琢磨着何歡這次可是墜入愛河了。
傅晴晚上去約會了，沒顧上何歡。傅晴好像知道自己不太靠譜，這幾天給何歡找了個保姆，給何歡做飯。何歡到家時，保姆已經做完飯走了，微波爐裏還放着給她留的晚飯。于菲被一個電話叫走了，兩人也沒來得及吃晚飯。
何歡吃飯時接到了楚斯白的視頻電話，他這幾天和父母去G市玩了，沒時間理她，這大少爺居然有空給她開視頻。
楚斯白的背景是酒店房間，他坐在沙發上，“hello，美人兒。”
楚斯白一貫不正經，正經起來了就不是他了，何歡低頭拌飯，“大少爺最近玩得咋樣？”
楚斯白笑了幾聲，笑聲清澈爽朗，“挺好的，前幾天去了沙灘，那個腿，哎，不說我了，你呢？”
“前幾天我爸過生日，我回去陪他過生日了。”她吃了一口飯。
楚斯白點了點頭，她知道她爸媽離婚了，從他爸媽嘴裏知道的。
“你說，我爸那樣的人怎麽會出軌啊？”何歡說完低下頭，她沒看見楚斯白錯愕的表情。
楚斯白确實吃驚了。何歡父母離婚時，他在美國，那時候他和何歡也總聯系，不過現在這是他第一次聽何歡談父母離婚這件事，放在以前，何歡不提，他便也不好意思說。
楚斯白是知道何歡他爸再婚了，但是他記得何歡他爸媽離婚的原因好像不是因為何叔叔出軌啊？他只知道是傅姨覺得何叔叔不愛她，兩人後來生活只剩下吵架最後才分開的，怎麽又是出軌了？關鍵是何歡父母離婚這件事是他媽媽跟他說的，他媽媽那個八卦王什麽八卦消息都瞞不住她，他媽媽也沒有騙他的必要啊。
楚斯白試探地問了一下：“你是不是搞錯了，何叔叔出軌？不可能吧？”
何歡搖了搖頭，很堅定地說，“不會搞錯的，這是我媽媽親口告訴我的。”
楚斯白滿臉疑惑，他現在也不好和何歡辯解什麽，等着他再問問他媽媽吧，他轉移了話題，兩人聊了些很瑣碎的事情。
這個電話持續了大概一個小時。何歡刷完碗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她手機鈴聲響了。
“喂。”何歡接了，是許晏清。
“我在你家門口。”許晏清剛吃完晚飯便過來了，口中含着一塊檸檬糖，說話時聲音有些不清楚。
何歡出來得快，身上穿着卡通的睡衣，腳下踩着小粉兔拖鞋。許晏清借着燈光看她，眼神一片柔軟。
何歡叫他進來坐，許晏清搖了搖頭，指着門口的小圓桌，說道：“我就來看你一眼，不進去了。”
“好，你等我。”何歡說完又回屋拿了兩瓶飲料。
她坐在他身旁。
A市的月亮常是朦胧的，總是披着一塊薄紗，讓人看不清楚。今天難得，月亮是透亮的，散着皎潔柔軟的光。
她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氣，是那天她送給他的香水味道，幹幹淨淨的，她找了話題，“今天和室友去逛街了，偶遇了兩個男孩子，長得都很好看。”
許晏清在聽，但也只是微微點頭，喝了一口飲料。香橙味混着薄荷的清涼，連着喉嚨都跟着冰冰涼。
何歡起身站在他的身前，躬起身子，扳正他的腦袋，兩人對視，“你一點都不在意哦。”
他挑了挑眉，語氣輕松：“長得再好看能有我好看？”
何歡輕笑了，她極少見到許晏清這般自信的模樣。兩個人好久沒見面了，她想到這兒，問他：“這麽久沒見，你想不想我？”
許晏清點頭，學着她眨眼睛的模樣，對女孩兒眨了眨眼睛，“想，很想。”
他眼睛本來生得靈動，這般眨着眼睛更讓人心動。兩人本就靠得那麽近，呼吸都散在彼此的臉上。男孩兒剛喝完飲料，飲料在他唇上成了薄薄的水膜，在月光下，他的唇更動人。
何歡越來越靠近他。
即将親吻的那一刻，何歡突然站起身坐在他的身邊，神情自若，敷衍着回應男孩兒的上一句話，“哦，是嗎？”
許晏清轉過身來，看她，說：“是，”他又補充道：“我想你了。”
他說話向來簡單幹脆，不喜歡支支吾吾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想念便是想念，有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
何歡雙手摟着他的脖子，直起身子來，許晏清配合她低了低頭，她緊貼着他的額頭，語氣糯糯的，“那沒點表示嗎？”
“想要什麽表示，嗯？”他尾音拉得極長，似是挑/逗。
何歡的節奏慢下來：“你說呢？”
許晏清松了力道，他往後退了一點兒，緊接着給她一個蜻蜓點水的吻，“這樣？”還沒等何歡反應過來，接着吻了下去，沒循序漸進，一開始便是熱吻，他勾着她的舌尖，掠奪她的呼吸。
何歡身體直接軟了下來，許晏清停止了，他盯着她，低低笑出聲來，“小沒出息的。”他笑她氣短。
何歡給了他一個白眼，嘟囔了句，“小兔崽子。”
這幾天何歡給許晏清改了個稱呼不叫小屁孩兒了叫小兔崽子。許晏清沒什麽意見，就是個稱呼，她叫得開心就随便叫，不過他更想聽點別的。
他擡起腿輕輕碰了她一下，“換一個來聽聽。”
何歡擡起腿碰了他一下，“小屁孩兒。”
許晏清搖了搖頭，又碰她一下，“再換一個。”
兩人像兩個小孩子一樣碰來碰去。
幾個來回，何歡不耐煩了，将腿搭在許晏清的腿上，語氣蠻橫：“那你想怎麽樣？”
許晏清就在嘴邊的兩個字被他咽了回去，不行，還是有點早，晚點再叫，“不逗你了，我得回去了。”
時候是不早了，兩人在馬路邊上站着等車。車快要停在兩人身邊時，許晏清低頭親了下她的額頭，“歡歡，晚安。”
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小名。
到底是哪兩個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