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62章

一直到登機，沈朝暮的心都處在有點懵逼又有點抑制不住的激動裏。

他覺得盛辭是在暗示什麽，卻因為沒有說的太直白，令他産生了無限的遐想。

腦海裏閃過無數種可能，最後都一一排除，只留下了最讓他激動，也最讓他臉紅心跳的那個念頭。

沈朝暮坐在座位上，随行的工作人員坐在他旁邊，看着他的神情變化，明明沒有太大的表情起伏，可就是能讓人感覺到了他的激動。

工作人員：“……”

誰說沈朝暮很能繃的，內心情緒明明很豐富！

從國內飛往那個國家，需要飛六個多小時的時間，飛機上的這段時間沒有錄制，嘉賓們只能自行打發時間，等飛機落地，已經是當地時間的下午了。

不等嘉賓們休息，坐上車離開機場，随行的工作人員就打開攝像機。

快半天沒見，彈幕飄過的速度就讓人眼花缭亂。

觀衆湧進直播間就看到沈朝暮坐在一輛出租車上，這邊的天氣比國內暖和，他還來不及換件薄款的外套，臉頰被熱氣蒸騰，泛着點粉，清冷氣息蕩然無存。

攝像師讓他跟鏡頭互動。

沈朝暮擡手打了個招呼：“大家下午好。”

【朝朝下午好！】

【以為綜藝連播的我沒看夠小情侶就等了快七個小時，這是什麽人間疾苦？（淚）】

單獨一個人沈朝暮也不知道要怎麽跟鏡頭互動，把注意力轉移到窗外的風景上：“大家可以看看這邊的風景，真的很漂亮！”

Advertisement

這邊的建築都不太高，很有歐式風格，房屋之間的間距不算很近，遠處前方有一個噴泉廣場，還能看到成群結隊的鴿子。

【風景好好，跟着一起雲旅游了。】

【節目組別的不說，每期到的地方風景都是一絕。】

沈朝暮下了機場就聽節目組的安排坐上出租車，連地址都是攝像師給的：“不知道要去哪兒，異國他鄉，跟着節目組有點沒有安全感呢。”

他喃喃自語：“不知道我如果打開直播間去看其他嘉賓的直播，算不算犯規。”

【哈哈哈哈怕被節目組賣了嗎？】

【朝朝，你想看的是其他嘉賓的直播，還是某個人的直播呢？】

【看破不說破。（盛辭登機前跟朝朝說的儀式感是什麽意思啊，可惡，我感覺我被釣了）】

沈朝暮望向車窗外不斷飛逝的風景：“節目組這期又會搞什麽事呢，國內人流量聚集，國外就沒有這個煩惱了，總感覺出了國他們就要放飛自我了。”

【看得出來朝朝是真的有點慌了。】

【我現在火速去看，我告訴你啊！】

嘉賓們全部分開，直播間視角自然分開的，不可能有觀衆能同時看到所有直播間，這時候大部分人都在各個直播間亂竄，想看看節目組要搞什麽幺蛾子。

很快觀衆就發現，嘉賓們的目的地沒有一個重合，而且下了飛機後來接走他們的車都不太一樣，像沈朝暮是坐的出租車，其他嘉賓的則是保姆車。

只有沈朝暮的車和其他人有區別，彈幕很容易發散思維。

【不會是因為朝朝咖位小搞區別對待吧？】

【不至于吧？節目組對朝朝挺友好的啊，前兩季也有咖位小的藝人，也沒有搞區別對待啊。】

【我有一個猜測，保姆車一般都是藝人乘坐的吧，會不會是因為朝朝是素人？】

這期節目從開頭就不走尋常路，和以往每一期都不一樣，不僅嘉賓摸不着頭腦，觀衆同樣一腦門問號。

出租車開到居民區，節目組工作人員乘坐的車随後抵達，幫沈朝暮搬下行李，順便告訴他：“朝朝，這裏就是你直到完成任務前居住的房子啦。”

一套不算太大的小別墅，周圍都是類似的別墅，門口有一塊修剪整齊的草地，條件看着很不錯。

沈朝暮接過行李，沒有對房子多評價，轉頭問：“完成任務前的房子？這個任務要做很久嗎？”

上飛機前小原說這期會将他們分開，但沈朝暮沒想到這個分開的時間會比他想象的長，長到節目組會報銷所有費用，還準備了房子。

工作人員點頭，幫他把門打開，進門後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錄音筆，裏面傳來熟悉的聲音：“大家好，我是小原，想必大家現在一定對目前的狀況很不适應，感到困惑吧？”

沈朝暮默默點頭，他還以為做完任務他就能回到盛辭身邊，問一問臨走前的話是什麽意思呢！

錄音筆裏小原的聲音還在繼續：“綜藝錄制了一半，我們見證了嘉賓之間的感情，但愛意有些時候是悄無聲息、無法觸碰、也無法看見的。”

“你真的确定，這個人在你的生活中很重要嗎？是不是還有另一種可能呢？”

小原輕輕笑了笑：“這期節目我們會進行一場大型模拟，如果你的生活中沒有另一個人的存在會變成什麽樣。”

小原的聲音落下的瞬間，沈朝暮的呼吸都亂了一拍，直播間彈幕的速度也緩慢了下來。

沒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完成任務的方式需要嘉賓自行探索，最後，祝大家都能有一場完美的旅行。”

錄音到此結束。

與此同時，一家當地五星級酒店，盛辭提着行李箱站在屋子裏，将這段錄音聽完。

節目組這次玩的真的很大，直播間觀衆在彈幕上留下一片問號的海洋，看到嘉賓被節目組分散在了各處，每個人相隔的都很遠。

這個國家占地面積不大，是非常适合旅游的國家，但這樣将嘉賓分開後，除非刻意，很難遇見，因為節目組的這個騷操作，游戲規則一出來就上了熱搜，全網都在讨論《旅行日記》的節目組到底想幹什麽。

沈朝暮艱難地從震驚中回過神，模拟沒有對方存在的生活，那豈不是說明他們很有可能這一期的時間都不能見面？

這還不夠，工作人員說：“朝朝，你得把手機暫時交給我們保管，在游戲結束期間都不能和盛前輩聯系哦，我們會給你一臺準備好的手機。如果你手機有通知，我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不能見面，不能聯系？

節目組要不要玩這麽大？

一期節目只錄制兩三天，兩三天不能聯系其實時間很短了，但在戀綜裏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沈朝暮消化完後，說服自己大不了不當成是在錄節目，兩三天很快的！

他把手機拿給節目組交換，行李箱還沒放好，就看到手機上響起一個鬧鐘，工作人員提醒：“朝朝，你上班要遲到了。”

沈朝暮：“啊？？？”

沈朝暮一頭霧水地拿着工作人員給的地址往上班的地方趕，這期間當然是全程直播。

好不容易攔到出租車，他坐在車上翻看手機，發現上面多了好幾個群，手機軟件上也有各種各樣不同備注的客戶。

還有一個叫【甲方都是SB】的群。

沈朝暮：“……”

要不要這麽真實！

還有，節目組，你們的甲方是不看節目的是嗎？

【救命，要演我的社畜生活嗎？】

【我在戀綜上看嘉賓工作？是不是有哪裏不對？？】

不止沈朝暮要趕緊去上班，剩下的嘉賓也都有工作，宋翩演過話劇，被送往了當地話劇院，告訴她還有一個小時觀衆就會進場。

趙潛、洪成玉則被送往了不同的劇組等待開拍，周晚園在片場裏當群演，張紫蘇即将參加一場導演研讨會，葉青鋒正在後臺做準備，緊急了解流程，馬上要上臺主持。

盛辭坐在五星級酒店頂層的沙發上，聽着他的“經紀人”給他安排流程，一場歌迷見面會、雜志拍攝，還有音樂節。

所有嘉賓似乎都回歸到現實生活。

距離上午有說有笑的錄制綜藝不過短短半天的時間，一切都帶着一點迷幻又貼合現實。

沒有對方的現實。

觀衆這時候終于隐隐知道節目組要幹什麽了。

【《旅行日記》你們真的玩很大！！！（跪）】

【我真的猜不透節目組的腦洞，但莫名感慨是怎麽回事？】

節目上嘉賓永遠光鮮亮麗，做各種各樣的任務，制造效果，但這場突如其來的大型模拟。

讓觀衆看到嘉賓們的另一面，更貼近生活的一面。

沈朝暮坐着出租車堵在馬路上，手機催促地響了好幾遍。

宋翩緊急進行排練，洪成玉、趙潛在熟悉劇本，周晚園在等待一個機會，張紫蘇在寫自己作品的發言稿，葉青鋒在進行自己第一次上臺主持……

還有盛辭從酒店房間走出來，被要求戴上口罩和帽子坐上酒店的電梯，渾身氣場冷得生人勿近，即将前往歌迷見面會。

嘉賓中很多人現在都已經在事業或生活上取得了成就。

但在這場模拟中，好像一切都往後倒退，沈朝暮創建了自己的品牌，不用再這麽辛苦，盛辭大部分的時間也放在每年的專輯上，很久沒有舉辦過見面會。

大家似乎都被節目組被迫把時間往回撥了一點。

沈朝暮緊趕慢趕，還是遲到了半個多小時，這裏的出租車真的很堵，整座城市的節奏都很慢，時間不緊迫的時候還能坐在車上欣賞周圍的風景。

遭遇奪命連環電話時，他只能有心無力地看着出租車緩慢前行。

節目組給的地址是一個辦公樓，不像國內有那麽多層，他按照門牌號走進去，就看到辦公室裏面有金發碧眼的外國人，也有亞洲人。

一個看着是主管打扮的人，正拿着一張紙罵面前的人。

沈朝暮敲門的動作一頓。

【代入感太強了，我已經不敢進去了。（慫）】

【要不辭職吧朝朝，我養你。】

【樓上姐妹，盛辭四十米大刀砍不到你是吧？hhhh】

沈朝暮只能慶幸自己恢複了記憶，鎮定地敲了敲門，聽見敲門聲，主管看了過來，擡起手表看一眼手表上的時間，對沈朝暮遲到這件事譴責了幾句，最後說了一句扣工資才讓人進來。

沈朝暮看了看辦公室的工位，很快找到僅剩的一個空着的靠窗的工位。

主管說完就走進了單獨的辦公室，沈朝暮剛坐下隔壁的同事就問他要設計稿。

沈朝暮當然給不出來，同事焦急道：“明天就到截稿日期了！”

沈朝暮很容易就代入進去：“能把要求給我看一下嗎？”

同事：“在你手機上，你找找呢。”

沈朝暮打開手機，在出租車上他就檢查過手機了，沒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品牌方的要求。

不大的辦公室，忙碌的工作氛圍，還有手機上一大堆鬧鐘，一切的一切都無比真實，沈朝暮看完要求就拿着工位上的紙筆開始構圖。

沈朝暮一旦開始畫畫就很容易沉浸進去，辦公室人來人往，偶爾有敲鍵盤的聲音，在這樣的環境下繪圖，潛意識裏他覺得很安心。

直播間的觀衆看到太陽一點點向西偏移，沈朝暮一直在繪圖，偶爾也會拿着筆煩躁地在草稿紙上畫兩筆，揪揪工位上綠植枯黃的葉子。

直播間的觀衆偶爾會去看看其他嘉賓的視角，再返回來就看見快黃昏了沈朝暮還坐在辦公室裏。

同事一個接着一個的下班，到最後工位上只有沈朝暮一個人。

攝像師提醒沈朝暮：“抽屜裏有吃的。”

沈朝暮沉浸進去就很容易忘記時間，聽到攝像師的聲音才回神，環視一圈，發現辦公室的人都走光了，再看看窗外，太陽快落山了。

他轉頭看着對着他的漆黑鏡頭，眨眨眼，有那麽一瞬間大腦思緒遲鈍，搞不太明白什麽狀況一樣。

【朝朝真的以為自己是在上班吧？】

【如果是我，我也會懵逼的，誰能想到節目組搞這麽真實。】

【工作才是常态，錄綜藝只是忙碌生活中一點偷懶的時間。】

【想起朝朝說之前他和盛辭都挺忙的，前幾年一定很辛苦。】

盯着鏡頭看了幾秒，沈朝暮眨眨眼，感覺快要時間錯亂一樣：“這也太逼真了。”

說是這樣說，他還是收拾好畫到一半的圖，準備拿到家裏繼續畫，從抽屜裏拿了一個面包走，邊走邊墊墊肚子。

認真專注的時候不覺得，松懈下來饑餓就來的突然。

他走到門口攔出租車，正好門口就有一輛，坐上出租車回去，傍晚能看到天邊瑰麗的晚霞，街上的行人悠閑，路還是一樣的堵。

回到房子時天已經黑了，沈朝暮的行李還在客廳放着，他看到放着的行李和對着他的攝像機：“還要拍嗎？”

攝像師解釋：“特別企劃的直播不定時。”

沈朝暮了然地點頭，沒有先收拾行李，把畫到一半的圖拿出來放在桌上，接着畫了起來。

畫着畫着，他突然擡眸往沙發上看了一眼，很突然的行為，短暫的一眼後愣了一下，繼續低下頭接着畫了。

【朝朝是在看盛辭嗎？】

【每次朝朝畫畫，盛辭都會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幹什麽，但就是會坐在哪兒，在他看得到的地方。】

【啊啊啊啊突如其來的刀。】

偌大的房子裏亮着暖色的光，将沈朝暮完全籠罩，他坐在桌子旁邊安靜畫着，直到感覺胃部傳來陣陣的空虛感，才暫時停下筆去廚房。

廚房幹幹淨淨，沒有開火的痕跡，沈朝暮先打開冰箱，只有一點雞蛋和牛奶，又打開儲物櫃，裏面一堆速食。

他看着那堆速食有點出神，回過神來後，拿出一包，忍不住道：“你們裝監控了嗎？”

他不會做飯，平時大部分都是吃外賣，吃這些速食。

沈朝暮熟練的泡了一袋面，等面好後端到餐桌上安靜地吃着，靜谧的空間，偌大的空間，暖色的光照在身上似乎都因為沒有煙火氣變得冰冷。

房間裏很安靜，只有一點細微咀嚼的聲音。

【盛辭知道他專門學的做飯，每天給沈朝暮變着法做好吃的，到節目組手裏就只能吃面包和速食嗎？】

【有點難過是怎麽回事？這極有可能就是朝朝一個人生活的真實寫照。】

【節目組我鯊了你！為什麽要這麽對小情侶？？】

沈朝暮安靜地吃完面就繼續畫畫了，或許是這樣的生活對他來說并不陌生，他并沒有感覺不适應，只是偶爾在擡頭看見攝像機的時候會有一種奇異的割裂感。

像是現實生活中出現想象中的事時産生的割裂。

趕在十二點前畫好，把初稿發給了手機備注裏【老板】的人，沈朝暮看了眼時間就去洗漱睡覺了。

天色已經很晚了，他躺在床上，盯着頭頂的天花板，奇異地沒有一點困意，過了很久才睡着。

第二天早上，沈朝暮不到六點鐘就被鬧鐘吵醒，睜着天花板看了一會兒，第二個鬧鐘又響起，睡眠嚴重不足，沈朝暮有點火大地想關掉手機。

拿過手機看到陌生的型號時愣了一下，關掉鬧鐘，看了看陌生的房間，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

因為這種陌生感，沈朝暮沒怎麽賴床就從床上爬起來，進洗手間洗漱，外面天色朦胧，他出門就看見攝像師已經等在客廳了。

特別企劃的直播時間并不固定，攝像機已經打開了，卻因為實在太早，大部分人都沒爬起來，直播間的人數銳減。

【朝朝早上好！！】

【都怪這坑爹節目組，做了一個盛辭和朝朝并沒有在一起的夢，害我醒這麽早！】

【特別想知道節目要怎麽發展的好奇驅使着我起床。（小情侶如果分開，節目組你會被暗殺）】

沈朝暮在一長串鬧鐘中看到八點鐘有個上班的鬧鐘，應該是參照的國內，路上還要堵車，來不及吃早餐，走到廚房從各種速食裏拿出兩袋面包就出門了。

走到馬路上，正好停着一輛出租車，沈朝暮坐上車，沒注意司機就是昨天的司機。

行駛到一半的時候又開始堵車，沈朝暮都快習慣了，坐在車上啃着面包，忘記拿瓶水了，光吃面包有點噎，他慢吞吞地啃着。

安靜的車內突然響起一陣前奏，緊接着是熟悉的聲音在車上響了起來。

沈朝暮微微一愣。

【是盛辭的歌啊啊啊！】

【這個時候聽到盛辭的歌有點刀是怎麽回事？】

【這期節目的主題放盛辭的歌真的好嗎！！】

車子在路上緩慢地挪動，就在即将離開時，攝像師突然将鏡頭挪過去了一點，照到了窗外的一棟建築上的大屏幕上，上面投放了一張廣告的照片。

俊美的面容，身上獨特的氣質，足以在無數人中脫穎而出，路過的行人擡頭目光就會被吸引，不是盛辭又是誰。

彈幕都快炸了。

【在沈朝暮的必經之路投放照片，節目組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但凡代入一點他們倆并沒有在一起……我已經開始心痛了。】

【啊啊啊啊節目組你想讓他看到，讓他聽到，為什麽還要分開他們呢？】

彈幕觀衆只能慶幸沈朝暮沒有轉頭，沒有看到那個屏幕上的熟悉人影。

這次距離八點還有十幾分鐘，沈朝暮才進去就收到了同事和主管投來的眼神，他有些不明所以：“怎麽？”

主管走過來，把手機拿給他看，大致意思就是品牌方非常滿意這次的設計，還告訴他，如果合作順利，他有可能會升職加薪。

他鼓勵了沈朝暮兩句，辦公室的同事也都在恭喜他。

沈朝暮和同事客套了兩句就走到工位上，準備細化細節，看看對方還有沒有提新的要求，他打開電腦時，冷不丁聽到旁邊的同事在聊天。

用的中文。

“出道有一陣子了，現在超火的，我給你聽聽他的歌，超好聽！”

同事說完就打開手機，熟悉的聲音在辦公室響起。

一時間，辦公室安靜的仿佛只剩下從手機裏傳來的歌聲。

【生活中處處都是他的痕跡，誰懂，好像分手後的戒斷反應嗚嗚嗚。】

【明明曾經在一起，卻因為有人從中作梗（節目組），分手後，不會有人陪你說話，偌大的房子也只剩下冰冷，擡起頭只能看到空蕩蕩的客廳。】

【可偏偏，你的世界存在過他。】

【要不節目組還是把我鯊了吧？（爆哭）】

“是不是很好聽！我感覺我快要被圈粉了！”

沈朝暮看着電腦屏幕出神，握着手機的手指都在輕微顫抖。

他聽過類似的話。

熟悉的記憶再次席卷腦海，這一次，是那麽的深刻，幾乎身臨其境，讓他緊緊攥着鼠标，感覺到了疼。

從昨天到現在，所有的一切都無比熟悉。

他經歷過很多次。

腦海中的記憶被加深，沈朝暮的眼睛無比酸澀。

走在街上會突然聽到的讨論聲。

路過紅綠燈時會看到的巨型大屏。

還有無數個深夜手機裏傳來的歌聲。

…

眼前的視野模糊了，恍惚間他覺得，他并沒有參加綜藝，也沒有和盛辭簽訂合約，他們之間更沒有進一步的可能。

他們仍然像兩條短暫相交，就再也不會相遇的平行線。

僅有的交集也被他親手斬斷。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幻想。

腦海中冒出這個念頭後，沈朝暮的心驀地像撕裂後被浸泡進鹽水裏，疼得快要喘不過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