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贏下比試, 南曦遏制住自己上揚的嘴角,面上保持自己恰到好處的微笑,稍微一拱手, 說:“承讓。”
對手面上神色幾經變換, 最後還是接受了自己輸給南曦的這個事實,同樣也一拱手。
“道友厲害, 某自愧不如。”
也不知南曦是沒修煉出劍意還是真的沒劍意, 但不管怎麽說,南曦光憑對劍式的掌控就能贏下他, 可謂說極強……這樣的厲害, 若加上劍意, 最後能厲害到什麽程度, 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思及此, 他的目光不自主落到擂臺下的齊遷身上。
齊遷厲害, 這是公認的, 而他也與齊遷比試過, 而在他看來,齊遷的劍, 用的不如南曦出色。
南曦若是有劍意, 恐怕不輸于齊遷。
但為何沒有劍意?那人的目光又看向南曦,心中隐隐有猜想。
劍修要有風骨, 而他們所知的南曦,一心系在齊遷身上, 就算以往有風骨,如今也看不見了。
他兀自搖了搖頭, 然後下了擂臺。
南曦也下擂臺,給之後比試的人騰位置, 大多數人沒那個輸了的想的那麽多,如今個個都還在驚嘆于南曦劍術的精妙,驚嘆于她對劍的使用。
于是每人都不自覺将目光放在南曦身上,并與身邊人熱烈地讨論南曦剛才的表現。
南曦回到天雲劍宗的隊伍中,也受到了熱烈的歡迎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絲毫不吝啬贊美之詞。
“師姐你方才真的好厲害,劍用的特別漂亮!”
“那人都驚呆了,不過換我我也驚呆。”
“大師姐,下次與我們對練時,你也厲害一點呗,不要憐惜我們,劍修就是要吃苦的。”
“大師姐……”
南曦被誇的都飄飄然了,卻還是強自鎮定,說:“我方才也不知怎麽回事,下意識就這樣了,或許,劍修真的需要有一顆變強的心吧。”
這是臺詞,南曦說的格外正經,倒是瞬間就讓熱烈的氣氛冷卻下一點。
然後心聲,【哎別停,繼續誇啊!】
弟子們一愣,倒是也不糾結這些,再次吹捧起來。
而此時祁诏面對南曦,也說:“師姐今日厲害。”
祁诏話不多,而且距離南曦近,所以他這難得的一開腔,頓時就讓南曦捕捉到了,頓時往他那邊看去,然後想起什麽似的一怔。
【話說今天與祁诏師弟比試的人是齊遷吧。】
這心聲一出,弟子們都下意識看向天幕上寫着的字,上頭早已為今日的比試排好了人,只需一下便能看到祁诏的對手。
确實是齊遷沒錯。
除了少有的早就知道這事的人還巍然不動,其餘人只看了下,心中便都有了想法。
誰都知道南曦心悅齊遷,而這齊遷确實争氣,雖不是五大宗門中的弟子,卻靠着強大的實力,年紀輕輕便在修真界中揚名,被人稱為天才。
他的實力直指修真界最受矚目的天驕,也就是包括祁诏在內的五大宗門最優秀的弟子,到了如今,齊遷還未和這些天驕在公開場合對打過。
所以他到底比起這些人是弱是強,誰也說不準。
今日齊遷與祁诏的比試,怕就是長老們刻意安排的。
眼看着大家的注意裏落在了自己身上,話題很快就轉了風向,從誇南曦厲害,到說今日的比試,大家怕南曦發現,愣是耐着性子,過了一會才聊到祁诏身上。
“師兄對今日的比試可有信心?”
祁诏被問到,也看了一眼天幕,随後說:“雖沒與他打過,但我這段日子以來,收獲頗豐,多少是有些信心的。”
聞言,南曦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祁诏師弟是挺厲害的,但可惜贏不了齊遷。】
心聲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了愣,下意識看向南曦,又怕被她察覺,克制住了自己的視線。
祁诏被南曦斷定贏不了,手下意識緊了緊。
有些人有些不服,但南曦沒說出來,他們只能換着話反駁,“雖說齊遷确實算得上厲害,但他在的宗門是禦虛宗,各項都要差了些,更別說祁诏師兄外出歷練回來,突破了瓶頸,想來贏下也不難。”
其餘人默默點頭。
【話是這麽說沒錯,但祁诏師弟進步了,不代表齊遷沒有進步啊。】
南曦看沒有人注意自己了,于是自顧自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裏。
【我想想……雖然要說綜合實力,祁诏師弟肯定是跟勝一籌的,但齊遷藏了個殺手锏,能反克住天雲劍法,高手過招嘛,只要能找到一點破綻,就能決定勝負了。】
【如果先帶着警惕心防備着,憑借祁诏師弟的反應能力,也不是不能贏,可這不是不知道嗎?】
【哎,我又不能說,好糾結啊,不想讓齊遷贏。】
原本弟子們還以為南曦是因為心悅齊遷才斷定祁诏贏不了,還覺得師姐有失偏頗,現在聽了緣由才恍然大悟,一個個又看向祁诏。
“師兄,我們相信你!”
“你一定能贏的!”
“打敗齊遷!”有人悄咪咪附上去耳語,說:“為師姐報仇。”
距離祁诏很近,還耳聰目明的南曦:“……”
她看看天又看看地,假裝自己什麽都沒有聽到,然後在心中給祁诏加油。
【師弟沖沖沖!打倒齊遷!】
南曦真情實感地為齊祁诏加油,又讓弟子們眼神忍不住飄了下,一時搞不懂南曦是站齊遷還是站祁诏。
不過很快,也不用他們搞懂了。
到了祁诏和齊遷比試的時候,兩人上擂臺,作揖,拔劍,因為這次可以說是強者間勢均力敵的此時,所以禦虛宗和天雲劍宗的弟子都很全神貫注。
而每一方,都覺得自己這邊能贏。
甚至大家隐隐都清楚,誰贏了,誰就是論劍會的第一。
南曦也在臺下看着。
她很清楚齊遷能贏,畢竟齊遷是男主,劇情中齊遷也贏了,他出奇制勝,壓過了天雲劍宗,成了這次論劍會的第一,出盡風頭,從此,徹底在修真界斬頭露角。
對于這個現象,南曦說不上沒有多不想看到。
齊遷再不堪,他贏了也是靠着自己的計謀和實力,所以南曦對他贏也沒什麽意見。
可要說私心的話……
【啊啊啊啊啊師弟加油!】
【你贏了師姐送你一個大禮!】
擂臺上,還沒正式開始比試,祁诏視線動了動,看到了擂臺下認真看着自己的師姐,唇邊微動,劃過一抹笑意。
下一刻,祁诏和齊遷雙方齊動,短短一秒,兩人已經過了幾招。
開局就玩的這麽刺激,擂臺下頓時沸騰,一陣噓聲。
這是他們同輩的最強者在比試,比起那些成名已久的高手,同輩再是厲害,他們也能看出些門道,也更容易在其中感受,學習到什麽,只一下,就讓所有人都聚精會神。
南曦也在看着。
不同于其他人感覺的眼花缭亂,這兩人的行動在她眼中極為清晰,南曦看着,甚至在心中演練出自己與齊遷對戰的情況。
一開始,她的行動和祁诏是大致相同的,畢竟兩人學的都是一套劍法,直到某一處,齊遷與祁诏的劍相抵,短暫僵持之後,齊遷就着繞劍而壓住祁诏。
但在南曦的演練中,她是沒被壓住的,于是她當即換了思路,眸光一凝。
【順道卸力,天雲劍法第七式,循道!】
站在臺上的祁诏,他本也有自己的應對方法,但聽到南曦的心聲之後,他便迅速做出了判斷,選擇用的更精妙的南曦的方式。
只一瞬間,情況翻轉,齊遷被壓住。
戰鬥中,機會轉瞬即逝,祁诏本身就略強于齊遷,若是他被壓住,還有反擊的機會,但齊遷被壓住,反擊的機會便微乎其微。
就這麽一下,之後便沒有讓南曦感覺到破綻的地方了,再這麽下去,她能在半刻鐘內解決齊遷。
想到這裏,南曦瞬間寬心。
【能打得過齊遷,那就太好了。】
但她并沒有放松警惕,還是看着臺上的局勢,因為南曦從沒忘記過,齊遷那招用來克制天雲劍法的招式。
正在齊遷被壓至擂臺邊時,他劍身橫壓,劍鋒一轉,眼睜睜要從祁诏密不透風的進攻中生生撕出一抹破綻來,南曦還未作反應,祁诏卻好像未蔔先知,收劍後退。
另一手掐訣,眸中光芒微閃,啓唇輕吐兩字。
“赤雲,誅。”
他身後明紅的劍影亮起,往齊遷刺去。
齊遷這招能克天雲劍法,但劣處也非常明顯,因為全力突破,在用出之後,他再進行下一步,會有短暫的空檔。
如果對手被擊中,這點空檔便不算什麽。
但齊遷沒擊中祁诏。
下一瞬,他被劍影刺中,裹挾着從擂臺上落下。
祁诏勝。
南曦睜大了眼睛,猛然站起來,不敢置信地看着擂臺上的戰局。
随後注意到周圍人投來的視線,南曦才緩緩坐下。
【不,不是吧……齊遷居然輸了。】
聽到這心聲,弟子們都看向南曦,擔心她會因此心疼齊遷,随後又做出什麽讓其他人看不起她的事。
南曦則只是坐下,看着擂臺的方向緩了幾秒。
嘴裏就念叨着齊遷輸了。
【嚯,嚯嚯,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哇!師弟好樣的!】
她笑的格外猖狂,如同魔音灌耳,弟子們有一瞬間痛苦面具,但之後看祁诏下了擂臺,看都不看齊遷一眼,往他們這邊走來,又高興了起來。
“師兄厲害!”
“哈哈哈哈哈,師兄你怎麽這樣,都不去扶他一下。”
祁诏向來紳士,與人比試從不會将人丢出擂臺,就算是當時沒控制住,之後下了擂臺,也會到那人面前,彎腰将人扶起。
但今天他卻沒有多看齊遷一眼。
雖然齊遷自己也很快就站了起來,但狼狽的樣子還是讓人覺得,大快人心。
祁诏面上帶着溫和的笑,說:“禦虛宗與天雲劍宗積怨已久,我不喜他也是自然。”
“若是不喜還去做好人,我心裏難受是一回事,想必他也不想要我扶,還會認為我是挑釁。”
“師兄高見。”
“對,修士就是要随心而為。”
幾人正聊的熱火朝天呢,突然察覺到一道極為灼熱的視線,灼熱到有些可怕,讓他們身上都炸起了汗毛。
回頭一看,正是南曦。
南曦激動過了,沒來得及收回視線,于是輕咳一聲,對幾人彎眼笑笑。
……這一笑更可怕了。
弟子們默默撫平自己的雞皮疙瘩。
要說南曦高不高興,那當然高興,高興的她都恨不得仰天長笑三聲,但為了維持人設,她只能遏制住自己那股亂扭的激動,唇邊的笑也克制地抿起。
但似乎因為太興奮,倒是笑不露齒了,就是唇邊的弧度打過了頭,顯得有些詭異。
其實齊遷輸的并不窩囊,就是正常對局,期間他幾次差點壓過祁诏,最後祁诏贏的也不算特別漂亮,齊遷輸,只能說棋差一招。
但這場對局在外人看來,還是極為精彩的。
可其他人覺得他不丢臉,齊遷卻覺得丢臉,禦虛宗弟子中間的氣氛也格外的沉,其他宗誰也不知道,這次論劍會他們就打着壓過天雲劍宗的打算來的。
之前天雲劍宗和禦虛宗弟子有四次比試,兩勝兩敗,已經是很不錯的戰績了,但大家都指望着齊遷贏。
不光是弟子這麽指望,長老也對齊遷寄予厚望,但眼下,籌謀已久的打算落空,所有人面上都不好看。
但現下比試才結束,誰也不好說齊遷什麽。
齊遷的表現畢竟也無可指摘。
接下來還是比試,現在才下午距離結束還有十場左右,但後面的比賽,再是精彩頁不如南曦的那一場和齊遷祁诏的這一場。
天雲劍宗弟子一開始還高興,明明他們贏了不少次,但這次卻很高興。
但時間久了,他們便高興不起來了。
【嘿嘿……嘿……嘿嘿嘿。】
【不錯不錯,祁诏師弟真不錯,看着就有前途。】
【……嘻嘻!】
弟子們擔心的目光不斷往南曦那邊瞟,從齊遷輸了之後,她就成了這樣了,時不時就爆發出笑聲,過一會就要誇祁诏一下,有時面上表情沒控制住,還會露出一種頗為可怕的笑。
完蛋,師姐真的瘋了。
等這一天的比試結束時,南曦變得默不作聲,從一個時辰之前開始的詭異心聲也停住了,低着頭,往自己的屋子走。
但想着她剛剛的不正常,大家還是選擇悄悄跟在南曦身後,看着她回到住處,關了院門。
“哈!哈!哈!”
院門後傳出三聲大笑。
弟子們:“……”
有觀察了一會,裏面的沒什麽動靜了,心聲也變成了要找吃的,要睡覺這樣無營養但很正常的心聲,大家便準備撤退了。
然後一回頭,才發現有個人站在他們身後,他們被吓了一大跳,瞪圓了眼睛,看着李雲筝。
“師叔,您什麽時候在這的?”
“從祁诏師侄和齊遷開始比試的時候。”李雲筝看了眼南曦的院子,如此說道。
畢竟說了要觀察南曦,自然不是說着玩玩的,而且祁诏和齊遷的比試,就算沒有南曦那回事,齊遷也會來看看的,順道就将這邊的情況聽了個大概。
或許是帶着答案問問題的原因,李雲筝越是聽,越覺得就是這麽一回事,若南曦是真正喜歡齊遷,便不會真心希望齊遷輸。
之後也不應該這麽高興,更甚者,此時大家解散,若是真的喜歡,也不可能一個人無所事事地回來之後,還有閑心想着吃飯睡覺。
就算用因愛生恨也難以解釋。
所以就算沒有實質性證據,李雲筝還是打算就這麽蓋棺定論了,只是目前,她還不會與旁人說。
畢竟說了也沒有什麽意義。
之後弟子們散了,就算是觀察,李雲筝也沒有聽牆角的興趣,畢竟心聲她沒法屏蔽,可聽牆角之後聽到南曦的一些隐私,那可就是她的不是了。
等南曦吃完東西,洗漱完睡下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
她躺在床上,又戳了戳一天沒有動靜的系統,問:“怎麽回事?今日的比賽齊遷輸了,對劇情不會有影響嗎?”
這次系統沒有不吭聲,滋滋的電流聲閃過之後,它便開腔了。
【回宿主,劇情出現偏差,但與您無關,我們會用其他方式将劇情該達到的效果展現出來。】
【另,本文世界觀主将男女主感情線,所以其他事情都無關緊要,宿主不要擔心。】
南曦倒是不擔心,畢竟只要不是她讓劇情出現變數,那懲罰就落不到她身上。
不過劇情到底是哪裏出現偏差了呢?
這個問題不光是南曦在想,系統也在加急排查中,它在自己的程序中發現了一段陌生代碼,不影響它的運行,看上去也不是病毒,但無法删除,也無法查詢到這串代碼對她功能的影響。
但這應該和劇情産生偏差沒有關系。
……
在南曦睡得正香的同時,有一個人徹夜難眠。
今天的失敗對齊遷來說難以接受,在失敗的一瞬間,他周身的聲音如同潮水一般褪去,他的目光只能看到祁诏走回了天雲劍宗的位置。
同時,他也看到了猛然站起來的南曦。
對方目光空洞,神色為怔,似乎是愕然不敢相信他會輸。
那個時候,齊遷心想,他不需要南曦的安慰,也不想看到對方眼中散發出對他的憐憫,若是南曦前來安慰他,他只會讓南曦滾。
等聲音回到齊遷耳中的時候,他已經坐回了禦虛宗的位置。
解散之後,他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了很久,等到想到什麽,一回頭的時候,卻沒在身後發現屬于南曦的任何氣息。
甚至回到了天雲劍宗的客房,他躺在榻上,過了半夜,又看着天色漸漸亮起來,才面色不善地坐起身。
南曦居然,真的沒來找他。
也幸虧南曦不知道齊遷的心理活動,不然她高低得罵一句齊遷腦子瓦特了。
她這一覺睡得香甜,夢裏她和齊遷對打,從一開始的勢均力敵,但齊遷棋差一招輸給了她,到後面她越來越強大,擊敗齊遷越來越宛如擊敗蝼蟻。
南曦做夢都差點笑醒。
但後面齊遷也不知抽了什麽風,居然愛上了她,對她苦苦哀求,死纏爛打,吓得南曦一激靈。
等醒來之後才發現,夢裏齊遷的那些動作,是劇情中齊遷和女主短暫的好過一段,後面分開時女主要對齊遷做的動作,讓南曦沒忍住暗罵一聲晦氣。
時間一轉,很快就到了論劍會最後一天。
從這天早上開始,天雲劍宗弟子們都在讨論一件事。
南曦的小師妹要回來了。
為什麽要說是南曦的小師妹,因為雖然宗門中的大家都是同門,互相稱師兄師姐,師弟師妹,但同一個師尊的才是真正的親師妹。
這個小師妹,便是和南曦同一個師尊,和劍收的二弟子,洛停雲小師妹。
但她入門晚,比這一批弟子都要晚上數年,也可以說是大家的小師妹。
不過今天,大家熱烈讨論的原因并不是什麽小師妹,而是因為另一個比較俗的原因。
他們的師妹,洛停雲,長得極為漂亮,傾城絕豔,被人稱為修真界第一美人,只是因為對方身子不好,在宗門中甚少出現,哪怕是同門,大家也沒見過小師妹幾次,自然好奇。
而傳聞這次,是小師妹的先天不足已經基本解決,日後她回來,便要與大家一起修行。
于是更讓大家有了讨論的熱情了。
關于這個消息,南曦自己是有自己不同的見解的。
首先,關于這個小師妹,她當然知道,而且熟的不能再熟。
不過不是那種熟,而是劇情中,對方作為齊遷的白月光,明明沒有出場幾次,卻橫跨了将近百萬字的劇情,每次關鍵時刻的吵鬧和誤會,都有小師妹的身影。
虐身虐心,主要是虐的是女主。
畢竟男主只要一痛苦,和女主說兩句話,女主就會屁颠屁颠地回來了。
包括後期,白月光小師妹受了重傷,性命垂危,齊遷一聽就瘋了,知道女主地根骨絕妙,能用來救小師妹,便毫不留情地挖了女主的仙骨。
哦對,那個時候齊遷還哭了,一邊哭一邊說什麽,還了白月光的救命之恩,日後就好好和女主過日子。
南曦當時都快看吐了。
可惜評論區一堆人說好虐,甚至還有心疼男主,罵女主不痛快一點的。
南曦:“???”
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南曦就是賤得慌,才将這本小說一字不落地看了個全。
以及現在,南曦雖然還挺好奇這個小師妹是何許人也,但因為小師妹即将到來,南曦還是要有一點不得不做的劇情。
她正在前往尋找齊遷的路上。
今天的比試沒有南曦和齊遷的事,所以他們比較自由,南曦早的時候眼尖地看到齊遷在人群的最邊緣,如平時那樣繃着一張臉,但南曦看的分明,他眼神渙散,有些魂不守舍。
今天的劇情是,女主看到齊遷魂不守舍,有些擔心,便悄悄跟過去看。
結果卻發覺,齊遷居然是因為聽到小師妹的消息魂不守舍的,結合前幾天聽說的心悅之人,女主便在和齊遷說話的時候刻意說起了小師妹,發現對方的反應有些不對勁。
然後确定新來的小師妹就是齊遷的心上人,然後又是好一頓傷心。
不過這段劇情的前半段,也就是察覺到齊遷是因為怎麽怎麽因為小師妹魂不守舍,這半段幾乎都是女主的內心戲,南曦只用跟在齊遷身後看看,差不多點前去搭話就行了。
等齊遷終于和同門說完話,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下時,南曦調整好表情,适時出現。
“阿遷……”
齊遷聽到南曦的聲音,擡頭看向她,不知道為什麽,南曦覺得齊遷的眼神比昨日冷了點。
不過這都無關緊要,南曦緊急翻看了一下臺詞,在齊遷旁邊坐下,刻意隔了差不多半米的距離,然後側頭看齊遷。
“論劍會馬上就結束了,阿遷你什麽時候回去?”
這段劇情中,女主的情緒是緊張的,不光是因為前兩天的矛盾,更是因為對那白月光的猜測,神色也帶着猶豫,又被強壓下了。
但因為劇情中說齊遷沒有看女主一眼,南曦就懶得做表情,只是把臺詞說的深情并茂的。
不遠處,早就看到南曦鬼鬼祟祟的李雲筝将這一幕引入眼簾。
她:“……”
好怪,但有點摸不清楚哪裏怪。
之前說過了,因為長期維持女主人設,南曦在外面,就算不做表情的時候,神色也是帶點猶豫的,所以現在配合着這語氣,也不是特別不協調。
齊遷之前确實因為洛停雲,也就是小師妹的消息而有些心煩意亂,但在聽到南曦的聲音這一瞬間,他便又想起來了前日的失敗,以及昨日南曦對他的視若無物。
此時聽到南曦一開口,就問他什麽時候回去,他心中倏然湧現出一股煩躁,猛地看向南曦。
陰陽怪氣道:“問我這個作甚?迫不及待想要我回去?”
被齊遷的回頭下的花容失色,表情扭曲的南曦:“……”
她連忙做好表情,驚惶道:“怎麽會,阿遷你怎麽了?我,我……”
【靠,導演說沒有這一段啊。】
南曦我不出個所以然,不照着臺詞說那些話就太惡心了,好在表情做的好,讓齊遷的怒氣消了一些,但還是緊盯着南曦。
“這兩日你為何将我視若無物?只因我輸了一場比試,你便失了興趣?你口中所說的喜歡,也太過廉價!”
劈裏啪啦一串下來,語氣中帶有三分憤怒,三分嘲諷,三分在意,以及一分隐隐透出的委屈,直接将南曦幹懵了。
【不是……這哥們抽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