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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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池雁準時按響了我家的門鈴。
看到他的時候,我感覺眼前一亮。像是因為我上次說了他總穿那麽黯淡,他穿得倒是鮮活了好多。今天穿的是明亮的嫩芽綠,風格一改從前。
我媽是顏控,看見池雁後根本就挪不動道了,一直小池長小池短的,生怕別人知道我是她兒子。
我被叫去幹活了,我媽就開始跟池雁翻我的爛賬:“時觀這臭小子可真不是什麽好人,最容易被周圍的人走了節奏,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還好現在是你在他的身邊啊。”
“他高中的時候可混了,我都不願意承認他是我兒子,太鬧心了。”
“他那個時候的那群狐朋狗友啊,一個個都是社會精神小夥,抽煙喝酒聚衆打架什麽都有,還天天夜不歸宿,魂都找不到。”
我媽看向池雁,就像給我找到了救星:“還好現在是你啊。”
“我感覺又看見他小時候的樣子了。”
我一直都在觀察着池雁,好在池雁并沒有什麽過大是情感變化。我開口對我媽說:“媽,就別老是說我的壞話了,你說點好的行不行?”
我媽皺眉看了我一眼:“行吧行吧。”
得到了承諾,我放心了一點,就專注去搞自己的事了。
吃飯的時候,我注意到池雁的顏色不太好,很多次問他怎麽了都得不到回應,我伸手想去碰他,他卻猛地抽開手。
我再一次從他的眼裏看到了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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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
我把池雁帶到我的房間裏,盡管他不情不願,十分想跟我劃開距離。
我問:“怎麽了?”
池雁皺着眉,渾身都不自在:“時觀,我還是沒有認識你。”他說話時是有些站不穩的,感覺暈暈的,下一秒就要倒下。
我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也聽不懂他話中的深意,我只是擡手想要去扶住他,可他卻頻頻退後,直到靠到牆壁,聲音接近顫抖:“別碰我!”
他的眼裏分明還有兩個字沒有說出,這久違的感覺啊,我終于知道是什麽了。
我打開門,讓他走了。
出院走後,我媽匆匆走過來,問我發生了什麽。我靠在門上,有些不知所措。
我問我媽在我不在的時候跟池雁說了什麽。
她說:“沒什麽啊。”
我一臉不信。
她突然“哦”了一聲,像是頓悟了:“我告訴他那個紅毛前幾天來找過你說了些莫名其妙的話,我就把他趕走了。”
我的眉頭不自覺皺起:“紅毛說了什麽?”
我媽看着有點着急:“就說什麽‘玩得開心嗎?’,我真搞不懂你們這些十幾歲的人,天天發什麽鬼瘋,說的話奇奇怪——诶!時觀!你去幹嘛!!”
“去找人。”我只留下三個字就沖了出去,沖出家門,向四周望去,到處都看了一遍,始終沒找到池雁。
我的步子放慢了。
突然間,我發現前面有一抹嫩綠色。我開口大聲喊“池雁”,他不回頭,直接上了出租車。
該死的。
命運為什麽要這麽捉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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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班上的時候,我發現我的同桌已經換人了。池雁坐到了一個我直起身子來都沒辦法看見的地方,與我相隔千裏。
前桌問我發生了什麽,我只能苦笑:“大概是知道了我是什麽樣的人了吧。”
前桌噤了聲,又轉回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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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沒能有機會跟池雁說上話。
久違的放縱了一整天的大腦,上課發呆開小差打瞌睡,第二天我又滿血複活,進入了新一輪的學習中。
又一次的考試,我的名次又進了。這次的進步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明顯。
有人來問我為什麽,是這麽做到了。
我沉默着,很久才給出答案:“想證明一些事情。”但我沒再繼續說下去了。
其實我想證明的事情很簡單——我并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我的一切行為全憑我的意志。
我的心裏有自己的那杆稱。
他人無法輕易改變我。
我也不會輕易被他人影響。
我的一切行為全憑我的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