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深冬時節，迎來寒假。
某些人從國外回來，發現物是人非。
格林路的基地再也不能想睡就睡，來去自如。
這都算了，重點是親自上門還得吃個閉門羹。
“幹，第一個基地送了人，第二個基地現在又改大門密碼，咱哥兒幾個的情義呢，晏成禾。”一隊人中，路易尤其生氣，站在別墅外的銀杏大道上就開始破口大罵。
賈正義和賈美麗一對兄妹則負責在別墅大門口交替捶門。
還有萬坤，被迫擯棄了自己的紳士禮儀，在路易的安排下給晏成禾抛出電話轟炸。
逼得晏成禾不堪忍受，對着門內的訪客機一聲低吼：“滾，你們也不差我這地兒，非得死乞白賴。”
話落，門外一衆高喊無情無義。
庭院一角正打理着叢秋海棠的聶緋見狀，只得走過去勸說晏成禾：“讓他們進來吧，不然我處境有點尴尬。”
本來自從戀愛後晏成禾就變得格外乖巧。注定是妻奴屬性，他立馬聽話地開門：“得，進來吧。”
大家這才好不容易又踏上了院子。
不過憤怒不減，其中賈美麗瞪着晏成禾就斥責起來：“晏成禾，你不要覺得你談戀愛了就很了不得。”
頓了頓，賈美麗又手指着聶緋：“還有你，怎麽想都不對勁。明明之前野營你私下暗示我，晏成禾是個危險分子，怎麽現在你自己卻跟他好上了？”
面對這近乎質問的語氣，聶緋百口莫辯。感覺這狀況下，自己無論說什麽都會顯得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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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環顧一圈，衆人目光都略發懵。糾結片刻，她只得胡亂應付句：“造化弄人。”
好在賈美麗也不追究：“算了，反正我早就不喜歡晏成禾了……那個，幹脆我也宣布個好消息。”
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揚，賈美麗驀然竄到路易身邊，攬住路易一側臂膀：“各位，我跟路易在一起了！”
霎時帶起院子裏一陣吃瓜氛圍。
略感驚訝的晏成禾不禁問道：“什麽時候的事？”
兩個當事人還沒答話。
旁邊賈正義輕飄飄一個眼神，搶先說：“還記得上回暑假在酒吧，這花心丫頭看了個表演，就又移情別戀。這個學期也不知道往路易學校飛了多少回。”
聽言，晏成禾意味深長看着路易笑了笑。
“路易，悠着點，可別下一秒就成了前任。”不比賈美麗花心，路易向來醉心音樂，也沒談過什麽戀愛。故而晏成禾看着這對情侶，只覺羊入虎口。
而這句話無疑刺激到了賈美麗。賈美麗無比生氣，扯着嗓子開始跟晏成禾展開罵戰。
頓時院子裏熱熱鬧鬧，讓冬日也顯得有了生機。
只歡樂中，處于安靜狀态的聶緋一個不經意，就對上同樣處于安靜狀态的萬坤的視線，一種局促感油然而生。
而後衆人轉移到客廳。
聶緋去廚房準備水果點心，途中萬坤走進來幫忙，倒底免不得一場獨處談話。
“不過就過去一個學期，現在不僅婚約解除了，晏遠均還一反他行事做派，在上周跟個明星辦了婚禮。聶緋，這确定是你權衡利弊後的結果嗎？”挾着沉悶語氣，萬坤率先開了口。
因為他的話，聶緋放下手中餐盤，不由得又記起晏遠均跟左嘉的婚禮。
上周聶啓行還為此特意從國外飛回來，同她和藍瑛一塊兒去參加了婚禮。婚禮并不盛大，很是低調。遑論藍瑛，就連晏家長輩們的态度也算不得和悅，一樁并不太被祝福的婚事就這樣潦草完成。
“本來事情十有八九都不如人意。”
等收回思緒，聶緋無奈，又只好跟萬坤搪塞：“是我低估了晏遠均對他情人的愛意，所以權不權衡，也由不得我。如你所見，變成了現在這樣的結果。”
“不，你要是真在意聯姻利弊，也不會縱容事情這麽發展。”可意料之外，萬坤開始有了別的判斷，“聶緋，你之前都在騙我。是你想讓我放棄你，才故意自我诋毀。”
“看得出今天你跟以前很不一樣，一言一行更為鮮活。而這種轉變，都是因為晏成禾。”
“聶緋，你是真的喜歡他，對嗎？”
謊言至此被戳破。
聶緋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回話。
又聽萬坤語帶笑意：“沒關系，我已經可以欣然接受事實。本來當初擔心你接受成禾，我出于嫉妒，無法想象要怎麽去面對他，跟他相處。但到了今天我才發現，其實祝福也不是件難事。回頭再想，小緋，是我一直遠不夠了解你。不像成禾，他懂你，也對你無比堅定……現在這樣很好，我會真心祝福你們。”
說難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一個心結就此解開。
再次對視時，雙方都心領神會。聶緋知道自己不需要再多說什麽，微笑着輕語：“謝謝你的祝福。”只這一句話就足夠了。
随即兩個人一塊兒準備好水果點心，再回到客廳。
客廳裏，大家正圍着茶幾坐在沙發上有說有笑。
歡樂的氣氛中，聶緋忽然有所觸動。其實在之前她多少都羨慕過這樣的一群人。
像是萬坤和賈美麗，情感上保持絕對自由。喜歡誰可以肆意表白和追求，如同打直球一樣直線出擊。還有路易和賈正義，一個喜歡機器，一個熱愛音樂，都心無旁骛堅持着自我追求。
以及她最喜歡的晏成禾，外表驕縱而內裏深沉，無論做什麽，只要他想做就能做好。意志堅定，從不退怯。
……縱觀每一個人，都有着鮮明獨特的靈魂。
而現在，聶緋慶幸自己也正慢慢找回了她曾經失去過的東西。不必再去羨慕誰，只做自己的主導者，意志自由，心情愉悅。
談笑間，話題漸漸圍繞各自在學校發生的事情展開。恰好想起什麽，聶緋微笑着拉過晏成禾的手，在晏成禾身邊的空位落座。
“啊，你們知道嗎，這個學期成禾的期末成績是系裏專業第一。”并且她自然而然融入話題，話裏行間誇獎的意思分明。
晏成禾欣然受誇，忽又聯想到某個問題，立即放下本來翹着的二郎腿，認真看向聶緋：“假如初高中那會兒我沒犯渾演了幾年學渣，你是不是會早些喜歡我？”
“哈，這個難說。”提及這樁舊事，聶緋沒忍住笑，頓時眉眼彎彎。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句下來，看得旁邊的人一陣酸意翻湧，但同時又實打實替這兩人感到高興。
後頭熱鬧中，也不知是誰突然叫嚷一聲“好像下雪了”，衆人視線齊齊一轉，只見大片的落地窗外，細小的碎白簌簌而落。
真的下雪了。
到春節前幾天。
整個帝都白雪皚皚，銀裝素裹，落入了一片光耀之中。
按照往年的安排，在各自同家人跨年後的時間段就務必要在基地聚頭。
還記得去年這個時候，晏成禾和萬坤兩個還各自犯着愁，都喝成醉漢。而賈正義和路易顧着初一的拜年傳統，沒喝幾口酒就啃零食去了。
今年呢，安排還是照舊。
本來晏成禾還計劃邀請聶緋，但是聶緋并不方便出門。因為今年聶啓行難得在家，一家人也難得一塊兒慶賀新年。所以聶緋糾結着還是拒絕了晏成禾。
不想這夜除夕，臨近零點，正在客廳倒紅酒的聶緋突然收到晏成禾短信。
短信內容寥寥幾字：到陽臺來。
心裏生起疑惑，聶緋看一眼旁邊坐沙發上看晚會的聶啓行和藍瑛：“爸，媽，我覺得有點悶，去陽臺透會兒氣。”借故走出客廳。
等到了陽臺上，因為在二層樓位置，聶緋一低眸，目光輕易在底下庭院裏捕捉到一顆紅心，閃閃發亮，還有明顯跳動。
再細看，那紅心又在空中晃了晃，原是有個人影正抓着ipad在同她招手示意。
這人影不用說，自然就是晏成禾。
只這會兒庭院裏并沒打開照明，昏暗的光線中聶緋不大看得清楚晏成禾的臉，也不方便跟他直接講話，就掏出手機給他發了條信息：“你怎麽進來的？”
很快，晏成禾回複：“翻牆。”
“……”沒錯，差點忘記他初高中經常逃課，一定早練就一身高超爬牆技能。
聶緋有點無語，又有點想笑。
接着視線一低，iPad上的紅心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電子屏幕上四字一組，兩組交替顯示的緋色方正字體。
連起來讀，是“我的小緋，新年快樂”。
與此同時，帝都新年鐘聲敲響。
上空無盡的夜幕中轟然升起煙火，一輪接一輪地綻放，璀璨瑰麗，多彩耀目。
再看院子裏的晏成禾，一星半點的光亮落在他臉上，雖然還不足以讓聶緋窺清，但她可以想象。
他的眉眼，鼻梁，無一處不沁潤情意。
深受感動中，聶緋興奮地兩手攀上陽臺護欄，沖着晏成禾大喊新年快樂。盡管這樣的縱情恣意，全被煙火綻放時的巨響掩蓋吞沒。
可聶緋篤定，晏成禾一定聽得見她的聲音。
并且以後的每一年，她都會和他一起度過。
……不知過了多久。
當滿夜空的煙火逐漸消停，晏成禾這才翻牆離開了聶家，回到格林路別墅。
彼時別墅外停了幾輛車，看來聚會的衆人已經抵達。不料随後穿過庭院，他一進客廳，就瞧見四個人陰森的笑容。
路易：“幹，往年獨自早早喝嗨的人這是去哪兒了？”
賈美麗：“很明顯，男大不中留。”
賈正義：“一看就是提前去聶家蹲點了。”
萬坤：“所以我們有充分理由對重色輕友的人實施懲罰。”
心裏冒出不詳的預感，晏成禾喉結一滾：“什麽懲罰？”
問完，只見衆人齊齊看向客廳中央茶幾上的數瓶啤酒，四只玻璃杯，以及一只巨大湯碗。
晏成禾認得出來，那是在別墅廚房裏所能搜出來的最大體積的碗……
不過這時，這碗已經不是碗。
是他醉死的兇器。
應該沒人想看虐的吧，我是打算甜到結尾，當然，我寫文也不會太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