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球賽
球賽
那操作，不争得榮譽，他都有愧于于琰的正經模樣。
付婷通知得很到位，往家長群裏一說，楊雅晚上比江繼本人還激動，第二天一大早就起來了，還把隔壁鄰居叫來一塊兒喝粥。
“好好打，阿姨看好你們！”
楊雅跟着江繼兩人下樓，坐在轎車後座說：“順便照應一下小繼啊于仔。”
江繼聽後嗆了幾聲。
“放心吧阿姨。”于琰應道，輕拍江繼的背，目送着楊雅離去，騎上自行車。
江繼把書包放車籃裏就看到于琰咬唇望着他憋笑，一下就揪了眉：“笑什麽？”
“你媽是不是不太了解真實情況啊，”于琰說，“還照應你，她不知道你一巴掌能把我焊門上？”
“那你跟她說不需要。”
“還沒過期呢。”于琰拉過他手腕，“快走吧，要遲到了。”
江繼閉了唇，坐上去後對上了他視線，想起了什麽，抓上了他衣角。
等于琰騎出去了，他摸出兜裏的手機，去看班群裏的消息。
杜飛陽老早就提着後備物資放在觀衆席內，省得上完早自習再擡下去。
等班裏人搬着椅子下去，那球場都圍滿了人，江繼才擠到自己班上的位置。
這次友誼賽說是贏的班級會有特殊獎勵，按照上次陶華給的是每人一張無理由請假條，這次還不知道給什麽新奇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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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感到很瘋狂。
江繼不敢說也不敢問，坐到位置上随手拍了張照發給齊松。
好在昨晚下了雨，今天有雲遮着，太陽不怎麽曬人，就是有點悶。
但這位置在陰涼處，頭上又有槐花樹擋着，淡淡幽香飄來，驅散了躁氣。
“高二四班和五班做好準備——”
操場音響冒出陶華渾厚的嗓音。
“穿好球服，做好熱身，不管贏不贏，盡力打就是，聽見沒！”胡娅拍了把站在她跟前的人。
“放心吧娅姐。”于琰揉着手臂。
所有人手壓手吼了幾聲後，就在一片沸騰聲裏踏上球場。
兩個班的事整個年級都知道，這一對抗上，比電視劇還精彩。
江繼一瞟，就見兆子帆正活動着筋骨，擡着下巴望這邊。
“我和于琰主要負責投球，其他人該傳該搶該防的抓準機會，能傳能投的就上，就像我們練的那樣，”
江繼收回視線：“我們卡死了你們就投，哪怕沒中出界了也争取別讓他們得分。”
幾人紛紛點頭。
于琰又補充了句：“還有，他們壯的人有點多，那底盤厚實的，要一撞過來能飛出去幾米遠，他們要故意犯規，就讓他們使勁犯。”
幾人應着：“好！“
“不對啊，”杜飛陽歪着嘴，“我是隊長，你們怎麽把詞兒給我搶了呢？”
“這種事不用勞煩杜大隊長親自動口。”于琰拍了拍他肩，“站好位吧。“
江繼站在杜飛陽後面，與對面像餓狼盯物似的人互相示威。
他掃了一眼，發現衆多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嘈雜聲一直不消。
也許太久沒這樣被當作焦點，江繼心裏突然有了緊張感，想側頭望遠方緩緩。
卻與旁邊一人的視線對個正着。
于琰朝他輕點頭，微彎唇。
江繼愣了下，随後轉過去。
不知道是那人像裝着光的眼睛很堅定，還是本身就那麽張揚，江繼心态穩了不少，狂得有種勝券在握的感覺。
哨聲響起，球被抛往空中。
杜飛陽順利搶了過去，與追他的人糾纏着，讓球在不同人手裏來回跳。
兩班的戰術差不多，再加上五班對江繼不了解，試探得也更加小心。
僵局持了五六分鐘，江繼摸索得差不多了。
現在被更多人圍着的是于琰和杜飛陽，江繼自己這塊兒還好。
江繼沒做多少動作，時間一久，防在他面前的人就有些放松。
抓住機會，猛然提速，江繼跑去了中線的位置。
這一擦地出聲的動靜，四班的人像有心靈感應似的，都開始加速移位，周圍立即躁動起來。
杜飛陽那角度不好投，把球傳給了于琰，引得身後兩人去追他。
江繼見狀直接奔去三分線，正好在于琰側滑反身傳球過來時接住，在斜方扔了個三分球。
哨聲一吹，歡呼聲即可激蕩。
“繼哥好球！感謝榜一送的禮物！”
蔣玲月差點把手機飛出去。
胡娅拍着掌：“好！這60度控制得好！”
“……？”江繼又增加了新知識。
“牛啊江少。”
于琰輕擦汗，走了過來。
江繼肩膀被他碰了下，出了汗再挨一塊兒挺黏的，便想讓他離遠點。
但視線又被其他東西給引了過去。
雖說太陽沒那麽毒，但頂着曬也挺熱。
于琰額頭冒了汗，慢騰地流至下颚，那白色球服貼着腹部，又顯出輪廓。
電流觸感又降臨在江繼頭上，讓他一陣刺麻。
校服主人好像感到不适，揪了把衣領。
“你幹嘛？”江繼想都沒想，一把按住他要擡高的手。
于琰被他惡狠的表情給怔了下神：“我，我擦汗啊。”
“用手擦，別用衣服。”
“為什——”
“你一卷衣服，他們錄球還是錄你腹肌？”江繼快速說。
“……”
于琰聽完去望了一圈，見是有很多機位和舉起的手機，便垂簾去看江繼。
“怎麽？”某人還在惡道。
“好，難得江少把我放心上。”于琰靠了過去，彎了點腰，露了笑，握着江繼手腕把衣服往下拉，“那不擦了，這汗就是我的戰績。”
“……随你，放手。”
江繼也不知道怎麽了，這一刻看到于琰這樣，他就容易分神。
……
重新站好位，江繼身後又傳來于琰的聲音。
“對面可能試探得差不多了，暴實力，換戰術。”
江繼點了頭，朝杜飛陽做了個□□手勢，而後四班的人回了個同款。
這跟他預想得相抵不大，但江繼總覺得沒那麽簡單。
最開始時，江繼這群人像逗猴一樣把球來回扔，又搞出其不意這一招，沒招惹到對面都很難。
那班的主力大概也就是兆子帆和一兩個體育生，後面搶球傳球的也都挺厲害。
發現了江繼這一棘手的前鋒，對面硬是拿人跟着他，攔下了好幾次球，追回了兩分。
這比賽就僵在這兒，江繼有些喘氣。
那球又在兆子帆手裏出了界，輪到于琰發球時，他朝江繼遞了個眼神。
壓了壓焦急的氣，江繼站在原地不動，看防他的人張開雙臂擋在面前，小步挪了幾下，驟然向後跑去。
于琰像扔炮似地把球砸了出去，越過了好幾個人的頭。
江繼加了速，起跳接球，像風般沖向中線。
籃下防守被五班做得很死，後面的人很快就追了上來，兩面夾擊下，江繼這角度很容易被扣球。
餘光瞥着于琰快靠線，江繼一個急剎，躲開還沒反應過來的防守員，做出扔球姿勢。
“杜飛陽！接球！”江繼喊着。
杜飛陽接收到信號，直接漂移了過來。
對面的人立即跑去他的位置。
成功上鈎。
江繼暗自松了口氣，迅速将球扔向于琰。
這招之前練過，于琰把杜飛陽傳球時叫自己名字這一忌諱轉成調虎離山計。
江繼扔過去後，想沖向于琰去攔要堵他的人，但于琰拿到球後只留下奔跑起來的殘影，讓他覺得沒有追上去的必要。
甩了下浸濕的劉海，江繼聽到身後人的吶喊，轉身去看他們為之喝彩的人。
于琰眼神定得像把利刃，但嘴角卻壓着笑，嚣張而狂放。
這模樣不是頭一次見，但江繼還是喉一緊，動不了。
明明吹着風，可整個人像是被火包圍，所有經脈都在強烈搏動。
他很明顯地感知到自己的目光好像聚焦不了任何事物，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衆人矚目的那人身上。
于琰下盤很穩，重心壓得很下去，使出令人抓狂的假動作，随之轉身邁步一氣呵成，帶球過了人。
他劉海被風輕撩，雙腳落地時發梢和下巴處的汗滴往外飛濺，衣角随起跳的姿勢飛揚而起。
于琰舉球時，那臂膀線條流暢而略顯，寬松的衣領勾勒出他清晰的鎖骨，仰頭突出的喉結為之添上一絲性感。
這被陽光一照射，伴随着大片槐花，連同那香氣，竟給人一種暢快爽朗的感覺。
那少年随風，帶動着他強勁的心跳，定格在了此瞬。
聽到奔來的腳步聲，江繼猛地脫離游離狀态，見三分線有人防着，準備邁開腿去攔，但自己被卡在了半路。
江繼咽了咽喉，提着心看于琰再次帶球過人。
下一秒，于琰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做出了三步上籃。
完美過了兩步，他最後擡腿起跳，伸手投球，整個動作有力而有型，惹得周圍叫聲更大。
就連江繼都覺得，這聖光打在于琰身上無比契合。
然後一滑。
随之一摔。
伴着口中冒出句“我操”，于琰麻溜地臉朝地趴了下去。
那球還無比神奇地從籃球框下方往上鑽出了網，砸中了于琰的後背。
江繼：“？？？”
“……”
整個球場頓時沒了聲。
會打球的不會打球的此時都沉默了。
過了半秒，有幾個喝水的噴了出來，球場上的人霎時笑翻了過去。
江繼低下頭，閉眼去世：“……”
靠。
Bking逼過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