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都市奇談-聽說我是戰神（六）
都市奇談-聽說我是戰神（六）
牧四誠看着系統提示，明白，原著肯定是用季作山的超強精神力來解決這件事，所以游戲給他堵死了這條路。現在悲慘的牧四誠只能靠自己——好吧，牧神并不悲慘，他好像……又興奮起來了。
“牧神，要不我……”季作山的聲音小而堅定。
“大可不必。”牧四誠打開控制面板，耳機被他随意地挂在脖子上，淺色的猴子笑着，瞳孔發出的紅芒讓人不敢靠近。牧四誠垂眼，舔了舔并不存在的虎牙，做出一個季作山這輩子都不會有的詭異表情。
然後……向湖中央的人牲沖了過去！
033和季作山異口同聲道：“你幹什麽！”
牧四誠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張揚肆意的笑。
“你笑什麽？”033聲音焦急，“牧四誠，這不是兒戲！”
牧四誠懶懶地應着，看山型蟲惡心而巨大的觸角向自己伸了過來，吸附上勁瘦的腰身，把季作山從旋渦中連根拔起。牧四誠到這時候還勾着嘴角，向驚慌的展雁潮招了招手：“嗨。”
“嗨你個頭！”展雁潮吓得眼眶都紅了，他操控機甲飛過來，掀起一尺高渾濁的浪花。
垃圾在岸邊抱頭痛哭，求爹爹拜奶奶希望自己不要死。羅茜有些迷茫，但是他看過牧四誠在飓風中與Armand對峙的場景，所以也僅僅是有些疑惑。她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小季（牧四誠）的能力。至于汪家姐弟，還在與山型蟲混戰，并沒有看見作死的牧四誠。
展雁潮又悔啊，怎麽自己當年就沒有更好好學習呢，看着季作山自己去送死，他發現自己除了用小錘錘砸怪物的胸口，居然什麽也做不了啊……
【系統提示：任務對象展雁潮悔意值上漲1點，原本悔意值：9，現有悔意值：10。】
“感謝你給我湊了個整。”牧四誠啧了一聲。
【系統提示：玩家牧四誠受到山型蟲攻擊！生命值-3！精神值-3！】
【系統提示：玩家牧四誠使用技能——（盜賊猴爪）。】
他趁山型蟲的複眼全都漲着盯緊自己，主打的就是一個勾引，用猴爪攀上吸住人牲的那個觸角，一下抓破了吸盤，看那玩意兒分泌出更令人作嘔的奇怪黏液。人牲睜大水汪汪的眼睛，驚恐地望着牧四誠。
【系統提示：玩家牧四誠受到山型蟲攻擊！生命值-6！精神值-3！】
“接住！”牧四誠喊，“看好獵物，小心別被卷走了！”
話語間，山型蟲的兩根觸角收緊，幾乎要把牧四誠勒死。另一根觸角也向他伸過來，它看自己收得夠缺氧，又分泌出更多的黏液，讓牧四誠動彈不得，最後的觸角捂住他的臉，居然瘋狂地往水的漩渦中灌！
【系統提示:玩家牧四誠受到山型蟲嚴重攻擊！生命值-10！精神值-19！玩家現在生命值：81，精神值：75。玩家精神值接近第一道防線，請迅速使用精神漂白劑！】
【系統提示：由于玩家處于（缺氧）的特殊狀态，提前開啓身份形态變化——《怪物書：盜賊馴養的卷尾猴》】
“差不多夠了。”牧四誠感受了一下自己異化的程度，想。
【系統提示：玩家牧四誠使用技能——（盜賊潛行），移動速度+7000，因攜帶怪物山型蟲（重量@#$%^&*……不可檢測），速度下降——移動速度最終添加至+6700。】
【技能介紹：【盜賊潛行】超全速體力槽全耗空狀态(玩家牧四誠使用強行拉滿使用該技能後會因劇烈虧空體力槽，只能使用一分鐘，并且之後體力只能自動回複，無法使用體力補充劑回複)】
……
其他人：“……？”
山型蟲：“？？？？？？？！！！！！！！”
它大概這輩子都沒想到會有人知道它暈車。
【系統提示：怪物山型蟲受到牧四誠攻擊。生命值劇烈下降。生命值跌落至90……70……50。】
觸角放開牧四誠，軟綿綿地癱在地上，不再分泌出黏液，而是山型蟲忍無可忍的嘔吐物。它又回來了，因為牧四誠高速地一分鐘內在“傷疤”暑訓的邊界轉了個圈，最後帶它回湖邊。
“交給你了，小季。”牧四誠說。
“我不會辜負牧神的期望的。”季作山說，“你們小心一些。”
【《都市奇談怪物書》山型蟲面板刷新。】
【怪物名稱：山型蟲。】
【攻擊方式：觸角黏人、食人。】
【弱點：畏懼超強的精神力、暈牧四誠（2/2）。】
牧四誠：“……”真成交通工具了……
季作山知道這機會難得，屏息凝神，弓下腰來，身後的推進器能量壓到滿格，引擎發出類似獸類的低吼。他緊盯着那漸漸浮出水面的蟲首，眼前盡是那入侵城市後，與自己狹路相逢、最終同歸于盡的怪物。在那顆掙紮甩動的頭顱漸次出現時，季作山咬緊牙關，疾沖幾步，快如疾風，迅如林鹿，甚至在汪小青還沒看清的時候，便借着推進器的勢，自河岸邊縱身而起，輕捷落至山型蟲露出水面的光滑後背。
牧四誠很想給他鼓鼓掌。
季作山一足踏上它環狀蠕動着的後頸，俯下身去，雙手抵上了山型蟲被轟爛的觸角。
同時，033為牧四誠搭建了一道精神屏障，溫聲道：“為什麽這麽做？”
“為了怪物書。”牧四誠感受到耳根漫上來的暖意，“不是，九老師，你以前對你所有的宿主都這麽好嗎？”
他有點受不住。
“不太記得了。”033聲音很輕，顯得斯文優雅，“為宿主服務是我們系統最基本的責任。再者，你都喊我老師了，我肯定要擔得起這個稱號。”
牧四誠的聲音也發淺，好像急于得到一個答案，又不相信自己真的會聽到這句話：“那……你是我的朋友嗎？”
季作山雙掌發力，握緊它最敏感的觸須，将精神力毫無保留地灌輸到了它的體內。山型蟲龐大的身軀劇烈抽搐幾下，落入水中，炸開一大朵炮彈爆炸似的水花。
緊接着，四周都嘈雜起來。
精神屏障可以屏蔽精神力，卻不能屏蔽外面的聲音。牧四誠隐約聽見033低聲說了什麽，可是他沒有聽清。
也好。
……他太懦弱了，不敢接受否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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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季作山與山型蟲對峙之際，其他人都被震懾得很慘。最先回過神的汪小青指着湖面，很快，羅茜也發現了——在那片渾濁的湖水之下，有一個洞。洞的大小剛好夠一個山型蟲栖息。
季作山知道，按理說山型蟲是一種性情暴躁的怪物，不會莫名其妙在湖底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所以，這一定是有意為之。
“就是想搞死我們。”牧四誠分析道。
參加“傷疤”暑訓的都是好苗苗，優種種。關鍵他們還沒有什麽實戰經驗，很容易喪命。蟲族只要在暑訓中把這批人才通通弄死，這個星球上就再也不會有他們占領和殖民的威脅了。最強Alpha也會老，而蟲星會再培養新一批的蟲才。到那個時候，他們可就是一點兒還手之力都沒有了，只能束手就擒。
蟲心之險惡啊。
而這只山型蟲，就是用軀體來看守這條獵食之路的守門員。
它應該在這兒趴很久了，每天也有其他蟲星的過來給他喂食埋土。後來，暑訓的巡查變多，同伴們不敢來了。本來肯定不會這麽早就出醜的，肯定是湖底的蝦米不夠吃，太餓了，不得不吃點兒其他的。
如果不是季作山，參謀們肯定是過來撿屍體的。他們來得實在太晚，小分隊已經把山型蟲的屍體拖到岸上了。
在參謀要宣布暑訓暫停時，另一個人卻不同意，執意要繼續。“我們選拔的就是這樣的戰士。”她指着季作山說。接着又指了指屁滾尿流的垃圾，“……而不是這樣的人。”
後面的牧四誠就乖乖躺平了，畢竟遇到的怪物壓根兒沒進書。不到八點，幾人就找到了剩下兩只蟲族。
後來的運氣就沒那麽好了，無奈之下他們只好分頭行動。一無所獲的牧四誠想了想，才發現自己似乎沒法在這樣的情況下填飽肚子，頓時有些頹喪。
“要不……抓魚？”033提議。
“啊……”牧四誠拉臉，“我要是會抓魚，現在就去抓了嘛。”
“是個問題。”
“要不……九老師幫我抓？”
033頓了一下：“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也不會……”
“……”
牧四誠揉了揉眉心。
其實在游戲裏不怎麽會餓，但這時候好像就是要吃點兒什麽。牧四誠剛開口想說算了，忽然河邊出現了一個男人。他身形修長，剪一個齊耳深棕色短發，禮服華而不實，具體面容看不清，但似乎是很年輕帥氣的樣子。
“別怕。”033道，“那是我。”
牧四誠走進，湊過去，站直，道：“你原來這麽矮嗎？”
“……”他也站直，“我明明和你一樣高。”
“就是比我矮！”牧四誠摁住033的頭，微微踮起腳尖，比了一下額間碎發到手的高度，“看，我比你高這麽多。我本來比季作山高！”
到最後受傷的還是只有小季一個人……
033愣了一下，也氣哼哼地踮腳：“我還比你高呢！”
……2000 years later……
可能是到後面越來越近的緣故，兩位純情小學雞忽然滑倒在地。更近了……近到033起來的時候垂眸，清了清嗓子。近到牧四誠不再糾結身高問題，起身罵了一句：“傻逼。”
round、1：守株待魚。
另一組的人說魚看到自己的美貌，直接游到網子裏來了。于是牧四誠和033真就幹等，等了好久好久，一條魚也沒有過來。033把空網從水裏撈出來看了看上面的泥，說：“四四，我覺得這招不好使啊，四四。”
round、2：打草驚魚。
有人發現一條魚。033指着魚，特別認真地說：“咱們就往那邊瘋跑，然後那個魚就會吓到往前面……”
“對！”牧四誠附和。
“別跑！不要！不要！不要——”發現魚的人喊破音了都。兩人還是瘋跑過去，開始喊，“那兒呢？在那兒呢……”
這時，汪小青和汪系舟來了。姐姐汪小青抓到了魚，正打算烤着吃，就看見兩個人像傻子一樣，在河裏以幼兒園小朋友的姿勢跑來跑去。濺起來一身泥不說，關鍵是倆人跑了半天兒，一條魚也沒找到。
“哥，給你們一條練練手？”汪系舟丢了一條魚過去。
好家夥，那魚“啪”的一聲甩在了033臉上，又掉進河裏。牧四誠和033一起往河裏伸網子，鏟了好幾下，那網裏面空空如也，魚跑了。二人互相看看對方，多少都有些無語。
終于，他們抓住了那條汪系舟甩過來的魚。
round、3：終極大招——用魚質。
“你說讓他吸引一下夥伴。”牧四誠還是一臉認真，“魚質。”
“我告訴你們！”033抱着那條暈過去的魚蹲下，自己都沒忍住，先樂了，“你們的魚……”
二人異口同聲：“在我手上！”
魚：“……”
最後自然是沒有抓到。
還是033去數據庫下載了魚，和汪小青一起烤。最終只有牧四誠一個人的魚糊了，他一邊啃，一邊觀察033。
很賞心悅目的一個人。可惜就是看不清臉。
牧四誠眯縫了一下眼睛，問：“九老師，你在做系統之前，是幹嘛的？”
“……不太記得了。”033道，“我連我上一任宿主都忘了。”
“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我有一個朋友，他對我很好，雖然很多人都不喜歡他。後來有一天，他不見了，我稀裏糊塗地進了系統。……我想找到他。”
牧四誠心裏微顫。
“你會忘了我嗎？”牧四誠一直很想知道這個問題，但似乎有些太敏感，所以直到今天才幹澀地開口。
一定是夜色太溫柔，融融的篝火和烤栗子的味道将氣氛變得香甜起來。牧四誠鬼使神差地開口，後悔也來不及了。他剝着板栗，做了一個深呼吸。
“不，”033笑着搖了搖頭，“你和他們都不一樣。”
【你是我帶過，最頑劣卻善良的宿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