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迷惘

迷惘

杜耳站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從窗戶出逃離,臨走前還不放心的囑咐着,“教主別忘了按時服藥,屬下告退!”

杜耳逃的快,江秋君看白色身影眨眼間便從窗戶口處消失不見,他心中的堆積的怒意無法發洩。

與其說是怒氣,不如說是憋悶。

他面色陰沉,眉頭緊緊的皺着,嘴唇抿得發白,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心中無比的煩躁,但是仔細想又不知道自己在煩些什麽,只是腦中一次次的回響着剛剛杜耳打趣他的話。

什麽堕入情網,什麽換個待遇,全都是無稽之談!!

他的視線轉移到桌面上,看見杜耳給他留下的小白瓷瓶,大力從窗口處抛了下去,帶起了幾縷搭在胳膊上的發絲,淩亂的搭在胸前。

不吃那個滿嘴胡言亂語之人的藥!

江秋君咬着牙,平複着剛剛失控的情緒,但是腦中那句堕入情網又一次次的浮現,擾得他心神不寧,鬼使神差的又想起前些日子一個不知死活的丫頭說他喜歡羅湖的事情!

江秋君面沉似水的坐在那裏,他胸中煩躁的将要爆炸,他明明是為了報複!妄自揣測他的心思,自作聰明!

一些沒有腦子的蠢物,他要做什麽哪容得着他們指手畫腳!

心裏邊雖然這麽罵着,但是他的眉頭卻一直沒有解開,被杜耳三兩句話輕而易舉挑起的煩躁久久不能平息,讓他忘記自己本不是這麽情緒化的人。

羅湖一直在房間中等着江秋君來給她告別,但是等了一天沒見他來找她,晚上吃飯的時候也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她不放心的去他的房間查看,“君兒?你在房間裏嗎?”

屋子內已經僵坐成化石的身影終于動了一下。

羅湖在門口處側耳傾聽,就在她等不到回答想要再次敲門的時候,屋內傳來了一道略顯沙啞的聲音,“不在。”

羅湖疑惑的皺眉,不在怎麽還有人回答。她推門而入,屋子的光線已經變得昏暗,只見一個模糊的身影坐在桌子前,聽到響聲擡頭向她這裏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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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門口處引着屋內的蠟燭,燭光之下見江秋君的面色不太好看,有些擔心的道,“君兒,你說什麽胡話?你這不是在這裏嗎?”

江秋君看着羅湖,目光之中有些幽怨,“明日就不在了。”

羅湖一愣,心中有升起一絲歉意,“為師讓崔洛升護送你回去,路上好保護你的安全。”

江秋君淡淡道,“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走。”

這句話說完,他的眼中劃過一絲迷茫,他竟然就這麽答應了,要走嗎?那他一直以來待在她身邊的目的是什麽?他這麽長時間的僞裝又是為了什麽?

不是要報複羅湖嗎,那他現在離開是什麽意思?

江秋君陷入深深的迷惘之中,腦子都變得遲鈍。

羅湖見江秋君很是沒有精神的樣子,有些心虛,知道自己的這個決定傷了他的心,她補償似的解釋道,“君兒,你不要多想,為師沒有嫌棄你,為師這也是為了我們大家着想,更是為了你的安全着想。明日還是讓崔洛升跟着吧,為師好放心。”

江秋君腦子裏亂糟糟的,聽了羅湖的話,他有些遲緩的擡起頭,“師父說,在為我着想?”

羅湖點着頭。

見狀,江秋君的雜亂的思緒理清了一個頭,稍稍變得愉悅,但是反應過來羅湖竟這麽容易的牽動着他的情緒,他又皺緊了眉頭,緊緊抿着唇不說話。

見江秋君的情緒一如反常,羅湖內心擔憂,以為他又是身體不适,上前了兩步來到他的身邊,想要伸出手去摸一下他的額頭。

江秋君被羅湖這個舉動驚得不輕,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離的她有好幾米遠,待在窗口站定時,心跳遲鈍的加起速。

江秋君為自己這反常的行為感到無措,他冷下臉,“還請師父出去,徒兒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羅湖見狀也沒說什麽,只當是小孩子鬧了脾氣,一時半會兒哄不好,只得放棄安慰他的心思,“那君兒早些休息,為師先回了。”

江秋君目送着羅湖的背影離開,面上變得平靜,他坐在房間一天沒有想開的事情,在剛剛想通了。

又是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他閉上眼睛,斂去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到了第二天清晨,羅湖起床,再去找江秋君的時候,屋內已經沒有了他的身影,連行李都不在,她心中了然,知道江秋君可能已經走了。崔洛升也不在,想必是去送他了。

見狀羅湖心中松了口氣,打算再在這家客棧住兩日,等崔洛升回來他們就上路。

但是崔洛靈鬧起了幺蛾子,見羅湖讓江秋君回到洛山派,她非要嚷嚷着跟他們一起回去。羅湖訓斥了她一番,崔洛靈也是敢怒不敢言,忍氣吞聲成天在屋子裏悶着。

崔洛升平安的把江秋君送回洛山派,在夜間便趕了回來。

羅湖讓崔洛升又休息了一晚之後,一行人上路。

江秋君不在,冬暖和崔洛靈的情緒都有些低落,羅湖見狀只當沒看到,雖然江秋君不在她身邊她一時也有些不适應,但是決定是她做的,她也不好抱怨什麽。

幾人趕着馬車行往下一個城鎮,一路上倒也順遂,并沒有再遇到什麽意外,這讓羅湖的心中釋然了一些。

就在還剩下兩三裏路就要到達城裏的時候,天空突然陰沉了下來,只片刻的功夫便響起轟轟的雷聲,風也暮地變大,吹得人衣袍飛舞發絲淩亂。

眼看着白天變成黑夜一般的陰沉,一行人不再繼續趕路,快馬加鞭來到附近的一戶人家避雨。

這戶人家姓王,是一對中年夫婦,男的叫王勇,肥頭大耳,五大三粗,三十左右的年紀。

女的叫李菊,不高不矮,卻異常的瘦,跟五大三粗的王勇站在一起,尤其的瘦弱。

他們身邊有一個十三歲的女兒王秀秀,長得水靈靈的,與王勇竟無相似。

羅湖剛走進他們庭院中的時候,王勇的眼神便讓她感到不适,他雙眼放光,色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上下打量着,最後落在了她的胸口處。

羅湖一個淩厲的眼神掃過去,王勇頓時覺得後背一涼,瑟縮了一下,收回了視線,放下手中砍柴的斧頭,笑得一臉油膩的迎了上去,恨不得湊到羅湖的臉上去。

崔洛升持劍擋下,隔在羅湖和王勇的中間,他雖然不喜王勇,但是眼下并沒有其他人家,一時找不到避雨之所,只能委屈在此,對着王勇拱手道,“天色突變,四處無避雨之所,不知這位仁兄可能收留我們一晚,等我們離開的時候會給報酬。”

王勇見一個男子領着三個女子來借宿,且三個女子都貌美如花,特別是那個穿青色衣服的女子,更是跟天上下凡的仙女兒似的美麗,他看了一眼便被勾去了魂兒,再移不開視線,還沒有見過如此美貌的女子。

崔洛升見王勇又色迷迷的望着羅湖發呆,心中微惱,輕咳提醒。

“啊?啊,啊!”王勇回過神來,泛着油光的臉笑得綻開,“進去坐進去坐,不就是借宿嘛,我家寬敞着呢,有的是房間。”

李菊從屋子裏探出身來,她雖三四十的年紀,但是已經生了許多的白發,眼角的皺紋讓她顯得蒼老,眼神總是閃躲着不敢看人,看上去竟比她真是的年紀長上十來歲,即便如此,從她現在的端正的五官中,還是可以看出年輕時的姿色不錯。

王勇見李菊露臉,剛剛還堆滿笑的肥臉上頓時變得兇狠,粗聲道,“沒看到家裏來人了嗎,縮在屋子裏幹什麽?還不快出來招待!”

王勇跟剛剛的谄媚完全是兩副面孔,見到李菊之後嘴上便不停歇的罵着,“真是廢物,不知道養你有什麽用,養只狗都比你會來事!”

一衆人在旁邊聽得皺眉,最後還是天空之中驟然下起的大雨打斷了男人的數落,幾人這才匆忙進了房。

屋外頓時雷聲大作,雨滴砸下來,不一會便浸濕了院中的泥土地。

房間裏被打掃的很幹淨,看的出來是女人的功勞。

羅湖剛要道謝,只見王勇又指着李菊的鼻頭罵,“你跟着進來幹什麽,沒看到院子裏柴火的都還沒收嗎?!”

王勇粗魯的往外邊推攘着李菊,李菊只勾着脖子縮着肩膀,逆來順受,任他粗魯的往外推。

羅湖實在是看不下去,皺着眉頭道,“外邊的雨這麽大,柴火早就被淋濕,現在讓她出去又有什麽用?”

王勇仿佛是個表演戲法的,剛剛還滿臉的嫌惡,等面向羅湖的時候,頓時換成了一副笑模樣,附和道,“姑娘說的對,姑娘說的對,現在去拿也來不及了,那便不管了,不管它了。”

羅湖失語,把臉扭開,不想再看那張讓人有些反胃的臉。

當視線轉開的時候,她看到在角落裏的王秀秀,只見小姑娘看着她,目光之中布滿陰郁,帶着與她花一般的年紀格格不入的陰沉。

抱歉來晚了

祝有個輕松的假期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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