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堕入情網
堕入情網
江秋君把粥喝了個幹淨,羅湖把碗放在桌子上,終于開始進入正題, “君兒,可以給為師講講你的事情嗎?”
江秋君垂下的眸子擡起,眼神平靜,聲音淡淡的,“師父想要知道些什麽?”
羅湖正襟危坐,“為師想知道,林裏的刺客到底是不是為你來的,昨夜你為什麽會變成那個樣子,你的真實身份,還有背景等等。”
她一開始相信他,是因為崔執事相信他。
但是現在,她對他的身份抱有懷疑,如果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告訴他們的身份是真是假她不會介意,她可以一直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少年看待。
畢竟他們洛山派實在是沒有令人可圖的地方,如果只是為了尋得一處地方安居,她不介意他之前是什麽樣。
但是現在不同,他隐瞞的事情會給她帶來麻煩,不管是森林裏的刺殺還是昨夜的突發狀況,都對她帶來了不小的煩惱。
所以,他對她隐瞞的事情,她想她現在有必要了解。
江秋君閉上有些酸澀眼睛,休息了會兒又睜開,緩緩道,“師父想知道的這些,君兒也想知道。”
羅湖皺着眉頭看着他,經歷過昨夜的事情,她感覺他變得好多,更加的平靜內斂,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
她問道,“你對這些都不知情?”
“倒也不全是。”江秋君淡淡的道,“最起碼昨夜的情況不是第一次出現。”
羅湖吸了口氣問道,“這是你的舊疾?如果這只是你身上帶的一個病的話,你無需隐瞞,不管它會不會影響到你未來的修煉,為師都不會介意。”
江秋君見羅湖已經給他找好了臺階,他幹脆順着下,“多謝師父諒解,讓師父擔心了。”
羅湖道,“昨夜請了大夫來,并沒有診斷出你身上的是什麽病。”她頓了一下,問道,“這是什麽病?你身上可有帶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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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君臉上顯出一抹苦寂,“沒有藥的。挨過去便好了。”
羅湖聽得皺眉,那樣的痛,挨過去也必定會對身體造成影響,長此以往,一定會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
她追問道,“你染上的是什麽病,說出來,這一路上也好打聽打聽,尋得良方。”
江秋君看着羅湖認真的眸子,鬼使神差的說了實話,“不是病,是毒,碎骨散,無藥可治。”
江秋君對自己的坦誠錯愕了一瞬,但話已出口,無法收回,他把視線移到了羅湖的臉上,很想知道她在知道他身上的毒無藥可解時的表情是什麽樣。
驚訝?擔憂?心痛?不管哪一個都讓他期待。
羅湖疑惑,對江秋君的身份更加的懷疑,到底是什麽經歷讓他中了無藥可解的毒?他真的如自己想象般的那般簡單嗎?
見羅湖的眼中帶着疑惑和審視,充滿了對他的不信任,江秋君心中落了落,轉開視線不去看她,臉上也跟着冷下兩分,“師父這就打算放棄了?”
羅湖不解他的意思,繼續追問着,“君兒是與誰結下了仇,竟被人下如此狠手?”
江秋君沒了心情,略顯敷衍道,“君兒也不知。”
他有些有恃無恐的感覺,就算他現在什麽都不說,他也已經是她的徒弟,不管怎樣她都要對他負起責任不能丢下他不顧,這個事實無法改變,她沒有辦法拿他怎麽樣。
事實也确實是這樣,羅湖确實沒有丢下江秋君的心思,她皺着眉頭,看不出江秋君是不是在撒謊,心中很是無奈,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羅湖坐在一邊不說話,他什麽都不知道,自己再問也問不出什麽東西來,她沉默一會兒,已經熬了一夜的眼睛開始酸澀起來,手腕上的痛感也更加的強烈,這無一不提醒着,她需要做些什麽,不能就這麽被動的承受這些。
“君兒。”她看着坐在床上的江秋君,她肯定不會撂下他不管,但也不代表着會繼續帶他上路,她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實在是不想再分心管他。
她狠了狠心道,“為師覺得,你還是在洛山派中待着更加的安全。”
江秋君皺眉擡起頭,顯然是沒有料到羅湖會這麽說,“師父,師父不要我陪同了?”
他口氣中帶着疑問,有不解,也有不相信,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抱怨。
羅湖見狀,解釋道,“在洛山派相對來說比較安全,再加上你身體不便,不适合長途跋涉,為師也是為你着想。”
看着羅湖有些不近人情的樣子,江秋君袖子下的手攥緊,他真是高估了自己她心中的份量!
這個認知讓江秋君很是惱怒,羅湖這一路的照顧讓他産生一種錯覺,還以為他在羅湖心中已經有了一定的位置,可是這麽一看,他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包袱!
他心中在意的緊,但是面上卻不以為意,嗤笑道,“師父嫌徒兒是個麻煩,想把徒兒耍開啊。”
明明是想要諷刺,可是話一出口,語氣中卻帶着濃烈的委屈與抱怨,心底深處的感情便這麽流露。
江秋君心中慌亂,對自己這麽奇怪的心理感到無措,還不等羅湖開口解釋什麽,他故作粗魯的打斷,“師父說什麽便是什麽,徒兒收拾一下就回去!”
說罷便下床,拿起地上的鞋子便離開。
羅湖見江秋君腳步漂浮的背影,到底沒有開口阻止。
她說的話不假,讓他回洛山派,确實是為他的安全着想,畢竟在山上的日子很平靜,這些狀況都是在下了山之後才發生的。
但是,他說的話也不假,她确實是覺得他跟着她,會給她帶來很多麻煩……
後邊的一個原因讓羅湖心中産生了些歉意,口中說着不會介意他的身體染病,但是行動卻啪啪打臉。
特別是被江秋君直接挑明,說她覺得他是個包袱,這讓她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羅湖深深吸了一口氣,眸中染上了無奈的神色,她知道這樣可能傷到江秋君的心,但是她顧不得那麽多了。
江秋君回到自己的房間,沉着一張臉坐在圓凳上。
一個白色的身影從窗子中躍進來,在江秋君的身邊站定,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眼中漾着柔色的暖光,讓人看着便心生溫暖與親近。
這是江秋君的左膀右臂,杜耳。
江湖之中很多人聽說杜耳的名號,知道他是首屈一指的神醫,但是卻沒有多少人見過他的真實面目,更不會有人把這溫暖和煦的翩翩公子跟黑暗血腥的鳳影教挂上勾。
他見到江秋君俊美的臉蛋沉得如水,眼中漾起淡淡的疑惑,嘴邊帶笑好奇的問道,“教主這是怎的了?”
江秋君看着他的笑容,無端的想起羅湖看他的樣子,也是這樣的神情,像是一個長輩在看後生,他的臉色愈加的陰沉。
杜耳見江秋君這樣的神色微微驚訝,不知道自己是哪裏惹了他,他斂了斂輕松的神色,面上變得認真,但是他不像孟意一般對江秋君小心翼翼,多少帶着些随性,“教主的臉色不太好,可是身上的毒性還沒有完全下去?”
江秋君煩躁的閉上眼睛,不理他。
杜耳的神情變得無奈,昨夜從孟意口中得知江秋君毒性發作的消息,他連夜趕到他這裏,沒想到一來看到的卻是江秋君對他的臭臉。
他對着江秋君開玩笑道,“我打賭,若是孟意在這兒,見到教主這副樣子,肯定會被吓到跪地不起。”
江秋君睜開眼睛,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什麽事?”
見江秋君不理會自己的打趣,杜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教主,不用這麽不給屬下面子吧。”
江秋君一個不耐的眼神甩過去,杜耳立馬噤聲,輕咳了一聲回答道,“沒什麽事,就是擔心教主的身體,孟意找屬下來看看教主。”
杜耳說着話,便把江秋君搭在桌子上的手擺正,伸手給他把脈。
他的面色也漸漸變得不好,“教主沒有用屬下調的藥?”
江秋君收回手,神色淡然的把袖子放下去,“沒用。”
杜耳面上苦惱,“教主為什麽不用藥呢?那藥雖不能根除教主體內的毒素,但是長期服用,還是能達到止痛的效果的。”
杜耳見江秋君面色漠然,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自己的話,有些着急的站起身,在屋內唉聲嘆氣的踱步,不知道要如何勸解江秋君用藥。
教主一直不在教中待着,非要在洛山派中當人家的徒弟,他不能時刻關注他的病情,制作解藥的事情,自然就變得難上加難。
杜耳頓住腳步,實在是疑惑,“教主為什麽一定要留在這小小的洛山派之中呢?”
江秋君不理杜耳,杜耳坐在圓凳上自己思索,過了半晌他一拍腦袋,靈光乍現,好看的桃花眼笑得眯起,“教主不會是堕入情網了吧?”
想到這個他心情激動,絲毫沒有察覺到江秋君身影的僵硬,接着滔滔不絕道,“教主年歲也不小了,春心萌動也是正常的事情,想來教主一定是看膩了教中那些女子逆來順受,見到教主就吓得跟個鹌鹑的膽小樣子,這才巴巴的來給人當徒弟,想感受一下不一樣的待遇——”
待杜耳的身子面向江秋君的時候,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終于看到了那仿佛要把他碎屍萬段的眼神,一直挂在臉上的笑意終于散去,不禁緊張的咽了口唾沫。
今天很開心,找到了初中時候從地攤上淘來的一本懸疑恐怖小說,過去好多年了,現在才知道自己當時看得只是第一個故事,怪不得看到結局的時候還覺得有好多懸念沒有解開,原來這個系列是有好多本書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