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在意

在意

察覺到羅湖并沒有順從的打算,江秋君胸中暴戾的情緒翻湧而起,為了避免從她的口中再說出什麽讓他失控的話來,他直接擡手把她弄暈了過去。

羅湖昏迷的前一刻,是江秋君親昵的耳語,“君兒把師父帶回去,教教師父應該怎麽聽話,好不好?”

僅僅一瞬,羅湖便真的軟了手腳,徹底倒在他的懷裏。

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羅湖才真正的感到害怕,她與江秋君之間的實力竟相差這麽多,在他面前,她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要把她帶走嗎,沈清鶴怎麽辦,崔洛靈怎麽辦……

不知道徹底撕破臉面之後,她接下來将要面對的是什麽……

羅湖再次睜開眼睛,身處于完全陌生的地方。

她待的這間房間很是寬敞,整個房間中飄散着淡淡的清香,正中間的雕花地毯之上,有一精美的丹鶴香爐,清香便是從鶴嘴中散發出來的,除此之外,屋子裏的每一個玉屏瓷器都精美不凡,恰到好處的修飾裝飾着房間,很好的呈現出主人的品味。

羅湖起身,摸着質感滿滿,泛着好看光澤的雕花床具,一時分辨不出這是哪裏,洛山派的住所沒有這裏富麗堂皇,客棧的房間更不用提,連這裏環境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身邊靜悄悄的沒有人,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下,只着一身粉色的中衣,透着秀麗可愛,俨然不屬于她的風格。

羅湖穿上鞋子下床,想到一定是江秋君帶她來的這裏,她輕手輕腳的來到窗邊,沾濕食指,小心翼翼把繪着花的紙窗戳了個洞,探身上去觀察門外的環境。

從門縫中可以看出有兩個身影守在門邊,外邊是個院子,大門沒有正對着堂屋門,而是在堂門的左方,看樣子這是個偏房,那邊亦有兩個守衛,只不過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看上去不像普通人家的仆役那般唯唯諾諾。

院子很大,卻很空曠,沒有花沒有草,只有中間一個小亭子立着,顯得有些突兀,簡陋的院落與布置精美的屋子有些格格不入,看樣子之前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這樣一想,屋子裏的東西也像是她來之後剛剛添置進去的。

羅湖收回視線,不管這是哪裏,她都要盡早脫身的好。

她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除了有些剛剛蘇醒的無力之外,沒有其他異樣,內力尚在,若是逃走,還可以借助輕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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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功依舊在,這讓她的心中有了絲絲的踏實。

她又環顧四周,檢查了一下屋裏的幾扇窗子,全都被封了起來,只能從門的地方出去,但是每一道門便都有人守着,她就算逃出了這個屋子,也不知道有沒有本事出這個院子。

可是,總要一試才行,絕不能這麽坐以待斃。

羅湖又回到床上,佯裝成一副剛醒的樣子,“來人啊,有人嗎?”

靜了一會兒,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緊接着守在門邊的一個丫頭進來,黑衣黑裙,連頭上的銀簪子下墜着的幾粒珠子都是黑色的。

還沒有見過那家的丫鬟渾身黑的,羅湖壓住心中的那抹驚惑,她很清楚的聽到門口的一個腳步聲往外走着。

一個丫鬟進門看她,另一個丫鬟去彙報情況,如果她要逃的話,就要抓住這個機會。

黑衣丫鬟走上前,态度恭謹,卻沒有特意的小心讨好,“姑娘醒了,可有什麽吩咐?”

羅湖坐起身,伸出手讓黑衣丫鬟扶着她下床。

黑衣丫鬟上前扶着她的手,口中提醒着,“姑娘小心些。”

羅湖攥緊黑衣丫鬟的手,順勢捂着她的嘴巴,卻不察她也是有功夫的,一時沒有制止住她,被她叫出了聲吸引了外邊守衛的注意。

那丫鬟知道自己不是羅湖的對手,弄出動靜以後便急忙往外走,去搬救兵。

情況緊接,羅湖卻不再給她發聲的機會,直接從身後劈斬她的後頸讓她昏迷過去。

那丫鬟剛倒下,門外的兩名守衛便進屋來查看情況。

羅湖手中并沒有武器,好在守衛也是赤手空拳,她來不及去分析思考此刻的情況,手中蓄力向那兩個男子擊打而去。

掌風淩厲,雖然沒有殺意,但還是奔着傷人而去的,羅湖沒有心軟,一心想着速戰速決,但是這兩個男子的身手顯然比那個丫鬟好上不少,一連拆解下她好幾招。

羅湖擅劍,赤手空拳與兩個男子貼身近戰,她很是吃虧。

打鬥過程中,她發現那兩個人只接招不出招,心中疑惑,轉眼便想到了他們是故意在拖延時間等人來,畢竟她剛醒的時候已經有一個丫鬟去彙報了。

羅湖沒有決鬥的經驗,所有的招式都是處于本能,再這麽拖下去,不是她體力耗盡被他們制服,便是那丫鬟帶人回來增援,不管哪樣,她都逃脫不了。

她換了個路子,不再想着把那兩個守衛制服,而是扯下挂在床邊的青紗帳,轉身之間靈活的束縛住他們的手腳,只要給自己争取時間逃離就好,不必與他們在此糾纏。

身後沒有了追人的尾巴,羅湖施展輕功跳上屋檐,這個莊院真的很大,她腳下的院子只是其中小小的一處,在屋檐上遠眺了一下,鱗次栉比,分辨不出方向,各處的假山大樹遮掩視線,沒有什麽規律,竟不知該往哪個方向去逃。

不遠處似有腳步響起,來不及思考,羅湖朝着院門相反的地方跳去。

見牆就翻,見水就躍,羅湖相信,最笨的方法也是最有效的,一直朝着一個方向趕着,總會翻到最外邊的世界去。

但是現實卻不像想象般的那般美好,不知道跑了多久,期間遇到了不少丫鬟仆役,每次都小心的躲着他們的視線,依舊沒有改方向,但是兜兜轉轉就是出不去。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空中有星星開始閃爍,各處都開始點亮燈光。

殿堂樓閣,瓊樓玉宇,在羅湖眼中,白天還有着差別的各色建築,到了晚間就都變成了一個樣,如同身處迷宮一樣,怎麽都走不出去。

饑腸辘辘,身體早就疲憊不已,全然憑着一股子氣再強撐着,現在有夜色的掩護,她的行動會更加的方便,不能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逃離的意識依舊強烈,但是腳步卻愈加的沉重,終于在一塊大石頭下停住了步伐,實在是支撐不住,依靠在冰冷的石頭上,身體漸漸往下滑落。

就在快要坐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的瞬間,一個強有力的大掌攙住她的胳膊,一下子把她拉了起來。

鼻尖是熟悉的清香,羅湖懶得擡眸,已然知道來者誰。

好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着寵溺之意,像是在哄一個外出游玩晚歸的孩子,“師父累了吧,君兒帶師父回去休息一下,吃過晚膳再出來玩也不遲。”

羅湖安安靜靜被他抱着回房,實在是沒有力氣和精力再去反抗,只是心中卻湧上一股悲憤之意,原來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怪不得她一路都這麽順利,全是他計劃好的!

他就像是看舞臺上表演的小醜一樣,一直看着她在偌大的府邸之中如無頭蒼蠅一般的亂轉。

如今看到自己這麽狼狽的樣子,他的心裏應該是在笑她的愚蠢吧,都給了她機會了,她竟然還沒有這個本事逃出去。

越想越覺得這是一種侮辱,讓她覺得她就是籠中之鳥,怎麽都飛不出他的手掌心嗎?

故意讓她受挫,讓她自己放棄逃離的念頭嗎?

羅湖心中不平,實在是忍不了,攥住了江秋君的衣領,“戲耍我,很有意思?”

江秋君好看的面頰上帶了絲絲的笑意,“師父說的這是哪裏話?”

羅湖松開他的衣領,冷笑一聲,“哼,有本事就一直關着我!”

江秋君聽出她話裏隐含的意思,只要一有機會,她就回再逃,他抿了抿嘴巴,目不斜視的往前走着,“不用師父提醒,君兒當然有這個本事!”

羅湖嗤笑,心中的軸勁上來,如果他真的敢就這麽一直限制她的自由的話,她一定會找機會殺了他!

羅湖又被江秋君帶回了之前的房間,那兩個丫鬟和守衛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在旁邊伺候着,這讓羅湖心中極其的不舒服,他們是她丢臉的見證人!

此刻的江秋君換上了一身黑色錦服,依舊是寬袖闊袍,胸口繡着金邊白鶴,滿身的冷意貴氣,頭上插着玉冠,襯得那張俊美的臉更加的白皙,顯得成熟了許多。

江秋君很體貼的給羅湖挑選了一身藕粉色的衣裙,裙邊袖口都別出心裁,不僅有好看的繡花,還鑲嵌着圓潤潔白的珍珠,裙衫還有镂空的設計,猶如一個精美的公主裙般。

衣服真的很好看,羅湖很喜歡,但是卻故意跟他作對般,掂量了一下衣裙,挑釁的看着江秋君的眼睛,把衣服全都撕爛。

被限制自由?她哪有被人這麽對待過,就算是受委屈也沒有憋屈到如此地步,胸中除了怒火還是怒火,她不好過,他也別想好過!

心中頂着這麽一口氣,倒是不害怕了。

江秋君看着面目一臉挑釁的羅湖,俊臉微沉,雖然已經不耐,卻還是緩着語氣勸哄道,“師父最好學聰明一些,讨好君兒,才能過的舒适。”

羅湖對着空氣輕哈了一口,滿面的不屑,“我若是不呢?你能拿我怎樣?”

江秋君袖子中的長指收攏,緊緊的攥在一起,指節用力到泛白,真想把她嘲諷的嘴角扯平,再把她的眼睛挖下來,換上順從的神情。

他威脅道,“師父若是不關心沈清鶴和崔洛靈的安危,那便繼續惹怒君兒吧。”

羅湖心中果然被觸動,但是若真的被他以這樣的借口拿捏住了,他以後豈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對待她,變着法的羞辱她?

她故意裝作不在乎的樣子,輕蔑的笑,語氣中帶着嘲諷之意,“君兒把為師想的實在是太好了,拿被人的性命威脅為師,真是愚不可及。”

江秋君面如冰霜,身邊盡是低壓,聲音沉郁道,“師父以為,君兒不敢?”

羅湖看着他的眼睛,絲毫不怯,“你敢又怎樣,我生平最恨道德綁架的人!你以為拿捏了他們的性命便能任意擺布我了?做夢!你若真這麽做了,除了給我的心裏添些愧疚之外,再不會有其他!”

她連恨都不說,萬一她說了要是殺了沈清鶴和崔洛靈便恨他一輩子,給了他啓發,他喪心病狂的讓她恨他,用這種途徑來獲得在她心中的位置,那她豈不是成了殺害無辜之人的元兇?

羅湖對江秋君還不是很了解,她這麽有恃無恐,說到底還是有賭的成分,賭江秋君不會這麽做。

這個賭注,不僅是沈清鶴和崔洛靈的性命,還有她的。

憑什麽受他威脅?

羅湖極端的想着,要是江秋君真敢動沈清鶴他們的話,那她便手刃他江秋君給他們報仇,報了仇後也不獨活!這是她輸的代價。

江秋君似是看清了羅湖的瘋狂,他一直知道她不好拿捏!

他的眼中泛紅,湧上嗜血的欲望,緊緊捏住羅湖小巧精美的下巴,極力壓制着內心殘暴的沖動,甚至不敢高聲發洩,怕開了閘便再控制不住,只在她耳邊輕輕低語,威逼利誘,“師父一定要這麽跟君兒作對?聽話一點,乖一點不行嗎,乖一點便什麽都有了!”

羅湖緊緊咬着牙,下巴太痛了,他又攥的那麽緊,根本就沒辦法說話!

江秋君把她的沉默當成了妥協,緩緩放開了羅湖的下巴,大拇指在她的下巴處輕柔的摩挲着,語氣也輕柔了幾分,“紅了,疼不疼?”

羅湖趁此用力把臉扭到一邊,脫離他的束縛,眼中依舊帶着敵意,“滾,別碰我!”

江秋君臉又變黑,眼中醞釀着狂風暴雨,一下子把她抱起來,緊緊抿着唇,大步流行的朝着室內的卧房走去。

旁邊的侍從看形勢不對勁,趕緊屏息低頭退去,一時之間偌大的房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羅湖已經處于心理防禦最高狀态,刀槍不入,絲毫不慌,要做什麽,來強的嗎?

當她是古代封建女,被要了身子之後便會接受了他嗎?

做夢!

小湖:不在意不在意什麽都不在意通通都不在意!看你能拿我怎麽辦!

小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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