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詭誕之城
詭誕之城
人臉朝水詭圍攏，嗅到危險的水詭連忙散去，可退出去的時間太短，剛好撞上圍攏的人臉，雙方互毆，也可以說是人臉單方面群毆。
站在岸邊的吳虞，隔着五六米的距離，依舊可以看到水詭臉上恐懼的表情。
下一秒，如一灘死水中鑽出來一只詭誕，它非常大，全身漆黑，雜亂濕漉的頭發遮住它的五官，看不清面孔，只見它大嘴一張，原本打得火熱的人臉和水詭盡數被它那張大嘴吞沒。
原本互毆的人臉和水詭扭頭轉頭大頭怪物。
吳虞震驚地看着面前非人非詭的怪物，一時半會說不上話來。
“它是什麽東西？”
彥钰塵也是表情凝重， “它不是這裏的詭誕。”
“身體構造好奇怪。”
吳虞頓了頓，看到怪物後背的幾雙小手，立馬想起了之前墜江時，扒拉車門的小手。
怪物好像也發現了吳虞等人，一口吞了大半詭誕之後，鑽入水中，水面射劃過一道道漣漪，怪物突然破水而出，趁機攻擊吳虞兩人。
彥钰塵輕輕一拽，吳虞移了一步，離開原來的位置，怪物吃了一嘴泥土。
一腳将怪物踹飛到遠處的地方。
怪物龐大的身軀在地面滾了好幾圈撞倒下一棵大樹才停下。
吳虞在怪物攻擊時，非常清楚地看到怪物背後的小手的确是那天偷襲他的東西。
只是事情發生太突然， 他墜江後，彥钰塵只想着快速把他帶回家，沒注意小手已經不在原地，後面幾天，彥钰塵也在墜江的周圍找了幾遍并沒有其他詭誕留下的痕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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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有想到，看似怪物的小手，竟然是這麽大一只怪物。
吳虞湊近打量怪物。
怪物長相十分怪異，有着常人的四肢，背後也有老人孩子的手臂，這些手臂在水中浸泡的時間太長，導致手臂邊緣已經開始腫脹發白。
它的身體像是多個器官組合，用樹枝扒開身上的水草，可以看到腰部有明顯的切割再用棉線縫合。
這是一個人為組合的怪物，出現在這裏絕不是偶然，還有它為什麽偏偏在這麽多車輛中選擇攻擊吳虞呢？
吳虞覺得怪物就是來殺自己的，只不過自己命大，逃過一劫。
“阿塵，你看他的臉。”
吳虞扒開怪物的頭發，一張用各種皮縫合的臉。
原本緊閉的眼睛在吳虞撩頭發那一刻，猛地睜開，猩紅的眼睛狠狠地盯着他，翻身朝他撲來。
吳虞一巴掌甩過去，原本嘶吼的怪物被拍倒。
吳虞甩甩手，看到怪物又撲過來的動作準備上去再補幾巴掌，可惜他還沒動手，一旁的彥钰塵親自動手，一拳下去，怪物身後的震掉，身上的黑氣也少了許多。
怪物不動了，縫合的身體露出一塊塊腐爛鱗片。
在皮膚裂開後，它的身體發出一股股惡臭。
吳虞制止彥钰塵的動手，用剛才的樹枝，挑開怪物外表的皮膚，露出黑色的鱗片，因長時間沒有愈合，鱗片裏長了不少白色的蟲子。
“鱷魚？”
吳虞沒有看錯的話，這個怪物的本體是鱷魚，不知道是利用縫合将人皮縫合在它的身上，頂着人皮太長時間，鱷魚本體從內部發臭，過不了多久，這只怪物可能會死在這裏，污染上游的河流。
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想法，若不是自己掉進江裏時，怪物也跟着自己一起掉進江裏，由身上的味道太沖了，把藏在水中的人臉熏出來？
雖然這個想法有點太奇葩，但好像也不是沒有道理。
“這不是只詭誕，應該是被改造成這樣。”彥钰塵研究一會兒解釋道。
吳虞蹲在縫合鱷魚的面前，疑惑道：“那它不是詭誕又是怎麽進來呢？”
“這條江流彙聚了很多河流的水，它應該是從別的地方沖到這裏來的。”
就在這時，正在說話的彥钰塵将吳虞護在身下。
吳虞只感覺眼前一片漆黑，下一秒，他聽到什麽爆炸的聲音，緊接着一股惡臭傳來。
那只怪物爆了，屍體當場成了一灘黑水，正散發着鎮在陣陣臭味。
“沒事吧？”
彥钰塵将吳虞上下打量一遍後，緊張地詢問。
吳虞搖搖頭，抓着彥钰塵的手握緊， “轉身。”
不等彥钰塵回應，他自顧自地把人轉了過來，看到背後因爆炸被割開的後背，留下一層淺淺的血痕，可見的剛才的爆炸有多麽危險。
吳虞皺眉，“只是單單的裂開，為什麽會這樣？”
彥钰塵不以為然， “只是小傷，沒事。”
“拖到傷口發炎嗎？先回去處理傷口。”
彥钰塵阻止吳虞的動作，從旁邊找到了一根棍子，從那灘黑水中挑出一張符紙。
吳虞認真辨認符紙上的字跡，腦海中閃過着一些熟悉又陌生的畫面。
“引祟咒。”
彥钰塵手一抖，詫異地看向吳虞。
“你記起來了？”
吳虞搖搖頭， “沒有，就是看到這張符紙吐口而出的。”
附着在符紙上的黑氣，趁機順着黑水跳進水裏朝江河上游而去。
彥钰塵想也不想地追了上去。
吳虞也跟着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直到在一面光怪陸離的牆面前停下。
吳虞喘氣在牆面停下， “這裏怎麽會有一面牆？”
彥钰塵表情嚴肅道：“不是牆，是結界。”
“你設下的？”
彥钰塵點點頭。
吳虞搖頭看向結界，此時的光怪陸離的牆面開始變化，他似乎在牆上看到了一個背對他的人影，畫面像是無聲電影快速地閃過。
“阿虞，你怎麽了？”
吳虞眼神晃了晃，回神朝彥钰塵搖頭。
“沒什麽，咱們回去吧。”
彥钰塵又加強了結界，跟着吳虞離開了。
至于那股黑氣，既然鑽進了結界他也不想再管，反正外面的人是死是活跟他沒有半點關系，也跟阿虞沒有一點關系，欠他們的早還清了。
吳虞不知道那日彥钰塵看見少女開始，彥钰塵開始大肆驅逐闖入詭誕之城的人。
兩人回去之後，吳虞幫彥钰塵處理了背上的傷口，感覺十分疲憊，随後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開始彥钰塵還沒有注意，直到他路過客廳被哐哐地砸門聲吸引，房間門打開那一刻，黑醜的木劍從房間內飛了出去。
“不好！”
彥钰塵臉色大變，連忙跑到卧室。
木劍貼着卧室門直直地掉在地上。
彥钰塵撞開大門，看到窩在床上的吳虞。
“阿虞？”
彥钰塵試探性地喊了一聲，吳虞并沒有回應他，安靜地像極了一副軀殼。
彥钰塵見狀連忙撿起地上的木劍，此時木劍已經失去了之前的靈氣，死氣沉沉，如他的主人一樣。
怪誕之城的詭誕們紛紛停下擡頭看向天空，城市上空烏雲哀嚎，雷聲轟隆，宛如末日來臨。
詭誕們慌了神。
“結界裂開了嗎？”
原本正在盡職盡守做清道夫的天築感覺到了什麽，臉色一變，離開了原地。
他出現在彥钰塵和吳虞所在的小區時，周邊圍着不少詭誕，見到他時，紛紛上前。
“王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現在小區徹底關閉了，我們感覺不到王的存在，外面那群東西正在邊境蠢蠢欲動，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天築試着進入小區，可惜被如觸手的黑霧驅趕。
“別着急，我去查看了邊境的結界非常結實，應該是王重新加固了，大家不用擔心結界破開，個忙個的事情去，我在這守着就行了。”
詭誕們這才相繼離開，天築看着天空墨黑色的霧氣籠罩小區，呢喃道：“詭主啊，你又在做什麽啊？”
“吳道長你下山了？”
身上背着一把黑醜木劍的青年，穿着 一聲紫色的道袍，步履輕松地從山上下來，遇到上山燒香的信衆時會微笑地朝那人打招呼。
“是，我下山處理一些事情就會回來，如果我沒有回來，這觀老人家不要上來祭拜了。”
老人不明所以：“為什麽這麽說？道長莫非不回來了？”
吳虞微笑道：“我是道觀最後一名繼承人，如果我不在了，青山城道觀神靈消散，祭拜無用。”
老人愣在原地，看着吳虞的身影走遠。
“神靈怎麽會消失呢？”
吳虞從青山城下來之後，直奔受災的城市。
靈氣複蘇之後，詭誕呈現井噴式的爆發。
其中受難嚴重地城市已經沒有一個活人，只剩下行屍走肉的活死人。
吳虞獨自一人靠着一把木劍闖入城市，殺出一條血路來。
穿過死亡的城市，救了不少人。
當時同行的人看到吳虞那一刻，心中疑惑。
這是哪個道觀的道友，殺傷力也太強了吧？
戰鬥的路程中，不少人自發地跟着吳虞，成立了殺詭小隊，他們負責救人。
詭誕擋在外面， 被詭誕吞噬的城市也被暫時性地封印。
人們又過上了短暫的安定生活。
原本人人崇拜吳虞，認為他是救世主。
每個地方挂着他的海報和圖像。
吳虞的影響力太重了，導致一些人對他産生了濃濃的忌憚。
剛下山，不懂人情世故的吳虞，只知道保護衆人的安全，完全不知道自己背後有人動了殺念。
直到，吳虞從詭誕覆蓋的城市找到一個還有氣的孩子，只是這孩子有着一張宛如惡詭的臉，導致衆人将他視為災星。
只有吳虞不怕他的臉，喂他吃藥，照顧他的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