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總裁型白月光9

總裁型白月光9

“席老師喜歡安靜,不是嗎?”鎮定下來的紀星眠面不改色,無辜地說道:“沈先生顯然……不是安靜的人,我以為經歷過昨晚,席老師肯定不會同意。”

當初拿來讓紀星眠離開的托詞,被紀星眠用來當理由。

席淵挑眉,意味深長地看着紀星眠,深邃冷厲的黑眸看得後者脊背不自覺繃緊,心跳加快。

“難為你能一瞬間想到這麽多。”

席淵似笑非笑地說道。

紀星眠故作謙虛地垂下頭,實則避開男人頗具壓迫感的眼神。

饒是上一世的最後,他站得位置不比席老師低,有時候面對席老師,卻仍然會不自覺從心。

紀星眠唇線微抿,這樣子他怎麽實現上一世在墓園的誓言?

正思索間,頭頂輕飄飄傳來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

“走吧。”

紀星眠擡頭,席淵收回目光,平靜地說道:“時間不早,該走了。”

見席淵不打算刨根問底,紀星眠緊繃的脊背悄悄放松,彎唇點頭。

轎車先抵達A大。

和席淵一同坐在後座的紀星眠本該下車,手指卻搭在車把手上遲遲沒動,等席淵看他,紀星眠手指蜷了蜷,還是問道:“席老師,沈飛白……要住多久?”

“少則一個月。”

“多則呢?”

席淵沒說話。

紀星眠壓下情緒,目不轉睛地望着席淵,低聲道:“席老師,我不是不願意他住進來,只是擔心他會打擾到您,還有您的……他知道嗎?”

席淵望着紀星眠,目光在青年緊攥的手上一掠而過,心中了悟,說道:“放心吧,你父親的事沒有你的允許,他不會知道。”

紀星眠:“……”他不是說這個!

紀星眠張口欲言,席淵漫不經心道:“該下車了。”

紀星眠和男人視線相撞,把話咽回去,深吸一口氣,下了車。

青年的背影漸漸遠去,席淵長腿交疊,換了個姿勢,修長的手指搖上車窗,微微阖上眼。

紀星眠有事瞞着他。

說起來,這一世的紀星眠和上一世越想越有很大不同。

上一世的紀星眠即便是尋找真相,也不見對他熱情成這樣,沒有為他下過廚,沒有時常發消息提醒他去用餐、休息,沒有無時無刻關心他的身體……

紀星眠甚至對他各種習慣喜好十分了解,也知道他的底線在哪裏,每回都能恰到好處地在踩底線之前完美後退,還能讓他不生氣。

雖然紀星眠說是問過陳叔才了解他,但有些東西陳叔不了解,別墅裏的人不了解,紀星眠卻知道。

還有剛剛知道沈飛白要住下來的微表情和神态……就像是早就知道他不會同意,可他卻同意了的錯愕意外。

更何況他的病……只有父母和陳叔知道,其他所有接觸過他的人只以為他極度厭惡和人肢體接觸,就連從小認識的沈飛白也不例外,紀星眠卻輕而易舉就猜中了。

席淵凝眉。

腦海中忽然浮現一個有些荒誕的想法。

他重生了,紀星眠會不會也重生了?

這樣就可以解釋,為什麽當初他想讓紀星眠搬出去,明明才剛來他家的紀星眠卻主動承認目的,如果是個正常人身負疑似殺父之仇,就算不對他保持警惕虛與委蛇,也不會将這種事和盤托出?更何況紀星眠還很聰明。

也能解釋紀星眠對他了若指掌的事。

不,還是說不通……

如果紀星眠同樣是重生之人,不應該恨死他嗎?怎麽會态度反而更好了?

席淵百思不得其解,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

轎車在席氏大樓前停下,前面的司機發覺席淵的異樣,關心地問道:“席先生,你還好嗎?”

“嗯。”席淵睜開眼,眸色微暗。

如果紀星眠真是重生了,總會露出痕跡,試試不就知道了?

……

沈家的壽宴一般都在生日當天舉辦,沈老爺子周一生日,壽宴的時間便定在周一。

沒有人會對這個原本該在工作日的時間有異議。能收到請柬的,大多是上流圈子裏的同階層,或者一些千辛萬苦拿到請柬,只為了來這種宴會搭上人脈,擠進上流商圈的人。

席淵早和紀星眠打過招呼,從這周開始,紀星眠就在他身邊擔任助理,等所有人知道他看重紀星眠時,紀星眠也能得到最基礎的保障——就算有人想出手,也會掂量一下自己的斤兩。

沈家的這場宴會是紀星眠最好的亮相機會。

宴會定在餘霞成绮的傍晚。

差不多快到時間,席淵結束工作,坐上司機的車回家,去接還在家的紀星眠。

今天或許是紀星眠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席淵擔心沒有合身的衣物,提前幾天讓陳叔準備了幾套合紀星眠尺寸的西裝禮服,順便打印了會參加這場宴會的大人物的資料照片,讓紀星眠有空記一記。

陳叔辦事席淵還算放心,他在車上看了會兒吳特助發來的待批文件,又處理了會兒。

重生有一點好處,這些文件和項目上輩子做過一遍,再處理起來省力不少,工作時間直接縮短一半,席淵還發現了一些更好的決策。

“席先生,到了。”

司機出聲提醒。

席淵關閉筆電,打開車門。

一下車,就看見門口站着的青年。

紀星眠褪去了平時的休閑服,穿上剪裁精良的深色西裝禮服,精致幹淨的眉眼笑着,氣質糅合了年輕人的青澀明媚,又因西服革履增添了一絲沉穩,矛盾又奇異契合的氣質格外引人注目。

“席老師,怎麽樣?還合适嗎?”紀星眠眼也不眨地望着身着同款西裝顏色的席淵,唇角忍不住帶出淺笑。

“很合适。”

但是好像缺點什麽。席淵沉吟片刻,脫下腕間的手表遞給紀星眠,“戴上試試。”

紀星眠受寵若驚地小心接過,将低調奢華的腕表戴上,感受着腕表上的餘溫,手指忍不住珍惜地摸了摸。

動作落在席淵眼中,就是紀星眠很喜歡這塊表。

他收回目光,重新看了看紀星眠的搭配,眉宇間稍顯滿意,說道:“不錯,走吧。”

席淵朝一旁的陳叔說了聲,帶着紀星眠上車。

老爺子年紀大了,宴會舉辦的地點在沈家老宅,從這邊過去需要一點時間。

車內,席淵看着紀星眠每隔幾分鐘手指就摸摸那塊表,思索一會兒,想到紀星眠的生日似乎就在這幾個月,也許可以送他一塊新表。

席淵的思緒頓住。

紀星眠似乎發現了他的出神,好奇地問道:“席老師,我等會是不是要叫你席總?”

“都可以。”席淵說道。他帶着紀星眠,也不是真把紀星眠當做助理,反而看起來親密些,得到的效果越好。

“那我還是叫席老師吧,習慣了。”紀星眠笑了笑,說:“昨晚陳叔給我的那些資料,我都記住了。”

席淵對上紀星眠微亮的眼神,沉默一秒,說道:“挺好。”

紀星眠笑容燦爛幾分,又說:“席老師對我真好。”

席淵看向紀星眠,想起之前的猜測,眼神幽深至極,淡淡道:“是嗎?”

“當然。”

紀星眠毫不在意前面的司機,目光灼灼地望着席淵,身體微傾,逐漸靠近,低聲說道:“沒有席老師就沒有現在的我,席老師為我做了那麽多,可惜我不能為席老師做些什麽,也只有這具肉-體,是唯一能報答……”

或許是盤山路不好開,車子稍稍打了下滑。

席淵眉心跳了兩跳,瞥了眼後視鏡的司機,放下和前座的擋板,幽幽看向滿眼無辜的紀星眠。

“誰教你說這些的?”

真是越來越口無遮攔了。

紀星眠眨了眨眼,故作不解地問道:“有什麽問題嗎?我說的治療方案。”

席淵當然知道紀星眠的意思,也知道紀星眠在故意裝傻,他斜睨紀星眠,本想說這件事以後別再提,心念一轉,發覺這是個測試紀星眠的好機會。

如果紀星眠真是上輩子重生回來的人,那他一定對他的觸碰厭惡至極,他突然出手,紀星眠就算想掩飾,也一定來不及隐藏厭惡的表情。

不像之前的幾次觸碰,都是紀星眠主動,只要做好心理準備,隐藏情緒很容易。

雖然不知道紀星眠之前為什麽要碰他,也許是為了麻痹他?或者試探他有沒有重生?反正謎團總要一個個解開。

“沒有。”席淵思緒回籠,朝紀星眠陡然輕輕一笑,伸出戴着手套的手,眼眸微眯,凝視着紀星眠,等待捕捉紀星眠暴-露出的蛛絲馬跡。

“既然你這麽想報答,那可以試試。”

……

好不容易獲得席淵同意,沈飛白麻溜地搬出沈家,寧肯和最怕的小綠茶呆在一個屋檐下,也要在好友家住,直到今天,沈老爺子生日,不得不回來。

他跟在家人身後,和叔叔伯伯打招呼,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就怕碰見陰魂不散的那個人。

大姐沈非嫣注意到他的異樣,稍微一想就猜到了,無語地說道:“看你那樣,方總今天不會來,聽說最近他們公司的幕後老板不知道從哪裏搞出來一項成熟的高科技,公司準備轉型了,方總忙得很。”

沈飛白一聽方葭不在,立刻支棱起來,笑眯眯地說道:“那他們公司準備轉型,我們和他們合作的那個項目是不是也可以……”

沈飛白還沒說完,頭上被拍了一巴掌,沈非嫣沉聲說道:“沈飛白,我不管你和方總到底發生了什麽,你是沈家人,最近沈家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你也該長大了,要是哪一天……”

沈非嫣沒說下去。

沈飛白見不得沉重的氣氛,也不想辯解,趕忙說道:“知道了知道了。”

他眼尖地看見庭院外眼熟的轎車,和沈非嫣說了一聲,飛快地跑了過去。

剛走到門口,就發現席淵的司機站在車外幾米處,裏面的人遲遲不見下車。

沈飛白疑惑地問司機:“這是在幹什麽?”

席淵不社恐啊,呆在車上做什麽?

司機老實地搖頭:“不知道,席先生突然就叫我下車了。”

沈飛白好奇地走近,剛想敲車玻璃窗,就看見車身肉眼可見地震動了下。

沈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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