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回頭,看見她漫不經心的模樣,又催促了一遍,“去!” (1)

夏亦這才起身,臉上挂着招牌的微笑,一一敬酒。

在這期間,她一直感覺有道視線毫不避諱的盯着她看。

夏亦全然不在意,悠悠然坐了回去,那道灼熱的視線就落在了她身上。

果然,沒停片刻,那男人就開口,語氣間透出一股輕佻的味道,“夏小姐,我敬你一杯。”

薛孟剛想找個理由替她推了,卻見自己身旁的人落下了筷子,然後端起面前的酒杯朝他揚了揚,一仰頭,喝了個一幹二淨。

“好酒量。”路星說道。

夏亦笑道:“僅此一杯,再多就不行了。”

她白皙的臉上浮上了兩抹緋紅。

夏亦的顏值是公認的,她身上有股特殊的靈氣,清純中卻又透出一股魅勁兒,特別是那一雙眼,輕輕一挑,就有股勾人的味道。

看這陣仗,坐在夏亦右手邊的姑娘也端起酒杯,然後開口道:“那我也敬大家一杯,以後還請大家多多關照。”她仰頭,卻沒想到這酒會這麽烈,跟刀子似的滑過喉嚨,她立刻皺起眉,咳嗽了幾聲,猛喝了幾口水。

一旁的人立刻開口勸道:“不會喝就別喝了,不用勉強。”

這頓酒席将近十點才散,夏亦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出來後說道:“我去下洗手間。”

薛孟點點頭道:“那我去取車,車上等你。”

夏亦應了聲好,去過洗手間後,她擦幹手上的水漬走出來,揚起手,将紙團幹淨利落的投進了垃圾箱。

剛走過轉角一個黑影迎面而來,兩個人結結實實的撞在了一起。

夏亦感覺跟撞上了一堵牆似的,手中的包也應聲落地,裏面東西零零碎碎的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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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他開口,聲音低沉醇厚。

兩人相當有默契的同時蹲身,溫熱的手指擦在一起。夏亦擡頭,走廊上的光線黯淡,男人的頭微垂,輪廓籠罩在陰影內,更顯得五官線條冷峻分明,尤其是那一雙眼眸仿佛濃稠黑夜,星子飛濺,淡漠中又透出一股冷意。

平常縱觀娛樂圈,夏亦早就已經審美疲勞,可瞧見這男人的第一眼,她就有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這男人無論皮相、氣質,從內到外,硬軟軟件兼優。

許是他長的勾人,夏亦不自覺的又回頭看了兩眼,卻總覺得這男人似曾相識,在哪裏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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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鬼壓床!》

文案:

蘇笙體質有點特殊,別人爆人緣,他爆鬼緣。

為解決磨人體質,他找到了一位大佬——

人帥腿長能力強,妥妥的人形護身符。

他抱上大佬大腿,安安分分待在他身邊做起了小職員。

結果發現,見鬼見得比大姨夫還頻繁……

忘川河上渡船的鬼差是話痨,每天跟他說說陰間事。

孟婆熱情地招待他嘗嘗自己新煮的湯。

黑白無常喊他夫人……

蘇笙某晚看到鬼界大佬睡在他的床上,用一種暧昧不明的眼神看自己......

季靈:寶貝,試試鬼壓床嗎?

蘇笙:“滾——”

☆、兩只妖精

過了幾天後,夏亦便接到了經紀人的通知去劇組試戲。

去的路上她又将劇本熟悉了幾遍,為了這個角色這幾天也沒少刷劇。

這劇本叫《傾城》,大概講述的就是兩個情同姐妹的女子同入宮闱,因為同時愛上一人而反目的故事。

女主前期就是濯清漣而不妖的白蓮花一朵,全程弱小無助又可憐,博得劇中所有男人歡心。

這部劇的原著夏亦幾年前有幸看過,當時就感覺三觀遭到了刷新,覺得這部小說不應該叫《傾城》,而是《天下男人太愛我了怎麽辦》。

沒想到……多年以後,她跟這部小說還有這樣的緣分。

除了女主擁有這個瑪麗蘇屬性以外,夏亦不得不承認,這部戲的劇情還是經得起推敲的。

到達劇組,第一場試戲輕松通過,夏亦也趁機欣賞到了某位少爺磕磕巴巴還不如龍套的演技,一個場景的片段反複了好幾次,就是找不準感覺。

導演攢了一肚子的火,到底是不能發作,只能轉頭對夏亦道:“你以後多提點提點他。”然後嘆了一口氣走到外面抽悶煙。

夏亦坐在椅子上,繼續揣摩劇本。

時隔不久,第二場試戲開始,這場戲考驗的是演員的即興表演,沒劇本,導演說要演出女主因為男主仕途而不得不選擇離開他,男主極力挽留的片段。

好好的對戲,卻多了很多肢體動作,又是抱腰、又是摸肩。

也不知是不是早就商量好的,候導還贊賞的道:“必要的時候,适當加上一些肢體動作這個很對,更能渲染主角內心情緒。哎!夏亦你表情別那麽抵觸,抱你的是你心上人。”

……

試戲終于結束,又交代了開拍時間,夏亦拎起椅子上的包就要朝外走。

“我記得你不是科班出身吧,演技還挺好。”路星走到她身旁,手中折着墨鏡腿兒,轉頭朝她看了一眼,身材曲線玲珑,該收收該翹翹,無論是臉蛋還是身材,都是他最愛的那一款。

所以在看見這女人的第一眼的時候,他的大腦就朝他發出了信號——想睡!

感受到他的視線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身上撫摸的時候,夏亦把包往自己肩膀上拉了拉,紅唇微勾,直接了當的開口道:“再看、再看就戳瞎你的眼。”

夏亦一直堅信,對于這種靠第三條腿思考的男人,就該簡單直白,說得稍微婉轉一點他們就很有可能聽不懂。

放下這句話之後,她潇灑轉身,腳下踏着高跟鞋走了出去。

劇組取景拍攝的地方是個旅游景點,到處都是古香古色的建築,既然來了夏亦也不急,就沿途慢慢欣賞。

這時,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打開包,翻找的時候一張金色的卡片倒是先引起了她的注意,跟這張金色卡片夾在一起的還有一張紙條,上面龍飛鳳舞的寫了一串地址,一個聯系方式…

夏亦氣笑了。

這年頭約~炮的方式越來越直接了。

鈴聲還在響,看了眼是她好友陳柚打來的,夏亦接通電話,轉身趴在欄杆上道:“你這通電話來的巧,我正有事要跟你吐槽。”

那頭的聲線溫婉如水,隔着話筒傳進耳中,“什麽事?”

夏亦低頭看了看那張金卡,輕輕的摔了兩下道:“有人想潛規則我。”

“什麽——?!”

夏亦慵懶的從鼻腔裏輕輕地‘嗯’出一聲,然後道:“就是那個在娛樂圈號稱色~情小公子的人你知道是誰嗎?”

陳柚開口說道:“你說的是路星?”

“就是他,簡單粗暴,房卡都塞進包裏了。”夏亦笑着繼續說道:“我最近不剛接了一部新劇嗎。他這部劇裏,男一號。我想說這個頭銜冠在他頭上,合适的很,那眼神就跟透視似的,直接透過外表看裸~體。”

夏亦跟她之間六年的交情,向來說話不遮不掩。

“他私生活亂的很,經常跟藝人、模特傳緋聞,負面新~聞多的數都數不清。”

夏亦站在河邊,看向波光潋滟的河面,高跟鞋一下一下的敲着地面,然後開玩笑的道:“要不我就跟他幹~一炮吧,好歹有顏啊。”

那頭的陳柚沉默了好久,才開口道:“夏亦你是不是瘋了?”

“沒瘋,抱個金大腿,安靜的當一條鹹魚有什麽不對嗎?”夏亦笑得正歡,一轉身,卻瞬間僵硬在了那裏。

就在距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站了個男人,他神情淡漠,指尖夾了一支煙,正朝上升起絲縷煙霧。

背景古香古色,這人就跟從畫裏走出來似的,沒有半點違和感。

漸漸地,夏亦覺得這人有幾分熟悉,她在大腦裏迅速的搜索了一遍……

是他!

那天跟她撞在一起的男人!

那人朝她的方向淡淡掃了一眼,然後把煙蒂摁熄在了垃圾桶上,轉身離開。

夏亦僵了一會兒,聽見陳柚的聲音才回過神來,開口道:“沒事,剛才看見了個人,總覺得很熟悉。”

“長得帥嗎?”

“帥,非常帥!”

“那就對了,看見長得好看的男人,下意識反應都覺得熟悉。”

夏亦笑了起來,并沒把這事兒放心上。

陳柚開口道:“對了,我訂的今晚的機票,等着給我接風洗塵吧。”

“成,你把航班時間發給我,到時候讓何之川那小子去機場接你。”

那頭的陳柚說道:“不用特意跑一趟了,公司派車,我跟同事一起回去,先休息一下然後晚上出來聚聚。”

“別,你還是讓他接你吧,依他的尿性沒準一早就在機場裏等了。”

又天南海北的聊了一會兒,兩個人才挂斷電話。

……

拍攝籌備工作結束後,就即将正式開拍。

當天,天剛蒙亮,夏亦就被經紀人拽了起來,早早候在了劇組。

夏亦坐在一個矮凳上,托腮看着地上出神,然後懷裏就塞進了一本劇本。

“我叫你這麽早來就是讓你發愣的?把敬業的精神找出來,看看劇本、記記臺詞行不行?”薛孟說道。

夏亦纖細的手指在本子上扒了兩下道:“記臺詞的功底我一向很強,早就熟悉了。”

薛孟扁扁嘴,“背出來我聽聽。”

這個真不是她吹,雖然她是實打實的學沫兒一枚,但是背誦古詩詞、名言名句她從來都不帶怕的。

此刻托着腮,聲情并茂的将劇本的第一段說了出來,包括別人的,記得一字不差、一清二楚。

薛孟将劇本重新摔進了她懷裏,“算你過關。不過你好歹裝一下,特別是在導演面前,就算打瞌睡也得抱着。”

“行行行,去廁所的時候也不離手。”

話音剛落,就見薛經紀人一個冷冽的眼刀飛過來,她立刻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

第二個來劇組的就是飾演女二的姑娘,一來就坐在夏亦身邊,熱絡的道:“夏亦姐,我叫南笙,你以後可以叫我小笙。在演戲這方面您是前輩,以後還需要多多提點一下。”

在前幾天薛孟就把劇組所有演員的資料都給她發了一遍,先眼熟一遍,這個南笙算是影視界實打實的新人,目前還在戲劇學院就讀,大概是在前年拍了一部青春校園網劇,但是收視率壓底,不怎麽出彩。但是這姑娘還是有些實力的,從角色海選中脫穎而出,被導演提名。

“我還看過您的劇,就是去年那部仙俠網劇,裏面您飾演的反派把我氣的牙癢癢。”

這姑娘說話倒也直接,夏亦也跟着笑了兩聲,然後道:“拍那部劇的時候,清一色的網友在微博罵我讓我早點領盒飯。”想想那時候的日子,夏亦只覺得不堪回首。

“這就說明您把反派的精髓給表現出來了,所以我是真的佩服您。”南笙笑起來。

馬上準備開拍,夏亦做好造型,第一條是外景,她站在原地又先熟悉了一遍臺詞,身旁的南笙手中抓着劇本,朝她看了一眼道:“夏亦姐,你盤扣開了。”

第一條拍攝下來,期間又因為那姑娘緊張而找不準狀态NG了三四次之外,還算得上順利。

結束拍攝之後,夏亦剛坐在凳子上,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何之川打來的,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基本就是超越性別的純友誼,夏亦在何之川的心目中是鐵骨铮铮的漢子,夏亦也從沒把他當帶把兒的看。

夏亦算了算時間,覺得陳柚差不多也該到了,便眯起一雙桃花眼意味深長的問:“你們兩個在一起呢?”

“沒,我把她送回家了。”何之川說道。

夏亦散漫的‘哦’了一聲,尾音拖得很長,聽起來陰陽怪氣的。

“一會兒你把坐标發給我,今晚我去劇組接你。”

☆、三只妖精

晚上選在了北島酒店,位于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各色的娛樂場所一應俱全。

此刻正是華燈初上時分,朝外看時,滿目如墨般的黑夜,星光似的燈光點綴在上面,蜿蜒的仿佛銀河的車行道川流不息。

吃過飯之後,三人就去酒店頂層的休閑娛樂區開了間練歌房。

何之川打開了一瓶酒倒在杯中,然後說道:“為了慶祝咱陳柚凱旋歸來,幹杯!”

透明的玻璃杯在燈光的照射下蒙上斑駁碎光,發出‘叮’的一聲脆響。

夏亦修長白皙的手指扣在杯壁上,剛仰頭喝了一口,擡頭就看見對面的何之川朝她擠眉弄眼的,這麽多年的交情,這點心靈感應還是有的,她又慢條斯理的吃了幾口才放下筷子道:“我去一趟洗手間。”

走出包間後,她走過轉角靠在牆壁上,修長的手指在牆壁上輕輕敲擊了三下,果然看見何之川朝她走來,一幅刻意賣乖的姿态,然後撒嬌的道:“夏亦,你一定要幫我。”

但凡能讓何之川撒嬌的事兒,一定是因為陳柚,他明戀暗戀了她三年,卻遲遲沒什麽進展。

夏亦挑眉笑了笑,“想讓我給你們倆留單獨相處時間啊?”

何之川頭點的跟搗蒜似的。

“之前我也沒少幫過你,怎麽就不見進展呢。”夏亦背靠牆壁,雙手抱臂的說道:“就為了給你創造機會,那幾個梗都快折騰爛了。”

何之川奉承的說道:“你可是影後級的,這點哪兒能難倒你。”他軟硬皆施,索性一只手按在她身旁的牆壁上,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來晃去,“一次。就再幫我最後一次。”

看他這幅模樣,夏亦淡淡的吐出一個字:“滾!”

“姐,夏亦姐,我叫你姐成不成…事後請你吃飯。”

看他是真的豁出面子了,夏亦皺起眉推了他一把道:“我說你要是個男人,就硬上啊,拉拉扯扯三年,真不嫌煩。”

何之川此刻一臉懵懂,開口問道:“怎麽個硬上法?”

夏亦靠在牆壁上,姿态散漫,眯起一雙眼朝他勾了勾手指道:“過來。”

何之川依言矮下身,将耳朵湊到她唇邊,然後就聽她一本正經的道:“就用你舌頭狂甩她嘴唇啊,摩擦起熱,吻過之後覺得對味了,說不定兩個人一拍即合。”

聽了她的主意,何之川猶如醍醐灌頂,激動的說道:“夏亦,你真厲害,知不知道我為什麽從小就愛跟你玩兒?”

夏亦搖了搖頭。

“因為你從小就沒臉,小時候老師說要關愛殘疾人。”

夏亦開口罵了他兩句,作勢要打,何之川笑着躲。

打鬧間,卻絲毫沒有注意正有一道灼灼目光定格在她身上。

走廊盡頭,一個男人雙手插兜,神情冷漠,看那女人巧笑嫣然,很快就消失在了視線裏。

身後一行人停下腳步,隐隐覺得他氣場不對,眼神跟冰刃似的。

“看什麽呢?跟要吃人似的。”丁瑜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

陸北嶼收回視線,淡然地搖了搖頭道:“沒什麽。”然後邁開腿朝前走。

身後有人開口,“北嶼,你這次回就打算長期駐紮了吧?聽說老爺子最近催你相親催得緊,要不兄弟我給你介紹幾個?”

陸北嶼雙手插兜,回了一個字,“好。”

熟悉陸北嶼的人都知道,他一向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在國外待了近兩年,仍然沒一個女的能近得了他身,這一個好字還真是讓所有人都愣了愣。

一行人走進VIP包廂。

一個搖曳生姿的女人正坐在圓臺的高腳凳上唱歌,穿的極為露~骨,短裙幾乎連大腿都遮不住。

還有兩個一左一右的圍在那群闊少身邊,滿臉殷勤的跟他們一起喝酒。

陸北嶼窩在沙發裏,不知為何心裏一陣煩躁,硬生生将歌掐斷,然後揮揮手道:“讓她們出去。”

丁瑜是所有人裏面最了解他脾性的,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位爺的心情恐怕不會太好,滿臉笑的将幾個女人推了出去,然後從錢包裏抽出幾張鈔票塞在了她們手中道:“辛苦辛苦。”

陸北嶼伸手松了松領帶,然後端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

“看哪點不順眼了…”丁瑜在他身旁坐下,從煙盒裏抖出一支煙遞給他。

陸北嶼接過,點燃,送到唇邊吸了一口,姿态懶散的靠在沙發上,仰起頭将口中的煙霧吐出。

這時,一道聲音響起,“怪不得剛才看走廊上的那個女的眼熟,原來是個演員,長得還挺純,就是不知道骨子裏是不是也這麽純。”

這些人随性慣了,在一起通常口無遮攔,評評胸論論腿,平常都是哈哈一笑而過。

“這妞兒叫夏亦,就是這兩年火的,覺得火的挺莫名其妙的。

另一個男人接話,“說實話這娛樂圈就是個大染缸,進去哪怕是張白紙都沒用,這年頭,潛規則太多,有的女明星巴不得往別人碗裏送呢。

我有個朋友,投資了她之前拍的那部網劇,說她跟導演、投資人什麽的都睡過。”

“這消息勁爆!”

“都說了看起來純的,其實骨子裏最騷了。”

就在這一片放~蕩的笑聲中,忽然一聲劇烈的響聲讓空氣驟然安靜,是酒杯重重的砸在桌面上的聲音,力道之大,整個桌面都在微微顫抖。

陸北嶼吸了一口煙,坐直了身體将煙蒂按進煙灰缸裏,開口:“哪兒來的狗亂吠。”

愣了一秒之後,剛才說話的那幾個人臉色同時一變,但也但怒不敢言,平常盛傳這位爺喜怒不形于色,對誰都是一派謙和,但是發起狠來足以讓人抖三抖,沒人能得罪得起。

更何況還是在他的地盤上,那幾人悻悻的閉了嘴,也不知怎麽就觸了黴頭。

丁瑜坐在他身旁,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道:“你自己一個人待會兒吧,有事兒給我打電話。”說了這句話之後,他帶人出了包廂。

沒了那些嘈雜,空氣恢複了平靜,陸北嶼端起一杯酒,起身走到屏風後的隔間裏,透過落地窗朝外看去,對面大廈的LED屏幕光線明亮,在黑暗中格外顯眼。

不知站了多久,忽然他聽到一片寂靜中似乎傳來了陣聲響,他把酒杯放在桌上,走出去,就看見一個女人站在外面。

這女人…

屋內的光線黯淡,外面的燈光透進來,籠在她的輪廓上,星眸皓齒,美的不可方物。

那女人微微歪頭,眼眸裏星河流轉,像蒙上了一層薄霧,看見他的一瞬間愣了愣,然後腳步虛浮的朝他靠近。

陸北嶼站在原地,皺起眉眸色深深,看她一臉迷蒙的緩慢舉起手,在他的臉頰上輕輕戳了兩下,然後啓齒笑起來,笑的格外動人心魄。

“你長得真好看!吃什麽長大的?”

陸北嶼皺起的眉猛地舒展開,眯起眼盯着她。就在這時,卻突然看她身體朝後一歪,他眼疾手快的伸手攬住她的腰,輕松一帶,一瞬間,兩具滾.燙的身體貼在一起。

這女人看似瘦,但這身材卻意想不到的玲珑有致,中間只隔了一層單薄的布料,她不安分的扭動,飽.滿的輪廓肆意,然後手從他胸.前逐漸的滑到領口,指尖柔軟輕輕的在他的鎖.骨上蹭過。

她雙眼迷離,吐氣如蘭,然後緩慢地踮起腳一寸一寸的靠近,就在兩個人的嘴唇即将觸到一起的時候,她的動作卻忽然止住,似乎是吊足了他的胃口之後就打算撤離。

陸北嶼暗色的眼眸裏浮出情~欲,扣在她腰間的手猛的一收将女人柔嫩的身.軀扣在懷裏,幾乎将她鎖的雙腳離地,然後俯身。

就在這時,女人按在自己肩膀的手猛然下墜,襯衫一緊,扣子有節奏的一路朝下崩開,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敞胸.露懷,衣扣崩的幹幹淨淨,而那女人就躺在自己腳下,醉的一塌糊塗。

……

陽光透過落地窗大片的擁擠進來。

夏亦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只感覺腦袋裏跟爆炸了似的一片混沌。

她從沙發上坐起身,按了按太陽穴,緩了幾秒鐘才發現不對勁,周圍環境陌生,自己正躺在一個沙發上,身上還搭了一件灰色西裝外套。

夏亦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腦海裏斷斷續續的記憶,覺得十有八九是自己喝高了走錯了房間,她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除了有點皺之外還完好無損的穿在身上。

……沒上.床一切都是小事。

夏亦揉着腦袋從沙發上坐起身,身旁的手機跟催命似的振動了起來,她打開一看,是薛孟打來的,她剛接通就聽見暴躁的聲音傳來。

“夏亦,你還有沒有時間觀念,現在距離開拍只剩二十分鐘時間了……!”

夏亦看了眼時間,跟觸發機關似的一下從沙發上跳下來,連聲道歉,也顧不了那麽多了,提起高跟鞋就往外跑。

陸北嶼洗過澡換了一套衣服走出來的時候,就發現房間裏哪裏還有那女人的身影。

他笑了笑,剛在沙發上坐下,就看見沙發下露出了一個白色卡片邊緣,他蹲下身,将那張卡片捏在手中,一張居民身份證,照片上的女人長相清秀,未施粉黛,一股幹淨的氣質。

他站起身,将這薄薄的卡片放在手心裏輕輕摔了兩下,然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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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只妖精

剛到達劇組,夏亦就受到了連番轟炸。

“夏亦你也不是新人了,怎麽連最基本的遵守時間都達不到,來晚一點就會拖整個劇組的進程……”

夏亦的耳朵一邊接受來自經紀人狂躁的洗禮,一邊迅速做好造型。

好在第一條拍攝的沒她的戲份,她便在一旁熟悉劇本,鞏固一下臺詞。

她飾演的角色叫連珠,今天要拍的十六就是兩姐妹反目,南笙飾演的角色黑化。

她簡單的統計了一下,前期光女主被欺壓的戲份大概就占了本劇的三分之二,一直到最後才從賣慘人設中跳出來。

把所有的準備工作都做完後,第一條拍攝還未結束,侯導氣得一張臉都憋成了豬肝色,但又一直礙于身份,一直敢怒不敢言。

“路少,感情還不到位,你先找找情緒,找對了我們再拍。”侯導語氣盡量溫和,說話盡量婉轉。

這一條就差不多重來了七、八次,卡臺詞的卡臺詞,某位少爺的演技即生硬又幹巴,全程一個表情,把周圍的人都氣笑了。

伴随着一聲暴怒的‘咔’在片場傳來,侯導默默地點燃了支煙,大冷的天生生氣出了滿頭的汗,然後開口道:“這一條暫停,先拍下條。”

夏亦勾起唇角笑了笑,走進片場,絲毫沒注意一道視線正一瞬不瞬的盯在自己身上。

“陸總……”侯導從凳子上站起身看向站在一旁的男人。

陸北嶼朝他做了個手勢道:“繼續。”然後重新将視線投向那女人身上。

此刻燈光、攝影已就位。

随着一聲‘開始’,夏亦很快進入狀态,她跪伏在地上,肩膀止不住的顫抖,杏眸含淚,一眼看上去就惹人憐惜,周圍的瓷器碎了一地。

“連珠,你好大的膽子,這是皇上所賜西域瑪瑙,價值連城,豈是你這等小丫頭偷摸私藏的?”

夏亦跪在地上,聲音瑟瑟發抖,“元妃娘娘,奴婢冤枉,這瑪瑙是……”

“你還敢嘴硬!”

一聲暴怒,夏亦的臉上狠狠挨了一下,跟朵凋零的花似的朝一旁倒去。

“OK!”侯導臉上終于露出了滿意的神色,然後誇贊道:“情緒很到位。”

夏亦被幾人扶着從地上站起身,剛才那姑娘滿臉歉意的道:“夏亦,抱歉啊。”

夏亦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沒事,都是為了拍攝效果。”

陸北嶼雙手抱胸,分明看見了她白皙的臉上已有了紅印,皺眉開口道:“演員拍戲都這麽拼命嗎?”

“這場戲是她自己要求真打的,為了拍攝效果,這姑娘挺敬業的,情緒、狀态都很好,基本都是一條過。”侯導眉飛色舞,“是個可塑之才,沒什麽架子,又敬業,平常總是第一個到劇組,劇本不離手……”

陸北嶼的目光追随着那抹倩影,看她站在那兒,身上披了件外套,正跟身旁的人交談,神色難得嚴肅,手還在空中不停的比劃,應該是正在讨論下一條拍攝的內容。

很快,就到了中午,劇組裏的演員、工作人員都領了盒飯。

夏亦跟薛孟坐在一起,因為下午還要繼續拍攝,所以身上穿的戲服,她坐的大大咧咧的咬了一口飯盒裏的小雞腿,擡起頭的時候卻見一抹熟悉的身影正跟侯導交談,他身形挺拔如松,往哪裏一站格外矚目。

夏亦停下筷子,開口問道:“那個站在導演身旁的男人是誰?”

薛孟作勢要用筷子敲她,無奈的開口道:“夏亦你還可以再無知一點,我原來給你的資料你是不是沒看?”

“看是看了,只不過沒細看。”夏亦低頭一笑,“只看了演員的那部分。”

“告訴你,他就是那些大佬中腿最粗、資本最硬的那一個,本劇最大的投資人,S集團總裁陸北嶼。”薛孟強調道:“言下之意,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他,要不然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輕松砍了你。”

夏亦聽完之後,腦袋裏只有一句話——最粗、最硬!

……

下午拍攝的很順利,一天的工作完美收官,之後就是劇組聚餐。

“夏亦,今天我跟你嫂子結婚兩周年紀念日,得提前回,聚會我就不陪你了,結束後立馬打車回去,到家了給我短信。”薛孟說道。

夏亦應了一聲,拎起包挎在肩上,拿手機的時候卻發現好端端待在包裏的身份證不翼而飛了,她記得前兩天用過之後夾在了夾層裏,現在包掏了個底朝天連個角都沒見。

南笙走到她身邊問道:“夏亦姐,你找什麽呢?”

“身份證。”夏亦将拉鏈拉上道:“算了,走。”

兩人并肩朝外走去,聚餐的地點選在附近的一家粵菜館,劇組的人多,所以分了兩桌坐,也不知是特意安排的,她跟南笙一左一右的陪坐在那男人兩側。

他脫下西裝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夏亦的目光追随,看他襯衫包裹的線條瞬間暴露了出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坐的姿态散漫,随意的挽了挽襯衫袖口,散漫清冷。

“陸總,上一次聚餐您有事缺席,這次一定要補上。”候導說道。

“候導客氣。”

候導朝夏亦的方向指了一下,“這位就是夏亦,難得的好演員。這次的作品,有幸能把這麽優秀的演員跟團隊集合在一起…

坐在您右邊的是南笙,前途不可估量,以後的戲路還寬的很。”

聽見這贊賞,南笙站起身道:“謝謝陸總、候導賞識,我敬你們一杯。”話罷,仰頭一飲而盡。

看這陣仗,夏亦正想一杯酒糊弄過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面前的酒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茶杯,她愣了一下端起,站起身,說道:“我以茶代酒,心意都在裏面,總之能與這麽優秀的團隊合作也是我的榮幸。之後一切都用作品說話,用百分百的狀态去對待。”

她說的感情到位,流利順暢,但陸北嶼卻知道這姑娘分明就是在敷衍。

菜一道道上桌,各個擺盤精致,夏亦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夾了面前的小點心放在口中,松軟糯口,絲絲甜意充滿蓓蕾,她眉梢微微揚起,開始試下一道。

剛吃了幾口,一道聲音響起,“夏小姐在演戲方面确實有天賦,以後還請多多指導,交流一下心得體驗。

來,我敬你一杯。”

路星端起面前的酒杯喝了個一幹二淨,然後又倒了滿滿一杯推到夏亦手邊,話語間自帶一股輕佻的味道,“夏小姐賞個臉?”

陸北嶼眉頭一皺,正想開口,卻見這姑娘一幅雲淡風輕的散漫模樣,挑起眼角道:“指導算不上。”她放下筷子,抽出一張紙巾擦手,“畢竟我不是科班出身,這在圈內也不算是什麽新鮮事,本身沒什麽功底,跟那些受過專業培訓的演員不在一個層面上。

至于心得體驗嘛…我暫時沒總結出來。只知道做這行的,演員如果出錯,拖動的就是一個劇組的進程,費時費力不說,還浪費工作人員的心血。

不廢點功夫,別人就得跟在你後面受累。”

這一番話,針對性極強,說的直直白白、利利落落,讓人憋氣又接不上話。

候導差點就要拍案叫絕,為這姑娘點贊鼓掌了。

陸北嶼一手支頭,眯起眼,目光落在她側臉上。

頭頂上方的暖黃色燈光照下,為她輪廓添了幾分柔和,睫毛濃密卷翹跟蒲扇似的在眼睑打下一層薄薄的陰影。

其實她的長相并不屬于帶有攻擊性的那種,平常不說話的時候,還會給人一種溫婉的感覺。

這會兒看來,她倒是不會讓自己吃半點虧,怼人一點不含糊,臉分明是笑着的,字字句句卻綿裏藏刀。

就這麽看着,竟然有片刻的分神。

酒過三巡,一群人喝得東倒西歪。

一個劇組的工作人員站起身,手中端了一杯酒從衆人身後擠出來道:“導演,我敬你一杯。”

他走路腳步虛浮,路過夏亦的時候,突然一歪

迷人的小妖精[娛樂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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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回頭,看見她漫不經心的模樣,又催促了一遍,“去!”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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