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回頭,看見她漫不經心的模樣,又催促了一遍,“去!” (13)
又換兩只手去捧上她的臉頰,又實實在在的親了一下。
跟做賊似的,心裏癢的讓人難耐,雙唇分離的一瞬間,他猛地對上了那女人清亮的眼眸。
靜了一瞬後,陳柚拉開門要下車,身上被安全帶束縛住又那麽彈了回去,她解開安全帶,下車頭也不回的朝前走。
何之川忙追下去,拉住她的手,急的說話都語無倫次,“你、你這個狀态不能走。”
“你要是生氣的話就打我。”何之川拉住她的手放到自己胸前,開口道:“我追了你那麽久,今天就想跟你要一個說法。
我這人對待感情沒什麽概念,但你真是我第一個真心喜歡的女人。
你看如果行,我一定加倍對你好,要是不行。就給我句準話,我以後……絕對不來擾騷糾纏你。”
陳柚低頭,沉默。
看她不作聲,何之川一腔熱血逐漸變得跟冰川那麽冷,然後拉過她的手把車鑰匙放在她手心,轉身就走。
剛走了一半,就聽身後傳來了兩聲高亢的喇叭聲,他回頭就看見車在自己身旁緩慢停下。
他立刻沖過去,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把身上的衣服裹緊了點,“外面冷。”
陳柚将車開動,然後開口說道:“其實…你挺好的。”
這不就是發好人卡的套路嗎,發了之後,後面緊跟就是大轉折,比如‘但是咱們倆不合适’之類的話。
何之川轉頭說道:“要是發好人卡的話就算了吧。”
話音剛落,就聽那女人輕輕落落的開口,“所以,就試試吧。我對你的吻挺有感覺的。”
何之川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開口道:“那你想不想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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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在路邊,車內的兩個人吻的難舍難分,何之川第一次感覺夏亦的話是正确的。
……
兩人回了家,陸北嶼把剛才他跟何之川的對話講給小姑娘聽。
她笑的躺在床上來回翻滾,開口說道:“那你算是說錯了,我閨蜜不是內斂型的,而是悶騷型的,要不然能設計出那麽露骨的衣服嗎。”
陸北嶼寵溺的笑,然後伸出手按住她道:“快去洗澡睡覺。”
夏亦躺在床上朝他伸出手,“喝醉了,走不動。”
“我看你思維挺清晰的。”陸北嶼眯着眼說道。
夏亦躺在床上鬧,咿咿呀呀的胡言亂語。
陸北嶼俯下身将她攔腰抱起,朝浴室走去。
……
一年一度的電影頒獎大典即将開始,到處人滿為患,外面站了一列的保安。
夏亦走在場外的紅毯上,感覺周圍的閃光燈此起彼伏的亮起,幾乎将黑暗點成白晝。
她按照邀請函上的座號坐下,這會兒人才陸陸續續的來了一半,自己周圍還沒什麽人。
一擡頭就看見一個女人款步走來,坐在了最前列,她穿了一身銀色長裙,前面非常有心機的開了道深溝,透過一層紗裏面的波濤朦胧。
夏亦不屑的翻了翻白眼,然後低下頭刷微博。
她看的忘情,擡頭的時候,就發現身旁的位置已經坐了一個人。
顧銘扯扯嘴角,沖她打招呼,“來的這麽早。”
夏亦選擇無視,等許塵來的時候,就直接跟她換了位置。
顧銘心裏一陣苦,感覺自己把什麽事都辦砸了,以前好歹還能說兩句話,她至少還會沖自己笑一下。
“看見前面那一列了嗎,今晚的頒獎嘉賓。”許塵朝她指了指說道:“呦!孟依也在。”
說話的語調頗有些陰陽怪氣的。
夏亦開口道:“她怎麽了?”
許塵朝她身旁湊了幾分道:“我之前跟她在一個劇組待過,她這人對待甜美柔弱,其實挺愛擺架子的,脾氣臭,經常把工作人員罵的狗血淋頭。還有那什麽公主病。所以,我對她的印象不怎麽好。”
聽了她的一番話,夏亦忍不住笑出聲來。
“我這話也只是對你自己說。”許塵說道:“所以我喜歡你這種直率的性格,最起碼相處起來不累。”
“巧了,我對你也挺有好感的。”夏亦伸出手在她手心裏拍了一下。
擡起頭,就對上了顧銘的眼睛,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把頭轉向一旁。
“今晚的頒獎嘉賓還是去年的那幾個人,沒一點新意。”許塵說道。
又聊了一會兒,頒獎大典即将開始,場內的燈瞬間熄滅,聚光燈一起朝臺上打去。
主持人站在中央,手持話筒,說出開場白。
夏亦對這種長篇大論不怎麽感興趣,只聽了兩句就直犯困。
“第一個上臺領獎的人是我們的演員孟依,她憑借去年的一部《風雲》斬獲最佳女主角……”
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夏亦才睜開眼皮。
看那女人站在臺上,激情澎湃的開口,“能獲得這個獎,我倍感榮幸,但是這份榮耀不是屬于我自己的,而是屬于大家的,我只是付出了自己作為一個演員該有的努力……”
後面就是感謝天感謝地,恨不得把祖宗不八代都一起感謝過來。
聽得她瞬間就起了反應,然後起身朝廁所走去,她從洗手間出來,打開水龍頭洗了手。
剛走出去,就看前面的走廊裏煙霧缭繞的,幾個人聚在一起笑談。
夏亦從他們身邊經過,剛走了兩步,就聽見一聲,“等等。”
她循聲回頭,就見一個男人朝她招招手,說道:“你就是演員夏亦吧。”
說話的人她眼熟,是圈內一個著名的導演。
夏亦走上前去,點頭道:“是。”
“我看過你的作品,非常精彩。”他用賞識的眼神看了看她,然後說道:“我最近一部新劇,感覺裏面的一個角色挺符合你的形象的,如果有空的話,咱們抽個時間詳談。”男人邊說邊從口袋裏取出一張名片遞給她,“這個是我的名片。”
夏亦立刻上前兩步,雙手接過,“謝謝張導。”
“到時候談戲的時候,我再聯系你,我這兒正忙。”男人說道。
“那張導您忙。”夏亦說道,然後轉身朝廳內走去。
圈內有句話,凡是張峰導的片子,必出精品,這幾年來,他也的确認證了這句話,每部電影都能帶動票房,也能捧紅劇裏的人。
要是能拍他的片,那基本就相當于朝一線邁出了一大步。
但是她也沒抱太大的期待,因為之前聽過太多次類似的話,給了一張名片之後,時隔很久杳無音信。
打電話過去聯系的時候,他們卻只是敷衍了事,不是說已經定了演員了,就是別的什麽理由,她都聽膩了。
回到位置上後,顧銘已經離開了。
許塵當然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過的事,還在她耳邊說道:“今晚這顧銘不知道怎麽了,總是心不在焉的。
剛才說身體不舒服,就提前離開了。”
夏亦冷冷回應,“不知道。”
許塵也沒放在心上,繼續将視線轉移到臺上。
結束的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因為陸北嶼臨時有事,所以她今晚是自己開車來的。
走出頒獎大廳,裏面激情的演講聲還在繼續,她手中甩着車鑰匙坐電梯直達負一層的停車場。
電梯門打開,她剛走了幾步,迎面就見兩個熟悉的人影你侬我侬的朝她的方向走來。
她今晚也不知道是什麽運氣,竟遇見讓人看了不順心的狗。
那男人的手扣在女人纖細的腰間,不停地俯下身去吻她的耳朵,那女人的表情就沒那麽享受了,一臉尴尬的躲。
她也沒心情跟他們糾纏,就選擇繞路走。
剛邁出一步,一道令人不爽的語氣陰陽怪氣的傳來。
“哎呦!這不是我們的夏小姐嗎。”
夏亦目視前方,繼續朝前走。
路星松開扣在南笙腰間的手,快步趕上去攔在她身前,嬉皮笑臉,“你那麽急走幹什麽。好歹我們情人一場。”
“狗屁情人!”夏亦擰眉,幹脆利落的罵道。
“怎麽不算,那時候不還三哥三哥叫我嗎。”路星眯眼說道。
他說的是劇裏的稱呼,夏亦不耐煩的從他身旁繞過。
“哎!環兒,別走啊。”路星大步一邁,又擋在她面前。
“我警告你,別在我眼前晃!”
路星勾勾唇,用漫不經心的口吻說道:“傍上大款之後說話就是硬氣。”他撓撓眉,俯下身,“我請教你一個問題啊。
被他~幹,到底是個什麽感覺啊……”
話還沒說完,夏亦就擡起腳,用細高跟在他腳上狠狠的擰了一下。
路星吃痛,表情都變得猙獰了幾分,然後一揮手猛地将她甩到了牆上。
後背一陣疼痛,夏亦咬咬牙,抓緊手裏的包正要拍他滿臉。
一個黑影沖了出來,一下把那男人抵到了牆上,眼裏瞬間爆出了紅血絲,猶如困獸,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撕碎。
看見他身影的一瞬間,夏亦一顆心安定下來。
陸北嶼掐住那男人的脖子,用了十二分的力氣,手臂的青筋暴起,半點不留情。
路星張大嘴,翻起白眼,一張臉通紅,兩只手不停的去掰他的手。
“我當初就應該弄死你。”陸北嶼咬牙切齒,聲音幾乎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
他一松手,路星就跟一灘爛泥似的癱倒在地下,用手捂住脖子劇烈的咳嗽了幾聲,還沒緩過來,又一腳踹在心窩上。
夏亦站在一旁,不解氣的沖上前去一腳踢在那男人裆下。
陸北嶼拉住她的手,沉聲問道:“傷哪兒了?”
“哪兒也沒傷。”夏亦搖搖頭。
坐上車的時候,陸北嶼将她身上的外套一把扯下,當看見背上的紅色痕跡的時候,眼眸裏一片陰郁。
驅車回了家,夏亦走進卧室換了衣服,走出來的時候就看他站在窗前抽煙。
她悄聲走過去,雙手環住他的腰,輕輕開口道:“陸哥哥。”
小時候她受了欺負,就會跟陸北嶼告狀,然後看他把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叫了這聲,就聽那男人從鼻腔裏慵懶的‘嗯’了一聲,然後轉眸看她,靜了片刻,他将手裏的煙蒂摁熄,将她扯過來撩開她的上衣。
“我還沒那麽脆弱。”夏亦掙紮了幾下。
陸北嶼沉聲道:“別亂動。”
夏亦也就真安安分分不再亂動,然後彎彎眉道:“你心疼我了。”
“心疼。”陸北嶼語調輕輕,“夏亦,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愛你。”
兩個人好了這麽久,她還是第一次從他口中聽見‘愛’這個字,她轉過身,伸手抱住他。
“我見不得你受一點傷、一點委屈。”陸北嶼下巴抵在她頭頂。
夏亦把頭埋在他胸前蹭了蹭,仰起頭吻他的下巴,“我就知道你會替我出氣,所以一點也沒怕。
當時就想揮起小包包跟他幹了,但你沒給我表現的機會。”
話說完,她對上這男人漆黑透亮的眼睛,冷冰冰的,沒溫度。
她伸手在他臉上輕輕捏了捏,“好了,別生氣了,別那麽兇,看的叫人怪害怕的。”
聽了這句話,陸北嶼才收斂了幾分,将她抱得更緊。
“對了,我今天收到張峰導演的名片了。”夏亦從口袋裏摸出一張小小的卡片遞給他,“說有個角色挺适合我,這個導演在業內挺出名的,去年導了一部武俠片,名字叫《長風》,你知道嗎?”
陸北嶼搖搖頭,“沒看過。”
“這部電影我看過,拍的還挺好。”夏亦說道:“打鬥的鏡頭讓人看的熱血沸騰。”
夏亦邊說邊笑,其實說的話題本身沒什麽可笑的。
笑完後,她又繼續開口,“其實我還挺期待的,拍了之後就能跻身一線。”
她擡頭對上那男人的眼眸,忽然話鋒一轉,開口說道:“陸北嶼,我們公開吧,選個黃道吉日。”
陸北嶼一怔,一時間沒能從話題的跳脫性中走出來。
“我就想大大方方的跟你談戀愛,能在大街上牽手,在影院裏看電影。”夏亦說道。
“你想怎麽辦都好。”陸北嶼說道,在她柔順的發上輕輕撫了一下。
其實公不公開對于他來說都無所謂,反正談戀愛就是兩個人的事,現在能守着她在眼前就好。
這時将近十二點了,陸北嶼将她抱起,放到床上道:“睡吧。”
……
從張峰遞了她一張名片開始,時間過了差不多有一個月。
就在夏亦想這事兒基本沒信兒的時候,一通電話卻打過來讓她下午去試鏡。
戲份不重,就是裏面的一個小角,不過能有出鏡的機會就好。
張峰導演這次導的新片名字叫《有妖道》,前半部分就是搞笑喜劇,後半部分就開始轉折。
下午的時候,她早早去了劇組,張導坐在桌後,指尖灼了一支煙道:“這個角色為什麽會想到你,就是因為我發現你身上有股靈性。”他把煙灰輕輕磕了磕,繼續開口說道:“其實這個角色跟你之前飾演的不太相同,也是對于你來說的一個跨越性、挑戰性。”
夏亦站得端正,“張導,我願意嘗試。”
“那行。”張峰把煙蒂摁熄在煙灰缸裏,彈了彈劇本道:“先試戲。”
夏亦來的時候就将這個角色吃透了,她在裏面飾演的是個小狐妖,前面不谙世事,單單純純的。
這個角色雖然戲份不多,但是表演性強,最後還會有個情緒的爆發。
她本來就長得幾分狐媚相,媚中又帶了點兒靈動的氣質,這估計也是張導找上她的原因。
她直接試了最後一段戲,把角色刻畫的入木三分,一颦一笑都能牽動人情緒。
試過戲後,她離開劇組,陸北嶼的車就在外等,自從經歷過上次那件事之後,無論她去哪兒,他都必須要跟。
夏亦笑笑,拉開車門坐進去。
陸北嶼一手夾煙,伸手搭在車窗外抖落煙灰,開口問道:“試過了嗎?”
“還不确定。”夏亦說道:“說要等通知。”
陸北嶼點點頭,然後把煙蒂扔出窗外,啓動了車。
夏亦一手托腮,轉眸問道,“陸先生,接下來什麽行程呀。”
“帶你見家長。”陸北嶼開口說道:“我姑說要專門請你吃頓飯。”
夏亦一愣,然後快速從包裏取出化妝鏡,補了點口紅的說道:“你怎麽不提前告訴我,好歹讓我換件衣服。”
聽了她的話,陸北嶼愉悅的勾勾唇,修長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又不是沒見過,你那麽緊張幹什麽。”
“那性質怎麽能一樣。”夏亦說道。
車很快就停在了店前,透過玻璃夏亦就看見那女人臨窗而坐,裏面的人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們,正滿面春風的朝外揮手。
陸北嶼攬住她的腰一同走進去。
“小亦,坐。”那女人開口道:“看看想吃什麽就點。”陳婉汝給她倒了杯水推過去,“冷吧,來,先喝杯熱茶暖暖。”
夏亦坐得端正,說話也嚴謹了幾分,“謝謝陸阿姨。”
“我聽說你剛去試鏡了,結果怎麽樣?”陸婉汝的視線在她身上掃過,越看越滿意。
夏亦抿了口茶,擡頭說道:“結果還不知道呢。”
陸婉汝點點頭,“要我說,你一準兒能過,我可是你的忠實粉絲呢,為了看你還特意沖了個會員。
每次看你在屏幕上,我心裏就感覺特驕傲,跟自家孩子似的。”
夏亦雙手規規矩矩的放在膝蓋上,咧嘴輕笑了一下。
看她拘束的小模樣,陸北嶼微不可察的勾了勾春,然後在下輕輕的握住她的手。
菜很快就上桌,陸婉汝在一旁使勁兒的給陸北嶼打眼色,眼角都快抽筋了。
陸北嶼會意,給她夾了菜放在盤裏。
夏亦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卻嗆了一下,劇烈的咳嗽起來。
“哎呀,你這孩子,怎麽弄的。”陸婉汝忙抽出兩張紙巾遞給她。
陸北嶼皺眉給她拍背,“慢點喝,又沒人跟你搶,是要把自己嗆死?”
話音剛落,就感覺小腿的位置叫人踢了一下,他擡眸一看,就見陸婉汝正沖他瞪眼。
這怎麽……連句話也不讓說了。
☆、三十三只妖
夜幕已經降臨, 窗外的霓虹閃爍。
三人吃了飯後就點了茶水, 坐在這兒邊喝邊聊。
“我去個洗手間。”陸北嶼站起身說道。
陸婉汝點點頭,“去吧, 批準了。”将視線重新轉回夏亦身上,笑問道;“這兒的飯菜還合你胃口嗎?”
“挺好的。”夏亦應聲,然後又開口問:“叔叔呢?”
“你叔叔他出差一星期, 今晚還跟我發了好一通脾氣,說這麽重要的場合沒等他。”陸婉汝笑笑, 手貼在茶杯上輕聲開口道:“你別看北嶼那孩子表面總是冷冰冰的, 但其實待人還挺溫柔的, 只不過從小就獨慣了,身邊沒什麽朋友,自然而然就養成了孤傲的性格,我能看出來,遇見你之後他改了不少。”
夏亦垂下眼, 沒作聲, 聽她繼續說道:“他跟他爸不合, 從小就忙生意也沒時間顧他, 這孩子自尊心強,自己照顧自己的衣食起居。
後來,搬到一起住的時候,也不好意思麻煩我,把自己的事兒處理得井井有條的,從來不讓人操半點心, 但他越懂事我就感覺越心疼。”
陸婉汝站起身又往她茶杯裏添了水,然後說道:“小時候我就特中意你,這小子還算争氣,圓了我這個心願。”
陸北嶼折身回來,剛坐下,就感覺一只柔嫩的小手握住他的指尖,然後用指腹輕輕地撓他的手心。
陸北嶼手一動,跟她十指相扣的扣在一起。
就在幾人說話的時候,不經意的朝外一瞥,才發現窗外下起了雪,跟鵝絨似的。
陸婉汝輕輕‘呦’了一聲,“下雪了,要不你們今晚別回了,在家住上一宿,路滑。”
陸北嶼轉頭看了一眼,這會兒确實下的正大,就點了點頭。
三人回去之後,陸婉汝臨時收拾出來了兩間房。
夏亦在外小聲說道:“要不我回去吧,總感覺不好意思。”
“不準。”陸北嶼伸手在她臉頰上捏了兩下道:“臉皮怎麽變薄了,小時候不經常什麽也不穿的在屋裏晃。”
“放……”夏亦瞪圓了眼音量不自覺提高了幾分,說出一個字就感覺不對,強行壓了下去,“我什麽時候不穿衣服在屋裏亂晃了。”
陸北嶼愉悅的勾勾唇角,湊到她耳邊道:“夏天的時候,只穿內~褲。”
夏亦在他胸前錘了一把,“變态啊你。”
兩人鬧得正歡,陸婉汝從房間裏出來,“房間收拾好了,小亦你就住北嶼那間吧,讓他去住客房。”
這地位立馬就劃分出了等級。
夏亦轉頭朝陸北嶼得意的挑挑眉,然後走到他房間裏關上門。
跟之前沒多大差別,那些模型都還擺放在書架上,她剛在房間裏轉了一圈,房門就被人推開,那男人聲音含笑,“參觀的怎麽樣?”
“挺好的,跟之前也沒什麽差別。”夏亦說道。
陸北嶼把人從身後抱住,輕而易舉的将她撲倒在床上,“感受一下床,跟原來一樣嗎。”一邊說一邊在她腰間上~下~其~手。
夏亦在他身~下掙紮,“你別玩兒了,好~癢,你起來……”
“噓!”陸北嶼豎起手指堵住她的嘴唇,“別叫讓人誤解的話。”
夏亦咬咬後槽牙,擡腿踢了他一腳。
陸北嶼從床上坐起身,在她頭頂揉了兩下道:“你睡吧,走了。”
夏亦有幾分不習慣,從床上坐起身,“怎麽突然這麽正經?”
“我一直很正經。”陸北嶼側頭說道。
夏亦輕輕‘嘁’了一聲,抿唇笑笑,然後躺在床上翻滾了兩下。
房間裏空調開的足,吹的到處都是暖暖的,夏亦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感覺身旁一陷,一抹溫熱的體溫朝她靠近,從後背輕輕擁住她。
感覺到專屬他身上的味道,夏亦勾唇笑笑,轉過身去抱住他的腰,頭埋在他胸膛說道:“我就知道你要突然襲擊。”
“所以特意沒鎖房門?專程等我?”陸北嶼在她額頭吻了一下。
“你少臭美。”夏亦說道。
陸北嶼伸手把她往自己臂彎裏攬了攬,聲音略帶沙啞,“睡吧,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一覺睡醒的時候,身旁已經空了,她睡得那麽熟,連他什麽時候走的也不知道。
夏亦起了床,推開門走出卧室。
陳婉汝朝她說道:“小亦醒了,快去洗漱一下,開飯。”
兩人就擠在一間小小的浴室裏,面對鏡子刷牙,夏亦忽然踮腳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立刻沾染上去了一層白色泡沫。
陸北嶼眯起眼,正要報仇的時候,卻見這小姑娘朝身後飛速的指了一下道:“你姑。”
然後洗幹淨泡沫動作敏捷的跑出了浴室。
兩人坐在餐桌前,桌上已擺滿了菜,陸婉汝坐在對面說道:“來,嘗嘗味道,看看這麽多年我的廚藝退步了沒。”
夏亦夾了一塊放進嘴裏,擡起頭眯眼,“沒退步,依然那麽好吃。”
“瞧瞧這小嘴跟吃蜜了一樣。”陸婉汝給她盤子裏夾了菜道:“多吃點兒。”
吃了飯後,兩人就驅車朝回走,剛到家的時候夏亦就接了一通電話。
是張峰導演的助理打來的,說這個角色已經确定定下她了,一星期後進入正式拍攝,戲份不多,所以她也沒必要全天制的待在片場,只需要在有自己戲的時候待在劇組幾天就行。
通過電話之後,他還将劇本發進夏亦的郵箱裏了一份兒。
夏亦膝蓋上放了臺筆記本電腦,滑動鼠标,慢慢地揣摩這個角色。
張峰給她的這個角色還算好,雖然戲份不多,但能呈現在鏡頭前的力度卻很大,前半部分是小狐妖初開了情窦,無怨無悔的跟随在自己的心上人身後,心思單純,一颦一笑間都是俏皮靈動。
後面就是一瞬間大徹大悟,明白了自己苦心經營的這段感情裏只有百般算計,死心之後自損內丹,灰飛煙滅的場景。
只單單看劇本,她就能被這角色本身吸引過去。
這即将是她第一部走上大熒幕的作品,夏亦比以往更努力,閑暇的時候就會拉陸北嶼陪自己對戲。
陸北嶼坐在沙發上,膝上放着劇本,翹着腿眯着眼的看小姑娘把道具穿上,那條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後一甩一甩的,掃的他心裏癢得難耐。
可偏偏小姑娘撩人不自知,坐在他身旁指導,“我說出這句臺詞之後,你就說下句,劇本上寫的清清楚楚。”
陸北嶼點點頭,聽她說出臺詞,“我看了你便心生歡喜,這不是情是什麽?”
“你這小妖,知道情愛這二字如何寫?”陸北嶼語調平平,不帶任何一點情緒的念出這句臺詞。
夏亦皺皺眉,“你好歹走點心呀,別跟朗誦課文似的。”
陸北嶼屈指在她額頭上輕輕彈了一下,“我又不是專業的。”話音剛落,又眯起眼在她頭頂的耳朵上輕揪了一下道:“走心我不在行,但我可以走腎。”
剛俯身壓上,就感覺這小姑娘在身下揮動胳膊腿的抗議,“對完臺詞再說。”
陸北嶼這才從她身上離開,展開劇本正了正臉色,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說出最騷的話,“到時候你這身裝備就別脫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大家,今晚我是短小君,過兩天補一章大肥章給你們~
麽麽叽~
☆、三十四只妖
夏亦瑩潤清亮的眼睛輕輕一眨, “我知道了, 原來你愛這口兒。”她湊過去,在他耳邊輕聲說道:“偷偷告訴你, 我那兒的裝備還挺齊全,什麽都有,到時候給你來場專屬變裝秀。”
陸北嶼一手攬住她的腰朝自己的方向一帶, “那事不宜遲,現在就去。”
話音剛落, 小姑娘就抵住他的胸膛抗議, “辦完正事再說, 前提是你得專心陪我對,要不然一切免談。”
還會用這事兒來威脅他了,陸北嶼低頭笑笑,修長的手指在邊緣輕輕彈了彈道:“成,那就速戰速決。”他輕咳兩兩聲, 然後說出臺詞。
其實陪她做這個, 陸北嶼感覺挺難為情的, 畢竟是一個男人。但看這小姑娘一腔熱血的模樣, 他說什麽也不想打擊她的激情。
“行,我能聽出來你已經盡力了,就算你過關。”夏亦說道。
陸北嶼伸手将她攬進臂彎裏,一句一句的陪她對。
到了最後的一個情緒爆發點,陸北嶼聽這小姑娘聲音哽咽,一轉頭就對上她蘊含水波的雙眸。
兩道視線相撞的一瞬間, 夏亦反倒笑了笑,擡手擦了擦眼淚道:“是不是感覺特別神經質。”
陸北嶼一手攬在她肩上,低頭吻上她的眼睛,瞬間一股鹹濕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他擡起頭,聲音低沉醇厚,“你是沒見過自己專注于演戲的樣子多有魅力。”
夏亦擡頭,就感覺他伸手在自己臉頰上輕輕捏了兩下,然後繼續說道:“要不然,剛開始的時候我會每天往劇組跑?”
“我家陸先生哄人确實有一套。”夏亦勾唇笑笑,伸手纏住他的胳膊,把頭埋在他肩膀輕輕蹭了蹭。
“不是哄人,是真情實感的流露。”陸北嶼說道,然後手一翻,合上劇本。
靜了片刻,才開口說道:“是不是可以兌現你剛才的那個承諾了。”
夏亦舔了舔嘴唇,水汪汪的眼睛輕輕一眯,自帶魅惑,“那你是喜歡清純系的,還是狂~野系。”
“這個問題等回卧室之後在探讨。”他的聲音暗啞低沉,輕而易舉的将人攔腰抱起,走進卧室,腳一勾關上房門。
……
一縷兒晨曦透過窗戶照進來。
夏亦緩慢睜開眼,看向還在熟睡的男人,輪廓跟刻出來似的,越看就越覺得養眼。
現在娛樂圈的俊男鮮肉倒是不少,但是往哪兒一站,卻仿佛空有一具好皮囊,裏面全是空架子,一點韻味也沒有。
但是身邊的這男人,皮相好,身上還有股她特別中意的男人味、安全感,一看就讓人覺得安心。
他□□的上半身暴露在空氣中,肌肉線條健碩飽滿。
夏亦的視線在他身上掃了掃,伸手替他蓋被,剛蓋了一半兒,手就被他按住。
“醒了?”男人的聲音低沉,加了幾分剛起床後的沙啞。
夏亦手搭在他腰間,擡起頭說道:“嗯,醒了有一會兒。”
“幾點。”他伸手在她柔順的發上撫了一下,眼還沒睜開。
“七點半。”
陸北嶼從鼻腔中‘嗯’出慵懶的一聲,伸手将她裹進臂彎裏,擡腿把小小小團夾在腿間道:“再睡會兒。”
“你好重。”夏亦去推他的腿。
“那就換你壓~我。”陸北嶼雙手掐住她的腰身輕輕一轉,将她抱到身上,“我不怕你重。”
夏亦就這麽壓在他身上,感覺有什麽正抵在自己腿~間,眼睛一轉,從他身上翻了下去。
陸北嶼才睜開眼,開口,“怎麽?”
“我說你那什麽欲好強。”夏亦把被子裹緊,“一大早上就那麽精~神。”
陸北嶼勾唇笑,“正常。”他攬住小姑娘細軟的腰肢将他帶進懷裏,“來,再陪我睡會兒,不動你。”
“說話算數。”夏亦說道。
以前都裝的跟個老司機似的,但是到底沒多少實戰經驗,外加上這男人戰鬥力一向可觀,這麽來了一段時間之後身體明顯感覺吃不消。
陸北嶼點點頭,老老實實的抱住她沒做多餘的動作。
就這麽睡了一會兒,夏亦挪開他搭在自己腰間的胳膊起身,身旁的男人散漫的挑起眼,聲音慵懶的問:“去哪兒?”
“去給你做飯呀。”夏亦扣上內衣,随手撿起床角的衣服套上。
陸北嶼瞬間清醒,從床上坐起身,“我最近哪點讓你不順心,你要害我?”
“滾。”夏亦抄起一個枕頭丢在他臉上。
自動上次跟陸婉汝談過話之後,她就想為這個男人做點什麽,哪怕是洗衣做飯細微的小事也好。
讓他也感受一下被人疼的滋味。
雖然她知道,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是他一直單方面無條件的寵她、照顧她。
走進廚房後沒多久,那男人就跟在身後進來。
夏亦強硬的轟他,“你出去,你在這兒的話會影響我發揮。”
“我只是看看。”陸北嶼無奈的開口。
“不行!”
看她表情嚴肅,陸北嶼最終還是拗不過她,轉身從廚房走了出去,就在這時,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
夏亦從廚房出來,感覺自己這次還算得上成功,最起碼沒煎糊,她小心翼翼的把盤子托在手裏,去炫耀自己的勞動成果。
剛走出廚房,就見那男人單手抄兜的站在窗前,正在通電話,聲音嚴肅,“明天就要出發?為什麽那麽突然?”
他挂斷電話之後,夏亦走上前開口,“什麽事,誰打來的?”
“我要出趟差,明天一早就走。”陸北嶼轉身說道。
“怎麽那麽趕。”夏亦垂眸想了想,擡起頭,“去哪兒?要多久?”
陸北嶼盯着她,“美國,兩個月。”
夏亦說:“那就各忙各的,你出差,我就待在劇組,正好能跟那些前輩們多學點東西。
一個月其實也不長,真忙起來的時候一眨眼就過去了。”
陸北嶼伸手把她圈進懷裏道:“你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