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回頭,看見她漫不經心的模樣,又催促了一遍,“去!” (12)
感還要保持多久,門為什麽還不開。”
這句話結束後,門緩慢的朝兩遍推動,裏面的輪廓逐漸清晰。
夏亦跟他們一起轉頭,看向出場的嘉賓,然後輕輕一愣,這人竟是顧銘。
不過到底還在錄制節目,她很快收斂了神色,然後面帶笑意的跟他們一起鼓掌。
這次節目組的保密性是雙方的,兩人都不知道自己的搭檔是誰,只有等開始錄制的第一天才會揭曉。
顧銘看見夏亦的第一瞬間,反應跟她差不多,只不過快速的收斂了情緒,走出去一一打招呼。
之後就是各自分了組,兩人搭檔,然後介紹了游戲規則,一組一條線路,然後通過破譯密碼去解鎖箱子裏的東西。
寶箱的數量不多,各自分布在任意一個角落裏,裏面還會随機出現知道重要線索的神秘人,找到之後,可以問出線索,但是不能直接問寶箱的地方。
而有的線索需要尋寶人在身旁任意一個小小的提示中獲取密碼。
每組分了地圖之後,每個小組就背上屬于自己的背包,然後按照地圖上的線路出發。
剛進去的時候,裏面的通道狹窄,只夠三人并排行走,身旁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壁,幾盞黃色的燈懸在高半頭的地方。
身後的一個攝像師肩扛機器,緊跟在兩人身後拍攝。
在往裏走就漸漸寬敞了,有的時候牆壁上還會有大片的彩繪,是當地流傳的神話。
顧銘站在壁畫前摸索了一陣,牆壁上畫的是一個七層塔,塔尖均垂一個小小的鈴铛,他手抵下巴的道:“線索會不會在這幅畫裏。”
夏亦走到他身後,“你看出什麽了…這是什麽塔?”
“我記得之前曾經在一本書上見過這塔,古時候驅邪祟用的,塔通常都是七層,七個鈴铛。說是把不幹淨的東西都能收進去,每收一個,鈴铛就會一同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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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七個。”夏亦數了一遍。
顧銘朝前走,開口說道:“先走,咱們時間有限,把這幅圖案記下來。”
夏亦跟在他身後朝前走,忽然前方一個黑影一閃,快速的朝一條分叉口跑去。
“追。”顧銘開口道:“神秘人。”
夏亦跟在他身後,他腿長,兩三步就拉開了距離,她正要加速追上去,身前的顧銘忽然頓住腳步,回過身來拉住她的手,“這兒分叉口多,分開就麻煩了,跟緊我。”
畢竟是錄節目,沒什麽避諱的,她沒什麽反應,讓自己努力的跟上他的步伐。
兩人跑了一陣,終于在一個拐角處将神秘人抓住,那人身穿黑色鬥篷,轉過身來的時候,帽子遮掩住眼睛,只留嘴唇在外面。
顧銘跑的氣喘籲籲,掐腰靠在牆壁上喘氣,然後看了看接下來的四道分叉口,開口問道:“正确的寶箱在哪個方向?”
黑衣人擡起手緩慢地指向一個地方,然後迅速的一揮鬥篷,閃進了拐角裏。
兩人順他指的方向朝前走去,一路上奇形怪狀的圖案倒是見了不少。
終于在一個牆壁的凹槽裏看見了一個灰色的包廂,上面還有一層厚厚的灰塵。
顧銘用手套擦去,然後聚精會神的看上面的密碼鎖,然後咬着手指想密碼,“密碼一共是五位,就按最簡單的方式去思考,第一位數是七,第二位是四……”
兩人一邊想一同撥動鎖,只聽‘咔噠’一聲,寶箱彈開,裏面有一張小地圖,上面畫了另一個寶箱的路線,存放點。
兩人順上面畫的線路找過去時,卻發現裏面的包廂是空的,已經被人開了。
四組人,一共從四個不同的入口進,在中間的時候,遇到其他人也是正常,寶箱被開了,也算正常。
兩人繼續朝前走,顧銘說道:“真可惜,晚來了一步,那兒還有扇門,走咱們去看看。”
夏亦跟随在他身後,然後看他小心翼翼的将門打開,裏面的光線黯淡,堆滿了廢棄的箱子。
節目一直拍攝到了中午,一直在繁瑣的開寶箱,然後奔跑。
結束錄制的時候,夏亦感覺腿都要折了,坐在車上就不願意下來。
薛孟給她領了飯,夏亦邊吃邊說,“這綜藝簡直就是魔鬼訓練,身體素質差一點的都承受不住。”
“你身體素質就不怎麽行,回去最好去健身房多鍛煉鍛煉。”薛孟看看她的小身板,皺皺眉。
夏亦想起了什麽,忽然停止了扒飯的動作,擡起頭一本正經的說道:“其實我每天晚上都鍛煉。”
“什麽鍛煉?”薛孟問道。
“就……做操。”夏亦抿唇一笑。
偏偏薛孟還沒聽出她話裏的意思來,點點頭嚴肅的開口,“做操也行,也是個鍛煉身體的辦法。”
夏亦輕輕地‘嗯’了一聲道:“挺鍛煉身體的。”特別是腰,幾個小時鍛煉下來,神清氣爽。
距離繼續開拍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夏亦就閉上眼休息,或許是太累,就這個環境也睡得香。
直到車玻璃被人敲了兩下,她才猛地睜開眼,看向站在車外的男人。
她動動身,将身上的絨毯扯下來放在後座上,然後推開門下了車。
顧銘遞給她一杯溫水,開口道:“是不是累壞了。”
“還好。”夏亦接過水,握在手心裏取暖。
“馬上開拍了,一起走。”顧銘說道。
下午就換了錄制地,幾人在室內玩節目組制定的游戲。
仍然是兩個搭檔一起,需要一方背另一方把手裏的寶藏運送到終點,大概有兩百米的距離,中間設置的都是障礙。
幾人都躍躍欲試,顧銘蹲下身,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說道:“上來。”
夏亦俯身上了他的背。
“咱們組比他們要占優勢。”顧銘直起身,将她朝上托了托。
随哨聲響起,幾人都跟離弦的箭似的沖了出去,過了指壓板之後就要翻一個障礙。
這顧銘平時看起來身板瘦弱,但背人爬過去的時候,似乎沒費半點力氣。
并且好似背上沒人似的,跑得飛快,很快就跟別的小組拉開了不小的一段距離。
在他們上到第二個環節的時候,夏亦回頭一望,發現他們才剛從第一關上翻下來。
第二關是個獨木橋,下面放滿了彩色球,掉下去的時候就要從終點開始,繼續走。
“我從小平衡力就強,這點應該不成問題。”顧銘小心翼翼的走在橋上,一步一步的走得謹慎。
他們走到中間的時候,另外的幾組才剛到終點,有的走了兩步就掉進了球裏,然後掙紮的爬出來繼續開始。
到達終點之後,夏亦把運送的東西放在箱裏,然後輕輕晃動上方的鈴铛。
兩人贏了之後,顧銘把她從背上放下來,伸出手跟她擊掌。
夏亦伸手跟他一拍,就在要撤離的時候,他卻忽然一動,跟她十指相扣在一起,然後用力将她朝前一扯。
她毫無防備的撞進了他胸前。
這一下,來得快去得也快。
在她還沒來得及掙脫的時候,男人很快撤離,然後眼眸含笑的道:“我就說我們組占優勢。”
……
結束錄制的時候,兩人并肩一起朝車旁走。
夏亦雙手抄兜,一句話也沒跟他搭。
直到走到車旁的時候,她才轉身,開口說道:“今天你做出的那個舉動過腦了沒?”
顧銘低頭,“沒過腦,純粹是因為贏了比賽感覺開心,下意識反應。”
夏亦咬咬下唇,組織了一下措辭,盡量讓自己語氣委婉一點,“就因為你無意識的舉動,知道要面對多少觀衆的眼睛嗎,先不說我,我現在就是一團糊在牆上的泥巴,也沒什麽顧忌了。
你就不一樣了,你前途光明,犯不上在我一個三流小明星這兒給耽誤了。
怎麽上一次那場鬧劇還沒鬧夠?”
她本來準備了一通的長篇大論要說,但是面前這男人認錯态度及時,低眉順眼:“夏亦姐,我知道錯了,以後一定保持安全距離,行嗎…”
夏亦心裏跟憋了一團火又找不到地方發洩,轉身坐進了車裏。
顧銘站在車外,在原地待了一會兒,才轉身離開,其實他那個舉動,并不是下意識的行為,那一瞬間,他是有私心的,在圈內混了那麽久,他當然知道這個舉動能造成什麽後果。
但他就是想放手搏一搏。
☆、三十一只妖
節目組原本制定的是在一星期內完成錄制, 但大家緊追進度, 第五天的時候就基本已經結束。
晚上的時候,導演特意辦了桌酒席。
節目組的導演是個剛過四十歲的男人, 體型微胖,性格直爽,“這幾天錄制下來, 都辛苦了,來, 共同舉杯。”話罷, 他将目光轉向夏亦, 和顏悅色的道:“能喝就喝,不能喝咱們絕對不勉強。”
夏亦端起面前的茶杯,朝他輕輕一舉,“那就以茶代酒。”
導演笑了兩聲,也不為難, 然後對其他人說道:“那我們今天就不醉不歸。”
在他們喝酒的空檔, 夏亦走出包廂給陸北嶼打電話。
她背貼牆, 單手抄兜, 姿态慵散随性,有一句沒一句的跟他抱怨,“這錄節目真跟魔鬼訓練似的,快趕上我一年的運動量了。
這幾天下來把我累得腰腿酸痛。”
陸北嶼就坐在沙發上,眉眼含笑的說道:“我就說你缺乏鍛煉。”
“一晚上幾個小時的操練呢。”夏亦意味深長的說道。
“什麽時候能回?”陸北嶼問道。
“後天。”夏亦開口說道。并不打算提前告訴他,還能制造點驚喜。
陸北嶼輕‘嗯’了聲, 然後從煙盒裏抖出一支煙含進嘴裏點燃,這幾天小姑娘沒在家,回家都是冷冷清清的,他開口,“我等你回來。”
“洗幹淨躺床上等我。”夏亦淫~笑了兩聲。
前面正有一個服務員經過,聽見後轉頭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夏亦擡手将帽檐壓低了幾分,唇角的笑意蕩漾。
陸北嶼彎彎唇角,“一定把你伺候舒服了。”
夏亦指尖在牆壁上一刮一刮的,跟調戲良家的惡棍地痞似的開口,“來,親一個。”
“等你回來了幹實的。”
“不。”夏亦搖頭,“我就想聽。”
陸北嶼眯起眼笑了笑,将話筒對準嘴唇,親了一下。
夏亦抿抿唇,也笑,“真甜。”
兩人又扯了一會兒,都沒什麽話題可說了,卻不舍得挂電話。
直到薛孟從包廂裏出來沖她招招手,夏亦才開口道:“那我先挂電話了,我這兒正聚餐呢。”
挂斷電話之後,薛孟朝她說道:“你剛不是說去廁所,我還以為你掉進去了,正準備去撈人呢。”
夏亦翻了一個白眼。
兩人并肩回了包廂,夏亦這才發現顧銘蔫蔫的癱在桌上。
“這小子的量也太淺了吧,三杯放倒。”
“這酒勁兒大得很,小半杯他一口就沒了。”
一群人喝在興頭上,說話就也不拐彎抹角。
這場酒席到十點多散,就連薛孟也一連喝了好多杯,走路腳步浮虛。
服務員将人送到各自的房間裏。
顧銘說什麽都不讓人碰,也不知道在僵持什麽,就那麽趴了一陣之後,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
一旁的一個前輩架住喝得爛醉如泥的導演說道:“你們兩個的房間在一層吧,要不然就麻煩你照看照看他。”
夏亦看看他雖然步伐不穩但最起碼還能自己走,便點了點頭。
兩人進了電梯,顧銘雙手抄兜,垂着頭靠在壁上。
電梯傳來‘叮咚’一聲,緩慢的朝兩側打開,夏亦轉頭道:“到了。”
顧銘這才擡起迷離的眼,朝上面顯示的數字看了一眼,手扶牆慢慢走了出去。
陪他走到門前,夏亦開口說道:“這兒就是你房間,進去吧,我走了。”
剛走了兩步,手腕就突然被人握住,被人拉進了房間裏,那男人表情陰沉,按住她的肩膀将她扣在了牆上。
房間內一片黯淡,男人滾燙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夾雜一股濃郁的酒味。
夏亦不避,直面迎上他的視線,冷靜的開口,“你這是要強了我?”
顧銘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不說話。
“你哪點想不開…”夏亦鎮定的要死,說話的語氣比外面的寒風還刺骨。
顧銘按在她肩膀上的手緩慢松開,朝後退了兩步,擡起手遮眼,哽了半天才開口,聲音仿佛被砂紙磨過似的,“對不起,我真是喝醉了一時沖動。”
夏亦單手抄兜,拉開房門什麽話也沒說的離開。
……
這幾天夏亦沒在家的時候,陸北嶼就回歸了以往的生活,有時候忙的晚就直接歇在酒店裏。
這晚上他剛躺在床上,放在一旁的手機就振動了兩下。
他将屏幕滑開,是一條短信,看見裏面內容的時候,怒火噌的一下就燒到了心頭。
……
因為犯惡心,夏亦連夜驅車朝回趕,到家的時候,已經淩晨五點。
她打開門,在玄關處換了鞋,推開卧室卻發現裏面空蕩蕩的,床鋪鋪得整齊,顯然他一晚上都沒回。
夏亦想了想他能在的地方,強行抗住滿身的倦意,開車去了酒店。
然後站在他房間外按響門鈴。
她按了三次,門才從裏面打開,看見那個熟悉的人時,她兩三步沖進了他懷裏。
陸北嶼被沖撞的朝後倒退了兩步,臉上沒什麽情緒,然後開口,“回了?”
夏亦點了點頭,就這麽抱了一會兒,她發現這男人冷淡得很,她緩慢松開手,朝後退了兩步。
陸北嶼轉身,抖出一支煙含進嘴裏,手指一彈點燃,坐在沙發上。
“怎麽又抽煙。”夏亦跟平常一樣伸手去搶,卻被他猛地握住手腕。
夏亦一愣。
陸北嶼将煙在煙灰缸的邊緣輕輕一磕,一截煙灰就落了下去,他眯起眼開口問:“這幾天錄節目錄的怎麽樣?”
“不好。”夏亦搖搖頭。
“怎麽不好。”陸北嶼轉眸看她,“我看你倒是玩兒的挺開心。”
夏亦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的火,一夜沒睡的從那麽遠的地方回來找他,卻看他這個态度,她開口,“你今晚是不是看到什麽了。”
“看了點不該看的。”陸北嶼将煙蒂摁熄,冷聲說道。
就算是他再怎麽冷靜自持,看見那種照片的時候心裏仍然是壓不住的怒火。
這一晚上,他都沒合眼,想這事兒該怎麽處理才穩妥。
結果一見面,就是壓不住脾氣,控制不住的冷暴力對待。
夏亦皺皺眉,開口說道:“我說什麽也沒幹你信嗎?陸北嶼,你犯得着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嗎?
我大晚上開了五六個小時的車跑來找你,路上都是冰,過來這兒用熱臉貼冷屁股,我圖什麽呀!
還不如讓我直接出場車禍,死了算了!”
“你說什麽呢!”陸北嶼沉聲說道。
“還是在你眼裏我就是随便任人騎?”夏亦咬咬牙,聲音冷然。
在吵架的時候,她一向不會示弱,別人都會撒嬌或者是用淚水搏同情,但她往往不會流一滴淚,越吵越兇。
說了這句話,她轉身就朝外走。
陸北嶼兩三步追上去,按住她的肩膀開口,“我不是這個意思。”
“別碰我!”夏亦揮開他的手道:“別髒了陸總的手。”
陸北嶼最見不慣她用這語氣說話,當即就感覺熄下的火瞬間燒到了心頭。
待他松手,夏亦摔門出去,然後直接去了陳柚家。
“怎麽了?”陳柚開口問。
夏亦不出聲,然後脫了鞋躺在床上,“我一晚上沒合眼。”
“那睡吧。”陳柚把窗簾替她拉上,也不再多問,掩上卧室的門走了出去。
夏亦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手機裏一通電話沒進,她咬咬牙,索性關了機,把手機一扔倒頭就睡。
一覺睡醒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
陳柚熬了粥,炒了幾個小菜端到桌上,開口道:“來吃飯。”
夏亦低頭喝了口粥,一股溫熱流淌進胃裏,激的她鼻頭一酸,其實她就是這麽個性格,硬的要死又不輕易服輸。
吃過飯後,陳柚收拾着碗筷說道:“睡夠了嗎,沒睡夠的話繼續去睡。”
“睡夠了。”夏亦點點頭。
陳柚正刷碗,放在外面的手機響起,她忙擦了擦手走出來接通電話,然後遲疑的道:“在我這兒…怎麽了…”
她挂斷電話,然後朝夏亦說道:“陸北嶼馬上過來找你。”
心裏的那點小脾氣又上來了,夏亦出了門就往下跑,卻在門口被人堵了個正着。
“跑哪兒去?”陸北嶼微眯眸子說道。
他将門擋的嚴絲合縫的,夏亦俯身要從他胳膊下鑽出去。
陸北嶼索性将她一把抱住,死死的扣在牆上。
“放開!放開我!”夏亦胡亂踢騰着腿,“我是跟他睡了,你看見的都是事實。”
陸北嶼抱住她,不放手。
直到夏亦掙紮的筋疲力盡了才不再動,待在他懷裏喘氣,嘴裏仍然不願意服輸,“你還追我幹什麽。”
陸北嶼将她抱得更緊,俯身貼在她耳邊柔聲的哄:“我錯了,不該對你說狠話。只是氣昏了。”
“真的什麽也沒做。”夏亦說道。
“我知道,不該沖你發火。”陸北嶼手扣在她後腦上,低下頭胡亂的吻。
夏亦伸手纏上他的脖頸,踮起腳尖,似乎要融進他身體裏似的回吻。
兩人就在陰暗的樓道裏動情纏綿,發了狠似的,吻的水深火熱、難舍難分。
一吻結束,陸北嶼在她耳邊說道:“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我懂,顧銘馬上領盒飯。
☆、三十二只妖
那時候他真昏了頭, 抛出去的都是氣話, 等她離開,他沒去追, 坐在沙發上抽了兩支煙逐漸冷靜下來,也發覺自己出口的話多傷人。
幾天時間不見,明明是想到恨不得将她揉進骨子裏。
他撥了通電話, 卻提示已關機。
回了家,也空蕩蕩的, 沒半點影子。
他坐在沙發上想了一遍她可能會去的地方, 選擇了一個可能性最大的。
車停在別墅內, 陸北嶼俯身吻她。
“我當時沒想到他會做出那個舉動,一分鐘就出來了。真的,不信的話你可以查監控。”夏亦仰着頭,感覺他的吻在自己唇上輾~轉,“我真沒騙你。別人再怎麽懷疑我、誤解我, 我都能忍受, 但是唯獨你不行。”
前段時間那麽多人的猜疑與誤解她也感覺不痛不癢。但這次, 看他态度冷冰冰的, 她心裏就一陣兒泛酸。
哪怕是沖她大吼大叫也好,這也能證明他在乎自己。但是這男人的表達方式淺薄,越生氣反而越穩,從他雙眸中感覺不到一點溫存。
聽了她的話,陸北嶼忽然心一揪一揪的疼,扣住她的後腦吻上去, “別解釋了,我的錯。”
“陸北嶼,我好想你。”夏亦開口,“每天無時無刻的想。”
陸北嶼不作聲,吻的越來越重。
夏亦開口說道:“你要是下次再敢這麽兇我,我就躲到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
兩人解了這個疙瘩,再加上小別勝新婚,今晚格外熱情。
車~上是第一次,然後沙發上一次,之後卧室又一次,最後洗澡在浴室又是一次。
夏亦感覺自己要廢了,開口說道:“你昨晚不也一夜沒睡。”
“不影響。”陸北嶼不停。
休戰之後,兩人就這麽擁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
陸北嶼已經很少能睡得這麽安穩了,以往他的作息規律,總是六點半準時醒。
窗外淡薄的陽光透過透明窗紗投射進屋內,增添了幾分朦胧的美感,懷裏的女人仍在睡,唇邊勾着淺笑,似乎做了什麽美夢。
他就這麽擁住她,片刻後,就感覺小姑娘在懷裏輕輕動彈,然後睜開惺忪的睡眼。
陸北嶼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早。”
“早。”夏亦把胳膊搭在他腰間,在他線條流暢的背上用指腹輕輕刮了幾下道,“怎麽辦,還沒睡夠。”
“繼續睡。”陸北嶼說道。
“都怪你,昨晚太放縱導致我睡眠質量不達标。”夏亦小聲地道:“幾天不見就把人朝死裏弄。”
陸北嶼彎唇笑,在她額上輕吻了一下,然後說道:“我起床做飯。”
他起了床,洗漱過後剛走進廚房,一回頭就見這小姑娘跟在身後進來。
陸北嶼問道:“怎麽不睡了。”
“睡飽了。”夏亦說道,就站在他身旁看他慢條斯理攪動鍋裏的粥。
她其實胃不怎麽好,之間獨居的時候經常性有上頓沒下頓,早上為了趕時間從沒吃過早飯,胃慢慢就出了毛病。
自從搬來跟他同居之後,早上他就每天給她熬養胃粥。
雖然在外面經常聽說他在商戰上怎麽骁勇善戰,怎麽殺伐果斷,但是在夏亦的眼裏,這男人就是有種說不出的柔情。
是真真的把她放在手心裏疼。
夏亦看他如刀削般輪廓分明的側臉,走過去從身後擁住他。
陸北嶼放下手裏的勺子,轉身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開口道:“跟你商量個事。”
“你說。”夏亦擡眸看他。
“以後吵架,別往外跑,這個地方就是咱們兩個的家,你還想跑到哪兒去。”陸北嶼說道。
夏亦朝他眨眨眼,“我就是一時賭氣,偶爾縱容任性,再說我能去的地方就那幾個,用腳趾都能想出來。
知道了,以後絕對不跑。”
陸北嶼挑起眉梢笑笑,“有矛盾的話,一起來床上解決,一次不行就兩次。”
就在這時,夏亦忽然聞見了一股味道,她猛地從他懷裏掙紮出來,“粥粥粥,糊了。”
陸北嶼迅速伸手關火。
“讓你只思淫~欲,不顧暖飽。”夏亦開口說道:“看看,糊了吧。”
陸北嶼伸手在她頭上上揉了兩下道:“說的什麽亂七八糟的。”
吃過飯後,夏亦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她接通,薛孟的聲音從電話彼端傳來,“夏亦,今天收了一張金盛的邀請函。”
一年一度的電影頒獎大典,會邀請各方的演員列席參加。
“周五舉辦,作為嘉賓出場。這幾天你好好準備,那兒可都是著名導演、制片人,去了之後打起精神,好好表現表現。”
“放心吧,到時候一定豔壓群場。”夏亦自信的開口。
薛孟在電話那頭笑了笑道:“那到時候就看你表現。”
挂斷了電話之後,夏亦就拉陸北嶼一起去了陳柚的工作室,她正戴個眼鏡畫稿圖,地上扔滿了紙團。
看她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夏亦也不打擾她,轉身一件一件的看禮服,還不時的征詢意見。
陸北嶼就站在她身旁,皺了皺眉,手抵住下巴的評價,“這是透視裝吧,跟沒穿有什麽區別?”
夏亦又拎出一件,滿臉期待,“那這件呢?”
陸北嶼眉頭緊鎖,從頭打量了一遍,搖頭道:“背開的太長。”
夏亦不太死心,挑挑揀揀的,最後從中挑了一件還算保守的。
然後就看自家男人眉頭舒展,點了點頭,“這件好,就是肩膀的部分還是太露。”
陸北嶼的視線在屋內搜尋了一圈,然後找了塊披肩,纏上她的肩膀。
完成了這一系列的作動後,他朝後退了兩步,手抵下巴的将她從頭到腳的掃了一遍,開口皺眉說道:“還缺點韻味。”
話間,他伸手一扯,用披風蓋住了她的臉,語調淡淡,“這就對了。”
夏亦将臉上的披肩拽下來,杏眸圓瞪,“陸北嶼,你存心的吧。”
“是。”陸北嶼點了下頭,危險的眯起眼眸,“穿成這樣給誰看呢?”
“是你思想太封建,這一點都不露好嗎!”夏亦氣沖沖的道。
陸北嶼雙手抱臂,看她在眼前不滿地發牢騷。靜了片刻,沉聲開口,“不知道還以為你去選美。”
兩人就這麽争執不下,最終把陳柚從工作室裏引了出來,然後中和了一下。
在這款禮服的外面,搭上了一件外套,既能保證不露骨,也能顯出玲珑曲線。
夏亦将衣服換上,在試衣鏡前前後照了照,滿意的打了個響指,“不愧是我閨蜜,眼光真不錯。”
她将身上的外套脫下,左右轉了兩圈。
陸北嶼雙手抱臂,靠在牆壁上眯着眼看她。
她身上穿了件黑色的吊帶黑裙,裹的她身材凹凸有致,肩膀、後背的部分露出大片肌膚,在衣服的映襯下,更顯的她肌膚細膩如雪,後背就由黑色的線交叉接連,露出精致的蝴蝶骨,舉手投足間盡顯風~情。
陸北嶼雙手抄兜,慢慢走到她身後。
“好看嗎?”夏亦問道。轉頭的一瞬間男人的臉在眼前放大,溫熱柔軟的嘴唇輕輕貼上她的。
這時門還開着,夏亦朝後退了兩步,伸手捂住嘴唇,嬌嗔的開口,“外面還有人呢。”
“不怕,她不是知道咱們的關系嗎。”陸北嶼勾唇笑。
“好歹是我閨蜜,讓人看見了我多難為情。”夏亦說道。忽然用手肘輕輕捅了捅他的胸膛,“哎,晚上要不要叫上何之川一起吃個飯。
上次那頓飯吃的……你滿腔怒火的半道殺過來,有種捉~奸的味道。”
陸北嶼眯眯眼,“怪誰?”一邊說一邊手還不老實,在她腰間肆意的捏了幾下。
“癢啊。”夏亦避開,然後湊到他耳邊說道:“對了,告訴你個事兒,何之川對我閨蜜有意思。”
陸北嶼從鼻腔裏輕輕地‘嗯’了一聲道:“看出來了。”
“你什麽時候看出來的……”夏亦驚訝的問。
“就上次一起吃飯的時候,他表現的那麽明顯,除非我瞎了才看不出來。”陸北嶼語調淡淡。
夏亦嘿嘿一笑,伸手在他手臂上輕戳了兩下,“要是他能有你一半,這塊肉恐怕早就吃到嘴裏了。”
又等了一陣,等陳柚結束丨日時光工作,幾人才一同朝外走去。
這頓飯由陸北嶼做東,吃飯的地點就選在了北島。
四個人,夏亦跟陸北嶼坐,何之川跟陳柚坐,這氣氛瞬間有點說不出的尴尬。
夏亦起身倒酒想活躍一下氣氛,“彼此之間都不用再介紹了,何之川、陸北嶼,從小一起長大的。這位,是我老婆。”她把手搭在陳柚肩膀上介紹,話音剛落,就感覺兩道冷飕飕的眼刀飛過來。
幾瓶酒下肚,氣氛自然而然就活躍了起來,何之川開口對陸北嶼說,“你怎麽跟小時候沒什麽變化。”
何之川小時候皮,就是在泥地裏打着滾長大的,那時候自己母親就經常把他跟陸北嶼作比較,說看別人家的孩子怎麽優秀、怎麽乖,他那時候還挺不服氣,感覺他都是裝出來的,用泥巴抹個滿臉教育教育就沒事了。
在一天放了學,他故意把泥點子濺了他滿身,然後自己就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跟涮羊肉似的在泥地裏蘸了個均勻,鼻青臉腫的回了家。
他才深刻地體會到,有時候看起來越斯文的,越不好惹。
陸北嶼将外套脫下搭在椅背上,開口,“你跟以前也沒什麽變化。”
這話說的,怎麽聽怎麽不對味兒。
飯吃了一半的時候,陸北嶼走出包廂,靠牆點燃了一支煙,剛吸了兩口耳邊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循聲回頭,何之川朝他的方向走來。
他從煙盒裏抖出一支煙,何之川忙擺了擺手,“我不抽。”
陸北嶼便将煙盒收進了口袋裏。
何之川單手抄兜,低頭撓撓眉,別扭了半天才開口道:“你到底怎麽在短時間內追上她的?”話音剛落,就搖了搖頭,“不對,她從小對你就有好感,基礎早就打好了。”
這突然說的什麽莫名其妙的。
陸北嶼背靠牆,略沉吟了一陣,認真的回答了他這個問題,“就果斷點,該出手時就出手。”
聽他回答,何之川眼前一亮。
“還是要看性格,你身旁的那位性格內斂,你作為一個男人就要主動。”他将煙呼出。又不禁感覺有幾分好笑,自己什麽時候成這方面的專家了,還跟別人傳授經驗。
何之川猶如醍醐灌頂,去廁所好好地消化了一下他話裏的精髓,才重新返回了包廂。
兩個女人正喝在興頭上,陸北嶼壓住她的手腕,開口說道:“不能再喝了。”
“我高興。”夏亦掙開他的手。
陳柚今晚也高興,一連喝了幾杯,何之川在一旁握住她的手,開口道:“差不多了。”
“你別攔她,我們倆再喝最後一杯。”夏亦說道,然後俯身在她杯上輕碰了一下道:“繼續喝,別理他們這幫臭男人。”
陸北嶼:“……”
何之川:“……”
這頓飯,夏亦飯沒吃幾口,全是酒給涮滿的。
兩人一邊攙一個的将人帶出了酒店。
陸北嶼取出車鑰匙打開車門,開口道:“用不用送你們?”
“不用,我開的有車。”何之川架住陳柚的胳膊道。
陸北嶼點點頭,最後還意味深長的說了句,“加油。”
分開後,何之川就扶她上了車,然後俯下身替她系上安全帶,他擡眸,女人的臉近在咫尺,眉眼如畫,勾的人心裏癢癢的。
這個時候要是再慫,他就不是個男人了。
何之川一手按住她的後腦,俯身吻上她的唇,僅碰了一下就感覺心跳加速,劇烈跳動的頻率讓人受不了。
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