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回家, 夏亦就燒了起來,人跟個火爐似的
好,不時還會咳嗽兩聲,但人就是強撐起精氣神兒,身板坐的筆直。
之前夏亦對他的态度不怎麽好,現在也沒指望能有個好臉色看。
“今天多好個日子,就是有兩個傷殘人士在,酒也不能喝痛快。”陸婉汝說道。
夏亦立刻機靈的站起身,把面前的酒杯滿上,“陸阿姨,這不是還有我呢嗎,我陪你們喝。”
“算了算了,你別顧着喝酒,以後有的是時間。”陸婉汝把她按在位置上,小聲說道:“老大不小了,是時候準備要孩子了,酒少喝,注意調養身體才是最關鍵的知道嗎。”
夏亦臉一臊,騰地紅到了耳根。
陸婉汝往她碟子裏夾着菜,一邊語重心長的道:“多吃點,好好補補,看瘦的。”
菜吃了一半。
房間內的氣氛恰到好處,暖黃色的燈光籠下來,照的一片溫馨。
酒被陸婉汝下了一小半,她眉眼間有些微醺,兩手托着下巴含笑看着衆人。
時機差不多了。
陸北嶼抽了張紙巾抹了抹嘴,低頭輕咳了一聲道:“我們兩個領證了。”
空氣中靜了一瞬。
也只有一瞬,随後就傳來陸婉汝表示不屑的聲音,“看你這麽隆重,我還以為添了個小的給我抱着玩兒呢。”
陸老爺子胡子抖三抖,瞪向陸北嶼,“你小子翅膀是真硬了,這結婚領證多大的事……”
陸北嶼跟夏亦還沒說話,旁人先有人不樂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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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年輕人……”
‘啪’的一聲,一個紅包摔在了桌子上,封的很好。
“把該置辦的都置辦了,領證之後還有一系列的事,提前預訂酒店辦宴什麽的,錢不夠就張嘴。”陸老爺子身板依舊挺的很直,盡量維持自己威嚴的形象不倒。
陸婉汝低低笑了一聲道:“你們兩個愣着幹什麽呀,不收我可收了。”
“愛收不收。”陸老爺子咳嗽了一聲,起身優哉游哉的上廁所去了。
出了酒店,一輛車已經停在路邊了。
送幾人上了車之後,兩人并肩朝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陸北嶼摸出紅包,一拉她的手,拍在她手心裏。
夏亦抿抿紅唇,“怎麽?以後準備讓我管賬啊?”
“不僅能管賬,還能管我,我人都是你的了。”陸北嶼攬住她的肩膀,手在她光潔細膩的脖頸上輕輕摩挲了兩下,“你看,他們對你多滿意。”
“那只能說明我乖巧懂事讨人喜歡。”夏亦大言不慚的說道。
陸北嶼靜默片刻,忽然伸手輕揪了揪她的臉,淡聲道:“你臉皮厚了不少。”
正當兩人鬧得正歡的時候,一陣鈴聲響起。
夏亦接通電話的時候臉上的笑意還未褪去,“喂,薛哥。”
“嗯,在哪兒呢?”
“剛吃了飯準備回家。”夏亦一轉身靠在車門上,一手抱胸的說道。
薛孟在那頭笑,“你還挺滋潤。今天打電話來呢,我就是想告訴你,那部片子還是希望你能參演,試了鏡之後那老美就堅信你是這個角色的不二之選。”
“他還挺較真。”夏亦仰頭看着夜幕,一陣風卷起她的頭發朝後輕輕飛舞。
“總之,你考慮考慮?”薛孟說完這句話就兀自笑了起來,他開口道:“怎麽突然感覺我這個經紀人這麽卑微,到處征求你的意見,就跟供了個祖宗似的。”
夏亦勾起唇角,站在原地一跺腳鑽進車裏,“沒辦法,誰讓你愛我呢。”
“記不記得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一句話,飯可以多吃但是話不可以亂說,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說話的時候能不能負點責任。”薛孟一通叭叭。
挂斷電話之後,一個身影欺身壓.上,随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清冽好聞的氣息。
夏亦被迫轉過頭,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他捏着下巴封住嘴唇,牙齒輕輕蹭着她的下唇。
吻了兩下,他朝後撤了幾寸,鼻尖挨着鼻尖,淡聲說道:“我吃醋了。”
“你怎麽誰的醋都吃。”夏亦半眯着眼,不自覺流露出一絲媚.态。
陸北嶼從鼻腔中輕輕‘嗯’了一聲,聲音性感,一邊用嘴唇輕輕的吻她的耳垂、脖.頸,“哪怕是個女的,我都吃。”
“但我聽別人說,愛嫉妒吃醋是不自信的表現。”夏亦任由他有一下沒一下的吻着。
“純屬胡扯。”陸北嶼尾音落下,張口再次咬在她耳垂上。
夏亦被他抱在懷裏,身.體不受控制的顫.了一下,迷迷蒙蒙閉上了眼。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真的不敢随便開車了。
寫個吻戲都能鎖的死去活來的,這誰能頂得住啊?
☆、五十七只妖
《妖》如期上映。
如薛孟之前所說的, 張峰就是票房的保障, 片子一出,立刻掀起了一股熱潮。
場次爆滿, 評分口碑都不錯,短短幾天時間就直沖到了前鋒,把同期上映的幾部電影遠遠甩在了身後。
娛樂圈改朝換代地速度很快, 前兩天還被長.槍短炮各種夾擊轟炸的夏亦,因為這部電影也開始回暖了。
微博下原本跟銷煙戰場似的評論區也開始跳出來了很多支持她的人。
以前躺在聯系列表裏很久不聯系的人突然開始聯系了。
但是多熱鬧就讓人覺得多虛僞。
這個圈子大多都虛榮、利欲熏心, 當你工作有點起色的時候, 所有人都跟你是姐妹, 一旦處于劣勢,一個個跑的比狗都快,恐怕一不小心這火會燒她們身上去似的。
到了這個關頭,夏亦對這些虛的東西倒不是很在乎了。
外面華燈初上,霓虹在光線黯淡的房間裏轉瞬即逝。
包廂裏酒瓶碰撞, 笑鬧聲摻雜在一起, 聲音大的似乎要撕裂夜空。
“北嶼, 今天這酒再不喝就說不過去了啊, 前兩天還能請個病假,現在沒理由拒絕了吧。”有人賤兮兮的說道。
丁瑜站起身,比了個手勢道:“你急什麽,今晚有的是時間把他灌趴下。來來來,先切蛋糕,祝咱們德高望重的陸總終于把溫柔大方的嫂子騙到了手。扯證的下一步不用兄弟們多說了吧。”
不知誰啪啪啪的拍了幾下。
大家都是年輕人, 出來玩兒一點不拘着,一聽這聲音,哄堂大笑起來。
“別教壞我媳婦兒。”丁瑜笑道,然後正了正色道:“另外,就是祝嫂子票房大賣。”
“……”雖然夏亦極力的跟他們解釋過,說自己這個角色連個女二號都算不上。
包廂內歡聲笑語不斷。
陸北嶼轉眸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撈起她的柔軟的手輕輕一捏,低聲說:“老婆,準不準喝?”
“準了。”夏亦大大方方的一揮手,“壓抑了那麽長時間,今晚允許你放縱一下。”
“嫂子都發話了,今晚必須灌吐他。”丁瑜吼道。
夏亦正笑,放在手邊的手機忽然振動起來。
包廂裏聲線嘈雜,她站起身走出去,門瞬間隔絕了裏面喧天的噪音,夏亦掃了眼上面的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的手機號,她接通,那頭立刻傳來一道女聲,“夏亦姐。”
“你是?”夏亦皺了皺眉。
那頭猶豫了幾秒鐘,才傳來女人極輕的聲音,“我是南笙。”
“咱倆熟嗎?”夏亦對她實在稱不上有什麽好印象。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但都是被脅迫的,也只是負責拍拍照片,其餘都是那個人一手安排。”女人的聲音很弱,“我今天是想告訴你,關于你母親中毒……”
夏亦背靠牆,沉默地聽着。
……
不得不說,孟依确實挑了個不錯的人選,對于彈盡糧絕的路星來說,過不了潇灑日子或許比剝皮抽筋還要難以忍受,只要給他錢、女人,他就會感激涕零的上鈎。
外加上對于陸北嶼的恨意與嫉妒,不用多說他就一定會拼死拼活的賣命。
現在人死了,孟依甩的一身幹淨輕松,依舊站在最耀眼的頂端,接受人們盲目的贊美與追捧。
其實這些事在之前夏亦就已經知道了,陸北嶼把絲絲縷縷摸得很清楚,以及高架橋上的那一場殊鬥。
南笙把話說完,仿佛很輕松地呼了一口氣。
電話挂斷,夏亦站在走廊上怔愣了幾秒,正要轉身回去的時候,卻忽然被人一把扣進了懷裏,一股濃郁的酒味以及他溫熱的體溫一同将她包圍。
“怎麽這麽久。”男人的聲音有些沙啞,應該是被灌了不少酒,這會兒瞧她的眼神都有些渙散迷離。
“嗯。”夏亦擡手捧住他的臉,左右撥了兩下道:“這是喝了多少酒,看看連站都站不穩了。”
在走廊燈光的照射下,這男人的眼神深邃透亮,兩人對視了片刻,他猛地擡起她的下巴吻上去。
一旁有幾名服務員正經過,瞧見這一幕立刻非禮勿視的把眼挪開。
夏亦唔了幾聲,含糊不清的道:“人都看着呢。”
“誰敢看明天就走人。”陸北嶼語氣霸道,跟個沉迷美色不理朝政的昏君似的。
夏亦失笑,在他胸前拍了一下。
陸北嶼把人扣在懷裏,又俯下身用鼻尖讨好的蹭蹭她的臉頰,淡聲說:“咱們逃跑吧,實在喝不下了。”
“那就抓緊時間呗,當心他們把你重新揪回去。”夏亦開口。
陸北嶼拉着她的手走進電梯,直接按了頂層。
剛刷開房間的門,兩個人相當默契的丢了手中的外套包包,夏亦兩下蹬掉腳上的高跟鞋,勾住他的脖頸吻。
剛吻了兩下,她忽然感覺胃裏一陣劇烈的翻湧,她一把推開正吻的動情的男人,一溜煙沖進浴室。
她今晚沒吃什麽東西,吐也吐不出來,只覺得難受泛酸。
夏亦打開水龍頭,捧了把清水漱口。
陸北嶼滿臉擔憂地站在她身旁,問道:“沒事吧?”
“沒事。”夏亦直起身,拍了拍胸口,然後接過陸北嶼手中的水喝了幾口。
就在這時,一個大膽的想法在腦海中閃過。
為了證實這個想法,夏亦立刻拍拍陸北嶼的胳膊,輕聲說道:“你出去幫我買樣東西。”
“什麽?”陸北嶼疑惑。
夏亦開口,“驗孕棒。”
就跟一股風似的,陸北嶼感覺朦胧醉意瞬間被吹散,随後就是欣喜若狂的感覺占據了全身,愣了片刻,才愣愣吐出兩個字,“真的?”
“什麽真的假的?我就試試,還不确定呢,你別高興太早。”夏亦看他此刻的反應,心裏覺得可笑。
“好,我去買。”陸北嶼一臉嚴肅風一般地走出房間。
十幾分鐘後,兩個人坐在沙發上,聚精會神的盯着驗孕棒上的兩條杠。
兩個人沉默着,直到夏亦輕飄飄的說出一句話,“好像……有了。”
陸北嶼眸中含着清亮的光,摟住她的脖頸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道:“那咱們現在就去醫院。”
他簡直慌得不成樣子。
夏亦勾唇一笑道:“這麽晚了去什麽醫院,明天一早也不遲。我現在想好好睡一覺。”
“我陪你。”陸北嶼把她攔腰抱起,推開門,動作輕柔的把她放在床上。
他盯着她平坦的小腹,掌心貼着緩慢地撫摸了幾下,就跟對待珍寶似的俯身輕輕吻了一下。
☆、五十八只妖
當一張确認懷孕的診斷書擺在眼前的時候, 兩人都有明顯的怔愣。
一條小生命就這麽毫無預兆地闖入了兩人的生命裏, 就跟一顆種子似的悄無聲息的萌芽。
出了醫院,陸北嶼眼底滿是狂喜, 抱住她吻了一遍又一遍。
兩個人其實昨晚輾轉反側,誰也沒睡,等天亮就迫不及待的奔向醫院, 等診斷書下來之後,一顆懸浮的心才算落地。
外面陽光穿透樹枝的縫隙灑在車裏, 給兩個人的身影渡上了一層淡薄的光暈。
親吻時嘴唇相觸又分.離的聲音, 濃重的喘.息聲, 以及對視時眼底的愛意,似乎在這個狹小.逼仄的空間內逐漸發酵膨脹。
兩個人熱.烈地抱在一起,恨不得将對方揉進骨頭裏。
趁分.離的間隙,夏亦睜開朦胧的眼,對上他的視線, 男人的眼底有細碎的光在閃動, 眉眼唇鼻、乃至渾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包含着萬丈柔情。
他附在她耳邊輕聲說:“我很高興, 真的……很高興。”
說了這句話, 也不等她有反應,就再次認真虔誠的吮住她的唇,輕車熟路描繪她的嘴唇,探.索每一寸土地。
懷了孕之後,夏亦就打算暫時隐退,也不接戲了, 一連推了幾部讓人感覺有些肉疼的資源。
自從電影播出後,大片好資源就跟漲潮似的一起湧來,在這個節骨眼上暫退,确實讓人感覺非常可惜。
但是夏亦已經沒什麽心思了,她現在一顆心放在育兒上,每天一日三餐營養均衡搭配,閑的時候還會放點舒緩點兒的音樂聽聽,看起來倒真有幾分初為人母的那點意思。
就是她以前控制飲食控的太狠,太瘦,陸婉汝總覺得會影響孩子健康,每天準時準點的煲湯帶來。
‘叮咚’門鈴響起。
夏亦從沙發上站起身打開門。
陸婉汝輕車熟路的走進來,把自己精心熬制了幾個小時的湯小心輕放在鞋櫃上,然後朝裏張望了幾眼,“北嶼呢?”
“他說有個重要會議,看這個點估計也該回來了。”夏亦說道。
陸婉汝嗯了一聲,哼着小調兒扭進廚房把湯倒在碗裏端出來,“來,趁熱喝。”
說老實話,這湯沒什麽味道,夏亦不愛喝,但是總不能播了長輩的一片好意。
她看了眼寡淡的湯汁,說道:“我等會兒喝。”
“等會兒就放涼了。”陸婉汝雙手抱臂,嚴肅地說道:“這湯裏濃縮的都是精華,對胎兒特好,趕緊的,趁熱。”
夏亦深吸了一口氣,端起碗,一鼓作氣的全喝了進去。
陸婉汝這才滿意地笑了笑,轉身進廚房切水果去了。
這時,門響動,陸北嶼放下手中的公文包,邁着修長的腿走來,他看看桌上放的碗,相當克制的勾起一邊唇角笑了笑。
“偷笑什麽呢。”夏亦說道。
“沒。只是在想怎麽把你喂胖點。”陸北嶼單膝跪地,掀起她的衣服,手指在尚還平坦的小腹上輕輕點了點,擡頭道:“怎麽沒一點弧度?”
夏亦笑,“這才兩個月,最起碼要四五個月才能顯懷。”她最近沒事,關于這類的書也沒少翻,基本的知識也多多少少的了解了一些。
陸北嶼勾唇笑笑,又一臉新奇地伸出手指輕輕戳,俯下身吻了一下。
陸婉汝出了廚房一眼就瞧見兩個人膩膩歪歪,她也不當這個電燈泡,放下水果拼盤就走了。
一時之間,只剩下兩人。
空氣中舒緩柔和的音樂聲還在持續飄蕩。
陸北嶼坐在沙發上,手臂展開,落在她圓潤肩膀上的手不安分的輕輕用指尖敲擊,轉頭盯了她片刻,才湊到她耳邊沒羞沒臊的道:“從你懷孕後,好久沒親熱過了。”
“你滿腦子龌龌龊龊的想什麽呢……當心教壞寶寶。”夏亦嫌棄地打開他的手。
“不怕,才兩個月。”陸北嶼眼底深邃透亮,舔了舔嘴唇,握住她柔嫩的手緩慢下.移,慢悠悠的說:“你寵幸寵幸我呗。”
“你這人……”
話音未落,人就已經懸空,男人抱住她朝卧室的方向大步走去。
……
沒過一段時間,網上就爆出了孟依的大片醜聞。
似乎是在瞬間被撕破面具,赤身.裸.體站在大衆目光之中,接受各類指指點點。
這個料爆的相當轟炸,有她各種刁難經紀人的視頻,以及內容豐富的錄音。
孟依無堅不摧的溫柔清純形象瞬間被擊潰,一落千丈,所有的矛頭一瞬間對準了她。
這事兒爆出來之後,夏亦也沒太關注,只想起薛孟之前說過的那句話很對:逼裝大了遲早要崩開。
自從懷了寶寶之後,她的運勢仿佛也朝上走了。
她憑借一部《妖》成功入選了金鶴電影節的最佳女配。
當薛孟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都快高興瘋了。
能登上金鶴的舞臺,在另一種層面上來說就像登山者登上了珠穆朗瑪峰的最高之巅,站在峰頂就決定了作為一個演員的價值,以及對于你表演的肯定。
每個演員都對這裏夢寐以求,希望有朝一日能登上這個舞臺。
同時被提名的還有這部影片中的兩名主演。
今晚的夏亦盛裝出席,穿了一身白色蕾絲長裙,腰間用一根镂空的絲帶輕輕系了一圈,将那玲珑的身段收的恰到好處,裙擺直到腳踝,只隐約露出一小截兒皙白的腳腕。
一下車,便瞬間成為了鏡頭的焦點,紅帶外所有記者一同将攝像機對準目标。
‘咔嚓咔嚓’的快門聲此起彼伏。
夏亦左右兩側有兩個保镖,一邊一個的護着她朝裏走去,當她的身影消失在紅毯盡頭的時候,攝像機依舊伸長了脖子閃着燈,不死心地捕捉她即将消失的背影。
坐在位置上,周圍立刻有熟識的演員上前打招呼。
蘇塵跟顧銘作為金鶴的特邀嘉賓出席,就坐在夏亦正後方。
“姐妹,你可以呀,一飛沖天哪。”蘇塵在後戳戳她的肩膀小聲說道:“你把張峰也介紹給我,讓我勾搭勾搭呗。”
“行,我把他聯系方式推薦給你。”夏亦毫不吝啬動動手指幾下推薦了過去。
蘇塵火速添加,然後趴在夏亦椅背上,用手輕輕點了點,“你這估計就是最後一次在媒體面前露面了吧,一年半載的都難回來。”
夏亦轉頭勾唇笑道:“是呀,等我歸圈卸娃吧。”
“還真挺可惜的,如果就趁這個勢頭繼續朝上走,明年吧,你就能從女配升級女主。”蘇塵毫不掩飾的說道。
“沒什麽可惜,至少對于我來說,這就是比演戲更重要的事。”
就在這時,電影節拉開了帷幕,演過很多著名電視劇的老藝術家登上臺,舉着話筒說道:“金鶴電影節頒獎典禮拉開帷幕,作為一名演員,我能時刻感受到有更多更好的演員們相繼而出,在鏡頭前刻畫出一個又一個讓人印象深刻的角色,那種激情澎湃、感人淚下的表演讓人肅然起敬……下面讓我們欣賞那些優秀選段。”
後面的巨大屏幕上,電影播放,現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相當有默契的擡頭看向屏幕。
除了正片,後面還有他們吊威亞受傷,或是在泥地裏翻滾灰頭土臉的鏡頭。
影片結束,所有人一起鼓掌,目送此刻的主角到了領獎臺上。
這個演員其實也算是圈子裏的新人,出演了一部電視劇之後走紅,随後就開始朝大熒幕上發展,這是他第一部電影也是他第一個獎項。
二十多歲的男人站在臺上,手中握着雕刻精細的獎杯,幾度擡頭哽咽說不出話來,最後只能草率的說了幾句作為收場。
“這部電影經過了兩年的拍攝,最終呈現在了我們面前,演員們在環境惡劣的山林之中奔行,在如同廢墟的戰亂縫隙裏穿梭,每一幀的畫面都是最真實的,最能體現出我們中國軍人的骁勇善戰與熱血……借此影片像全國軍人致敬。”老藝術家說完,沖屏幕一打手勢,“那麽,一起期待下段精彩選段。”
領獎臺上的人來了去,去了來,多有哽咽說不出話的。
最終,大熒幕上開始播放夏亦在影片之中的選段。
她一身白紗,在蒼茫的大雪之中赤足站立,輕柔的像是一根羽毛。
“人妖殊途,你走吧。”一道寒冰刺骨的聲音随冰雪一起紮來。
女子忽然仰起頭來笑了笑,苦澀又酸楚,手腕上的那串紅鈴铛發出陣陣脆響。
“妖怪也會流眼淚?”男人說道:“可笑。”
女人仰着臉,閉上眼,然後緩慢從口中爆發出一聲撕裂天地的長嘯,雪山随之撼動,山體搖晃,山石雪塊一起墜下。
最後一個鏡頭,停在了她目送那男人越走越遠的背影上。
自嘲、酸楚、愛意以及恨意在轉瞬之間表達的淋漓盡致。
後面播放的就是拍攝的花絮,她寒冬天氣赤腳薄衫的踩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在威亞上吊挂……
夏亦擡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在衆人的掌聲之中緩步走上了領獎臺。
原本準備好的腹稿,此刻卻說不上來,握獎杯的手都有些不穩,她輕咳了一聲壓下情緒,然後擡起頭說道:“我很榮幸能參與到這部影片的拍攝中,拍攝過程雖然冷,但心仍舊是熱的,每個人的辛苦都沒有白費。這一年裏,我迎來了這個讓我感到榮幸的機會,同時也迎來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
頒獎晚會落幕,所有人陸續離開。
夏亦跟蘇塵兩人并肩走出去,遠遠就看兩個熟悉的身影在車旁靠,姿态慵懶的朝這邊揮了揮手。
夏亦心中一動,加快腳步朝他跑去。
(完)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書正文完結。
感謝你們容忍我這個煞筆作者。
能跟你們走到最後就是我最大的榮幸。
☆、五十九只妖
婚禮現場。
由木板拼湊的走廊從海邊向遠處延伸, 一道拱門設在盡頭, 上面垂挂的花串随風搖擺。
夏亦穿一身白色婚紗,透明的頭紗鋪在後面, 她身姿娉婷的站在那兒,肌膚在陽光下白皙透亮。
前方,那男人就站在花瓣中央, 身着剪裁得體的黑色西裝,挺拔如松, 眼裏噙着淺笑看她。
砰砰——
花瓣、絲帶、細碎的閃光粉末飄飄蕩蕩灑下來。
丁瑜把手中的禮炮放出去, 然後俯身湊在蘇塵耳邊說道:“你說咱倆啥時候才能走到這一步?”
“急什麽……我現在一心專注于事業。”蘇塵哥倆好似的拍拍他肩膀, “保持純炮.友關系挺好,提這個就傷感情了。”
丁瑜咬咬牙,然後想起了什麽,眉梢一挑笑了起來。
大不了先上車後補票。
他兩指含在嘴裏,起哄的吹了個哨子, 然後轉身繼續逗她, “想不想要捧花。”
“你搶得到再說。”蘇塵淡聲說。
“等着, 搶來了單膝跪地送給你, 接不接?”丁瑜不要臉的繼續調戲。
“看情況。”
丁瑜終于忍不住了,淡淡罵了一句握草,然後幽怨的道:“你在床上對我不是那麽冷淡啊,臭女人,抽身無情。”
蔚藍的海折射出璀璨的光點。
嘩嘩的海浪撲打在沙灘上,海風夾雜些許暖意吹來。
夏亦在所有人祝福的目光、歡呼叫好聲朝那男人走過去, 然後伸手挽住他的臂膀,兩人腳下踏着木板,緩慢朝花拱門走去。
兩個人面對面站定,瞳孔中只有對方的影子。
說完誓詞,陸北嶼單膝跪地,朝她舉起一枚戒指,“之前說過,要給你補個大的。”
夏亦抿唇笑,把手一伸,“幫我戴上。”
陸北嶼握着她白皙纖長的手,把戒指緩慢戴在她無名指上,一擡頭,就對上她有些泛紅的眼角。
下面起哄的潮熱一浪接過一浪。
“親一個!!親一個!!”
陸北嶼心弦微動,喉結滾動,剛上前一步,面前這女人卻比他動作更快,兩手勾住他的脖頸,踮起腳猝不及防的封住他的唇。
丁瑜坐在臺下,朝臺上吼,“陸哥,拿出你男人的氣概來,怼回去。”
他這麽一起頭,氣氛瞬間又被帶動了起來,異口同聲,整齊劃一。
“怼回去!!怼回去!!”
陸北嶼唇角揚着笑,伸手攬住她的腰,壓制性的把她朝下壓,反吮住她的唇舌。
吹口哨聲、叫好聲響徹上空。
到了扔捧花的環節,夏亦背對着,後面一堆未婚的男男女女摩拳擦掌,都想在此刻展現一下自己的男子氣概。
丁瑜擠在最前面,朝不遠處默默注視這邊的蘇塵風騷的抛了個媚眼。
三、二、一——
短暫的倒計時,夏亦一揚手,那束包裝精致的花束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抛物線。
在這時,時間仿佛被定格在了此刻。
花束停在空中,丁瑜跟何之川一左一右跟足球守門員似的騰空躍起,朝花伸出手,後面是那些洋溢笑容的笑臉。
臺上陸北嶼抱着他的新娘,一起轉身朝後看去。
暫停結束,畫面剎那間動了起來。
砰——
丁瑜跟何之川面對面在空中來了個滿懷,‘哎呦’了一聲雙雙拍在地上。
在一片混亂中,不知誰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了花。
以這束花為焦點,所有人望過去,只見陳柚站在人群中,以勝利者的姿态晃了晃手中的捧花。
……
實實在在忙了一天,回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夏亦站在卧室換衣服,剛摸索到拉鏈,身後虛掩的門就被人推開,還沒轉身,一具帶着滾.燙體溫的身.軀就從身後擁住了她。
他喝了點酒,但沒醉,意識還是清醒的。
“你幹什麽,一身的酒味還不快去洗澡。”夏亦任由他擁着。
陸北嶼把頭埋在她脖頸,輕輕蹭了蹭,出口的聲音低沉略帶沙啞,溫熱的鼻息盡數噴灑在她肌膚上,“嗯,等會兒……”他的手滑下去,落在她小.腹上。
她現在懷胎五月,小.腹已經明顯有了起伏的弧度,原本跟骨架似的身上也有了點肉,貼上去很舒服。
“老婆。”陸北嶼聲線很低,湊在她瓷白綿軟的耳垂上輕輕一吻,立刻就感覺懷裏的人兒輕輕顫了一下,自從她懷上之後,兩個人已經很長時間沒那啥過了。
他按住她的肩膀,将人轉過來,俯下身就想吻她。
還沒碰上,就被她用手指堵着推了回去,“去洗澡。”
“一起。”陸北嶼眸中暗火跳動,攔腰抱起她朝浴室走去。
他用腳勾上門,不由分說的把她扣在懷裏,滾燙的吻細致的親吻她的臉頰。
浴室裏的水聲嘩嘩,很快便氤氲了一室熱氣。
夏亦呼吸不穩,說出口的聲音也帶了幾分沙啞,“我還懷着孕,你不至于禽獸到那種地步吧。”
“嗯。”陸北嶼從鼻腔中哼出慵懶一聲,然後挑起朦胧的眼意有所指的落在她唇上。
在一起這麽長時間,兩人對于彼此都了解。
僅僅一個眼神,夏亦便知道了他的意思,登時臉紅到了耳根,咬牙說道:“你想都別想!”
“我之前也對你……”
“你能不能閉嘴!”
……
四個月後。
醫院。
所有人都滿心焦慮的站在走廊等待。
陸北嶼站在窗邊,盯着外面的夜色一言不發。
丁瑜站在他身側,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遞給他,“別傻愣了,來抽支煙解解悶兒。”
陸北嶼接過,握打火機的手竟有些顫抖。
“哥們兒,你也太虛了吧,還能不能行了。”丁瑜在一旁調侃。
陸北嶼沒搭理,他對準那簇藍色的火光,點燃了,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從口中呼出,才感覺渾身的焦慮随煙霧散去了一點。
他又将煙湊在唇邊,吸了一大口,自從夏亦懷孕之後,他也好長時間沒碰煙了,怕影響孩子。
兩個人肩并肩一起抽着煙,過了一會兒,丁瑜轉頭看他一眼,“生孩子是好事兒,你看你跟萎.了似的。”
陸北嶼把手搭在邊緣,輕輕彈了彈煙灰道:“我激動。”他眯起眼又抽了一口,淡聲道:“你還沒結婚,體會不了我的心情。”
丁瑜心裏一陣屮艸芔茻。
就在這時,從內傳來一道響亮的女聲,“生了生了。”
兩人對視一眼,迅速掐熄了手中的煙頭推開門朝外奔過去。
“是個女孩兒,母女平安。”小護士說道。
這一瞬間,所有人都長出了一口氣。
陸婉汝跟夏母兩個緊緊握住手,“女孩兒好,女孩兒就是貼心小棉襖兒。”
坐在走廊長椅上的陸老爺子也長舒了一口氣,挺直的脊背松了下去。
不多時,夏亦被推了出來,她面容憔悴,一張臉泛白,額頭上出了一層細汗。
陸北嶼兩三步走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心疼的簡直跟從身上剜下了一塊肉似的。
“老公。”
“嗯,你說。”
“就要一個成嗎,我以後再也不想生了。”夏亦聲音虛弱嘶啞。
周圍的人都笑了。
陸北嶼勾勾一邊唇角,說道:“成。”
孩子也裹着襁褓從産房裏抱了出來,一群人圍在一起看,丁瑜湊在跟前,“怎麽跟個小猴子似的,來,叫聲叔叔聽聽。”
“要看看寶寶嗎,很健康。”小護士抱着嬰兒湊到床邊。
夏亦轉過頭,襁褓裏的嬰兒把小手舉在臉前,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正新奇的打量着這個世界。
夏亦心裏突然有些酸澀,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小手。
陸北嶼也伸手,大手裹住她倆的小手,忽然感覺,這一生圓滿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留言就有紅包送,發一個句號逗號的也行。
最後愛你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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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鬼壓床!》
文案:蘇笙體質有點特殊,別人爆人緣,他爆鬼緣。
為解決磨人體質,他找到了一位大佬——
人帥腿長能力強,妥妥的人形護身符。
他抱上大佬大腿,安安分分待在他身邊做起了小職員。
結果發現,見鬼見得比大姨夫還頻繁……
忘川河上渡船的鬼差是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