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六章

我們最後在嵩山買了園子,安定了下來。帶着路上的兩個孩子和跟着的兩個仆從。

園子不算很大,卻也不小,他又還想要收留些小孩子的,人手有些不足了。

嵩山雖然算得上是正派的領地,但神教的人手也是不少的。可他這一路的做派,卻像是不想太和教裏牽扯的,也就沒有調用。我心裏是有些不安的,他待我還是同往常好的,而且竟是有些隐隐的越發……親近了。但他不想和教裏牽扯,但我終究是神教教主的……雖是這般想的,但也并沒有露了痕跡。

他在附近的村子裏招了些人手,但到底僻野粗人,做些雜活還是好的,卻不能近身伺候。他也是出于這樣的意思,打算慢慢找些合用的人。

我到底不夠放心,我們出來的是隐蔽的,要用的人也是會細細查了身家的,但總不若自己的人信任。他是想要在這裏留不短的日子的,伺候的人,總是很重要的。我是無所謂,這世上除了他,如何有人傷的了我,但若是有一個一萬萬一的疏忽,讓他出了事情,卻是讓我萬萬追悔不得的。

我曉得他內裏的心思,也沒有找些什麽精細人手,只暗裏讓在崖上便一直伺候我們的幾個婢女小厮脫了教裏的身份,秘密趕了過來。

這些日子,他的打算并沒有避我,有很多事情也都信任的任我安排。我便也沒有跟他打招呼。

那日去城裏逛了回來,司情幾個已是到了。他有些意外,我在旁解釋了讓司情他們來的緣故。他雖是沒有說什麽的讓人安置了,卻有些沉默。

我心裏本是覺得沒什麽的,這些卻忐忑了,這事怕是做的逆了他的心思。他雖然溫和,卻總是很有自己主意的,我越發覺得這般明曉得他不想與教裏牽扯,還要了人來,雖然是退了教的,但到底其實還是教裏的人,是有些遮人耳目了。他心裏只怕惱了吧~

用了飯回來,他也一直沒有說話,拿了書看,我坐在旁邊,忍不住看他臉色,也不是像生氣了啊?但我還是沒想好要怎麽開口說。

他卻對上了我的眼光,然後放了書過來,擁了我道歉,我聽他的話,便曉得他是哪裏想擰了,以為我是怕人言,其實別人怎麽看又與我何幹呢,我只在乎他是如何想的。

我到底是不該太擅專行事的,總是在高高的位子上坐久了,先前想得了他陪伴,事事都是聽他安排的,現下裏他待我越好,由了我處理事情,我便漸漸有些恣意了。我和他告了錯,讓他不要氣,他卻是有些茫然疑惑的,我偎了他懷裏。他剛剛是在內疚而不是在和我生氣的,我忍不住彎了唇角,說沒什麽。

他卻是有些愣了的,俯了身子貼了我的唇。我先是驚訝,然後心裏軟軟的受了。只是,他雖然停了唇上許久,卻沒有動作,然後分了開。我忍不住看他,卻只見到他似是有些尴尬的神情。我心裏不知怎麽想到他這一路上雖然也是有吻過我的,卻也不過淺淺印了,我們在一起許久,他又是下了功夫在醫術上鑽研的,他不會……我心裏忍不住疑惑,是不曉得怎樣吻了人的吧?

我有些由着性子的趨身,就了唇主動吻他,果然是很笨拙的反應了。我心裏說不出的欣喜,愈發的撩撥了他~

雖然這一次的事情他并沒有怪我的,但我心裏卻是決意了的,等事情上了軌道,我便把事情抛了開,只專心的和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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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園子起了名叫醫莊,定了一堆奇怪的規矩收病人。又收留了不少孩子,找了師傅。他醫術很高,很快便是極有名氣了,外面的人給他的名號是“慈悲手”。只我覺得他的性子慣是慵懶冷淡的,實在算不得慈悲,旁的人只說他是做好心腸,我卻曉得他怕是自個兒玩的開心吧~

那些孩子裏有一個喚作柳兒的,很奇怪的喜歡親近我,他便認了做養子,很簡單的套了名字叫楊柳。我在外面一直是扮作他夫人的,柳兒又小,也不好直接與他說我的情形,便任其叫我娘親。他自然是柳兒的爹爹,我聽得了,覺得心裏有些說不出的熨帖,爹和娘,像是與他有了很親密不可分的聯系。

嵩山除了有名震天下的少林寺,還有着正道中聲勢很大的嵩山派。與少林寺的莊重不同,嵩山派很是行事嚣張的,我這些年雖然并不太理事,卻是曉得的,這嵩山派很多地方做的不比神教溫和。

我們在嵩山住了不短日子了,一直沒有遇上嵩山派,倒是與少林寺有些往來,在嵩山的地盤上,與少林交好,也算是有些倚靠。

但到底還是有一日對上了嵩山派。蓮亭救了被嵩山派追着的人,對于嚣張的找上來要求搜莊的嵩山派衆人,也很是不留情的下了毒。他似乎對嵩山派沒有什麽好感,但無所謂,他不喜歡,我們也不怕與嵩山的人對上。

雖然惹下了嵩山派,但他心裏卻是有應對的主意的,收了被追的左遷做了客卿,又許了左遷許多便宜。左遷與嵩山派是眼看着有深仇的,嵩山派的派了人來道了歉,短期內是不會怎麽對上我們的,讓左遷對付嵩山的人也省的功夫了。

這事情我沒有過問,我在意的是旁的事情。

蓮亭待我已經是很親近了,卻也從來沒有……碰我……

我總是心裏面有些芥蒂的,他雖然從未嫌棄過我,但我到底是個身子破損的人。我總覺的他是如此千般萬般的好,便愈發覺得配不得他。其實我本來也沒有要求那麽多的,只是感情的事,總是漸漸不知足的。

他不碰我,我到底是免不了心裏面想着,他不說,是不是心裏面是受不了的。只是縱了我而已,并沒有那樣的意思。

如果他沒有想要與我到那樣的地步,他到底是要有人的吧,不會一直是我的。我心裏沉悶,但這樣的事情,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問他的。

我糾結了許久,日子越長,他每每總是會親吻後便停下來,再沒有更進的動作,我越發的覺得介意了。這總是我心裏的一根刺。

我不想等的他自己尋了人的時候才去面對,如果,如果真的要有別人的話,這樣的賢惠,我也做的的,雖然,雖然是心如刀割。

讓司情幾個暗裏尋好了人,看他每日總是閑适的度日,眉眼都是滿足的順意,我咬了牙,跟他說了要離開些時候去處理些教中的事情。我們自來是沒有分開過許久的,我本想他若不願,我便繼續自欺欺人的粉飾太平下去,但他卻是高興我做自己的事的。

我心裏卻越是往下沉了幾分,我最後看了送行的他,到底還是什麽話也沒有說的告別了。

司情他們挑了一個溫順的女子,還有一個鮮豔的男孩。我心裏想着他若喜歡的是女子,我怕是只有這樣扮女裝來陪着他了,但或許他是喜歡男子的,那我也許也還有幾分争的餘地,到底下面的也并不需要有什麽。

但其實無論哪樣,想起會有別的人與他最親近,我都是心如刀割的。

卻只能忍得……

度日如年的幾天,我整個人卻是憔悴消瘦了許多。

回了莊子裏,先是見了他是在門口接我的,但接着見了他淡漠的臉色,卻是剛放下幾分的心又揪了起來。

我想與他說話,卻又不曉得千言萬語從何說起。他只是看我,卻沒有如往常般的擁抱我,我本就沉的心,更加揪緊,卻是更沒有話說了。

他最後還是嘆了氣,讓我去用飯歇息,只是他說搬了屋子,我立刻覺得眼前像是黑了下來。他是與那兩個一起住了嗎?我恨不得我沒有做這樣的傻事。

司情卻說了,那兩個他是沒有碰的,我有些心中隐隐的念頭,卻更是覺得我好像做了很擰的一件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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