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七章
度日如年的幾天，我整個人卻是憔悴消瘦了許多。
回了莊子裏，先是見了他是在門口接我的，但接着見了他淡漠的臉色，卻是剛放下幾分的心又揪了起來。
我想與他說話，卻又不曉得千言萬語從何說起。他只是看我，卻沒有如往常般的擁抱我，我本就沉的心，更加揪緊，卻是更沒有話說了。
他最後還是嘆了氣，讓我去用飯歇息，只是他說搬了屋子，我立刻覺得眼前像是黑了下來。他是與那兩個一起住了嗎？我恨不得我沒有做這樣的傻事。
司情卻說了，那兩個他是沒有碰的，我有些心中隐隐的念頭，卻更是覺得我好像做了很擰的一件錯事。
用了膳，聽得他一直沒有出房門，我便忍不住過去。只是站在他房門口，卻又不免踟蹰。我曉得這次他怕是氣的狠了，而他生氣的原因……我隐約猜想，心中雖是忐忑，卻又有些竊喜。猶豫了良久，簡單擡手叩門的舉動，卻仿佛重若千鈞。
還未及反應，房門卻忽然開了。他站在那裏，看着我，眼神幽深難懂。我不免慌了神，卻又不知如何動作，只能強自撐了看他，千言萬語，卻只能無言。他終于先移開了眼，微微嘆了氣，側了側身子。我的行動比我的想法更快，反應過來時，我已進了屋子。咬了咬牙，我坐在桌邊，故作平靜的繡花，只是天知道我在繡的是什麽。我只是有些自欺欺人的想着，若是我就賴在這裏，他……他不會趕我的……應該吧？
已經差不多到了平日安寝的時候了，我心中愈是不安焦躁，臉上卻愈是平靜，只有手裏不曉得亂成什麽的針線，漏了情緒。
只是他到底開口暗示，我心立時往下沉，碰了底，很疼。是我自作多情了吧，也許他只是……只是不滿意那兩個人~~我有些跌跌撞撞，想打水給他梳洗，卻越急越錯，碰倒了東西，我卻顧不得看，他伸手抓住我的胳膊，我僵在那裏，“你若不歡喜……我讓他們換新的人，好不好？……你要什麽樣的都可以……”，什麽都可以的，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好了……就好了吧？
我控制不住的顫抖，他握住我的手緊的我都痛了，但卻怎麽也比不上心裏的痛。
然後他忽然吻了上來，有些兇狠，我更兇狠的回應他，藉此宣洩此刻的心情，唇齒糾纏，有痛，有血腥味道，卻不管不顧。親吻漸漸變質，把我壓在身下的時候，他似乎有些猶疑着想要抽離yu望。沒有給他機會，我攬了他的脖頸，送上吻，不要停下來。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這樣反複猜疑擔心害怕失去，如果沒有辦法在感情上完全确定的擁有，那就讓身體來證明互屬。靠近，再靠近，近到把彼此嵌入到身體裏面，把兩個人融合成一個。要怎樣證明擁有，證明不會失去，我放任自己沉溺在yu望裏。從頂峰墜落的時候，我感到幸福又絕望。
安靜的依偎在他懷裏，感覺他的呼吸在我的耳邊，暖暖的癢，卻仿佛比剛才的激烈更讓我感到安心的軟弱，拉了他的手，把手指交叉進縫隙，緊緊契合，我忍不住開口，像是祈求了，可是好不好，只是我們兩個人，一起……
可是他真的應了，那樣溫柔的吻我，我卻覺得像是一場不知道何時要醒來的夢……
而我，我只能沉進夢裏。
越幸福越不安，越在乎越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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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亭，為你，我可以卑微至此，跌落到塵埃裏，卻還是不知道能否開的出花朵……
一寸寸僵起來的身子，最美好的時光總是去的又疾又快。
一刻鐘前，他還是那樣溫柔的擁抱我的。溫柔的讓我以為所有的不可能都會是可能。所以他體貼的要了水給我清洗的時候，我才會不願意拒絕。可是，還是不行嗎？他一直都沒有說話，但是眉頭卻漸漸蹇了起來。我早該知道的不是嗎？這樣殘破的身子，很讓人作嘔吧？
只是，如果不可以，為什麽還要給我希望呢？
空落落的心灰意冷。
只是沒有想到蓮亭的反應，會是那樣。
他那麽平靜的掃落了擱置的衣裳，平靜的抱我，平靜的替我擦幹身子，平靜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我手足無措。我想我讓他更生氣了。而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到底為什麽生氣……
他從箱子裏拿出了我許久未穿過的紗衣，紅色依然豔麗，他一層層的，小心翼翼的替我着衣，仿佛我是他手中的珍寶。
聽着他一點點的講述，他低語的樣子，沉浸在回憶中，唇角有恍惚的笑意。心中痛慢慢淡了，只是從心髒的某個點，尖銳的酸澀蔓延。
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揣度着的他的心情，卻是與我任何的猜想都是完全不同的。同樣的故事，我們的故事，在兩個人眼中卻是完全不同的形狀。隔着透明的間隔，我們，彼此看的到，卻無法觸摸到得心情。
他輕柔的梳理我的頭發，還潤濕着的頭發，發結很容易梳通，只是這一路走來糾結的心結要如何能解開~
他終于說了我一直以為是奢望的那個字眼，只是埋在我的肩頭說着不想後悔的他，讓我沒有我曾經想象過的驚喜。
我愛他，而幸運的，他也說了愛我，但是卻沒有心靈相通的默契。只有層層的糾結，像白天黑夜，即使重疊在同一片天，也永遠無法交彙。
忽然不知道，這樣一直的卑微着給出的愛到底有沒有意義，兩個人各自談的一場愛。只是即使這樣，我也無法後悔。我不想後悔。後悔就是否定，否定自己，否定這一場費盡心力的愛情。我不要否定，這樣認真付出過，怎麽能夠否定？
即使是兩條不同的路，我也想要走出殊途同歸。
可以嗎？可以的吧~既然，愛。
Ps:一直培養不出情緒，反複在聽一首很老的歌《白天不懂夜的黑》，然後覺得好悲傷~不愛最好吧，就不會有那麽多糾結，但是卻還是有那麽多的人，即使是站在兩個世界裏，也還是想要愛，想要永遠不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