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惹毛

惹毛

鄭澤言以為,發生了之前陸總發毛的事情,王全應該沒有這個心思了才對,結果沒有想到十點一到王全就迫不及待地聯系自己。

想到這信息之後可能會發生的事,鄭澤言拿起手機,眼神也冷了不少。

他給王全回複信息:【我以為你今晚上應該是沒有興致的。】

王全回複很快:【興致這東西,做一做就有了。】

鄭澤言挑眉:【周總今晚沒有罰你?】

王全不耐煩了:【哪那麽多問題,讓你過來你過來就是了,別唧唧歪歪的,要是反悔,我能讓你一直都待在非商項目你信不信?】

鄭澤言看着,沒有立即回複,他眼珠一轉,不知道是想起什麽,突然又鑽進電梯,按了一樓的按鍵。

電梯裏信號不好,鄭澤言也不焦急,不過等他再次踏出電梯的時候,那接二連三的信息聲,就像是奪命連環扣一樣,直讓鄭澤言看得大開眼界。

他想搞點事情,這王全就自己把資料給他送了過來。

呵。

還真是,板紮!

王全發過來的信息,全都是辱罵威脅鄭澤言的信息。

很明顯,今晚上他被周瑾給訓了,憋着氣的王全原本是打算在床上将所有的氣全都發洩在鄭澤言身上,但哪知道鄭澤言突然反悔不但不去,還不回複他的信息。

這下子王全就徹底爆炸了,什麽話髒他說什麽話,什麽話威脅性強發什麽話。

面對公司經理後期部大佬,鄭澤言一個小小的非商項目編劇能反抗嗎?

不能。

畢竟王全都在信息裏說了,鄭澤言要是敢耍他,他就要封殺鄭澤言。

嗯。

鄭澤言怕怕地拍着自己的小胸口,随後他拿着手機,就直接去了山莊裏的生活超市。鄭澤言也沒買什麽東西,他就拿了一個封口膠,防狼噴霧劑,要是有電棍的話也想買了帶在身上,但很可惜這裏并沒有。

東西都準備好了,鄭澤言一邊把東西往包包裏放,一邊朝門口走去,結果沒注意到跟外頭進來的人撞到一起,那還沒放進背包裏的封口膠跟防狼噴霧劑瞬間就被撞得掉到地上。

鄭澤言懵,下意識地道歉:“抱歉抱歉,沒注意到,不好意思。”

“封口膠跟防狼噴霧劑?你買這個做什麽?”對方突然出聲。

鄭澤言一愣,下意識擡頭:“顧、顧總。”

是顧澤凱。

聽到鄭澤言這疏離的稱呼,他微微一怔,臉上倒是沒有其他的反應,但是一看那剛剛被鄭澤言撿起來的東西……

“被騷擾了?”

“啊……”鄭澤言懵了一下,随後下意識地把東西往身後藏:“沒……沒有……那什麽,時候不早,我就不打擾顧總,先。先回去了。”

鄭澤言彎着腰,小跑出去。

顧澤凱盯着他的身影,見他一邊小跑一邊把防狼噴霧劑往包包裏放,顧澤凱微微眯眼,突然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那邊的人懶洋洋的接按了接聽。

顧澤凱道:“我在超市遇到了鄭澤言。”

“呵,那跟我有什麽關系。”

“他買了封口膠還有防狼噴霧劑。”

對方就不說話了。

顧澤凱突然跟着鄭澤言離開的方向走:“我記得大學那會他好像差點被人……”

“他去哪了!”

果然,那邊的聲音急了。

“回山莊大樓了。”

鄭澤言去王全的房間去了。

房間裏,王全已經洗過澡了,他穿着浴袍,頭發都還有些濕漉,那一張臉更是陰郁到能滴出墨汁出來。

明明就是才給鄭澤言發了信息沒幾秒鐘,王全卻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實在是之前他被周瑾給訓得厲害,甚至于還隐約地影響到了他的工作,一想到這個情況跟鄭澤言有關,王全就恨不得把鄭澤言壓在床上狠狠操。

一想到這些,王全頓時就覺得鄭澤言來得太慢,拿了手機就想要催促,而此刻,房間的門被人敲響。

“終于來了。”王全一臉陰郁地冷笑。

門外鄭澤言也在這裏,他暗暗摸了一下荷包裏的防狼噴霧劑又檢查了一下錄音筆确定是打開的,這才低低松了口氣。

房門突然打開,王全的身影頓時露了出來。

鄭澤言看着,沒有說話,那緊繃的神色,顯然也是頗為緊張。

不過王全對他的這個反應卻很滿意,無聲一笑,王全伸手将他拉了進去,就準備将鄭澤言壓在牆上。

鄭澤言渾身的毛孔炸開,立即推他。

“怎麽?來了這裏還想反悔嗎?”王全突然翻臉,臉色十分難看。

鄭澤言一臉屈辱:“我怎麽知道你說的話是不是诓我?公司又不是你開的,我能不能做總編劇的這個事你沒有權利做主吧,萬一今晚,我……到時你做不了主,我不是白遭罪了。”

“所以你想反悔了?”王全冷笑,突然猛地用力一甩,直接将鄭澤言砸到床上。

鄭澤言懵了一下,那防狼噴霧劑還有錄音筆在衣服裏硌得他難受。

床邊,王全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雙手環胸冷觑着鄭澤言:“我沒有權利做主,但我能讓你的項目無限期地卡下去你信不信!”

“你這樣只手遮天,真的以為周總不管嗎?”鄭澤言話音憤憤:“難不成周總跟你也是一丘之貉,就只會欺負壓榨我這種沒有關系背景的編劇嗎?”

“對,這就是有聲界的規矩!”王全冷笑:“知道有聲界誰最大嗎?”

鄭澤言氣得呼吸都粗重了,不過他心裏卻忍不住激動起來。

繼續表演,再多說點!

王全桀骜地道:“在有聲界,後期才是最大的,沒有我們後期的美化跟烘托,什麽劇組,什麽項目,什麽配音演員,全踏馬的都是狗屁!一部好的IP,沒有好的後期,再強大豪華的陣容做出來的也都只是一坨翔而已!公司想要播放率第一,那當然就得聽我們後期的!要不然,呵,放水的後期,能讓公司賠得底褲都不剩你知道嗎?”

對不起,鄭澤言以前不知道,但也現在知道了。

“現在你知道我在公司到底有多重的話語權了吧?”王全得意一笑:“你要是識相,乖乖過來給我趴下,什麽都項目我都能給你,要不然……”

鄭澤言咽咽唾沫,靠在床上向後縮去。

王全一把抓住他的腳環拉到眼前,就準備去撤他褲頭:“我能讓你在有聲界,混不下去!”

你大爺!

鄭澤言怒了,猛地掏出防狼噴霧劑就給王全眼睛噴去。王全猝不及防,捂着眼睛慘叫一聲,鄭澤言趁機一腳給他腦袋踹去,直接把他踹下了床。

“鄭澤言!!!”王全痛得怒吼。

鄭澤言抄起椅子就往王全身上砸。

“封殺我!屮你媽的!”鄭澤言氣得不行:“我兢兢業業又勤勤懇懇的做事,結果還抵不上你們這些人渣的規則!你以為有聲界就你們一家公司嗎!以為我就只能靠有聲界吃飯嗎?你大爺!”

鄭澤言罵着,又是一個椅子砸了過去。

王全慘叫一聲,突然發狠,翻身起來,他不顧鄭澤言砸來的椅子,一拳給鄭澤言胸口砸去,當即就砸得鄭澤言這小身板嘭地一聲撞在桌子邊上。

咣當一聲,桌子掀翻,那些玻璃瞬間碎了一地。

也是這個時候。

嘭!!!

房間的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鄭澤言摔在玻璃碴裏,猛地擡頭,就看到門邊,那個陸總滿臉殺氣的身影,他瞳孔猛然一縮,掃過鄭澤言這狼狽的樣子,二話不說就朝王全那邊走了過去。

陸總揪住王全的浴袍,一勾拳就砸了上去,那力道直接砸在王全狠狠砸到了地上。陸總還不解氣,直接用腳去踹,當即就踹得王全只能縮在地上哀嚎慘叫。

一邊,鄭澤言完全懵了,他沒有想到這個陸總打起人來居然是這麽狠,王全那麽大的塊頭都打不過他,更別說自己這身無四兩肉的小身板。

嘶,好痛啊。

“你吃虧了嗎?傷着哪了?”顧澤凱突然伸手去拉鄭澤言。

鄭澤言回神,立即起身:“沒……沒傷着……”

他就是剛才撞那一下看着有些嚴重,但實際也沒傷到。

顧澤凱臉色并不好看,他将鄭澤言檢查了遍,确定鄭澤言真的沒事,才又看向陸總跟王全。

王全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了。

顧澤凱喊他:“阿淵,夠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陸總聽着,這才狠狠踹了一腳,停了手。

王全被揍的太慘,他的慘叫聲直接把樓下的人都給吸引了過來,一個個緊張而又八卦直接朝着門邊沖來。

周瑾是跟吳晶是一起來的,兩人扒開人群剛一湊進門邊,就看到裏面的鄭澤言還有顧澤凱。

吳晶沒有說話,只狠狠剜了鄭澤言一眼,正不悅着,吳晶突然發現鄭澤言身上有些不太對勁,她瞬間疑惑,又看看一副保護姿态站在鄭澤言身板的顧澤凱,再看裏面突然暴走像頭獅子一樣的陸總……

吳晶瞬間臉色更加難看。

王全被打得奄奄一息動彈不了,躺在地上的樣子也不知道死了沒死。

門外衆人見這情況一個個忍不住低聲議論,震驚而又疑惑。

這情況,讓周瑾也有些愠怒了:“陸總,不知道這王全又做了什麽,值得讓陸總下這麽重的手?陸總這樣未免有些過于欺人太甚了吧。”

“欺人太甚?”陸總突然轉身,神色間全是陰鸷:“之前你還說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結果,結果?就這?”

周瑾臉色微沉,沒說話,眸光下意識地掃了王全一眼。

不止周瑾,幾乎所有人都看向王全。

穿着的浴袍散開,幾乎蔽不了體,怎麽看,怎麽一副被人抓奸在床的樣子,現在這種情況……衆人眸光一轉,下意識地看向顧澤凱身邊的鄭澤言……

大家好像明白了什麽。

“這就是周總之前的誠意?帶着這麽一個玩意來跟我談合作,在眼皮子底下還這麽猖狂,抱歉,你的誠意我沒有看到。”陸總一扯衣領,渾身的怒氣依舊沒消:“我只看到了變本加厲和你們的敷衍了事,以及仗勢欺人。”

“到底……是誰仗勢欺人……”地上,王全艱難地發出聲音:“我……我要做傷情鑒定,我要告你!”

吳晶上去就是一個高跟鞋!王全被她踹得又慘叫一聲,直接砸回地上。

“去告吧!有種你去!不去不是男人!打官司而已,你以為我音悅文化會怕?”吳晶冷笑:“玩心眼玩到老娘這裏來了,信不信老娘真叫你混不下去!”

鄭澤言:“……”

莫名覺得這個畫風有點眼熟。

鄭澤言不敢開口,默默地縮小自己的存在。可随後鄭澤言又疑惑了。

自己為什麽要慫

周瑾臉色漆黑,雖然有些不太明白王全到底又幹了啥,但是一看王全這狼狽的樣子,周瑾頓時徹底怒了:“王全!你到底又做什麽了!惹得陸總這麽生氣!”

王全差點被打得半死,卻又不敢直說。

他要說了他想潛規則騷擾鄭澤言,但不知道陸總他們怎麽就突然來了,那他就徹底完了,所以現在他幹脆裝死。

顧澤凱完全沒有想問個清楚的意思,他冷笑一聲,依舊是将鄭澤言護在身後。

“周總自己公司的事就慢慢審問吧,恕我們不奉陪了。”顧澤凱擡步正要離開,他突然想起什麽,直接拉了鄭澤言一把,帶着人就走了。

吳晶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吓人。

至于陸總,他現在就跟個獅子一樣。誰都不敢惹他,他也沒立即離開,而是盯着地上的王全,聲音冷得幾乎掉渣。

“你應該慶幸你沒有得手,不然今天,老子廢定你了!”

……

鄭澤言并不知道他離開後,那房間裏又發生的事。

跟着顧澤凱與吳晶離開之後,鄭澤言都還有些緊張與尴尬。

主要是這兩人給他的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就好像是恨不得他死,又舍不得弄死他一樣。

這是什麽情況?

鄭澤言懵。

吳晶突然停步,連嫌棄地将鄭澤言從上到下掃了一遍:“真搞不懂你,都多大的人了連點安全意識也沒有嗎?什麽鬼地方你也敢去?”

鄭澤言:“……”

顧澤凱微微搖頭:“算了,人沒事就好。”

吳晶不悅地瞥了顧澤凱一眼,冷笑:“呵,你就護着他吧。”

“那個……”

“那什麽那?閉嘴吧你。”吳晶突然兇他:“我現在一看到你就覺得火大,別跟我說話了!”

兇完了,吳晶轉身就走。

鄭澤言愣在原地,被訓得有些莫名其妙。

顧澤凱之前雖然一副護着他的樣子,但是此刻也沒有再說什麽,他只是略微垂眸,別有深意地看了鄭澤言一眼,就也轉身走了。

其他的,一句話都沒有。

鄭澤言愣在原地,感覺更加……莫名其妙。

一時間,這樓下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外頭大雨傾盆,伴随着陣陣雷聲,有些震耳欲聾,又有些吓人似的。

鄭澤言一直站在這裏,等到顧澤凱跟吳晶徹底離開之後,就拿出荷包裏的錄音筆看了看。

他沒敢拿錄音筆聽,怕不小心被人抓了,瞅了一眼錄音筆的時間,确定都有錄下,鄭澤言這才松了口氣。

他将錄音筆重新放回荷包,準備回房間去,沒想到,一轉身,卻直接撞進了一道肉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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