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撞到

撞到

堂屋裏,鄭澤啓跟陸時淵的煙火味別說澄江水,連澄玉蘭都察覺到了,不過澄玉蘭只是在心裏狐疑而已,澄江水就直接說了出來。

陸時淵跟鄭澤啓都同時被澄江水的話給噎了一嗓子,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又一同冷漠地移開了視線。

對此,澄江水挑眉,滿臉八卦。

他拿出煙袋子往桌上敲了敲,一臉的不痛快:“來說說吧,你兩以前是不是有過什麽過往。”

“澄爺爺說笑了。”陸時淵率先開口,神色坦然且滿是溫和:“我以前并不認識他。”

鄭澤啓則單手支着下颚,看着窗邊;冷笑:“搞笑了,我這麽玉樹臨風忠貞不二,一般人可配不上我。”

澄江水眯眼了,那模樣顯然是有些不耐煩鄭澤啓這個樣子。

澄玉蘭感覺到這氛圍被自己兒子弄得有些尴尬,她淺淺一笑,岔開話題:“陸先生是哪人啊?”

陸時淵看向澄玉蘭,态度頓時謙和許多:“我是雲京城那邊的。”

“雲京城啊?”澄玉蘭意外,看澄江水:“爸,怎麽

沒聽你說過你在雲京城也有戰友啊?”

“嗨,有什麽好說的?”澄江水自我嫌棄:“人家都是讀書人是文化人,我一當土匪的跟他們劃拳喝酒可以,讓我跟着他們在雲京城呆着,可不是得要我命嗎?”

澄玉蘭失笑了:“看你這話說得,你在貴安市這邊的那些老戰友可都沒剩下幾個了,難得還有老戰友在的,怎麽得也該跟人好好聚聚才是啊。”

“聚?有什麽好聚的?”澄江水挑眉:“是怕我年紀大了沒幾年活頭,趁着現在還能動彈再折騰折騰?”

這個話直接讓澄玉蘭哭笑不得。

鄭澤啓突然開口:“誰說您年紀大了,沒幾年活頭?這老話不是都說了,禍害遺千年,您老還沒活上千年。埋不了。”

澄江水直接氣笑了:“嘿,你這小子,欠抽了吧。”

鄭澤啓對此并不害怕,連澄玉蘭都無奈地笑罵了鄭澤啓幾句。

陸時淵靜靜聽着,并不插話,只是眸光看向鄭澤啓的時候,陸時淵心裏一時間又複雜了。

他以前從沒有聽鄭澤言說過雙胞胎弟弟的事,他從來都不知道鄭澤言還有這樣的一個弟弟……

斂了心神,陸時淵說不上心裏是個什麽感覺,只眼看着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那個小澤都還沒有回來,陸時陸時淵眼睛一垂,低聲道了一聲失陪,就起身走了出去。

鄭澤啓皺眉,注視陸時淵的身影,他想把陸時淵攔下,但好像沒有什麽立場,關鍵澄江水突然喊他跟他說話,鄭澤啓只能忍耐着回答。

陸時淵開門出來,沒在門外找到人,他眸光一閃,突然轉身朝着廁所那邊過去,果然,還沒走近,陸時淵就看到廁所旁邊,那站在花藤架下的身影了。

一身黑衣,跟堂屋裏鄭澤啓穿的相差不大,不過他沒戴帽子,花藤架下的側臉也全是溫柔。

他盯着手機,全然不知道陸時淵已經找了過來。

鄭澤言确實不知道陸時淵已經直接找了出來。

他之前來到這般坐在花藤架下後,一雙眼就時不時盯着堂屋大門的方向,整個人煩躁得很。

他篤定了,陸時淵這貨就是陰魂不散!

之前莫名其妙出現在公司,今天又莫名其妙出現這裏!他有毒嗎?

越想越是毛躁,鄭澤言拿出手機,翻到小曲的微信就直接問他:【你知道前兩天出現在公司在那個陸總是怎麽回事嗎?】

小曲回複很快:【嗯?他怎麽了?】

鄭澤言:【突然想起,好奇一下。】

小曲:【哦,他是公司的大老板,連朱總都得聽他。】

鄭澤言震驚。

陸時淵這貨不是搞有聲劇的嗎?咋還插手起吃得來了?

小曲:【之前朱老板不是讓你提前離職了嘛,陸總下午才知道這個事情,結果他在公司就發了好大的火,還把朱總給訓了一頓。】

鄭澤言意外。

小曲:【公司視頻銷售這塊,可能會被取消,我今天已經給朱總遞交了辭職報告,朱總的臉色特別難看,連秦玉初都沒來了。】

鄭澤言瞬間好奇了:【那李琦桂跟陳莎莎呢?】

小曲:【陳莎莎跑了,今天早上就沒來,打電話也沒人接。】

鄭澤言:?

跑了是什麽操作?

鄭澤言懵了。

小曲:【李琦桂剛才進朱總辦公室去了,兩人也不知道是在說什麽,一直都沒出來,我現在就是在摸魚直接等下班回家的。】

所以,朱孝軍的這個項目,最終還是被玩脫了。

就不知道是被陸時淵給搞脫的,還會被李琦桂玩脫的。

拿着手機,鄭澤言被轉移了注意,他忘記自己現在是在幹嘛,只下意識地朝堂屋方向走。

咚……

鄭澤言撞到人,下意識地揉着頭

“嘶,對不起,我沒……”他猛地擡頭:“你!你……”

他看到了陸時淵!

瞬間呆住的鄭澤言這才猛然回神,他看看眼前的人,又看看堂屋那邊的大門,再看看自己剛才站的地方……

服氣了。

鄭澤言輕拍自己腦門。

他忘記他是在躲陸時淵了。

陸時淵挑眉:“你在躲我?”

“呵呵,我躲你幹嘛。”鄭澤啓表情僵硬,忽地又問:“你……在這裏幹嘛?”

“替我爺爺來這裏看望他的一個老戰友。”

鄭澤言已經懷疑陸時淵說得老戰友可能是自己外公了。

陸時淵微微蹙眉,卻盡量放柔了聲音:“以前……怎麽沒聽你說,你還有個雙胞胎弟弟?”

“哦,沒人問我自然就沒說了。”鄭澤言說得敷衍。

陸時淵雙唇嚅動了下,似乎還想說些什麽,可一看鄭澤言這有些敷衍自己的樣子,他頓時又輕輕嘆了一聲。

“之前,是我唐突了。”陸時淵對他道歉。

鄭澤言意外。

陸時淵道:“是我那會失控,不該跟你說那些話,讓你生氣,抱歉。”

大老板突然道歉了哎……

鄭澤言微微挑眉,突然就有種賺到的錯覺。

“道歉的話我收下了。”鄭澤言道:“不過我跟陸總之間的關系,真的也沒有好到能過問私事的地步,還請陸總以後不要再問我這些私人問題了。”

“好……”

陸時淵說不出他們之間不是只有那所謂的私事,但想着之前鄭澤言就被自己氣着了還差點出事,陸時淵又忍了下來。

他遲疑着,道:“之前朱孝軍說你身體不好,差點暈倒在店門口,你現在……好些了嗎?”

“還行吧。”鄭澤言緩和了面色:“注意休息,控制情緒,就沒什麽大問題。”

“那……”

“我還有事,就不跟陸總多說了。”鄭澤言直接打斷他的話,态度顯得頗為疏離。

陸時淵略微無奈,只能側身看着鄭澤言朝堂屋那邊走去。

他頓了頓,擡步跟着鄭澤言朝着堂屋那邊去了。

鄭澤言跟澄玉蘭幾人這次回來,除了是想澄江水去城裏幫忙暫時管着農家樂那邊的事外,還有就是他們打算跟澄江水坦白鄭澤言現在又懷二胎的事,只不過因為這裏還有個陸時淵在,這些話,澄玉蘭就不好說。

鄭澤言推門進來時,澄玉蘭也只是問了她媽人去哪了。澄江水眼皮一擡,剛說人吃酒去給人送嫁了,鄭澤言就進來了。

這一次,澄江水眯眼了。

他一眼就看到鄭澤言的肚子不對勁了。

那瞬間鄭澤言楞在原地,渾身說不出的發毛像是被毒蛇盯住了一樣。

鄭澤言不敢說話,澄江水的眸光也逐漸陰沉了下去,他就盯着鄭澤言的肚子眉頭越皺越緊。

陸時淵随後進來,看澄江水神色不對,他微微垂眸,神色間略顯遲疑,再看鄭澤言這楞在門邊的樣子,陸時淵還是沒有忍住。

“怎麽了?”他問鄭澤言。

鄭澤言下意識地扭頭看他。

澄江水跟澄玉蘭也疑惑看去。鄭澤啓則是忽地眯起了眼。

澄江水話音突然變得有些幽幽:“你們……認識?”

“我們以前……”

“認識!”鄭澤言怕陸時淵出什麽他們以前不小心睡過的事,急忙搶過話頭:“以前在公司裏認識過,他是我們公司的合作商。”

陸時淵眉頭緊了幾分,眸光晦暗不明地看這鄭澤言。

澄江水挑眉:“合作過?”

陸時淵沒有開口,眼神顯然有些複雜。

鄭澤言急忙點頭:“是的是的,合作過,所以多少也認識一些。”

澄玉蘭回神,随即笑了:“怪不得剛才他會問你的事了。”

“啊?”鄭澤言被說懵了。

澄江水盯着兩人,眼神也是有些複雜,還有些凝肅,他抿着唇,半響了都沒說話,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

鄭澤言莫名地感覺到了幾分壓迫。他身後,陸時淵看着澄江水的臉色不對勁,想着今天自己跟鄭澤言認識的事算是過了明路,也不敢逼得太緊。

澄江水等人倒是其次,他主要還是擔心自己逼得太緊,又會把人給吓跑了。

頓了頓,陸時淵識時務地準備告辭。

“澄爺爺,今天我就先告辭了。”

澄江水轉眼看他,眼神說不上好,但比剛才看鄭澤言時溫柔了些。

“行吧,客氣話我也就不說了,今天家裏有點事,改天你來,我親手給你做些吃的。”想了想澄江水又說:“你爺爺要是來的話,讓他可別再說那些文绉绉的話,不然我還得給他攆出去的。”

陸時淵笑了:“好,我一定把話帶到。”

鄭澤言在旁邊,聽他終于要走了,心裏頓時狠狠松了口氣。

雖然說陸時淵氣着他的事挺讓他硬氣地不想理會這人的,但是每當鄭澤言摸着自己有些圓潤的肚子,一想到這崽是陸時淵的而他還不知道,鄭澤眼的心情就很是複雜。

他覺得他好像拿錯了帶球跑的嬌妻人設。

鄭澤言:“……”

突然。

轉身準備離開的陸時淵在跟澄玉蘭等人打過招呼後,看向鄭澤言,連話音都溫柔了幾分。

“改天有時間,我去看你。”

鄭澤言:“……”

不用了,你最好別來。

可陸時淵不給他回絕的餘地,就轉身走了。

澄江水看着,沒動,任由陸時淵開車離開之後,才突然起身,朝着門邊走了兩步。

他不是要送陸時淵走,再說陸時淵一個晚輩,也夠不着讓他個老人家去送,他性格直爽搞不來那些虛假的彎彎繞。

确定陸時淵的車子是走遠後,澄江水突然轉身,眸光直接看向鄭澤言的肚子。

“這次你又懷了哪個龜孫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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