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挨抽
挨抽
澄江水突然發飙的話，直接就讓鄭澤言愣在了原地，不只是他，連澄玉蘭跟鄭澤啓都意外了。
澄玉蘭之前并沒有來得及說鄭澤言又懷二胎的事，鄭澤啓則更是沒在這上面說過一句，但澄江水卻偏偏只憑着一眼就看出了異常。
現在的天氣依舊很冷，人們身上雖然不是羽絨服，就是呢子衣看着确實厚實，但這人的肚子到底是懷孕了，還是衣服穿的多了只要認真去看，還是能分辨的出來的，更何況幾年前澄江水不是沒有看過鄭澤言懷孕的樣子。
而現在的鄭澤言，他的身形就跟當時懷着小嘟嘟的時候一模一樣。
只是那時候沒有人知道男人可以懷孕的事兒，更沒有人知道鄭澤言也能懷孕的事。
現在嘛……
澄江水的眼睛噴火，頭上的青經筋突突的跳着，他拿着煙袋子，那煙杆一下一下的在手裏敲着，仿佛是下一刻就能給鄭澤言的頭上揮過去似的。
“你這次又懷了哪個龜孫的崽！”澄江水說得咬牙切齒。
鄭澤言咽咽唾沫，他下意識的朝自己老媽還有弟弟看了一眼。
鄭澤啓作壁上觀，澄玉蘭一副看戲的表情，這兩人似乎都有點看熱鬧不嫌事大。
鄭澤言糾結了，之前在家裏的時候他對家裏人是坦白了這個孩子怎麽來的，只是隐瞞了陸時淵的身份沒說而已，但是現在陸時淵既然認識他的外公，那他如果再坦白的話，這件事兒就很容易出現漏洞，但是不坦白，再另外編造一個謊話的話，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這版本對不上一聽就有問題，到時候別說他外公，就是他爸媽估計也得打死他了。
可是徹底坦白的話……
鄭澤言狠狠吸一口氣。
賭一把吧。
就賭陸時淵不知道男人懷孕的事，猜不到這個小崽子的身份的事！
深深吸一口氣，鄭澤言還是将當初對澄玉蘭跟鄭廣雲的說辭，再說了一遍！
澄江水聽後，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鄭澤言頓時安靜如雞又靜坐如松完全不敢動彈。
倏忽，澄江水扭頭女兒：“這兔崽子說的是真的？”
鄭澤言：“……”
這稱呼啊。
澄玉蘭點頭：“确實是的。”
澄江水皺眉：“那張文人真這麽說了？”
“我親自去的。”澄玉蘭輕嘆。
澄江水頓時就不說話了，他一雙眼帶着幾分危險地掃過鄭澤言的肚子，直看得鄭澤言頭皮發麻。
幾秒後，澄江水又道：“所以現在，你們想讓我跟你外婆去幫他暫時看管着那農家樂，等一年後他能撒手了再交給他。”
澄玉蘭無奈：“他現在這情況也确實是管不了，我跟他爸又忙着餅店，這确實騰不開。”
“誰主張買的農家樂？”
鄭澤言伸手一指弟弟。
鄭澤啓就：“……”
澄江水閉了閉眼，他突然起身去了房間，再出來手裏就多了個東西。
是他修過還給安裝了不鏽鋼把手的馬鞭。
鄭澤言被吓住了：“外……外公……冷靜冷靜……！”
啪！
澄江水一馬鞭給抽了出去！
澄玉蘭跟鄭澤言都被吓了一跳，可仔細去看，鄭澤啓動作特別靈活，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就翻了出去！
鞭子沒抽到他，打在地上發出了讓人頭皮發緊的聲音。
“外公！你抽我幹嘛！”鄭澤啓開啓蛇皮走位，躲避外公的鞭子。
澄江水動作利索緊追而上一點也沒有打壞了人會心疼的錯覺。
相反他現在還覺得火特別大！
“老子抽你幹嘛你心裏沒點數嗎！你哥那兔崽子都懷孕了你還買什麽農家樂！你是看不得老子在這裏逍遙自在是吧！你這個小王八犢子！老子不抽你抽誰！”
“那農家樂地段好面積廣是因為老板急需要錢才壓了大半的價格出售，機不可失，我不乘機下手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我去你姥姥的機會！你小子合着其實就是想坑我！”
啪！
又是一鞭甩了出去，擦着鄭澤啓的身影險險地抽在地上。
鄭澤啓無奈，被逼得只能跳窗逃了。
澄江水一看，頓時大怒：“小王八犢子你還敢跑！”
他直接追了出去！
目睹一切的鄭澤言：“……”
就幻想一下如果被抽的人是自己，那他只有滿地挨抽的份。
鄭澤言有點牙疼：“外公平時應該沒少抽阿啓吧？”
澄玉蘭揉着眉心：“他挨抽的次數，絕對比你多的多。”
鄭澤啓：“…………”
所以合着弟弟這都是練出來的經驗跟身手？
怪不得他這麽能躲，像練過似的。
鄭澤言突然有點羨慕弟弟的身手了。
太酷了！
鄭澤言剛羨慕完，門邊黑影一晃，鄭澤啓又躲了進來，啪地一聲，那鞭子瞬間就落在桌邊，還把鄭澤言給吓了一跳。
門口，澄江水站在那裏氣得不行：“你個王八犢子！你大哥出事的時候你咋沒感覺到！上次他進醫院你都有感覺了這次怎麽不行！老子不抽你！老子抽不死你！你要是有點感覺你哥那兔崽子至于現在懷了二胎了嗎！”
澄玉蘭跟鄭澤言聽到這話，兩人都是一個表情。
這個話鄭廣雲之前也曾說過。
鄭澤啓也聽到，他徹底毛了，一把抓住澄江水甩來馬鞭：“你們能不能搞搞清楚！心裏感應不是感同身受！他被人上我怎麽可能會有感覺！”
澄江水不講道理：“那他當初進醫院的時候你不還感覺到了？”
鄭澤啓怒：“那不一樣！”
“哪不一樣了？”澄江水繼續不講道理：“在我看來一樣都是大事！怎麽能進醫院有感覺其他事就沒有感覺！？”
鄭澤啓：“……！”
深呼吸，要冷靜，不能開黃腔，這是親外公！
鄭澤啓及時止住自己企圖跟一個當過土匪的人講道理。
土匪都不講道理的，講道理的都不是土匪。
鄭澤啓破罐子破摔：“我第六感失靈，我的錯，我下次注意，下次改正。”
澄江水這才滿意。
澄玉蘭徹底是被弄得哭笑不得，她上前拉住兩人：“行了，差不多就可以了，爸，你一把年紀還追着個小輩到處跑，可別摔着了。”
“怕啥？老子好得很！”澄江水收了馬鞭，又瞪了鄭澤啓一眼：“你小子，小心點你的皮！”
鄭澤啓完全不想理他了。
鄭澤言看着架勢，突然內疚而又心虛，只是此刻在外公跟前他不敢說話，盡量乖巧一筆降低存在。
澄江水呼一口氣，掃了鄭澤言一眼，這才想起澄玉蘭之前說的關于農家樂的事。
“小澤現在身體特殊，我也就不好說什麽了，農家樂那邊我跟你媽也可以先過去代管，但是每個月該給的工資還是得給，我可不給人打白工，這親兄弟都還得明算賬，更何況我還不是你兄弟，我只是你外公。”
澄玉蘭憋着笑：“是是是，你說的都對，等你跟媽過去了，小澤不但給你們算工資，還連五險一金全都交了。”
澄江水挑眉：“五險可以交，一金就直接交我手裏吧，畢竟我不買房。”
澄玉蘭忍不住笑了：“好，你怎麽說都成。”
“那當然。”澄江水挑眉：“這外頭的人都說了憨外公帶外孫，我可不跟他們排名，該有的福利待遇你給我安排上，節假日我該放假就得放假，知道不？”
澄玉蘭依舊忍着笑地給他順毛：“是是是你放心，都知道的。”
“你啞巴了？不會自己說話？”澄江水突然怼鄭澤言。
鄭澤言立即倒了茶，雙手遞上：“外公，你不是喜歡養貓嗎？要不要在那邊養幾只貓？貓糧我給你出了。”
“這還差不多。”澄江水緩和了臉色，他接過茶杯喝了一口，突發奇想：“但我現在不想養貓了，我想養兩只草泥馬。”
鄭澤言：“……？”啥玩意？
澄江水一本正經：“駝羊。”
鄭澤言：“…………”
想玩死我的話請你直說謝謝！
澄江水突發奇想地想養駝羊，鄭澤言也只抓破頭皮也得去給他辦到，不過好在澄江水到底是答應了跟他們回城裏去幫忙，照看着那才剛買下的農家樂。
兩天後，恰巧周末，鄭澤啓不用上班，外婆去幫人送親也回來，鄭澤啓跟鄭澤言就再次開車回去将兩位老人接了過來。
因為這次是要幫忙照看着農家樂那邊，這次接人，還瞬間拿了不少的生活用品跟換洗的衣服。
六人座的車裏，鄭澤言跟外婆就坐在後面，他人懶洋洋的靠着靠背，攤開的肚子看起來格外明顯。
外婆坐他身邊，看着他的肚子，幾次想要上手摸摸，但顧忌着鄭澤言是個男外孫，又下不去手。
忍了忍，外婆只只得轉移注意，他問鄭澤言：“小澤啊，你外公是不是讓你給他買駝羊啊。”
鄭澤言：“我最近還在找購買渠道。”
“別理他，一天天跟個老頑童似的。”外婆嫌棄他：“養幾只狗就算不錯了，還養駝羊，想一出是一出的瞎折騰。”
澄江水不答應了：“這怎麽能是瞎折騰呢？那駝羊那麽大的個，看家護院可比狗實在，再說了……”
“老頭子，給你兩個選擇。”外婆臉色一黑突然強勢：“養駝羊還是養你，你選一個吧。”
澄江水就：“……”
養駝羊還是養自己他分得清楚，更別說在當初那個年代，能給土匪當婆娘的女人都不是善茬。
澄江水瞬間就安靜了。
外婆這才滿意，瞬間又笑眯眯地看鄭澤言：“小澤啊，這孩子你們有想過出生後怎麽安排嗎？”
鄭澤言無奈：‘這個暫時還沒有想好怎麽安排。’
外婆：“我這次去給人送親，在那邊認識了個女孩子，那女孩跟你一樣的年紀，有個兒子，人長得好性子也溫柔，你看看，要不要改天我安排你們見個面啊？”
鄭澤言頭大，下意識的摸着肚子：“外婆，我這個樣子，怎麽跟人相親啊？”
外婆垂眼看向他的肚子：“……”
“有什麽不能的？”澄江水突然開口：“先見一面在說，要是覺得都行，咱們再說下一步的事，要是不行，就就啥都不用說了。”
鄭澤啓突然開口：“這不是騙人嗎？”
“閉嘴。”澄江水一巴掌呼他腦門：“相親相親，相過才算，訂婚才算，不定不相的才都不是騙，再說了，誰家第一次相親就全部交代的？你跟人第一次相親會跟人說你不是處男？”
鄭澤啓：“……”
我特麽！
這不是自己外公他早都幹上去了！
外婆也怒：“老家夥越說越沒正形了！”
澄江水又瞬間安靜如雞。
鄭澤言忍不住搖頭笑了：“外婆，算了吧，我這情況還是別禍禍人家女孩子了，就我現在這樣的，估計人家女孩子也害怕。”
外婆皺眉突然沉吟了。
鄭澤啓開着車，從後面看他們一眼，勸：“外婆你暫時放棄給他介紹對象的事吧，就算是要介紹，至少也得等他把孩子生了，他現在這樣去相信，沒人會看得上的。”
“我是突然想起件事。”外婆回憶着：“我之前認識了一個老姐妹兒，他有個孫子跟小澤一樣，不過他還沒有兒子。”
“嗯？跟我一樣？”鄭澤言意外：“他出櫃了？”
“差不多，就是那孩子年紀小一些，他父母早些年離婚了，他是跟着奶奶長大的，他奶奶現在身體不好，正在住院，前些天還托我給他找個能照顧他的，我覺得你們大概可行，那孩子我見過一次，漂漂亮亮的，跟個玩具娃娃一樣。”
澄江水瞬間來興趣了：“你這麽喜歡，那孩子看來應該不錯，他叫什麽名字，多大啊？”
外婆：“哦，他說是今年二十三了，在書店工作的，叫……哦，叫桌玉。”
鄭澤啓瞳孔忽地一縮！
下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