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簽售會!

亂步激動得差點原地跳起來。

之前就聽說了君度橙酒的書出版了,沒想到短短三個月過去,已經到了可以辦簽售會的地步了嗎?

君度橙酒仿佛知道亂步心裏的疑惑,發來了下一條。

【織田作:書的銷量比我想象得好太多了,沒想到只是簽名不夠,編輯部提出了簽售會,亂步,能給我休假的批文嗎?】

【亂步:當然!但是簽售會我也要去!可以嗎可以嗎?】

【織田作:我很歡迎你來,如果琴酒同意的話,他之前來找過我,看起來不太高興,你是做了什麽出格的事嗎?】

亂步看到這段話,面色猶疑地想了想。

他有做什麽嗎?

于是他自信地敲字。

【亂步:當然沒有啦!】

這個理直氣壯的謊言是個人都能看出些不對勁來,偏偏君度橙酒沒什麽反應。

【織田作:那就好。時間我暫定在這周五下午三點,如果時間有變動會提前告訴你。】

“周五下午三點……”亂步小聲喃喃,回身扯了扯蘇格蘭的衣角,問:“今天是周幾?”

負責記筆錄的警官代替蘇格蘭回答了這個問題:“是周三哦。”

蘇格蘭對這筆錄員明顯殷切的語氣不太滿意,可惜他現在是組織卧底,而不是公安同僚,完全沒有發作的理由。

剛剛蘇格蘭只跟着筆錄員說了些明顯有漏洞的經過,七分真三分假,明顯的邏輯硬傷就是亂步超強的推理,不過他都模糊得搪塞了過去。

但事情結束地比他想象中的更加容易,這些警察明顯對亂步這種推理能力一流的人才抱有極大熱情,這種奇怪的态度讓蘇格蘭都有些啞然。

據說是因為最近日本出現了很多名聲鵲起的偵探,幫助警視廳解決了很多案件,養成了警察對偵探的尊敬習慣。

畢竟一個能讓自己的工作量呈幾何式縮減的人才,怎麽說都要搞好關系啊。

很不巧,這個偵探井噴式增長的一年,蘇格蘭正在zero組織裏接受訓練,再出來的時候已經開始了卧底計劃,對這種風氣的形成完全不知情。

蘇格蘭已經因為這種風氣感覺到不适了,雖然這的确有利于掩蓋亂步和他的真實身份,但對于警察體系來說,這是個不好的先兆。

以後警察不會被養成出事就找偵探解決的廢物習性吧?

卧底先生為日本警界的未來深深擔憂着。

而亂步聽到“周三”兩個字,有些遲鈍地算了算,發現不就是後天?

他搖晃着蘇格蘭的胳膊,一臉焦急:“沒時間了,我們明天就回家吧?”

“回家”兩個字讓蘇格蘭聽得心裏很妥帖,但他也有些疑惑亂步為什麽會突然抛棄小吃街和游玩計劃,于是開口問道:“怎麽了嗎?”

“有大事發生了啦!”亂步說着就拉着蘇格蘭的手離開。

索性筆錄已經結束,蘇格蘭向在場的警員們點頭致意,便拉着亂步轉到正确地方向往別墅趕回。

绫小路警官看着兩人離開,讓下屬帶着世良真純去聯系她的家人,自己則帶着一隊人向剛剛得知的綁匪所在地點趕去。

他身上那緊繃的神經明顯放松下來,二十分鐘前,他的信號接收器接收到了那位重要的受害者身上發送的定位信號,并依照對方父親的要求,由對方家族的人将那位受害者安全帶走。

绫小路警官帶着人來到那位原川光所說的倉庫,地上三個綁匪被捆綁得結結實實,在他們到的時候都還在昏迷,可見那塊沾了□□的手帕實用性有多強。

绫小路警官吩咐同僚排查現場,并記錄一下現場的信息,又安排了幾個人向周圍展開短暫的搜索,防止有漏網之魚。

他已經從現場的痕跡看出,那位身份重要的受害者似乎不是從這個現場被帶走的,那位救人的原川光也完全沒有提及還有另一名人質在綁匪的手中。

恰在此時,一名搜查員略有些凝重的聲音從通訊器裏傳來。

“距離倉庫西南方向八百米的距離,發現一具成年男性的屍體,初步判斷死者遭受槍傷,流血過多而亡,死前大概率遭受過虐待,具體情況恐怕要請随隊法醫過來一趟。”

绫小路警官心中頓時一震,他跟着發現屍體的調查員來到木屋附近,果然在木屋門口的地上看到了一具倒在血泊中的屍體。

木屋附近有着許多淩亂的腳印,一眼就能看出并不屬于同一個人,绫小路警官謹慎地繞過現場,在木屋門口向內看了一眼。

屋子角落裏散落着被刀割斷的繩索,看起來曾經應該有個人被束縛在那裏。

他悄悄拿出信號接收器,對照了一眼方才接收到的位置,發現信號的發出地點果然就是這個木屋。

绫小路警官心神劇震,據他所知,那位受害者的家人其一覺得有損家族形象不想聲張這件事,其二也是怕綁匪會撕票,所以一直在暗中救人,就連聯系警方也很謹慎。

此前的封閉景區已經是焦急之下有些打草驚蛇的行為了,索性結果不壞。

但绫小路警官沒想到的是,對方會直接殺了綁匪洩憤。

绫小路警官單獨來到樹林另一邊,給當事人打去了電話,通訊一接通就有些止不住火氣:“你知道在這裏動手會惹出多少麻煩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在他所看不到的電話另一端,返回京都的車上,有着異色瞳孔的紅發少年止不住地急促喘息,單手捂着臉對自己的父親說:“如果你不想給家族招來禍端,最好認下這樁事。”

面容與他相似的中年男子思考片刻,最終冷靜地說:“這是我們救出征十郎時的正當防衛,相關情況我會親自到警署說明。”

*

亂步沒能如願地在第二天緊急趕回到東京的住所,景區的封控令真是萬惡之源,讓他和蘇格蘭這兩個在警察那裏挂了號的人沒辦法像琴酒那樣偷渡出去。

周五當天中午,亂步和蘇格蘭才啓程返回,這還是在绫小路警官的通融之下。

回程的途中,蘇格蘭終于從亂步口中得知所謂的“大事”究竟是什麽。

亂步表現得很興奮,坐在蘇格蘭的車上,叼着棒棒糖向他嘟囔:“織田作很厲害吧?那可是簽售會唉!”

與有榮焉得仿佛開了簽售會的是他自己。

蘇格蘭從後視鏡裏抽空瞄了他一眼:“亂步你明明也喜歡寫小說,為什麽不嘗試堅持下來?去熱鬧的景區采風,應該對改稿子沒什麽好處吧?”

他終于有些放肆地說出了去靜岡之前沒敢說出口的話,甚至語氣中帶了些許調侃的意味。

亂步沒有因為被調侃而生氣,只是臉上興奮的表情垮掉了,說:“可是腦袋裏想出來和寫到紙上的完全不一樣唉。你說織田作會不會是有什麽超能力的,比如說讓自己的手自動寫稿子之類的?”

人都有不擅長的事情,亂步雖然不想承認,但從現狀看來,他在寫小說方面明顯沒有織田作那樣的才能。

他真的很希望自己也擁有這樣的超能力,倒時候一定讓那個編輯A君刮目相看。

蘇格蘭:“……”

不,那種事,怎麽想都不可能吧?

亂步對和織田作見面一事展現出了極高的熱情,據他所說,兩人很久沒有見過面了。

蘇格蘭也得到了簽售會的地址,從另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那裏。

【君度橙酒:他說你也會來?記得看好他,他很容易迷路。】

蘇格蘭終于知道将亂步引入寫作大坑的那位織田作究竟是何方神聖了,居然也是組織成員之一。

目前來看,他能掌握到的組織成員身份變成了兩個,其一是水無憐奈,對方是日賣電視臺的記者,其二是君度橙酒,一名新晉的暢銷書作家。

其實從得知那本書之後,蘇格蘭就有讓上線去調查這個男人,期望發現一些和亂步身份有關的線索。

很可惜,和能查詢到一套完整人生履歷的水無憐奈不同,這個名叫織田作之助的人身份有明顯的僞造痕跡,完全查不到有用的訊息。

順便一提,這個紅發青年實際上姓織田,而非織田作,也不知道亂步那奇怪的稱呼是怎麽來的。

而對方會同意這種抛頭露面的簽售會也顯得很怪異。

如果他親自問君度橙酒這個問題,那個向來脾氣溫和又有些懶散的紅發青年估計會很理所當然地說:“畢竟被大家喜歡了,這種簽售的小願望滿足了也是當然的吧?”

為了趕上簽售會,兩人決定直接去米花大樓,行李等之後再送回別墅。

蘇格蘭最終将車停在了米花大樓附近的一個停車場裏,兩人步行前往大樓,到了正門口時,一個有些眼熟的男人正站在那裏。

青年穿着很普通的灰色襯衫和咖啡色長褲,外面套了一件米色外套,酒紅色的頭發有些淩亂毛躁,很不服帖地翹起,一張帥臉硬生生被拖得少了三分顏色。

這就是把亂步帶入寫稿大坑裏的織田作之助。

琴酒行動小組中負責後勤與聯絡工作,組織代號,COINTREAU(君度橙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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