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八寶街的豆撈坊依山傍水,小間外是半匹山的毛刺槐,指甲蓋大小的花瓣洋洋灑灑。杜夢捧着碗呷湯,擡頭已紅光滿面:“我他娘的終于活過來了!這倆月頓頓生菜沙拉,滿嘴的洋蔥味兒,胃都快抽筋了。”

說完就習慣性地使喚人,“去弄點兒蔥來!”

竹青青正要往起站,卻被身邊的男人攔住,他撈了海參放她碗裏,眼皮子都懶得擡:“你手斷了還腿瘸了?”

杜夢一口湯被燙,吞吐着舌頭賣乖:“誤會了不是?我這叫服務員呢!”

丫的,有人護就是好!以前使喚她去六環買瓶醋都沒人管,今兒一蔥花都不讓弄,這也太以小欺大了。暗自肺腑一陣,又炸了毛逗歐翔:“你丫咋啦?要不我燒點兒紙給你回回魂兒?”

歐翔斜着眼睛剔牙:“你丫才死了!吃個飯也不安生,噪得慌!”

“喲!嫌我噪了!”她瞟眼看正給章書傲弄湯的竹青青,“有人被搶了,有人吃味兒啰!”

歐翔一勺子丢盤裏,叮鈴哐啷響一陣,面上卻無異樣:“我樂得自在,你懂個屁!”

杜夢淡定吃肉:“這味兒散的,宣武門都能聞見了……”

章書傲嘴角浮笑,對着白瓷盤裏的茼蒿菜示意身邊的小女人:“來點兒這。”

竹青青立馬伸出白嫩柔荑小手,撈上兩撥青菜放進他的鍋子裏。他向後靠,胳膊橫過她的椅背,姿态閑散神情慵懶,怎麽看怎麽一副大爺相。

周二闖進門時興奮異常,加速往最裏邊兒奔:“哥兒幾個真捧場!我正準備撿個日子請你們都來,剛才電話裏就說人來了。怎麽也不打聲招呼,我給安排大間啊,東面臨水,環境特好!”

杜夢食指對準章書傲:“老大選的,說這兒挨着山,比靠水舒服。”

周二習慣性地拍敞亮腦門,呱地一聲響,眉眼都散開來笑:“靠山挺好!這片兒毛刺槐我專門找人弄來,以前都是青不拉幾歪脖子樹,沒這意境!哥你要看上眼就常來,這間留下不接客,專待自己人,就這間!”

說完東西瞅一眼,不耐煩地朝竹青青揮手:“去去!挨你大家長坐去!”

大家夥最初就笑歐翔,帶着一小拖油瓶,打趣他升級為監護人,是竹姓小姑娘的大家長。一來二去早習慣了這玩笑話,周二說時自然流暢無比,見小姑娘握筷子的手一緊,不耐煩了:“耳背啊?叫你閃開聽見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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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對面的陸寒唰一聲站起,俊俏的臉蛋黑如包公:“瞎嚷嚷什麽!這麽大地方還少你座兒

了!”他從服務員手裏拎過椅子,撂在自己旁邊,拉長了脖子吼,“丫的,還要我請怎麽着?”

周二這才考慮竹青青為何挨着章書傲坐,又留意到兩人并未刻意挨着卻無端親昵的氣氛,咽了咽口水,往陸寒奔去,嬉皮笑臉地說:“這什麽時候的事兒啊?”說着就想起點兒什麽,突然猛拍腦門,“那天後山燒烤,雨來那會兒就缺你倆,我說呢!”他見機行事,捧了杯酒給竹青青賠不是。

竹青青不好意思地笑,還沒伸手接,章書傲就拿了杯子移到自己嘴邊,喝一口之後擱桌上,若無其事地挑菜:“灌醉了你負責?”

周二摸摸亮堂的頭,幹笑兩聲:“是我欠考慮,怪我怪我。”

一頓飯吃得竹青青七上八下,回去的路上心情還起伏不定。到中山園堵車,他偏頭看她,白皙的脖子細長,散落的發緊貼着,水靈的眼睛緊張局促,感覺到他投遞來的視線,臉頰越來越紅,最後皺了眉鼓起勇氣瞪他:“看我幹嘛!”

他心裏癢癢的,伸手捏她臉:“脾氣大了你!”

她也覺得嬌嗔不妥,咬咬唇不再看他,似怨似嬌的小模樣惹他更加癢癢,拿了她的手一根根揉

捏,破天荒地有些心急。到門口人卻不下車,賴在車裏鬧別扭:“我今天……該回家了。”

他發動車子,倒行三百米,驀地停下時,人已經撲過去,逮着她的嘴沒完沒了的啃。吻得太急,小姑娘被吓得銀牙緊咬微微顫抖,他捧着她的臉放輕力道,舔着柔軟唇瓣誘她張開。待朱唇開啓,火熱的舌便霸道探進去,殘卷每個角落。

沙塘道兩旁都是樹,這個點兒連開車進出的人都沒有,周圍只有風吹樹葉沙沙響。他抱她到腿上,滾燙雙手掐她的腰,順着身子上下摸,伸進連衣裙擺時,後背已經汗濕。她早已癱軟,耳邊是濡膩的咂舌聲,座椅被放倒,他松了腰帶向後靠,對準坐下時,貼合緊密無間,她軟軟地唉了一聲,似痛苦似滿足。他握着她的腰,掌握頻率和節奏,沉溺于無盡的感官。

事後有人羞紅了臉,埋在他肩上不起來,他摟着她往上頂了頂,輕聲谑笑:“再來一次?”

她立馬抽身往起站,腦袋磕着車頂,疼得眼淚汪汪。被人心疼得重新抱着,揉揉她的腦袋頂:“害什麽騷……”挑滑至腿彎的三角布料,他想幫她穿起來,撩到一半沒忍住,湊上去又是一頓激吻,初經人事的小姑娘經不住這熱情,扭捏着腰杆抖了幾抖,某人筆展的西裝褲濡濕一

片……她徹底地想死了算了。

一路食指相交,送她到家門時半天不熄火,他捏着柔嫩小手親親:“明天去外地,得一禮拜,這幾天陸寒負責接送你。”

消息突然,她有點兒反應不過來,愣了愣才說好。他戲谑地笑:“不開心了?”

小姑娘搖搖頭,微腫的雙唇透露着委屈。他忍不住抱人過來,順着耳朵親了又親:“二十四小時開機,不準讓我找不到你。”

她停頓幾秒才嗯了一聲,他摟着她哄:“親親我。”

紅唇湊到臉頰,輕飄飄地啵一下。他皺了眉耍嚴厲:“好好兒親!”

再次湊上去,狠狠地啵一下。某人挑眉:“不會?我教你……”

又是一頓天昏地暗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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