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系裏布置手工作業,利用回收貨搞創意,竹青青裁報紙,往廢展板上貼新衣。一個人幹得不亦樂乎,笑眯眯把手包和項鏈調個位,有條不紊地貼上去。傑克森難得皺眉:“這是新創意?”

她看看紙模脖子上挂的包,尴尬地取下來,小臉變成西紅柿,腦袋裏想着那個人。小姑娘不懂得愛情的力量,只分開幾天,人已毛焦火燎,分分鐘想着別人。傑克森很擔憂,伸手碰她的頭:“你不會是生病了?”

她彈簧似的躲開,搖搖頭。他很深情,目不轉睛看她一會兒,清清嗓子:“那位送你上學的人,是你的男朋友嗎?”

她臉漲得通紅,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接送她的人是陸寒,僅有的幾面之緣,那小子也目不斜視,寒着一張臉拿人家當空氣。傑克森疑惑,這麽中規中矩的姑娘,竟然喜歡那麽沒有人情味的人。

看着桌前臉紅害羞的女孩兒,他揚起嘴角,溫和地笑:“你不願意說就不說了,不要不好意思。”

竹青青幾乎感激涕零地沖他一笑,就是這笑每回讓他不能自拔,但這小姑娘說什麽也不接受他,這下人都名花有主了,看來他是徹底沒戲了。心裏雖然酸酸的,但他還是默默地站在旁邊給她遞膠水。

放學時陸寒又來接人,車早早停在大樓下,待目标一出現,立即打開車門,繞去另一邊開車。路上他遞給她一瓶水,竹青青搖頭說不渴,小夥子急了:“你必須喝,這是命令!哥在電話裏說了,這天容易中暑。”

她接過水時心裏甜蜜蜜,想不到他那麽冷漠的人也會這麽體貼。

陸寒又遞給她一保鮮盒:“富北的冰糖棗,剛從樹上摘下,你嘗嘗。”

他跟随章書傲多年,料理家務下廚做飯,樣樣精通。竹青青捏着洗淨的脆棗,好奇地問:“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嗎?”

“不是。哥前幾年在部隊,我是他手底下的兵。”他看着前方,表情得意,“我是唯一一個跟他到現在的人。”

她繼續好奇:“那他為什麽罰你在馬場養馬?”

陸寒面部僵硬,突然就不說話了。她正考慮是不是要道個歉什麽的,他的手機就響起來,也不知對方是誰,就聽他罵罵咧咧地訓:“東二橋到三醫院三十公裏,碰上堵車倆鐘頭到不了。丫的,你不是醫生麽,自個兒腿瘸自個兒治!”

說完就啪叽挂斷,臉上隐忍着怒氣。竹青青想了半天,委婉地說:“你要是有事就去辦事吧,我自己回去也行。”

他眉頭一皺,嫌棄地說:“小陳摔斷腿了,就上回給你看病的那人。甭理他,瞎得瑟,活該!”

倒是很少看到他如此鮮活的一面,竹青青讪讪的低頭吃棗,沒再發言。到家門時連一句謝謝都沒說,這人已經踩下油門,唰地飙遠。她在原地站了會兒,撇撇嘴轉身,卻看見多日不見的歐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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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理了平頭,在夕陽下戲谑她:“你丫功夫到家了,幾天不見就飛上枝頭當鳳凰。”

竹青青不善言辭,縮縮脖子問:“你又到我家喝茶?”

“喝你個頭!”他雙手放褲兜裏,睥睨道,“我來教育教育你這土包子,在大城市的社會就得長點兒心,你說你連句話都說不清楚,還能幹什麽?”

這人大老遠跑來就為了挖苦她?這段時間竹義鋒不在,不用跟着他東跑西跑,不用聽他挖苦唠叨,她特別輕松自在。可這人不是挺煩她嗎,怎麽還來找她。

“看什麽看,我說的沒道理?”他指了指自己的頭,“做事兒前動動腦子!那人怎麽可能對你有意思,我看老竹的面子才勸你倆句,別跟人掏心窩子又掏肺,你輸不起!”

以前怎麽挖苦怎麽貧她都不在意,可今兒談到這事她就有些上火:“你憑什麽這麽說,你又不懂。”

歐翔從牙縫裏倒抽口涼氣:“你丫認識他才幾天?我不懂還是你不懂?”

她憤憤轉頭,不理他。他斂了怒容,難得嚴肅地說:“話我提前告你了啊,認識一場別怪我沒提醒。”說完又上火,撇眼睛抱怨,“最煩小地兒來的人!跟傻子似的啥也不懂,還被人誇單純!”

話音剛落,路邊越野急速剎車,陸寒從車裏蹦下來,揪住歐翔的領子就是一拳頭。歐翔沒設防,重心不穩栽在地上,陸寒順勢騎在他身上,開始一頓暴揍。竹青青已經傻了,就聽歐翔躺在地上張牙舞爪地叫:“小陸子住手,小陸子……他媽的!你還想弄死一人怎麽着?”

陸寒驀地停下,歐翔掘地反起,把他重重摔在地上。他站起來,整整衣衫,不屑地瞟他一

眼:“狗腿子!”

陸寒也爬起來,義憤填膺地指歐翔鼻子:“明人不做暗事,你別跟人面前煽風點火!”

歐翔卷起袖子,好半天才說:“老子今兒閑得慌,他大爺的關我屁事!”他往車裏走,“愛咋咋地,爺不管了!”

然後就像一陣風飄走了。竹青青看向陸寒的眼睛分外可憐:“你怎麽又回來了?”

陸寒拍拍衣上的塵土:“我來跟你說個事兒。”

“什麽?”

他朝地上啐一口,看着歐翔絕塵而去的方向;“忘了……”

竹青青靜默,不帶記性這樣差的,打一架就忘了。他眼神凝重,神情嚴肅:“姐你別聽他胡說,這人打小不實誠,他的話信不得。”

她一聽姐字就犯愁,半天沒動靜,卻聽陸寒帶着點兒央求道:“姐……”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他點點頭,忽又記起來,說:“對了,我來接你去我哥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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